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蔡林宴莫瓶儿的现代都市小说《被赶往封地就藩,陛下何故谋反?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短短是只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爷,这么难受就别再忍了,快吃了我吧,呜呜呜......”不知过了多久,蔡林宴终于有了意识。还没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就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竟然还有这种好事?快,扶我起来!蔡林宴感觉有点火热,可虚弱的身体却拖了后腿,此时的他别说干点什么了,就连抬抬眼皮都做不到。唉,坐拥宝山而不能取。有朝一日我竟沦落至此!下一秒,一条手臂就怼到嘴边。蔡林宴大怒,岂有此理,你把老子当成了什么?唔......但嘴巴却诚实地亲了上去,并狠狠吸了一口。“啊!”一声惊呼后,声音里满是欣喜,“呜呜,太好了,王爷你总算有意识了。”蔡林宴:“......”说来也怪,猛吸两口后,他竟真觉得,有了点力气。虽然还不能动,但总算能睁开眼睛了。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个面色...
《被赶往封地就藩,陛下何故谋反?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王爷,这么难受就别再忍了,快吃了我吧,呜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蔡林宴终于有了意识。
还没等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耳边就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竟然还有这种好事?
快,扶我起来!
蔡林宴感觉有点火热,可虚弱的身体却拖了后腿,此时的他别说干点什么了,就连抬抬眼皮都做不到。
唉,坐拥宝山而不能取。
有朝一日我竟沦落至此!
下一秒,一条手臂就怼到嘴边。
蔡林宴大怒,岂有此理,你把老子当成了什么?
唔......
但嘴巴却诚实地亲了上去,并狠狠吸了一口。
“啊!”一声惊呼后,声音里满是欣喜,“呜呜,太好了,王爷你总算有意识了。”
蔡林宴:“......”
说来也怪,猛吸两口后,他竟真觉得,有了点力气。
虽然还不能动,但总算能睁开眼睛了。
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个面色惨白,眼神关切的男......男人?!
蔡林宴吓得差点蹦起来。
紧忙低眼一瞧,还好,天没塌,嘴边是一条有着几处刀伤,流着鲜血,略显白皙的手臂。
这到底什么情况?
我不是正在家,录制视频吗?怎么一睁眼,就吸上血了?
蔡林宴眼中满是疑惑,刚想到这里,一股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疼得他差点又没了意识。
大夏王朝,六皇子姬林宴。
意图秽乱后宫,不幸被逮了个正着,碍于皇室丑闻,嘉平帝秘而不宣,但震怒之余,还是将姬林宴逐出京城,赶往代地就藩,永世不得入京。
大夏立朝百年有余,国力已从鼎盛,逐渐走向下坡路。
作为边疆的代地,更是随时受到蛮夷的侵扰。
前两位被赶到代地的皇子,均就藩不足一年,便被蛮夷砍掉了脑袋。
代王必薨,这是京城所有人的共识。
所以哪怕姬林宴贵为六皇子,却也只有可怜的十几人,心不甘、情不愿地陪从就藩。
更雪上加霜的是,离京不过百里,姬林宴就离奇中了尸毒,想活下去,必须喝新鲜血液。
发作起来时,逮人脖子就咬,本就有异心的随从也都趁机跑了。
仅剩眼前这为了方便出行而女扮男装,名为迎春的丫鬟还不离不弃。
“王爷,你终于醒啦。”迎春苍白的脸一喜。
蔡林宴神色复杂地点点头。
难怪刚才打眼一瞧,这丫头给人一种贫血的感觉。
要不是她几次放血,他可能刚穿过来,就是一具尸体了。
迎春所谓的“吃”,也并非他想的那样,而是要让蔡林宴吸光她的血而已。
这也太他妈忠心了!
“王爷,你不能再妇人之仁了,眼下你想活下去,就必须吃了我。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抵达代地。”迎春小脸忽然严肃起来。
蔡林宴虚弱开口,“你哪来的自信,觉得我到了代地,就能活下去?忘了那两个,脑袋被挂在城门楼子上的皇子了?”
“那是他们还有野心回京,非要亲征那些蛮子,只要王爷安心做个闲散王爷,躲在府里,那些蛮子......”
蔡林宴摇头打断,“此距代地,尚有千里之遥,就你那小身板里的血,够干什么的?”
“是迎春没用,拖累了王爷。”迎春又要哭了,“那王爷你可怎么办啊?”
老子也他妈想知道。
蔡林宴暗骂一声,皱眉想了想,“再往前三十余里,好像就到宛南城了,此城中可有J......丹师乎?”
这个世界是有武道修行者的,传说顶级丹师炼的药,能生死人、肉白骨,治疗个区区尸毒,应该不在话下。
“有的有的,我怎么就没想呢?王爷可真厉害。”迎春眼神有些崇拜,“所以王爷,请快吃了迎春吧。只到宛南城,小小的迎春也够......”
蔡林宴没好气道:“知道你欠咬,但你先别急,你死了谁他妈来给我赶马车?”
诶?
好像也是。
迎春想了想,又掏出匕首,准备给手腕再来一刀,“王爷的身体还是太虚弱了,我再放些血给你。”
“把匕首给我。”蔡林宴连忙打住,再放血这丫头非休克不可。
迎春不会拒绝王爷,虽然疑惑,但还是乖乖把匕首,递到蔡林宴手中。
蔡林宴深吸口气后,闭上眼睛,使出全部力气,用匕首在小臂上,剌了一道口子。
“啊!王爷,你......”迎春都吓傻了。
王爷疯了,怎么突然自残上了?
更让迎春傻眼的,还在后面。
就听“咣当”一声,匕首掉落,然后蔡林宴就将嘴巴,凑到流着鲜血的小臂上,狠狠嘬了一口。
谁也没说,解尸毒必须用别人的血。
老子又没变成僵尸,凭什么不能喝自己的血?
“???”小小的迎春人都不好了,“王......王爷,这能行吗?”
蔡林宴不答,却能感觉到,虚弱的身体,在以极不科学的方式,飞快恢复中。
有用!
“哈哈哈,我命由我不由天,天要灭我我逆天。”直到吸得一滴不剩,蔡林宴才大笑出声,“迎春,驾车,目标宛南城。爷要带你活下去,狗皇帝来了也拦不住,我说的!”
迎春惊得嘴里都能塞进一根烤肠了,尸毒还能这么解?
那我之前放的血算什么?
诶,等等,王爷怎么可以骂陛下是狗呢?
“蹬蹬蹬......”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响起。
“哟,让我瞧瞧,是何人敢在我面前出此狂言?”
“唰!”
寒光闪过。
马车一侧的帷裳缓缓飘落。
一个红衣染血,骑着枣红马的妖冶女子闯入视线。
她一手轻抚马头,一手将滴着鲜血的长剑遥指蔡林宴,唇角微翘时,仿佛眼尾的红痣都在魅惑人心,“现在我要灭你,你逆一个让我瞧瞧?嘻!”
蔡林宴第一反应,毁灭吧,老子累了,真的!
第二反应竟是......玛德,真想舔一口啊。
意识到这种奇怪想法后,蔡林宴更他妈累了。
“这,这位姑娘,你误会了,刚才口出狂言的其实是我。你要灭,就灭我吧。”迎春毫不犹豫地挡在蔡林宴身前。
莫瓶儿笑容不变,“嘻嘻,那就连你一块灭了。”
迎春:“???”
“不过你刚才那句狗皇帝,倒是让我心甚悦。这样吧,你把他杀了,我就放过你。”莫瓶儿随手把长剑,扔到迎春脚下。
迎春慌忙后退,差点露出鸡脚,“不行,不行,我怎么可以......”
