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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在深山造桃源 番外

南乔南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中回荡。刘桂花被打得一个踉跄,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红果:“你......你敢打我?”红果冷冷道:“打你?有何不可?”“啪!”又是一掌,刘桂花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这是替青豆打的!”“这是替香豆打的!”“这是我大哥大嫂的......”“这一巴掌是给原......给我自己打的!”啪啪啪,刘桂花被扇得来回转圈圈,旋成了个陀螺。也是怪了,平日里她彪悍得很,村里娘儿们吵架,她就没输过!今日遇到这堂妹,竟浑身无力,使不出劲来,邪了门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人已经换了个芯子,已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好欺负的堂妹。周红果是中医药结合专业研究生,毕业回乡帮着祖父振兴新农村。这日进山采药,悬崖边发现一株罕见野生药材,她爬过去采摘,一脚踏...

主角:刘桂花周红果   更新:2025-05-20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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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桂花周红果的其他类型小说《穿越后,我在深山造桃源 番外》,由网络作家“南乔南”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啪!”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中回荡。刘桂花被打得一个踉跄,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红果:“你......你敢打我?”红果冷冷道:“打你?有何不可?”“啪!”又是一掌,刘桂花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这是替青豆打的!”“这是替香豆打的!”“这是我大哥大嫂的......”“这一巴掌是给原......给我自己打的!”啪啪啪,刘桂花被扇得来回转圈圈,旋成了个陀螺。也是怪了,平日里她彪悍得很,村里娘儿们吵架,她就没输过!今日遇到这堂妹,竟浑身无力,使不出劲来,邪了门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人已经换了个芯子,已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好欺负的堂妹。周红果是中医药结合专业研究生,毕业回乡帮着祖父振兴新农村。这日进山采药,悬崖边发现一株罕见野生药材,她爬过去采摘,一脚踏...

《穿越后,我在深山造桃源 番外》精彩片段

“啪!”清脆的耳光声在空气中回荡。
刘桂花被打得一个踉跄,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红果:“你......你敢打我?”
红果冷冷道:“打你?有何不可?”
“啪!”又是一掌,刘桂花另一边脸也肿了起来。
“这是替青豆打的!”
“这是替香豆打的!”
“这是我大哥大嫂的......”
“这一巴掌是给原......给我自己打的!”
啪啪啪,刘桂花被扇得来回转圈圈,旋成了个陀螺。
也是怪了,平日里她彪悍得很,村里娘儿们吵架,她就没输过!
今日遇到这堂妹,竟浑身无力,使不出劲来,邪了门了!
她不知道,眼前这人已经换了个芯子,已不是以前那个软弱好欺负的堂妹。
周红果是中医药结合专业研究生,毕业回乡帮着祖父振兴新农村。
这日进山采药,悬崖边发现一株罕见野生药材,她爬过去采摘,一脚踏空跌落山崖,醒来就到了这架空时代。
原主父母早亡,大哥把她拉扯大,八个月前嫁到百里外的军户家。
相公赵十武应征去了战场,不过半年传来死讯,原主大着肚子被继母婆婆赶回娘家。
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回到娘家,刚到村口,就看见大堂伯家这堂嫂,正在发卖侄儿侄女。
原主气得眼前发晕,上前拉扯,被刘桂花推到在地,竟摔破脑壳,一命呜呼。
现代女周红果跌落悬崖,肉身已毁,魂魄悠悠荡荡,飘了过来,醒来便听见香豆撕心裂肺的哭声。
“堂伯娘,别卖我和妹妹,求您了,我能下地干活,会打猪草,我们吃的不多......”
青豆抱着刘桂花肥硕大腿,苦苦哀求。
刘桂花嫌弃地伸手把他推开,厉声呵斥道:“去去去,别不识好歹,送你去享福呢,吃香的喝辣的,哭什么!”
“堂伯娘是坏人,我不跟他走......姑姑你快醒醒!“香豆哭着喊着,拼命摇原主。
周红果魂魄都快被摇散了,睁开眼睛一看,买卖人口啊这是!
她跳起来,二话不说先赏了这恶妇几耳光。
刘桂花被啪啪啪扇得晕头转向,跌坐在地上,红果这才转身打量起两个娃。
青豆高额头大眼睛,鼻翼秀挺,只是瘦得像根竹竿,香豆亦是如此,瘦削脸蛋,眼睛又大又圆,脸颊挂着泪珠,让人看着心疼。
刘桂花醒过神来,周红果怎么回事先搁一旁,得尽快把两娃给送走!
窜过来抓两个娃,红果一手护着肚子,一手扯住她胳膊。
“你这恶妇,还敢放肆,放开他们!你就不怕我大哥杀了你!”
刘桂花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莫非周红果还不知道,她大哥已经没了?
抿了抿嘴唇,冷笑道:
“我说红果啊,你不是嫁到赵家屯过好日子去了吗?咋自个儿回来给你哥奔丧?也没见你相公陪着?啧啧,这都多久了......你哥尸骨都成土了!”
