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顾寒川苏浅浅的女频言情小说《老婆假装失忆,我走后她哭惨了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烟雨若寒”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浅浅病重那年,顾寒川丢下她不知去向。后来,苏浅浅病好了,又千方百计的找到他,并与他结了婚。所有人都说她肯定爱惨了顾寒川。要不然,怎么会不记当年抛弃之仇,还与他结婚呢?但顾寒川多少是有点不知好歹了,婚后居然还在装失忆?终于,他惹恼了苏浅浅,为自己制造了一起车祸,醒来后,她也变了,变得她记得所有人,就是忘了顾寒川。她开始不停的往家带男人,当着顾寒川的面亲吻他们。直到她终于把男人固定在一个叫谢晨阳的身上,顾寒川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这段时间是我玩的最快乐的时光,他敢假装忘记我们的过去,我就假装忘记现在的他。”“他敢在我病重时抛弃我,我就敢折磨的他生不如死,这都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直到后来,她让顾寒川住在阴暗的地下室,并当着他的面与别...
《老婆假装失忆,我走后她哭惨了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苏浅浅病重那年,顾寒川丢下她不知去向。
后来,苏浅浅病好了,又千方百计的找到他,并与他结了婚。
所有人都说她肯定爱惨了顾寒川。
要不然,怎么会不记当年抛弃之仇,还与他结婚呢?
但顾寒川多少是有点不知好歹了,婚后居然还在装失忆?
终于,他惹恼了苏浅浅,为自己制造了一起车祸,醒来后,她也变了,变得她记得所有人,就是忘了顾寒川。
她开始不停的往家带男人,当着顾寒川的面亲吻他们。
直到她终于把男人固定在一个叫谢晨阳的身上,顾寒川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对话。
“这段时间是我玩的最快乐的时光,他敢假装忘记我们的过去,我就假装忘记现在的他。”
“他敢在我病重时抛弃我,我就敢折磨的他生不如死,这都是他应该付出的代价。”
直到后来,她让顾寒川住在阴暗的地下室,并当着他的面与别的男人亲吻。
看着顾寒川发疯的样子,终于,苏浅浅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可是......在她疯狂报复顾寒川的每一天,顾寒川是真的失忆了。
......
顾寒川刚为苏浅浅做好晚饭,听到外面响起一阵“轰隆隆”的打雷声。
想到苏浅浅今天出门没带伞,他便拿起一把伞冲出了家门。
酒店包间内,苏浅浅和一帮朋友正在为谢晨阳庆生。
“阳哥,刚才许的什么愿?快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一帮哥们笑着起哄。
“还用说吗?肯定是关于浅浅的。”
一个哥们笑着打趣。
“那又怎样?浅浅的老公是顾寒川,他们不离婚,阳哥只能当小三。”
“那个顾寒川也真是有病,浅浅姐爱的明明是你,他就是不愿意跟浅浅姐离婚。”
“要我看,他才是小三,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
这时,苏浅浅手机响起,一看是顾寒川打来的电话。
房间内一下子安静下来,一个个屏住呼吸看向苏浅浅。
“让他来,今天我一定让他知难而退。”
苏浅浅说完,按了免提键。
“浅浅,你在哪里?我去给你送雨伞。”
顾寒川的声音好像很着急。
“我把地址发给你。”
苏浅浅淡淡的回话后,挂断了电话。
“这种人,就不能给他好脸色,更不能心平气和的给他说话,要不然,更不愿意离婚了。”
苏浅浅说完,夹了一块蛋糕,放进谢晨阳嘴里。
“老婆,好甜啊!”
谢晨阳话音刚落,包厢的门被打开,顾寒川拿着伞出现在门口。
气氛在刹那间凝固,所有人都看向顾寒川。
但每个人眼里,充满着的都是不屑与嘲笑。
顾寒川一眼看到两人那种亲昵的坐姿,眼神募地一沉,上前把苏浅浅从谢晨阳旁边拉开。
然后目光凌厉的看向谢晨阳。
“你刚才喊她什么?”