“那我再骂一句,不,十句狗皇帝,你是不是能把我和我二弟都放了?”蔡林宴连忙开口打断。
这女人明显和皇室不对付,万一迎春一着急,暴露了自己皇子的身份,可就全完犊子了。
莫瓶儿笑意不达眼底,“真是个胆大包天的滑头,竟敢跟我讨价还价。也罢,就给你个机会,把你二弟砍了,我可以考虑放过你。”
“不可能,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砍了我二弟。”蔡林宴下意识夹了下腿。
王爷,有你这句话,婢子死也能瞑目了。
迎春感动得不要不要的,弯腰捡起长剑,架在脖子上就要抹,“w......大哥,若有来世,小弟还愿意追随你左右。”
蔡林宴:“¿¿¿”
不是,你抢老子剑干什么?
而且,莫名其妙的,你煽情个啥呢?
“哇,真是兄弟情深呐,那我更想看你们互相残杀了,嘻嘻。”莫瓶儿喜得迷花眼笑。
嘻嘻尼玛呢,是不是觉得你这样很可爱?
蔡林宴暗骂,本还有些犹豫的他,终于下定了决心。
“大,大哥,动手吧。能死在你手里,我欢喜得很。”迎春把剑塞进蔡林宴手里,笑着闭眼,坦然等死。
这也是个病得不轻的。
蔡林宴神色挣扎,握剑的手抖个不停,几次高举,又几次落下。
就在莫瓶儿都有些不耐烦了的时候,蔡林宴终于大喝出声,“蔡坤,你别怪我!”
这名字一喊出,蔡林宴就感觉肩膀有点痒,连握着剑的双手,仿佛都多了两分力气。
莫瓶儿面露讥诮,嘻,兄弟情深?终于装不下去了?
但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蔡林宴本砍向迎春的剑,突然换了一个角度,刺向了马上的莫瓶儿,“老子干不死你这个妖女。”
并非蔡林宴关键时刻心软,而是短暂接触,他就已经意识到莫瓶儿不可信。
而且,死生大事岂是能交给旁人的?
想活下去,只有趁莫瓶儿不备,一剑挑了她。
这个距离,这个处境,蔡林宴很自信,莫瓶儿根本反应不过来。
但......
眼看着剑尖就要刺穿红裳时,莫瓶儿的周身竟出现一道红色的罡气。
“咔嚓咔嚓。”
蔡林宴还没反应过来,就震惊地发现,手中的长剑竟开始截截崩断。
“砰。”
紧接着,他就像是遭受了重击一样,四脚朝天地飞回了马车。
本就虚弱的蔡林宴,顿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了。
蔡林宴不甘地仰头看了眼莫瓶儿,这妖女还他妈是个武道高手?
“果然胆大包天,竟然还想杀我,有意思。”莫瓶儿非但没生气,反而饶有兴致道,“还有什么本事,一并让我瞧瞧?”
太瞧不起人了。
更让蔡林宴绷不住的是,她胯下的枣红马,竟也配合地呲个大牙嘲笑起来,“咈哧咴咴咴......”
人怎么能丢脸到这种地步?
“草!”本就一肚子窝囊气的蔡林宴彻底红温了,破口大骂。
老子跟丫鬟吹个牛皮,居然也能招来杀身之祸。
狗世界!
“嘶聿聿......吁!”
就在这时,数道马鸣声响起。
“少主,那些绣衣使者,就要追上来了,你怎么还逗留在此?”紧接着,数道焦急的声音响起。
莫瓶儿蹙眉,“顾绣衣那贱人疯了不成,我就杀了几个狗官,她竟穷追不舍至此,难道那几个狗官,都是她的姘头不成?贸然离京,她就不怕我师傅,来一手调虎离山?”
绣衣使者?
顾绣衣?
王爷有救了!
后知后觉的迎春睁开眼,顿露喜色。
绣衣使者是嘉平帝近年来才成立的禁卫,其成员全都是万中无一的武道天才。
一年前,百名绣衣首次露面,就摧枯拉朽地击退蛮子近万骑兵,震动天下。
绣衣不除,大夏难亡。
这是连草原蛮子都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至于顾绣衣,更是传奇。
年仅25岁,就以女儿之身,稳坐大夏武道榜前三。
大夏王朝无可争议的枢相,节制天下兵马。
就连绣衣使者,这个大夏第一禁卫,嘉平帝都以其名字命名,可见对其有多信任。
“顾绣衣倒是始终没露面,但这些绣衣敢追这么深,要说没有顾绣衣掠阵,恐怕只有戈壁蛮子会信。”
毕竟,自家少主可是大夏武道榜前二十的存在。
就算那些所谓万中挑一的绣衣,在莫瓶儿的面前,也不堪一击,仅凭他们岂敢深追百里?
“那今天,咱们就当一回戈壁蛮子。”
莫瓶儿笑着看了眼蔡林宴,然后夹紧马腹,一勒缰绳,调转马头,“嘻嘻,你且在此,我去去就回,驾!”
她的手下这才发现,马车里竟然还有两个人。
但此时,也都顾不上这些了,连忙挥鞭,打马追去,“少主等等我们,驾驾驾!”
买个橘子?
新世纪大厦B才等你。
蔡林宴暗骂。
迎春也是这么想的,莫瓶儿等人刚走,她就急忙上前,试图搀起蔡林宴,“王爷,机会难得,我们快跑。”
然而,她本来就不是武者,一路放血更是虚弱至极,非但没能搀起蔡林宴,反而脚下一个踉跄,坐到了蔡林宴身上。
“嘶......你跟爷说实话,你到底是想带我跑,还是想一屁股坐死老子?”人无语的时候,是会笑出来的,蔡林宴以前不信,现在信了。
迎春更是慌乱无措,隐隐约约的,她能感觉到,刚才好像坐住了个不得了的东西。
作为王府的大龄丫鬟,迎春早就接受过了“岗前培训”,可不是什么懵懂无知的小屁孩。
王爷的血真是厉害,竟能恢复到如此地步。
“王,王爷,都是迎春太没用了。”迎春挣扎着起身,脸红得不像样子。
生死关头,蔡林宴也没察觉,这丫头脸红得有些过分了,思考片刻,沉声开口,“你出去用匕首扎几下马屁股,然后就朝着马车相反的方向跑吧。”
马车肯定跑不过马。
更何况,那妖女还是个挺厉害的武道修行者。
除非那妖女,死在绣衣使者的手下,否则他们肯定跑不远。
但蔡林宴不敢赌。
要不是他现在虚弱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他也不至于伟大到,用自己的命,去换迎春的命。
但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都死要好。
能活一个是一个,也算不枉来这个世界一遭。
“王爷,这怎么可以?”迎春反应十分激烈,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迎春恕难从命,还请王爷另做打算。”
蔡林宴气得张嘴就骂,“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这是目前的最优解,能不能把你身上封建思想的味收一收,活命要紧啊,大姐。”
“王爷说迎春脑子有病,那迎春就脑子有病吧。”迎春听不太懂,但态度坚决,“反正迎春不会抛下王爷,更不会让王爷,死在迎春前面。”
服了。
蔡林宴竖起大拇指,“你真是这个。”
不懂。
就当王爷是夸我了。
迎春嘻嘻一笑,宽慰道:“王爷也不必过于惶恐,枢相很厉害的,那些人现在可能,已经死在枢相的手里了。说不定王爷还能找枢相说说情,让她派几个绣衣,护送王爷前往代地呢。”
蔡林宴这回是彻底服了。
你可真敢想啊。
老子一个秽乱后宫的弃子,也配跟大夏前三的枢相对话?
虽然嘉平帝对这事秘而不宣,但天底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说不定这事,现在已经成为皇城人人茶余饭后的笑料了。
别说顾绣衣本就忠君爱国,不愿与皇子亲近,就算她真有什么异心,会看上一个声名狼藉,想给自己老子戴帽子的皇子?
都不够晦气的。
而且,就算到了代地,自己就真的能以代王爷的身份平安无事,过上声色犬马,飞鹰走狗的腐败生活了?
恐怕未必。
不说那两个,脑袋被挂在城门楼子上的前辈。
光是朝廷这些年来,派去代地的数位将领,就没一个,能活过一年的。
这合理吗?