啥,奔丧?红果呆了,原主哥哥竟然也死了?这是什么天崩开局啊!
她上前一步,死死揪住刘桂花前襟低吼道:
“你说什么鬼话?我大哥大嫂呢?青豆和香豆怎么在这里?你要把他们卖到哪里去?”
刘桂花啧一声道:“哎哟,这远嫁的女儿就是靠不住啊,你大哥三个月前,进山打猎,被黑熊拍碎了心肺,没银子治,活活痛死了,你没收到信吗?”
红果愣了,开什么玩笑,原主哥哥被拍碎了心肺?痛死了!
刘桂花趁着她一时怔忡,拼命对着牙人使眼色,让他快领了兄妹俩走人。
“没看你姑姑大着肚子,自己都顾不了了,还管得了你们几个?”
她恶心恶气地,推搡着兄妹俩,把他们扔进牛车里,示意牙人赶紧走。

红果醒过神来,拽住牛车的车辕,一巴掌把那人牙子,打翻在地。
“周红果!你这是发什么癫?”
刘桂花上来一把拉开她,弯腰将人牙子扶起来。
一边讨好地替他拍打身上灰土,一边口沫横飞地,恶人先告状:
“我说你可别不知好歹,你哥一死,你大嫂就回娘家改嫁了!
丢下这几个娃没吃没喝快要饿死,堂嫂也是好心,给他们找个出路,呵呵......”
红果后脑勺磕破了,流了一脖子血,眼神冒火一般,样子好吓人!
刘桂花叉着腰,眼神飘移,不敢与红果对视。
“找个出路?吃香的喝辣的,你自己咋不去?”
周红果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煞气,她前世是跆拳道黑带九段,国际赛事上拿过金牌。
一个人单打独斗,撂倒三四个大汉不在话下。
只是如今这身体有了身孕,又缺衣少食地熬了几个月,体能太弱。
红果强撑着精神,往前进了几步,气势咄咄逼人,刘桂花一哆嗦,下意识后退两步。
那牙人还嬉皮笑脸地往前凑,露着一口黄牙道:
“姑娘这话说的,你嫂子那身段......我看你倒是可以,背后看,根本看不出来肚子里揣着一个,不如同哥一起走,哥哥保管给你找个好去处......”
红果大怒,抬脚一个下劈,将牙人踩翻在地,脚踏在他胸口:
“大胆狂徒,竟敢口出妄言,拐卖人口,是活得不耐烦吗?”
那牙人被踩的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两眼上翻,喘息着说:
“你......你......你休得胡言,我,我有卖身契在手,怎么叫......拐卖人口?”
红果哼一声,松开脚道:“卖身契?拿来我看看?”
那牙人爬起身,从怀里掏出两张卖身契,红果接过来一看,二话不说,刷刷刷给撕了。
“你......你,恶妇!你还我卖身契!”
牙人急了,趴地上捡碎片,心痛地想拼到一起。
红果冷哼一声,对那人牙子慢悠悠说道:
“卖身契上,卖主写着母刘桂花......可刘桂花并非我嫂子,能做主卖这两娃?
你怕是上当受骗了吧?要不咱去官府走一趟?“
牙人一时语塞,这事他门儿清,刘桂花并不是眼前这兄妹的娘。
不过这世道,民不举官不究,平日里谁细究这个?
如今卖身契被撕了,他可别落个人财当空!
两娃一起,他可付了刘桂花十六两银子!
“姑娘,您大人大量,原是我弄错了,竟上了这刘桂花的当!这娃您领回去,银子可得还给我啊!“
张牙人陪着笑脸,对红果低头哈腰地,生怕她不还银子。
刘桂花见势不妙,转身想跑。白花花十六两银子,揣进了荷包,哪舍得往外吐!
那张牙人又哪里是吃素的?一把抓住她胳膊喊道:
“他奶奶的,你想吞了我的银子,十里八乡,不打听打听,我张二狗,可是好惹的?”
刘桂花挥手拍开他巴掌,跳脚叫道:
“人我交给你了,契书也写好了,谁撕了契书劫了人,你找谁去呗!欺负我,是什么道理?”
她心想,这周红果是外嫁女,管得着周家村的事?
哼,就不拿银子出来咋样?梗着脖子叉着腰冲红果喊道:
“你个外嫁女,不声不响自个跑回来,被休了吧?不找根绳子吊死自己,还有脸管我们周家的事?哪儿来哪儿去吧你!”
红果冷笑一声,伸手一把夺过她怀里的钱袋。
刘桂花尖叫一声,扑过去抢,红果扯住她头发,用力一甩。
刘桂花身子腾地飞起,啪地一声摔进了水田里。

牙人在旁边目瞪口呆,吓得手发抖。红果拍拍手,转身把钱袋扔给他:“银子还你,滚!”
张二狗接过钱袋,犹豫了一下,转身离开,忍不住一步三回头地打量青豆兄妹。
可惜了,虽然瘦了点,可皮相骨相都是一流的美人胚子!