谢晨阳耸耸肩,轻虐道:“喊的是老婆,你不是听到了吗?”
“你混蛋,不知道她是有老公的人吗?”
顾寒川伸出一拳,砸在谢晨阳鼻子上。
顿时一股热 流从谢晨阳的鼻孔流出。
所有人震惊的瞪大双眼,不可思议的看向顾寒川。
眼中写着同一个意思:这还是那个逆来顺受的顾寒川吗?
一旁的苏浅浅用力把顾寒川推到一旁,拿一张餐巾纸,心疼的帮谢晨阳擦拭着鲜血。
“疼不疼?我现在带你去医院。”
说完,她扭头瞪向顾寒川。
“你是不是有病?干嘛动手?快点向晨阳道歉?”
顾寒川皱眉,语气凝重道。
“苏浅浅,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做别人的老婆?”
苏浅浅毫不避讳,“对,我早就告诉过你,我喜欢的人是晨阳,是你一直缠着不离婚,现在还有脸打别人?”
“苏浅浅,咱们结婚三年了,在这三年中,你难道从来就没有爱过我?”
顾寒川的心脏疼的几乎拧成了一团。
“顾寒川,你不要再想着换回我过去的记忆,在我的记忆里,只有晨阳,你赶紧签字,成全我们。”
苏浅浅从兜里拿出一张离婚协议书,不耐烦的说。
“为了跟你离婚,我时刻准备着这张离婚协议书,快签了吧!”
拿着离婚协议书,顾寒川心如刀绞。
他虽记不起他们两个人的过去,但知道结婚后这三年的点点滴滴。
虽然,他听身边要好的朋友说过,他们曾经很相爱,但他一点都没有印象。
既然回不到过去,那就过好当下。
可是,苏浅浅竟然给他玩失忆的游戏,说根本不可能他是谁。
这时有人递给他一支笔,他刚想签字,头顶上的灯掉了下来,正好砸在他头上。
瞬间的功夫,他昏迷了过去。
苏浅浅见状,本能的心口一窒。
她忘了自己现在还处于是失忆状态,下意识快步上前。
她一颗心紧张的快要跳出胸膛。
顾寒川不能死,他要是死了,她以后还怎么活?
但她立马又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顾寒川的手指好像动了一下。
于是,故意冷冷的说给大家听。
“真是晦气 ,今天可是晨阳生日。”
其他人见状,也跟着纷纷议论起来。
“卧槽,这不会是砸死了吧?”
“死就死吧,省得天天纠缠浅浅。”
“对,死了的话,浅浅就可以和阳哥直接结婚了。”
苏浅浅勉强笑道,“我去喊前台,让他们拖走他,太晦气了。”
说完,苏浅浅快步离开包间。
刚出包间,她快速的拨打了急救电话,就连声音也跟着颤抖起来。
“快,南海湾酒店402房间,我老公晕倒了,快过来。”
挂断电话,她一直紧张的心,才放松了下来。
她又快步走到前台,让服务员赶紧把顾寒川抬出来,等待医生过来救援。
做完这一切,她重新返回包间。
“浅浅,这家伙真的被吊灯砸死了,报警吧?”
其中一个朋友看着顾寒川,紧皱眉头。
终于有一个人看不下去,上前拍了拍顾寒川的脸。
“喂,还活着吗?”
顾寒川睁开眼,剧烈的头痛向他袭来......
曾经的记忆也像潮水般向他涌来......
他醒了,不但有了知觉,还记起了他和苏浅浅过去的一切记忆。
“命真大,竟然没死。”
苏浅浅挽住谢晨阳的臂弯,不耐烦道。
“走吧,我是一分钟都不想再看到他。”
“走走......”