就算再不懂历史的人,也能敏锐地察觉,代地这是早就跟那些蛮夷沆瀣一气,养寇自重了。
真想安身立命,代地反而是最不能涉足的。
但这些,就算跟迎春说了,她也不会懂。
她只会担忧地问上一句——那王爷你可怎么办啊?
不过蔡林宴也看得出来,想赶迎春走是不可能了,只得无奈开口,“不想走也可以,但从现在开始,你不能再把我当成什么狗屁王爷了。”
“那迎春要把王爷当成什么?”迎春蹙起眉头。
蔡林宴一字一句道:“你大哥,蔡林宴。”
迎春又不干了。
蔡林宴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语气严肃,“不然你就是想害死我。”
果然还是PUA管用。
迎春虽仍有些不愿,但想了想后,还是低下了头,“那,那好吧。”
“驾车吧。”蔡林宴这才挥挥手。
“是,w......大哥。”迎春应了一声,快步走出马车。
很快,马车慢悠悠地动了起来。
尽管是走在官道上,蔡林宴仍觉得颠得不行,甚至还有了晕车的迹象。
但他猜测,这种状况只是暂时的。
果不其然,几分钟后,迎春慌乱的声音,就从马车外响起,“大,大哥,不好了,那些人怎么又追过来了?难道连枢相,都奈何不了他们吗?”
蔡林宴并不意外。
自从几个月前,大夏国师缺席祭天大典后,哪怕是蛮夷屡次犯边,顾绣衣都没踏出皇城半步。
这妖女只是杀了几个皇城官员而已,顾绣衣怎么可能会不顾皇城,追杀至此?
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蹬蹬蹬......”
就在这时,一阵马蹄声疾驰而过。
紧接着,莫瓶儿的笑声,传到耳边,“好个胆大包天的滑头,我让你在原地等待,你竟然敢趁机偷跑。”
“你想杀我们,还不许我们跑,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蔡林宴胃部难受,连眼睛都懒得睁开。
莫瓶儿心情似乎不错,嘻嘻一笑,“可你们现在又被我追上了,嘻嘻。”
“嘻嘻。”蔡林宴竟也跟着嘻嘻一笑,“你舍得让我这么死了?”
“胆大包天的狗东西,竟敢轻薄我们少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莫瓶儿身后几人,却是勃然大怒,抽出腰间佩刀。
蔡林宴还真紧张了一下,毕竟,男人最懂男人的心思。
“你们误会了,刚才他想行刺我,被我的护体罡气轰飞了。”好在,莫瓶儿解释了一句。
闻言,莫瓶儿的一众手下,也都陷入了沉思。
蔡林宴差点笑出声。
一个刚将刀入鞘的汉子,神色古怪,“少主,这竖子好像在耍你诶!”
“少主,此地不宜久留,依我看,还是把这油头粉面,嬉皮笑脸的东西杀了干脆。”一个大胡子冷冷开口。
莫瓶儿也没了兴致,“那就杀了吧。”
“且慢,少主且慢,请听我一言。”蔡林宴求生欲瞬间拉满。
大胡子眼神更冷了,挥刀就要砍,“竖子,少主也是你能叫的?”
“先听听。”莫瓶儿只是一抬手,大胡子就无可奈何地放下了手中的刀。
蔡林宴故作镇定道:“诸位兄弟,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们应该是想要起义吧?”
“起义?”
别说大胡子等人,就连莫瓶儿都没听懂。
蔡林宴嘴角抽搐一下,“就是造反。”
“对,我们就是要造......起义。”莫瓶儿美眸亮了亮。
起义好啊。
一听就有股子要替天行道的合法性,可比造反好听多了。
“所谓一手独拍,虽疾无声。少主既然想除奸革弊,创建一个生而平等,人人如龙的陆上神国,就应该把朋友搞得多多的,把敌人搞得少少的。”
“然后再用农......里乡包围城池,如此星星之火,方可燎原,到时少主振臂一呼,还何愁天下不能传檄而定?”
蔡林宴微微一笑,“少主以为如何?”
莫瓶儿哪听人跟自己讲过这个?
她之前造反就是图一乐,根本没认真想过,为什么要造反。
就算后来大胡子等人,聚集在她身边,讨论最多的,也无非是杀尽天下狗官,这种陈词滥调。
冷不丁有人跟她说,要创建一个生而平等,人人如龙的世界,可把她爽完了。
造反还能这么有理?
“嗯嗯......”莫瓶儿小脸通红,想发表点自己的看法,却又什么都说不上来,只得赞同地点点头,“你说的就是我的想法,就是我说话没你这么好听。”
“海内存知己,这正是我让少主把朋友搞得多多的原因。”蔡林宴笑了,“现在,少主还想杀我吗?”
莫瓶儿摇头,“不杀了,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的......”
“同志。”蔡林宴恰到好处地打断。
莫瓶儿一愣,“同志?”
“志同道合,便可称之为同志。我们虽没血缘关系,却为同一理想而为之奋斗,这是能超越血缘的亲密关系。”
莫瓶儿迷迷糊糊地点头,“你说话好听,那就听你的吧。”
“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不是兄弟,而是同志了。”莫瓶儿看向身后一众手下,“还有,咱们帮派的名字,也要从造反派,改为起义派。”
造反派......
蔡林宴无力吐槽,这名字起的可真够随意的。
一众手下都没什么异议,毕竟无非就是改两个名字而已。
而且这竖子的人人如龙论,也让他们挺热血澎湃的。
唯独大胡子不爽了。
什么情况?
几句话的功夫,这竖子就把自己取的帮派名字给改了?
而且居然还被少主看重,隐隐超过了自己在少主心中的地位。
凭什么?
就凭你说话好听吗?
“少主,你怎能被这竖子的花言巧语给迷惑了?你仔细看看,这竖子香轮宝骑,还有个赶车的下人。甚至,我都怀疑,这车夫是这竖子府上丫鬟扮的,哪他妈有这么年轻、脸这么白的车夫?”
“这分明就是个纨绔子弟,他怎么可能真心跟咱们造......起义?”哪怕大胡子看蔡林宴再不顺眼,也不得不承认,起义比造反好听多了。
蔡林宴心头一惊。
玛德,这大胡子什么钛合金狗眼?
老子都是接收原主记忆后,才得知迎春是女扮男装,这狗东西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是他二弟。”莫瓶儿摇头。
大胡子冷笑,“随口说说,少主竟然真的信了?我怎么看不出来,他们相貌上,有什么相似之处?”
“他刚才为了救他二弟,不惜冒险行刺我,倘若他二弟真是什么车夫、丫鬟,他岂会如此?你可曾听闻哪个纨绔子弟,会如此对一个奴婢?”
大胡子无法反驳。
但还是看蔡林宴不顺眼,冷声道:“那他跟我们也不是一路人,这竖子本可以骄奢淫逸,为什么要跟我们起义?”
“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莫瓶儿刚要开口,蔡林宴就冷笑出声。
莫瓶儿美眸又是一亮,这句话也好好听。
“嗯嗯,这句话不错,以后......”
蔡林宴连忙接茬儿,“是这位同志你的了。”
莫瓶儿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其实就是想征询一下,以后能不能也用用这句话。
“呸呸,我这话不对,咱们同志嘛,是超越血缘的存在,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咱们大家的。”蔡林宴一眼看出了莫瓶儿的心思。
再怎么妖女,也就是个中二年纪,脸皮还是太薄啊。
对对对,我们可是同志,不能太见外了。
莫瓶儿满意点头,看向蔡林宴的眼神愈发柔和。
说话好听,还富有分享精神,真是个好同志啊。
莫瓶儿这才想起来,还不知道蔡林宴怎么称呼,“我叫莫瓶儿,这位同志,你叫什么名字?”