养一段时间白白嫩嫩地,送到府城去,至少能挣三十两!
呸,到手的鸭子飞了,真是晦气!
刘桂花挣扎着从泥水里爬起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两手拍地大哭大喊起来。
“要杀人啦,外嫁女回村欺负咱周家人啦,还有没有天理啊......”
旁边一个老婶子过来,对她啐了两口:
“积点德吧,堂弟刚走三个月,就卖他的儿女,给自家儿子换彩礼钱,要不要脸!”
还好,世人自有公道心,红果叹一口气,一手抱起香豆,另一手拉着青豆,抬脚往村中自家去。
青豆却轻轻拽住她,低声道:
“姑姑,不往这边,咱家屋子被大伯家堂哥住了,我们几个现在住草棚子里。”
他伸手指了指山崖边上,菜地里一间草棚。
红果呵一声,这什么大伯堂哥,也太不是人了!欺负几个没爹没娘的娃,简直比畜生还不如!
菜地离村子不远,几个月没人打理,地里红薯藤与杂草齐齐飞长,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
草棚搭在菜地的一角,破旧的茅草屋顶上漏了几个大洞。风一吹,发出“呜呜”的声响。
还没走近,红果就听见草棚里传来一阵哭声。
掀开草帘一看,四岁的绿豆坐在地上,手指伸在刚两岁的妹妹甜豆嘴里。
甜豆眼角还挂着泪珠,嘴一抿一抿的,抿不到什么滋味,哇地哭起来,泪珠儿哗啦啦连成了串。
绿豆瘦得皮包骨头,正笨拙地拍着妹妹的背,试图哄她安静下来。
“哥哥,妹妹饿了......一直哭......姑姑,姑姑来了......太好了”
转身看见姑姑,小娃娃一骨碌爬起来,扑到红果怀里,哇地一声也哭起来。
红果眼眶一热,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
原主回忆里,还是出嫁前这几个孩子活泼可爱的样子,眼前几个娃却衣衫褴褛,瘦得不成人形。
想来这几个月是吃了上顿没下顿,饿得狠了。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酸楚,轻声问青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爹爹去世了,娘回了江家湾再没回来。”
想起娘一去不回,青豆有些难过,眼里泪汪汪地,晶莹泪珠挂在睫毛上,要落不落。
青豆是家中长子,爹娘去了,就得扛起照顾弟弟妹妹得重担。
虽然才八岁半,可三个月来,一次都没哭过。
这回见了姑姑,有些忍不住了。
红果搂着他肩膀,抬起袖子给他拭去泪水。
“不着急,你慢慢给姑姑说,咱家的房,咋就被你堂伯家占去了?”
青豆吸了吸鼻子,嗯一声哽咽着道:
“十几日前,堂伯娘拿了张借条来,说爹爹治病借了银子,咱家的房和地,都抵给了她家。
她把我们兄妹几个赶到这草棚子里住,还把咱家地契房契都拿走了。”
红果一惊,啥?“你是说,如今咱家的房契地契,都在你堂伯娘手里?”
青豆点头。“嗯,她拿着借条,请里正和咱们村长当面,把咱家房契和地契换成她的名字。”
青豆有些愤慨,他年纪小不识字,只能里正和村长怎么说,就怎么认。
红果阴沉着脸,半晌没说话。占了房屋田地,再把娃给卖了......这是要吃他们家的绝户啊!

红果弯腰抱起甜豆,在草棚里外转了一圈。
几床破被子,一个瓦罐,两个破碗,啥吃的都没有。
“你们这几个月,怎么活下来的?”她有些狐疑地问青豆。
“地里有红薯,石柱叔,还有山崖下的王婆婆,偶尔也会送点吃的来。”
青豆揪着姑姑的袖子,有些紧张地仰头看着她。
姑姑可千万别再像娘那般,一去不回头了!
红果摸了摸侄子脑袋,爱怜地说:“姑姑不走了,带着你们几个过,放心吧!”
青豆咧嘴笑了,香豆和绿豆也跟着笑,笑着笑着,几个娃肚子咕噜咕噜唱起歌来。
想来是饿得狠了,甜豆一直啃指甲,十个手指头都光秃秃的。
红果伸手,轻轻把她手指从嘴里抠出来,抬眼望了望,数十丈之外就是连绵群山。
山里应该有不少吃的吧?她前世进山采药时,也会打打野兔,野鸡什么的。
野生芋头淮山凉薯,还有野菜蘑菇竹笋啥的,没少采。
可她如今怀着娃,还一拖四,怎么进山?
周红果正沮丧时,地头一个身影拐过来,她认出来,就是村口骂刘桂花的婶子。
红果钻出草棚子,喊了一声王婶,青豆几个也跟着奔出去,热切地喊:“婆婆,王婆婆......”
王婶提着个竹篮,走近了放地上,掀开盖布,里面是煮好了的玉米红薯,还有一瓦罐野菜粥。
“吃吧,几个娃都饿坏了吧。”
给青豆三个各分了些吃食,王婶子塞了根玉米到红果手里,又拿了个木碗,喂甜豆喝粥。
“今天幸好你回来了,不然青豆和香豆被你大伯母和堂嫂卖了,两个小的怕也活不长。”
周家村在深山里,统共只有二十几户人家,家家世代打猎为生,田地不多,每家只有那么两三亩。
红果大哥一死,他大伯娘就霸占屋和田,算计四个娃,真是黑了心肝。
村长不闻不问,村民有些不管别家事,有些敢怒不敢言。
王婶偷偷送过几次吃食,可也不敢明着与钱氏和刘桂花作对。
她们家是外来户,又寡妇失业的,哪敢与这村里的村霸别苗头。
还好红果回来了,总算有人能名正言顺地给几个孩子撑腰。
红果一粒一粒地啃着玉米,感受着那鲜甜滋味,脆脆的,咬下去,汁水在口腔迸发,好甜,好香!
这古代食材,没有农药和添加剂,就是新鲜!
“你咋自个儿回来了呢?大着肚子,相公咋没陪你?”
王婶心里觉着不对劲,新婚还不到一年,按说不该如此啊。
“他......我刚嫁过去,没一个月,就应征去北疆了,那边战乱。”
说起原主相公,周红果没太大感觉,怕王婶看出来,她低了头,揉了揉眼睛,假作伤心。
“一个月前,官府发了布告,说是相公战死......婆婆是继母,撵我回娘家。”
王婶啊一声......咋命这么苦?
当初红果大哥,就为了让妹妹过上安稳日子,不想让她嫁给山里猎户。
猎户年轻时打猎不少挣银子,可命都不长,不死也会残。
王婶男人如此,周红果爹爹如此,她哥还是如此。
所以红果大哥把她嫁到了百里外的赵家屯,就指望她过上安稳日子。
从深山里嫁到军户家,吃上官粮,也算是高嫁了。
哪想到北边打仗?红果嫁过去不到一年,竟就做了寡妇!
王婶长叹一声。女人命真苦。
“一棵藤上结一串瓜,你们家,结的咋净是苦瓜,唉。”
红果红着眼圈,低声道:
“放心吧王婶,我会带着几个娃好好过下去的,抢了我们的,早晚有一天,还拿回来。”

王婶将信将疑,拿回来,哪那么容易?
刘桂花只是个傀儡,红果那堂伯娘钱氏,可是个阴狠的。
暗地里把村长给贿赂好了,就盯着吃红果这一家的绝户呢!
王婶子伸手摸了摸她肚子,换了个话头道:
“有六七个月了吧?看着像是个男娃。“
男娃好啊,男娃养大了能干活能打猎,还能支撑门户。
“王婶,我想先砌个炉灶,好歹能煮点吃食。”
得补充营养啊,原主太瘦了。
身子骨太弱,搞不好生娃时难产,一尸两命。
“行,我回去叫山子过来给你帮忙。”
山子是王婶孙子,大名叫罗镇山,她还有个孙女罗翠柳。
王婶也是个苦命女人,嫁过来没几年相公死了,她独自拉扯儿子长大。
寡妇门前是非多,男人夜里翻墙,她一开始是不从的,好几次被打得下不来床。
不但打她,方圆几个村里的长舌妇还传她的谣,说她不守妇道,勾搭男人。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王婶哭冷了心肠,干脆挑了几个强壮有能耐的单身男人做起长期生意。
名声坏了,儿子到了该娶亲年纪,没人愿意把女儿嫁过来。
只好从山外买了个女子回来,生下一子一女,算是有了后。
哪想到罗镇山八岁那年,他爹打猎掉落山崖,尸骨无存。
儿媳本就是买来的,相公一死,她夜里偷偷下了山,再也没回来。
王婶又开始拉扯孙子孙女。
好在镇山爹能干又有心眼,知道哪怕生了两个娃,媳妇跟自己也不是一条心。
每次卖了猎物,都会悄悄给王婶一些银子藏起来。
十几年下来,也存了有几十两银子。
靠着这些银子,屋后开了一亩三分沙地,种些高粱玉米,瓜果蔬菜。
王婶又时常编些草鞋竹篓去山下集市上卖,几年下来也算没饿着孙子孙女。
青豆听姑姑说要砌炉灶,赶紧搭话道:
“我去山里捡石头,拾柴火。”
香豆点头:“我去挖野菜。”
绿豆怯生生地依偎过来,小声说:
“姑姑,我也能挖野菜,你别丢下我们,好吗?”
甜豆还不太会说话,小手伸过来,巴着姑姑的脸,凑上来吧唧亲了一口。
红果心一软,一把搂住小人儿,再次保证道:
“姑姑不会走,跟你们一起,好好过日子。”
王婶子叹一口气,安慰红果道:
“回头跟着我学编竹筐,打草鞋吧,能卖几个钱,这菜地捯饬捯饬,种点瓜果蔬菜,好歹饿不死。”
说完回家喊山子过来帮忙砌炉灶,又提过来一篮子红薯蔬菜,都是自家后院里摘的。
篮子底下,搁着半袋高粱米,半袋面。
两个小小的油纸包,分别裹着一块猪油,和一小包盐。
红果没推辞,小心翼翼地拿出来,一样一样放地上的竹筐里摆好。
王婶子叹口气,她家里粮食也不多。
可四个娃娃搭一个孕妇,总不能看着她们喝西北风活着......