“蔡林宴。”
莫瓶儿点头,看向众人,沉声开口,“从现在起,林宴就是我们的同志了,你们谁有意见?”
除了大胡子,其余人对蔡林宴本就没什么意见。
甚至,他们还想让蔡林宴,再讲讲起义的事呢,哪里会触这个眉头?
大胡子虽心有不甘,却也明白,眼下不能再和莫瓶儿对着干了,便保持了沉默。
莫瓶儿有些兴致缺缺。
好可惜啊,刚学的一句话,竟都没机会说出来。
“瓶儿同志这么厉害,我实在不明白,你是怎么走到起义这条路上的?”蔡林宴一副不解的样子。
莫瓶儿眼睛一亮,似乎连眼尾的红痣都在笑,却故意板起个脸,“哼,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嘻嘻,我学得还像那么回事吧?”但很快,莫瓶儿就展颜一笑。
蔡林宴满脸真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嘻嘻,林宴你说话可真好听。”莫瓶儿笑得不行。
蔡林宴也面露笑容。
嗯......
这回老子总能多活几天了吧?
唯有大胡子,不屑地吐了口口水,他妈的,纯洁的队伍里,怎么就混进来个马屁精?
确定眼下没有性命之虞后,蔡林宴自穿越以来,内心始终紧绷的弦,终于松了下来,竟随着颠簸的马车,悠悠睡了过去。
“大,大哥,前面就是宛南城了,我已经能看到来往的人了,你的尸毒有救了,呜呜呜......”
不知过了多久,蔡林宴被迎春的喊声吵醒了。
睁眼时,他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看来是真的回不去了。
以后要在这个世界,用力地活着了。
不过有了解毒的希望,总归是个好消息。
“你真的中了尸毒?”蔡林宴刚要开口,莫瓶儿的声音就率先响起。
蔡林宴一扭头,就迎上了莫瓶儿疑惑的目光。
他心里“咯噔”一声,这妖女不会还想让老子给她开开眼界吧?
“奇怪,我怎么没看出来?”莫瓶儿又咕哝一声。
蔡林宴一愣,“你是丹师?”
“那倒不是。”莫瓶儿摇头。
蔡林宴无语,那你说尼玛呢?
“但我未出宗门时,师傅就曾教我识别过各类毒药,免得日后着了别人的道。”莫瓶儿又道,“就我所知,中了尸毒的人,很快便会没了意识,不可能像你一样,说话这么好听。”
蔡林宴脸色微变,难道老子中的不是尸毒?
关于中毒的事,就连原主的记忆也是一片空白。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那些丹师,又弄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毒药。等进城后,我找几个丹师给你看看。”
她竟然这么好心?
蔡林宴有点受宠若惊了,“多谢瓶儿同志。”
“你都说是同志了,还客气什么?”莫瓶儿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况且你说话好听,我很喜欢,还想让你以后多陪我说些话呢。”
蔡林宴连忙表态,“既是同志,自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嘻!”莫瓶儿露出小虎牙。
蔡林宴忽然觉得,这妖女,有时候好像也挺......可爱的?
宛南城虽是一座小城,但此地毕竟距皇城不远,守卫的检查还是很严格的。
路引、车辆、马匹统统查了个遍,才给放行。
进城后,蔡林宴让迎春跟上莫瓶儿。
大概两盏茶的功夫,一行人来到平安客栈外。
蔡林宴在迎春的搀扶下,双脚总算踏在了这个世界的土地上。
但他很快就皱起了眉头,这客栈明明地处店铺林立,热闹非凡的坊市,可客栈门口,却是门可罗雀,十分冷清。
有古怪。
蔡林宴伸手拦住,要进客栈的莫瓶儿,“换个客栈吧。”
“为什么?”闻言,不仅莫瓶儿,就连迎春等人,都投来不解的目光。
大胡子更是不满,“就你这竖子屁事多。”
“很简单。”蔡林宴没理他,指了指对面的悦来客栈,“同为客栈,这里冷冷清清,对面却门庭若市,说明这间客栈要么服务不行,要么就是间黑店。”
“无论哪种情况,咱们出门在外,都没必要讨这个不自在。”蔡林宴看向众人,“你们觉得呢?”
迎春满眼敬佩,王......大哥可真厉害啊。
莫瓶儿脸上有着破天荒的窘迫,深吸了口气,才道:“这客栈是我的。”
蔡林宴:“......”
他张了张嘴,然后僵硬地点了下头,“那没事了。”
大胡子满脸幸灾乐祸。
就你小子说话好听,爱拍马屁是吧?
这回拍到马蹄子上了吧?
莫瓶儿倒没因为这点小插曲,就怏怏不乐,只是觉得有点丢人。
其实,她这次带人行刺了几个官员后,一路向宛南城而来,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要解决平安客栈的问题。
半年前,她之所以盘下这间客栈,是因为聚在她身边的人越来越多,吃穿用度哪哪都要花钱。
再坐吃山空下去,一群人都要陪她喝西北风了。
莫瓶儿作为大夏武道榜,前二十的超级高手,自是不屑干打家劫舍,占山为王的勾当,就动起了做生意的心思。
可她哪想到,这客栈非但没帮她赚钱,反而一直赔钱。
要不是有意盘下这间客栈的人,都是她死对头派来的,她早把这赔钱货甩手了。
此时经蔡林宴这么一提醒,莫瓶儿才反应过来。
是啊,都是客栈。
凭什么我的客栈,生意不如那个死对头的?
“快快快,买定离手,买定离手了啊。”
但一行人走进客栈后,莫瓶儿终于知道为什么了。
大白天的,几个伙计模样的人,竟然堂而皇之地在客栈里赌钱,连这么一群人进来都没发觉。
“对面都要来收你们了,还玩儿?”莫瓶儿大怒,上前一掌拍在桌子上。
“轰!”
瞬间,整张桌子支离破碎,就连地面的方砖,都迅速龟裂。
蔡林宴眼皮猛地跳了两下,这他妈是人能有的力量?牛爵爷的棺材板,都快要按不住了吧?
老子要是也能有这么厉害,该有多好?
但很快,他就摇头。
想屁吃呢?
嘉平帝那个狗皇帝,就没有这样的基因,十几个皇子、皇女,全都是不能修炼的废物。
嘉平帝可能也觉得,这些皇子、皇女太废物了,所以这几年来,一直在后宫吭哧吭哧研究怎么造小孩。
仅去岁,就有六位妃嫔,为嘉平帝诞下四子两女。
许是关乎国本,嘉平帝甚至连上朝偷文武大臣东西的乐事都给耽搁了,一时间,皇城内的王公大臣,无不弹冠相庆。
终于敢光明正大地揣银票了。
多少年了,狗皇帝你知道我们等这一天多少年了吗?
想到嘉平帝,这些年所做的荒唐事,蔡林宴嘴角忍不住一阵抽搐。
“哟,瓶儿妹妹刚回来,怎么就这么大的火气?要不要到姐姐那里喝碗莲子汤,消消火呀?”就在这时,一道毫不掩饰的笑声,从蔡林宴等人身后响起。
通过记忆,蔡林宴早就得知,这个世界的封建礼教,远没有前世宋朝以后那么压抑。
可看清来人的穿着后,他仍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内心直呼真他妈BIG胆!
就算是前世最开放、包容的大唐,也不过是慢束罗裙半露胸而已。
但来人竟然连大腿都露出来了。
哪怕是蔡林宴这个刷过无数擦边短视频的人,都忍不住多看两眼。
更别提,大胡子这些土著了,眼睛就差没长在人家身上了。
来人正是悦来客栈老板,也是莫瓶儿的死对头——白南枝。
不过莫瓶儿,一般称呼她为窑姐,一个除了姓氏,没一个地方算得上是清白的女人。
两人的恩怨,可谓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甚至,都可以追溯到,各自宗门的起源了。
自己前脚刚进客栈,这女人后脚跟进来了。
分明就是想刻意找茬儿。
莫瓶儿也不客气,捏着鼻子讽刺,“我说哪来这么大骚味儿,原来是窑姐上门。我就奇了,你不好好伺候客人,天天盯着我干什么?”