这些米面加上红薯,好歹能撑几日,让红果缓口气。
山子十四岁,闷头干活不说话,没半个时辰,就用石头垒了个简易炉灶。
“姑姑,我奶奶说这口铁锅先借你们用几日。”
他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铁锅太金贵了,奶奶说不能送,只能借。
等周姑姑有银子了,买了锅碗瓢盆,还得拿回家去。
红果点点头,“应该的,替我跟你奶说声谢谢。”
有了炉灶就可以烧火做饭,青豆带着弟弟妹妹去后山捡了些柴火回来。
红果用王婶给的面,做了一锅疙瘩汤。
她下手没轻重,猪油包打开,用筷子挑了一大块扔进去。

青豆瞪直了眼,就算爹娘在的时候,做饭也不过用猪油包在锅底擦两下,有点油花就算。
姑姑这......也太豪横了!
油盐加得足,几个娃吃得直吸溜,完了还舔嘴角。
红果捏捏小甜豆腮帮子,可怜这几个月饿的,一点肉都没有。
原主怀着身子一路奔波,到了娘家又干一架,这身体有些扛不住。
只觉眼皮上下打架,身子不听使唤地往下溜。
她拍了拍趴怀里的小甜豆,呢喃道:
“早点睡吧,明日姑姑带你们,去抢......去打坏人。”
草棚子里啥都没有,一床草席子上胡乱堆着几床破棉被,死硬死硬的,不知道多少年了,还散发着一股馊味。
红果一时也顾不上许多,姑侄五个裹着被子抱团取暖,胡乱睡了一夜。
山里天亮得早,村头不知谁家大公鸡,跳到大树上冲着东边喔喔喔地叫。
叫到第三次,红果再也睡不着了,爬起来,红薯加高粱米煮了一瓦罐粥,一人喝一碗,姑侄五人出了门。
此时天刚蒙蒙亮,村人多数还未起,只有几个妇人,去河边洗衣打水。
红果雄赳赳气昂昂地挺着大肚子,领着四个小萝卜头,往她大哥家去。
妇人们远远看见,低头窃窃私语起来。
“周红果回来了,钱氏那老娘们,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也不一定,她是外嫁女,哪里管得了周家的事,没看村长,周家族长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吗?”
“要我说,这钱氏和刘桂花太狠毒了,好歹是周家子孙,她怎么下得了手,房屋田地占了不说,还要卖孩子!”
“可不嘛,好人没好报,恶人活千年......”
几个妇人直摇头。
她们都是外村嫁过来的,也就刷点同情分,嘴上积点德,并不想多管闲事,招惹那钱氏婆媳俩,给自家惹麻烦。
红果撇了撇嘴,廉价同情什么的,最不值钱了。
到了自家院门口,她一脚踹开大门。
钱氏大孙子周贵山还在酣睡呢,从梦中惊醒,蹭蹭蹭跑出来想骂人。
“哪个王八蛋龟孙子......啊......是堂姑啊,昨儿个听说你回来了,我这忙着呢,也没顾上去看你......”
他一边扎裤腰带一边叽叽咕咕地说。
这堂姑厉害,小时候偷了她家一只鸡,被赶得前村后山,跑了好几圈,把他捉住后,狠狠揍了一顿。
从此周贵山见了这堂姑,心里就有些怵。
红果冷冷撇他一眼,屋里屋外转了一圈,还不错,跟原主记忆里差不多。
前后院加起来有一亩多地,正屋三间房,半泥胚半青砖的。
东边两间柴房,一间堆杂物,一间做厨房。屋子显见得新修葺过,屋顶翻新了,正在刷墙。
里屋刷白,外墙用灰泥活了禾杆,正刮着呢。
青豆抱着小甜豆,香豆牵着绿豆,四个娃娃一溜儿站在院子里。
兄妹四个被赶出去后,还是头一回进自己家门。
“哥哥,咱们家怎么变得这么亮堂啊,墙好白啊......”
绿豆迈着小短腿,跨进堂屋,呵,还买了新家具呢!
八仙桌,雕花高背椅,长条凳,簇新簇新,一股木头香味。
青豆恨恨地瞪了堂哥一眼,可真把他们家房子当成自己的了!
周贵山讪笑着道:
“堂姑,这屋可是你家抵给我们家还债的,你可别怪我,我家存那些银子也不容易......”
红果鄙视地看了这毛头小伙子一眼。
敢情这傻二愣子啥都不知道,真以为是抵债得来的新屋呢!得亏他傻,被他娘和奶奶瞒着。

要是周贵山也有份,跟着欺负青豆几个,今日她周红果非揍得他满地找牙不可!