白南枝跟莫瓶儿针锋相对,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闻言也不恼,微微一笑,“瓶儿妹妹还小,不懂什么叫女人味,姐姐不怪你。”
莫瓶儿简直想吐。
“这位兄弟,有劳你跟瓶儿妹妹说说,我身上真有什么异味吗?”白南枝似花飞蝶舞般,来到大胡子面前,笑盈盈地看着他。
大胡子哪经历过这个,顿时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至于莫瓶儿频频瞪向他的威胁眼神,更是被他的小头直接屏蔽了。
好一会儿,大胡子才深吸口气,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没有,非但没有,反而很香。”
白南枝得意地看向莫瓶儿。
“砰!”
莫瓶儿气得又拍碎一张桌子。
“少,少主,我对不起你。”大胡子这才如梦初醒,羞愧难当地给了自己两巴掌。
白南枝又走向下一人,“这位兄弟呢?”
瞬间,莫瓶儿和大胡子都将目光,看向了这人。
“少主,她真的好香啊。”这人也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说话的时候,还下意识看了眼莫瓶儿。
“轰!”
又一条长凳,惨遭莫瓶儿毒手。
白南枝可不知道,什么叫适可而止,反而笑容愈发明媚地走向其他人。
无一例外,莫瓶儿的这些手下,根本抵抗不了她女人的味道。
直到......
白南枝来到迎春面前。
迎春也觉得她好香,但她还是下意识,将目光看向蔡林宴,“我,我不知道,你还是问我大哥吧。”
白南枝也没当回事,笑盈盈地看向蔡林宴。
莫瓶儿顿时心头一紧。
要是蔡林宴也沦陷了,她可就真全军覆没了。
虽然这些年来,她对上白南枝,一直输多胜少,但还没败得这么惨过。
“我这没有退骚药。”
莫瓶儿正忐忑不安时,蔡林宴已经笑着开口。
白南枝一愣,不敢置信道:“你说什么?”
不应该啊。
对付这种小年轻,她从未失手过,这少年怎么回事?
“林宴!”莫瓶儿已经又惊又喜地跑了过来,美眸亮晶晶的,“果然,只有你才是我的好同志。”
大胡子等人纷纷羞愧地低下头。
蔡林宴笑笑,“大家都是好同志,只是其他同志,经历的还少,要给咱们的同志,留有进步的空间。”
听到这话,就连大胡子都向蔡林宴投去感激的眼神。
该说不说,这马屁精说话还真他妈好听。
“嘻,你说的都对。”莫瓶儿眉眼弯弯。
可爱捏。
蔡林宴一个没忍住,伸手刮了刮莫瓶儿的鼻子。
但刚碰到莫瓶儿的鼻子,他就惊出了一身冷汗。
卧槽!
我这是在干嘛?
这可是一巴掌,就能把桌子拍散架的妖女,可不是什么无害的邻家妹妹啊。
老子怎么敢对她动手动脚的?
莫瓶儿也愣了下,反应过来后,也踮脚刮了下蔡林宴的鼻子,“嘻,现在我们可是互相摸过鼻子的同志了。”
白南枝直接傻在原地。
什么同志?
我怎么听都听不懂。
还有,眼前这人真是莫瓶儿?
除了她那个爱装逼的师傅,她什么时候对别人这么顺从过?
还“你说的都对”,这话我听着都恶心。
“摸够了没?”白南枝没好气开口,“要是摸够了,咱们也该谈谈正事了。”
莫瓶儿这才看向她,“这人怎么还在?”
“是挺没眼力见的。”蔡林宴点头附和。
白南枝:“......”
狗男女还一唱一和上了。
“瓶儿妹妹,你也知道,我想盘下你这间客栈很久了。你我都清楚,你这客栈一直入不敷出,也支撑不了多久了,何况你还有这么一票......同志要养活。”
“趁我现在还有点兴趣,早点转手,还能少赔一点,你觉得呢?”白南枝抱着胳膊,说出今天来此的真正目的。
莫瓶儿内心一百个不情愿。
她甚至宁愿把客栈送人,也不想转给白南枝。
但......
白南枝说的没错,她还要养活大胡子这一票人,不能意气用事。
“你......”犹豫片刻,莫瓶儿想问问白南枝,打算出多少钱。
然而,她还没说完,蔡林宴就突然打断道:“你死了这条心吧,这客栈不会倒,更不会盘给你。”
好不容易才有个地方,能安稳下来,蔡林宴才不许这女人破坏。
白南枝蹙眉,“瓶儿妹妹,你的手下是不是太没分寸了?主子说话,哪有他插嘴的份?你要是不会管教手下,姐姐随时可以代劳。”
“你敢!”莫瓶儿护在蔡林宴身前,妖冶的脸竟冷若冰霜,“林宴的话,就是我的意思,你死了这条心吧。”
白南枝简直不可理喻,“莫瓶儿,你是不是疯了?竟然会被一个男人所左右,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说完,她又认认真真地打量了蔡林宴一遍。
刚才莫瓶儿分明意动了,可这少年,竟然一句话,就改变了莫瓶儿的想法。
这家伙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
“关你屁事!”莫瓶儿一点也不领情。
白南枝也有点生气了,“好好好,我倒要看看,这客栈能坚持到几时!”
白南枝确实很香。
人都走一会儿了,香气还在客栈里缭绕。
“蔡,蔡林宴同志,你之前不是和我们说,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吗?怎么方才却......”莫瓶儿的一个手下,一副不解的样子。
蔡林宴看了眼莫瓶儿,“瓶儿同志觉得,能跟她做朋友吗?”
“绝无可能!”
蔡林宴洒脱一笑,“那就去她妈的。”
“林宴!这是我们相识以来,你说过最好听的一句话。”莫瓶儿眼睛亮晶晶的,真有种找到了知己的感觉。
众人:“......”
蔡林宴也有点无语,“瓶儿同志,我这是一句脏话。”
“那也好听。”
“咳咳......”蔡林宴脸皮再厚,也有点受不了了,连忙转移话题,“所以同志们,具体的情况要具体分析。我们是要把朋友搞得多多的,但对注定不能成为朋友的人,就要果断抛弃幻想。”
“可那女人也没胡说啊,再这么继续下去,客栈真支撑不了几天了。”
少主是解气了,可接下来呢?还不是得面对现实?
几个赌钱的伙计,也纷纷趁机为自己开脱,“是啊少主,我们其实也不想赌,就是太闲了,想找点事干而已。”
“放屁,你们怎么不找点别的事干?”莫瓶儿瞪眼。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摊手,“我们也不会干别的啊。当初我们就不想留在客栈,是少主你非......”
莫瓶儿眼一横,吓得几个伙计,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让他们陪自己杀狗官还行,但让他们经营客栈,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
莫瓶儿也清楚,客栈经营成这样,也不全是他们的问题。
她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能让客栈起死回生。
无奈,她只得不好意思地看向蔡林宴,“林宴,你有什么好办法吗?”
她就没抱希望地一问。
岂料,蔡林宴略作思考,竟真提出了建议,“首先,这个客栈的名字太平庸,得改。”
“生意好坏,跟名字有什么关系?难道改个名字,生意就能好起来了?可笑。”客栈几个伙计,不认识蔡林宴,说话也是毫不客气。
莫瓶儿美眸一眯,“你们这么懂,怎么把客栈搞成这样?不管林宴的办法,是否行得通,人家至少有想法,你们呢?”
伙计们全都闭嘴了。
“林宴想改成什么名字?”
蔡林宴想也不想道:“天上人间。”
莫瓶儿等人小声咕哝几句,眼睛都是一亮。
“这个名字好。不愧是林宴,不仅说话好听,就连起的名字都这么好听。”但很快,莫瓶儿就有点不好意思,“可咱们一个都快不行了的客栈,起这么大的名字,是不是有点......”