“嗯,房子修得不错,好好干,别省力气!”红果懒得跟蠢蛋歪缠,拍拍他肩膀,勉励地说。
贵山有些懵,堂姑这话,怎么阴阳怪气的?听着咋话里有话呢?
红果手一挥,走!领着娃们出了大门,往钱氏家去。
刘桂花早起去河边打水,远远看见红果的身影,一路小跑回家去告诉婆婆。
“娘,不好了,周红果带着几个小的,往贵山新屋去了!怕是要闹事!”
钱氏蹭地从里屋窜出来,眼皮子上贴了两根草纸条,样子特别滑稽。
昨儿个听说周红果回村,从人牙子手里把南瓜兄妹俩截了回来,钱氏眼皮跳了一晚上。
一早剪了纸条贴上,在里屋烧香拜佛,求菩萨保佑呢!
“娘,这可咋办?红果那丫头泼辣,不好惹......她会不会把贵山给赶出来?”
钱氏叉着腰,手指头点着院门口,厉声喝道:“她敢!”
“咱们有房契在手,周红果敢动一根手指头,我就让里正来罚她,跪祠堂!还反了天了,一个外嫁女,嚣张得嘞!”
一边说,一边扯掉眼皮上纸条,拔上鞋跟,往院外走。
“贵山老实,赶紧地,咱们看看去!”
钱氏嘴硬心里慌,大孙子亲事说得差不离,眼看就要下聘。那新屋花了不少银子和力气修,可别给周红果糟蹋了!
婆媳俩还没走出院门,就听见大门哐当一声响。周红果抱着甜豆进来,身后跟着青豆几个娃。
“哟,是红果来了?稀客稀客,快屋里坐,桂花,给你堂妹泡杯甜水来!”
钱氏满脸堆笑,老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招她百试不爽。
恶人让儿媳妇刘桂花做。她多温柔善良啊,只会用软刀子砍人。
可惜遇到了21世纪穿越来的周红果,软硬不吃。
“大伯娘不必客气,今日过来,拿我家那两亩地收成。”
钱氏傻眼了,啥?地里的收成?她拉下脸,冲红果道:
“我说侄女儿,你可别乱嚼嘴,地里哪有什么收成?你哥伤重,一躺好几个月,你嫂子办完丧事就回了娘家,那地早荒了!”
青豆气愤地上前,大声道:“你胡说,去收我家房屋和田地那日,我还带着甜豆在地里掰玉米呢!”
“我娘临走前可说了,高粱和花生过不了几天就能收,让我好生看着,别给麻雀和地鼠祸害了,怎么会没有收成?”
钱氏哑口无言,转身对儿媳使了个眼色。刘桂花窜上去,伸手就扇了青豆几个耳光。
“去去去,丧门祸家的秧子种,都过去多少时日了,当日你怎么不说?到这时候了,满嘴胡说八道,有多远滚多远,别惹老娘我,回头大棍子抽不死你......”
青豆脸上倏地肿起来,两个红红的巴掌印。
刘桂花那日遭了红果一顿耳光,心里怀恨在心,打不过红果,今日可算逮着机会,拿青豆出气。
红果一时没防备,竟让她得了手,气得她一口老血上涌,疾步上前,挡在青豆跟前。
低头看了看他脸上的指印,咬牙切齿地对刘桂花吼道:“你凭什么打我侄子?”
刘桂花呲着牙,凭什么打他?我还想打你呢!上前对着红果就是一推,心想今日到了我家,还能让你耀武扬威?
红果哪里会吃这个亏?一个螳螂腿扫过去,刘桂花啪地摔了个狗啃屎。
红果跨腿骑上去,揪着她头发,左右开工,拳拳到肉,刘桂花杀猪一样叫,没几下功夫,脸就肿成了猪头。

钱氏还没反应过来,红果翻身躺倒在地,捂着肚子哎哟哎哟,叫唤起来。
早上出门前,红果就跟青豆他们打好招呼,今日要智取,不蛮斗。
得让钱氏她婆媳俩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哎哟,堂嫂,你又推我,昨儿个回去我肚子疼了一个晚上,这是要谋害老赵家的娃吗?
你可小心点,我相公那可是军户,惹恼了他们屯里人,明儿骑着马拿着刀剑就过来了!”
除了王婶子,周家村没人知道原主相公已死,她被婆婆休弃,无处可去,才回周家村投奔哥嫂。
这赵十武军户的震慑力,不用白不用!狐假虎威最好使!
刘桂花还真有些怵,也顾不上脸上旧痕添新伤,爬起来忙不及地弯腰想搀她起身。
红果只捂着肚子做痛苦状,不肯站起来。
“闹什么呢闹!”村长三叔爷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一对夫妻。
青豆上前,朗声叫道:“三叔祖,石柱叔,婶子......”