小姑娘脸皮还是薄啊。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年年今日。”蔡林宴笑笑,“这名字只是祝愿天下百姓,年年都像今天一样歌舞升平,欢愉自在,有何不可?”
大胡子都他妈服了。
要不说人家说话好听呢!
“可,可要真这样的话,咱们还怎么造......起义?”一个手下弱弱问道。
蔡林宴冷笑,“造姬家的反,与天下百姓何干?”
“好,说得好!”莫瓶儿等人纷纷拍手喝彩。
唯有迎春瞬间手脚冰凉。
之前蔡林宴跟莫瓶儿所说的起义,人人如龙论,她也都听见了。
那时候,她觉得蔡林宴只是为了保命,才不得已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言论。
但现在......
她怎么觉得王爷想造反,是认真的?
王爷,补药啊,你这是要造自己家的反啊!
“林宴,你能不能把这几个字写下来,我好让人去做新的牌匾。”莫瓶儿突然开口。
蔡林宴愣了下。
前世的他,还真学过几天书法,只是后来迷上了音乐和美食,就给荒废掉了,在书法上的造诣,约等于无。
但这难不倒他。
前世不行,这辈子行啊。
原主虽是个胸无大志,只想做安逸王爷的主儿,但从小接受的皇室教育,可一点没落下。
一手字不说惊天地泣鬼神,但在前世,混个国家级书协成员的身份,还是绰绰有余的。
只是......
“瓶儿同志来写,不是更有意义吗?”
莫瓶儿脸色羞红,支支吾吾的,“我,我我......”
蔡林宴瞬间醒悟。
坏了!
看她这模样,不是写的不好看,就是不会写。
这不是诚心给人难堪吗?
“原来如此,瓶儿同志是觉得,这新客栈名字是我起的,所以应该由我来写。”蔡林宴福至心灵,很快想到了找补的说辞。
莫瓶儿目光仍有些躲闪,但总算松了口气,“对,我就是这么想的,林,林宴,你真是太懂我了。”
其实她以前,从不避讳写字难看这种小事。
写字难看怎么了?
自己才十七岁,已经是大夏武道榜前二十的高手了,就算是顾绣衣,在她这个年纪,也得下去沉淀沉淀。
但在蔡林宴面前,她就是莫名会感到羞耻,脚趾都开始蜷缩了。
“但我觉得,我们一起写更有意义,你觉得呢?”蔡林宴眼神很真诚。
莫瓶儿蜷缩的脚趾突然舒缓了,但还是有些局促,“那,那我写天人两个字。”
这两个字简单,嘻。
蔡林宴笑而不语,似是默认了。
与此同时,早有机灵的人,取来纸墨笔砚。
众目睽睽下,莫瓶儿深吸口气,抓起毛笔。
可她刚舔完墨,蔡林宴就从身后,握住了她白皙的柔荑。
诶?
天字不是我要写的吗?
莫瓶儿茫然仰头,无辜地看向蔡林宴。
“开始了。”
蔡林宴莞尔一笑,莫瓶儿瞬间晕乎乎的,连手中的毛笔动了,都没有察觉,硬是仰着脖子,配合着蔡林宴写完了“天上人间”四个大字。
蔡林宴很懂分寸,写完后,就松开了莫瓶儿的手,反倒让莫瓶儿有点怅然若失。
“瓶儿同志看看,这四个字可还行?”蔡林宴笑着问。
莫瓶儿僵硬地看向桌子上的宣纸,却是一个笔画,都没有看进去,反复回味着刚才的一幕。
好奇怪。
为什么感觉,刚才心跳得好快?
我这是怎么了?
“那,那个谁,等墨迹干了,你带上这幅字,找人重新做张匾,然后再请几名厉害的丹师过来。”
“其他人,该干嘛就干嘛去。”
“对了,我要和林宴继续商讨客栈的事情,除非丹师来了,否则别来打扰我们。”
莫瓶儿心乱如麻,又不想被众人看出异常,一通命令后,就拽着蔡林宴的衣袖,向二楼的客房快步走去。
迎春杵在原地好一会儿,还是决定跟上去。
这妖女太厉害了,再让王爷跟她单独相处下去,说不定王爷就真的要造反了。
我一定要阻止这种事情的发生。
蔡林宴还真以为,莫瓶儿是要跟他商议客栈的事,刚进客房就道:“改名字只是其一,这其二......”
他还没说完,莫瓶儿就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蔡林宴:“???”
“奇怪,怎么又不动了呢?”莫瓶儿默默感受了一会儿,咕哝出声。
蔡林宴终于忍不住问,“你在干嘛?”
“你别......”莫瓶儿下意识看向蔡林宴,可刚迎上蔡林宴的目光,她的心又剧烈地跳了起来。
就是这种感觉。
“你,你先别看我,把头转过去。”莫瓶儿似乎特别激动。
蔡林宴嘴角抽搐两下,但还是照做了。
果然,那种感觉又消失了。
“林宴,你,你看着我。”莫瓶儿的声音,有压抑不住的兴奋。
蔡林宴人都麻了,妖女,你到底要闹哪样啊?
“咱们不是要谈客栈的事情吗?”蔡林宴一脸无奈。
莫瓶儿却是又激动,又扭捏,好半晌才轻咬红唇,有些难为情地开口,“林宴,你以后能不能每天都看我一会儿?”
“这什么要求?”蔡林宴瞪眼,“我看不看,对你而言很重要吗?”
莫瓶儿郑重点头,“非常重要,我有预感,继续下去至多一旬,我就能突破了。”
蔡林宴:“¿¿¿”
不是,这个世界武道修行者,突破这么随意的吗?
被人盯着看几天,就能突破?
“你没跟我开玩笑?”
莫瓶儿嗔了他一眼,“我都卡在这个境界小半年了,做梦都想突破,怎会跟你说笑?要是早些突破,我和师父联手,未必就怕了顾绣衣。”
才小半年,就又要突破了。
这他妈就是天才的底蕴?
蔡林宴嘴角抽搐两下,“只有我看你才行,其他人不可以吗?”
诶?
莫瓶儿面露思索,这倒是个好问题。
恰在这时,迎春来到门口。
莫瓶儿美眸一亮,只一步就来到迎春面前,“看着我。”
“啊?”迎春茫然抬头。
没感觉。
莫瓶儿想了想,又握住迎春的手。
还是没感觉。
“她不行。”莫瓶儿也没恼,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暗喜,“嘻,林宴,看来只能靠你了。”
果然,只有林宴才是我的好同志。
迎春:“???”
她到底在干什么?
“行。”蔡林宴也没推辞,毕竟,目前莫瓶儿是他唯一能抱上的大腿,莫瓶儿每强上一分,他的安全也就多了一丝保障。
“嘻!”莫瓶儿这才心满意足地坐下,“林宴,说说你的其二吧。”
“其二,咱们客栈要请一些,肯露腿的女伙计。”蔡林宴顺势坐在莫瓶儿对面。
莫瓶儿一愣,“为什么要女伙计,让咱们那些同志露下腿不就行了?”
她倒不是觉得这个主意有什么不好,而是......囊中羞涩,能省就想省一点。
蔡林宴没立即回答,而是踢掉靴子,将里面的紫绫袴,撸至膝盖处,露出一条毛发密布的小腿。
“你觉得这好看吗?”
呀!
王爷怎么可以这样?
迎春羞得侧过头。
莫瓶儿却是瞪大美眸,不可思议地起身,“你,你的腿上怎么这么多毛?”
“看看你的。”蔡林宴下意识说道。
但话刚说完,他就后悔了。
这可是古代,自己怎么能说这种轻浮的话呢?
莫瓶儿倒没多想,撩了撩下裳,露出光滑白皙的小腿,“嘻,我就没有。”
“如果你是客人,你是想看我这种腿,在眼前乱晃,还是你这种?”蔡林宴也惊了下,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很快就神色如常地问道。
莫瓶儿似懂非懂,“我就不能只吃饭,不看腿吗?”
“刚才那个女人的杀伤力,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蔡林宴笑着倒了两杯水。
提起白南枝,莫瓶儿就来气,偏头哼了一声,“可要是学那个窑姐,咱们的客栈,不就成窑子了吗?”
蔡林宴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咳嗽两声,连忙道:“咳咳......当然不一样,咱们这里素菜荤价。”
莫瓶儿眨了眨眼睛,不懂。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摸瓶儿还是眨眼。
“只能看,不能碰!”蔡林宴又解释了一句。
莫瓶儿攥起小拳头,“我听懂了!!”
蔡林宴很知趣地没应声。
莫瓶儿掩饰似地喝了口水,才问,“还有别的吗?”
“其三,咱们要搞一个大胃王比赛。”蔡林宴早有想法,想也不想地说道。
这回莫瓶儿和迎春都不懂了,“大胃王?”
“后续我会专门制定,一个六菜一汤的菜谱,凡是来咱们客栈的客人,都可以挑战。只要将所有食物,全部吃完就算挑战成功,免除所有银两。”
“而且每隔三月,还要组织一场大胃王间的争夺,最终胜者,不仅可在咱们客栈免除一年花费,还能得赏银五十两。”
莫瓶儿美眸一亮,“这个好,这个好,我也要玩!”
但很快,就又一副泄了气的样子,“可,可既要请女伙计,又要让大胃王吃白食,还要维持客栈,我,我真没那么多银子了。”
“要不,女伙计咱们就算了?”莫瓶儿还是不愿意,让好好的客栈变成伪窑子。
“银子的事儿,瓶儿同志无需担心。”蔡林宴看向迎春,声音十分亲切,“坤儿。”
迎春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王爷是在叫自己,连忙说道:“大,大哥,你要干啥?”
“还能干啥?”蔡林宴搓搓手指,然后微微一笑,“爆点银子用用。”
因为有被嘉平帝偷过几次钱的惨痛经历,原主养成了两个习惯。
一,不随身携带贵重财物。
二,财物绝不能放在同一处,否则很有可能,会被嘉平帝一勺烩了。
所以离京时,原主就将财物,分散给了十几名随从。
迎春分到的不多,但也有近万两银票。
这些钱,足够撑到客栈起死回生了。
迎春第一次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忤逆蔡林宴的冲动,不敢置信道:“大哥,你说什么?”
这可是用来去代地的盘缠啊。
王爷是被这妖女,迷惑了心智吗?竟然连这钱都想动?
王爷,你难道真的忘记,去代地就藩的使命了吗?
“把银子拿出来,共克时艰。”蔡林宴还以为,迎春是不懂爆银子的意思。
迎春却是一偏头,态度坚决,“我......”
“林宴,我怎么能用你们的银子?”还没等迎春说完,莫瓶儿就摇头拒绝,“其实不请女伙计的话,我的银子省着点用,应......应该够了。”
哼,还算你这个妖女有点良心。
迎春脸色好看了不少。
蔡林宴却是摇头,“可你想过失败的后果没有?你的银子全部用光了,咱们那些同志怎么办?”
虽然他对自己的建议,很有信心,但在这个陌生,没有安全感的世界,他已经习惯,凡事都要做最坏的打算。
“这......”莫瓶儿愣住,她还真没想过这么长远的事。
蔡林宴笑着起身,“就算最终要散伙,也得给咱们这些同志,一些散伙费吧?”
“那也不能用你的银子啊。”莫瓶儿还是摇头。
蔡林宴表情瞬间严肃起来,“瓶儿同志,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是超越血缘关系的同志,什么你的我的,那都是咱们共同的。”
“嘁,那你为什么叫她坤儿,却称呼我瓶儿同志?”莫瓶儿不爽这点很久了。
自己都亲切地叫他林宴了,他却始终叫自己瓶儿同志。
虽然同志也挺亲切,但总觉得隔了一些什么。
蔡林宴哪想到,她居然会纠结这个问题,下意识道:“可她是我二弟啊。”
“可你不是说,我们是超越血缘关系的同志吗?”莫瓶儿嗔目。
怎么忘了,这可是个会现学现卖的主儿!
蔡林宴笑着摇头,“那瓶儿,现在肯用我的银子了吗?”
“嘻!”莫瓶儿高兴了,喜笑盈腮的样子跟变脸似的,“要一直这么叫我才行。”
这面刚安抚好,迎春又不乐意了。
妖女,你凭什么啊?
给你银子花,还这么多事!
“哼,我还没答应呢。”
难怪老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
这才两个女人,老子就得到处灭火。
蔡林宴一阵头大,却也知道,迎春不肯掏银子,不是小气,也不是想争什么,只是单纯地为了自己的安危。
除了小畜生,谁会忍心责怪,一个全心全意对自己好的人呢?
“坤儿,能不能相信大哥一次?”蔡林宴笑着揉了揉迎春的头发。
王爷,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
迎春刚要反驳,可迎上蔡林宴温和的目光,嘴就不自觉地噘了起来,一脸不情愿道:“那,那我要留一点。”
“当然要留一点,不然以后我们吃不上饭了怎么办?”蔡林宴一脸坦然。
迎春这才磨磨蹭蹭地拿出银票,抽出几张后,不舍地递给蔡林宴。
蔡林宴看都没看一眼,就随手给了莫瓶儿。
“林宴,我绝不会让你们吃不上饭的。”莫瓶儿的神色,前所未有的郑重。
实在无力回天的话,自己就去接几个刺杀任务,把林宴的钱再赚回来好了。
蔡林宴只是笑着点头。
“对了,招了女伙计后,原来那些人怎么办?”银子的问题解决了,莫瓶儿也就不再纠结招女伙计的事了。
蔡林宴想了想,“让他们去送外卖吧。”
“送外卖?”莫瓶儿和迎春又是一愣。
唉,跟古人说话可真够费劲的。
蔡林宴暗叹口气,简单解释道:“就是脚夫,客人可以在咱们客栈,预定餐食,然后由那些同志,将餐食送到客人府上,或指定的地点。”
“林宴,你这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为什么我就想不到这些?”莫瓶儿目瞪口呆。
迎春面露得意,“哼,我家大哥当然厉害了。”
蔡林宴愧不敢当。
不过是前世经验的搬运工罢了。
“林宴,你的这些想法都很好,但我觉得那个窑姐,肯定会不要脸地剽窃我们。”提起白南枝,莫瓶儿就一阵磨牙。
这一点,蔡林宴也早就想到了,冷笑一声,“我就怕她不剽。”
莫瓶儿美眸一亮,“林宴,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好办法?”
“还有最后一招,诗词会。”蔡林宴也没隐瞒,“但这一招,要等到她剽窃我们,并且我们客栈的生意受到影响后才能用。”
这个世界的诗词,虽不如前世的唐、宋那么风靡。
但不管哪个世界,总少不了一些自认为怀才不遇、报国无门,一心想要蜚英腾茂的酸腐文人。
偏偏,这类人在普通人中间还有着不小的影响力。
蔡林宴最终的目的,就是利用这些酸腐文人,在整个大夏境内,彻底打响“天上人间”诗词会的招牌,然后在各大经济繁荣的城池,铺设分店,狠狠地赚银子。
天下才气共一石,谁是人间第一流?
宛南诗词论道,诚邀四海鸿儒!
“啊?诗词啊?”莫瓶儿顿时没了兴趣,“可就算这样,那个窑姐不还是能剽窃吗?”
蔡林宴自信一笑,“我有顶级诗词,她有吗?”
“咦,林宴,你还会作诗?”莫瓶儿又来了兴趣。
迎春也是满脸惊讶,王爷啥时候还有这种本事了?