石柱夫妻是红果大哥的好友,从小一起玩泥巴长大的。
石柱嫂子进门对红果青豆他们眨眨眼。
她刚才在河边洗衣裳呢,香豆溜过去,附在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
她扭身就去喊村长,还顺道一路吆喝着,把河边洗衣地里择菜的村民们,都给带过来看热闹。
“刘桂花,你可别给我们周家村惹祸!“村长厉声喝道。
这山里人最怕官家和当兵的,人不说兵匪一家吗?
真把赵家屯的人招来,怕是谁家也捞不着好。
“就是,人都说姑奶奶是娇客,周红果大着肚子回娘家来,咋还推人家......“
”可不嘛,昨儿个就摔一回,我亲眼看见的,脑壳都摔破了!”
“钱氏,你这事做的本来就不地道,房屋田地占了抵债也就罢了,人家来讨要地里的收成,没错啊!“
“就是,昨儿个在村口,我们可亲眼瞧着的,刘桂花想把青豆香豆卖了,拿着银子给自己儿子娶媳妇呢!”
“真是最毒妇人心......”
村民们七嘴八舌,声音虽小,钱氏和刘桂花两个却听得一清二楚。
两人脸红到了脖子后,真真体会到了犯众怒是啥意思。
“对啊,我说钱婶子,那地虽然抵给你了,地里庄稼可是我周大哥辛苦辛苦一年种的,借条上没说连庄稼都抵给你还债吧?”
石柱声音不大,一句话却铿锵有声。众人纷纷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钱氏向来刷着温柔贤淑善良人设,拿捏着红果堂伯和一家老少,这次利欲熏心,丧天良吃绝户本就心虚。
众人纷纷指责下,呐呐不得言,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天杀的,你们都欺负我们娘儿几个,当家的男人不在家,你们怕了赵家人,就拿我做软柿子捏,你们......你们,不得好报!“
“行了,都少说几句,呱噪什么呢!”村长周三叔不耐烦地皱眉。
当初钱氏拿着借条来求他做主,他心想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谁家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不是?
收了钱氏一挂猪肉,一坛子酒和两包点心,领着她去找了里正,把房契地契给过了户。
后来一想这事合理却不合情,办得有些急了。
青豆四个也是周家子孙,真被逼得没了活路,他这个村长加族长脸上也无光。
心里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匀点粮食,接济接济青豆几个。
哪想到昨夜里就听自家媳妇说,刘桂花悄悄地领了人牙子来,要把青豆兄妹给卖了!

村长心里恼火着呢。这又不是灾荒战乱,哪里就到了卖儿卖女的地步!
周家村是穷,可也不能穷得没了道德仁义!
只是钱氏送的酒肉和点心都吃了喝了,房屋田地的事情,不好往回找补,错了也只能硬着头皮死扛到底。
“你把柴房门打开,让红果丫头和青豆他们把地里收的高粱玉米花生都拿回去!“
钱氏不敢忤逆村长,慢吞吞地从地上爬起来,掏出钥匙开柴房门。
红果冲青豆一扬下巴,青豆便冲进去。
“两亩沙地,照往年算,能收一百斤高粱米,一百多斤玉米,还有几十斤花生,青豆,可都拿好了!“
石柱叔上前道:“我来吧,好几百斤东西呢,他这小身板,哪里扛得动。”
后面好几个村民,跟着上前,提得提,扛得扛,钱氏和刘桂花拦了这个,拦不住那个。
柴房一瞬间被一搬而空,钱氏嚎啕大哭,刘桂花也跟着捶胸顿足:
“天杀的,抢劫啊,欺负我们,你们都是土匪,土匪吗......”
“行了吧,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不过是几百斤粮食,难不成你还真想把那几个娃饿死?“
村长扔下这么一句,拔腿就走。这钱氏,真是把他给带进坑里了!
草棚里,红果看着好几袋高梁米玉米面,还有花生,心里乐开了花。总算不用饿肚子了!
忙乎了半日,她腰酸背痛,躺到草垫子上,把腿翘高了放松。
下一步,还得把房子夺回来。这草棚子,没法住人。
夜里风一大,顶棚就哗啦哗啦地直往上掀,这到冬天,还不给冻死了?
再说冬天山里野兽没吃的,也免不了下山。豺狼野猪,都是吃人的主。
钱氏怕不是就打着这主意,把青豆和香豆两个大的卖了,绿豆和甜豆不是冻死,也会被豺狼野猪叼走吃掉。
想到这,红果就恨得牙痒痒,天下哪里有这么狠毒的妇人!
早晚有一日,得让她们尝尝那求告无门的滋味!
可如今房契地契都改成人家名字了,咋弄?苦思冥想,也想不出招来......
红果扯着头发烦躁,突然闻到一股馊臭味,若有若无地,在她鼻尖游荡,且越来越浓烈。
她翻身坐起来,像只小狗一般四处闻,又低头闻闻自己身上。
终于找到酸臭味来源。
是甜豆。还有绿豆......还有香豆......
这几个娃,多久没洗澡了,头发一缕一缕的,结成团。
这让周红果怎么忍!前世她可是每天早晚都要洗个澡,衣服被子都香喷喷的。
草棚这儿没有木盆,倒是有个缺了口的水缸,旁边歪歪斜斜立着两只破木桶。
红果用瓦罐烧水,倒在木桶里,把几个娃一个个抓来洗头,擦身子。
三个大的也就罢了,给他们一桶水轮流自己洗去。
甜豆小萝卜头,干脆扒光了,囫囵泡到水桶里。
太阳正好,炉灶还有余温,也不担心她着凉,小娃咯咯咯地笑,用手撩起水花玩。
好容易几个娃都洗干净了,红果从一堆破烂衣服里挑挑拣拣,拎出几件还算干净的,给他们换上。
昨天又累又饿,没精气神管这些,红果闻到棉被那股馊臭味,直皱眉。
“青豆,去山里捡些树枝来看,要粗壮一点的。“
青豆应声而去,红果挑了几根差不多粗细长短的,做成三角支架。
再拿一根长的架上,就是个简易晾衣架。
如法炮制,做了三个,红果把被子拆了,棉胎挂晾衣架上。
捏着鼻子用木棍拍打,积年尘灰扬了老远。
拆下来的被套破得不成样子,红果皱着眉,放到木盆里,加点热水,让甜豆和绿豆进去用力踩。
两娃以为做游戏呢,一脚一脚踩得水花四溅,咯咯咯地直乐。

等过几天进山,得找点皂角,红果心想。
没有洗衣液,只能勉强漂干净,连几个娃的衣服,一起洗了,草棚子前晾了满满三架子。
衣服被子收拾干净了,红果领着青豆几个,去田里抽麦杆。
“姑姑,堂伯奶奶会不会生气,过来骂我们?“青豆有些担心地问。
周红果没说话,伸手轻轻抚摸青豆脸颊。
“还疼吗?”她心疼的问。为了拿回粮食,让青豆挨了两耳光,是她思虑不周。
“不疼了姑姑。”青豆摇了摇头。
想着草棚子里几袋粮食,他觉得这两耳光挨得值,至少他们和姑姑两三个月不用挨饿了。
红果欣慰地抱抱他:“青豆真懂事,你记着,那两亩田是咱家的,拿几捆麦杆子,天经地义,她要是敢骂咱们,咱们就骂回去!”
青豆握紧了拳头,重重点头。
果然,钱氏远远看着他们几个去田里抱麦秆,嘟嘟囔囔诅咒几句,却也没敢过来。
干爽麦秆铺在草席子底下,棉被晒得有些蓬松,带着淡淡阳光味道,总算能睡得舒坦些了。
可夜里,红果还是翻来覆去,睡不着。几个娃倒是睡得香,她悄悄爬起来,外面地头坐着。
房子一时半会抢不回来,还是想办法弄点银子吧。
有了银子,才好办事。虽说粮食有了,可都是粗粮,再说总得吃点鸡蛋和肉啊......
她还怀着娃呢,四个豆也正长身体,怎么也得补充点钙质蛋白质啥的......
还有锅碗瓢盆,油盐酱醋,被褥衣裳鞋子......
吃饭的碗豁了口,得买几个新的。对了还有铁锅,买了新锅,把王婶家的还回去。
红果晃了晃脚丫子,脚趾头从破洞里钻出来,滑稽得很。这麻布鞋陪着原主穿山越岭,早就破烂不堪。
周红果苦笑起来。前世她出生于医学世家,从小蜜罐里长大,哪里尝过这种苦楚。
这些都要银子,很多很多银子!
去哪儿弄银子?
上山打猎?红果不假思索给否了。她如今这小身板,打打刘桂花还行,进山打猎,怕是会被猛兽打。
采挖山货,卖不了几个钱不说,现在九月份,山里也快荒了。
还是干自己的老本行吧,秋季倒是采挖药材的好季节。
要能找到名贵药材就好了,说不定能卖上几十上百两银子呢。
红果拿定了主意,要不是天还黑着,她恨不能现在就抬脚进山去。
迷迷糊糊睡了一觉,等天亮,她又犯愁了。
进山采药,青豆和香豆可以带着做帮手。绿豆和甜豆咋办?
草棚子连个门都没有,这几袋粮食咋办?
刘桂花阴魂不散,昨日绕着草棚子,转了好几圈!不知道打些什么坏主意......
红果绕着草棚子转圈圈,心里猫抓一般难受,听见青豆喊了声婶子,抬头便看见石柱嫂子背着竹篓过来。
“给你们拿了些菜,还有些油盐大酱。你石柱哥前几日打了一头野猪,大部分都拉镇上卖了。留了一边腿,腌制了冬日里吃,给你们割了一块来。”
石柱嫂子一边说,一边把东西拿出来摆在地上。
“嫂子......”红果有些嘴拙,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感激。
几个娃多久没沾荤腥了,见到野猪肉,眼里刷刷放光。
四岁的绿豆学着甜豆,把手指头塞嘴巴使劲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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