倒不会作诗。
但会背诗。
“梦中偶有所得,不多,但够用。”蔡林宴可不敢腆着脸,说自己会写诗,毕竟,存货真的有限。
莫瓶儿只以为他是在谦虚,美眸中满是期待,“林宴,你以后能不能也给我作首诗?”
“应该......能吧。”蔡林宴不太确定。
话音刚落,迎春竟也不甘落后道:“大哥,我也要。”
“二弟,林宴作诗很劳神的,你怎这生不懂事?”莫瓶儿先不乐意了。
迎春气急,“谁是你二弟?知道我大哥作诗劳神,你怎么还让我大哥为你作诗?”
“嘻!林宴为我一人劳神就够了。”莫瓶儿得意地晃晃脑袋。
迎春又羞又气,“你,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能说出这样不知廉耻......”
“坤儿,别乱说话。”蔡林宴急忙打断。
这丫头真是嫌命长了,这么快就忘记,楼下被拍得稀巴烂的桌子了?
迎春也意识到失言了,连忙闭嘴。
“我现在也有点怀疑,你们是不是亲兄弟了。林宴不拘小节,壮志凌云,真丈夫也,怎么你这做弟弟的,却作小家子相?”莫瓶儿面露狐疑。
迎春顿时手脚一片冰凉。
蔡林宴也一惊,好不容易才拉近关系,要是被莫瓶儿发现,迎春是女扮男装,又全完了。
“少主,少主,我把丹师请回来了。”恰在这时,客房外传来大胡子的声音。
莫瓶儿也顾不上怀疑了,小跑到门外,“快过来。”
呼......
蔡林宴和迎春均暗松口气,还互有默契地对视一眼。
迎春眼中满是歉意。
蔡林宴只是笑笑,天还没塌,收心。
很快,大胡子就带着两名二十出头,穿着白袍,神色有些倨傲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待看到莫瓶儿时,其中一人眼睛一亮,竟从怀中取出一枚铜镜,照着理了理额前一缕头发。
然后自信上前,“在下萧白翰,师从丹王裴知微,可叹天赋不佳,目前不过三品丹师而已,敢问姑娘芳名?”
丹道一途,六品以上者,便可称丹王,连王公贵族,都争相拉拢。
三品丹师,在宛南这种小城,也算得上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了,也不怪他这么嘚瑟。
蔡林宴神色有些古怪,今日总算知道,什么是山鸡舞镜了。
白翰就是大夏境内,一种羽毛纯白的山鸡,不少人视其为瑞鸟。
“你不是刚照过镜子吗?”莫瓶儿都不知道,萧白翰在嘚瑟什么,二十多岁了,才区区三品丹师,也敢在她面前侈谈天赋?
萧白翰脸色一僵。
“师弟,我们是来解毒的!”连同行的男人都看不过眼了。
这个萧白翰,整日跟他妈求偶的山鸡一样,见到个女人就要卖弄两下风骚,想我李昭临堂堂正正,竟与这等人为伍,哀哉!
李昭临又皱眉看向蔡林宴,态度不算多好,“愣着干什么?还不坐下,好方便我诊脉?”
前世态度更差的,蔡林宴都见过,也没当回事,坐下后便伸出胳膊。
李昭临也顺势坐下,伸出手指,切在蔡林宴手腕处,闭目听了起来。
闲着无事的萧白翰,则偷感很重地,频频看向莫瓶儿。
莫瓶儿担心蔡林宴的情况,本不想理会萧白翰,奈何五感太过敏锐。
而且仅一会儿的功夫,萧白翰就偷瞟了十几眼。
本就不是善男信女的莫瓶儿,有点想杀人了,猛地回头瞪了眼萧白翰,“再看一眼,我挖了你的眼睛。”
萧白翰奇了,“你都没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莫瓶儿年纪太小了,萧白翰根本没把她,往武道高手身上去想。
莫瓶儿脸色一沉,就要动手了。
“咦......奇了。”就在这时,李昭临突然睁开眼睛,堂堂正正的脸上,满是疑惑。
莫瓶儿也懒得搭理萧白翰了,急忙关切道:“怎么了?林宴的尸毒,不好解吗?”
迎春也是满脸紧张。
“尸毒?”李昭临更疑惑了,“谁跟你说,他中的是尸毒?尸毒作为一种见效奇快的毒药,中毒者盏茶功夫,便会神志不清,血气枯竭,化为行尸。”
“可你看他。”李昭临指着蔡林宴继续道,“虽头脑迟钝,却神志尚在;气色不佳,却年壮气锐,这像是中了尸毒的样子吗?”
蔡林宴:“......”
老子怎么就头脑迟钝了?
莫瓶儿认同地点点头,她之前就怀疑,蔡林宴中的不是尸毒。
“那我发作起来时,想喝血是怎么回事?甚至还会逮人脖子就咬。”蔡林宴问道。
李昭临想了想,“有没有可能是你贪吃,就好这一口?”
众人:“......”
李昭临却很认真,“去岁,我突破四品丹师后,师尊便让我带着师弟,云游行医,一年中,我见到了许多此前未见过的疑难杂症,方觉医道一途之浩渺,犹如高山一般,我此生虽不能至,然心亦向往之。”
似乎扯远了。
李昭临咳嗽两声,又道:“似你这般,喜好食用异物的病人不多,但我也曾有幸见过几个。”
合着你他妈说了半天,就是想告诉老子,老子得了异食癖?
这就是所谓的四品丹师?
庸医!
我可去你妈的吧。
“不过,你的情况还有些不同。”蔡林宴刚想送客,李昭临又道,“只是喜好食用异物的话,你的身体不至于如此虚弱。”
蔡林宴这才把到了嘴边的脏话咽回去。
“当你很想喝血,又喝不到血时,你会如何?”李昭临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迎春连忙道:“大哥会特别虚弱,甚至连气息都要没了。”
“那你活到现在,喝了多少人的血?”李昭临神色一冷。
蔡林宴坦然回答,“我只喝了我二弟,还有我自己的血。”
“什么?”李昭临震惊了,“你自己的血,也有用?”
蔡林宴点头。
李昭临则是一边在房间里走来走去,一边用手抓着头发。
“这是什么病症?此前竟闻所未闻。”
“朽木,朽木,你开开窍,解决此症,便能晋升五品丹师了,赶紧想个办法出来啊。”李昭临开始锤头。
蔡林宴:“......”
这难道也是个天才?
“砰!”
李昭临又突然跪在了地上,仰头大喊,“想不到,想不到,乃公真的想不到啊。”
众人皆惊。
唯有萧白翰见怪不怪,“师兄思考问题时,一向是这样的,诸位不必担忧,待会我带师兄去找找灵感就好了。”
众人:“......”
根本无人在意好吗?
也不对!
万一死在客栈里就不好了。
突然,李昭临一个后空翻站了起来,激动地看向蔡林宴,“你试过别的血吗?”
“别的血?”蔡林宴不解。
李昭临语速飞快,“就是那些鸡鸭......”
“咳咳!”萧白翰不满打断,“师兄,说好了不在我面前提鸡的。”
蔡林宴也懂了李昭临的意思。
动物的血。
对啊,老子之前怎么没想到呢?
“还没试过,要不我下次发作的时候试试?”
李昭临很急,“你什么时候发作?”
蔡林宴:“......”
“应该要到子时了。”迎春回答。
还要这么久?
李昭临很失望。
“那我明日再来。”
走得也十分干脆,只留下惊鄂的众人。
连萧白翰也愣了下。
“师兄,等等我。”反应过来后,萧白翰就要追上去。
蔡林宴连忙道:“萧兄可否出售一些补气养血的丹药?”
迎春毕竟放了不少血,也得整点药补补。
萧白翰头都没回,就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精准地扔在桌子上,“什么售不售的,嗑着玩去吧!”
说完,都不等蔡林宴道谢,就直接从二楼跳了下去。
蔡林宴嘴角猛地抽搐几下。
这个世界的丹师,都这么癫吗?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