所有人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顾寒川轻轻的喊了一声:“浅浅。”
正欲出去的苏浅浅,听到顾寒川的这声“浅浅”,突然怔住了。
这句“浅浅”是她已经期盼三年的声音。
曾经无数次,她都渴望听到这个声音,这个声音里包含着她和顾寒川曾经走过的点点滴滴。
一般人感觉不到,但是她能感觉得到。
顾寒川以前,难道是真的失忆了?
他到底经历过什么?为什么会失忆?
还是他看自己对他已经彻底死心,故意装作认得她?目的就是不想离婚?
不对,这样包含情感的称呼,他不会是装的。
那就有一种可能,他以前是真的失忆了。
短短几秒种的时间,苏浅浅的脑海里已经过了无数遍她与顾寒川的过往。
“浅浅,我想起来了,我都想起来了,你别走。”
顾寒川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头上鲜红的血迹顺着脸颊流到了他雪白的衬衣上,红的刺眼。
苏浅浅扭头,眼底的惊愕一闪而过。
她从顾寒川的眼底,看到了曾经熟悉的眼神,是这三年从未出现过的。
她心里禁不住猛的一抽,连身子也跟着微微颤动。
“浅浅,你怎么了?”
谢晨阳看到她脸部的变化,下意识的询问。
苏浅浅回过神来,表情恢复到刚才的冷漠。
“顾寒川,别用这种声音喊我,太让我恶心了,好像我跟你认识很多年似的,赶紧把离婚协议签了,晨阳家催的紧。”
说完,苏浅浅带着一行人离开包间。
“浅浅,伞!”
顾寒川痛苦的声音,回荡在酒店空寂的走廊上。
“她一定是在记恨我当年抛弃了她,所以才这样对我的。”
顾寒川带着一脸鲜血,踉踉跄跄走出包间,被前来的服务员上前扶住。
“先生,救护车就在外面,我扶您出去。”
走出酒店外,一声响雷又在头顶炸裂,顾寒川吓得全身打颤。
“先生,您好像很怕雷?”
是的,他确实很怕雷。
七岁那年,他去给在田间干活的爸爸送伞,当时的雨下的非常大,就如现在一样,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他拿着伞刚走到地头,喊了一声“爸爸”,就看到爸爸头上一道金光闪烁,紧接着,响声震耳欲聋,爸爸突然倒在了地上,被一道闪电劈成了碎片,连个完整的尸首都没有留下。
从那以后,他心里便留下了阴影,看到这样的天气就心惊胆颤。
但为了浅浅,他今天还是冒着这样的天气,给她送伞来了。
可她却打着别人的伞离开了。
看着伞下的二人,他的眼睛湿 润了。
以前遇到这样的鬼天气,苏浅浅会把他紧紧搂住,帮他撑伞。
如今,她身边的那个人,再也不是他,而是成了谢晨阳。
“先生,很疼吗?救护车马上就要来了。”
服务员看到顾寒川眼里的泪水,以为他是疼哭的。
他哪里知道,顾寒川从小到大都是别人眼里的男子汉,很少掉眼泪。
“没事,不疼。”
顾寒川话音刚落,救护车停在酒店门口。
他刚想上车,被转回来的苏浅浅拦下。
“对不起,这是我为晨阳叫的救护车,他的鼻子被你打的流血,你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想坐救护车?”
随行而来的医生,看了一眼顾寒川,向苏浅浅解释。
“这位女士,您身边的这位先生,没啥问题,倒是那位头部受伤的先生,看上去很是严重,您还是让他先上车吧?”
“医生,那个是我老公,他没事的,我身边这位是我同事,我这个人从来都是先考虑别人,再考虑自己的,况且,我的同事,是被我老公打成这样的,理应让我同事先去医院。”
既然是家属,医生也不好多说什么,便让谢晨阳先上了车。
看着苏浅浅一脸着急的上了救护车,顾寒川的心碎了一地。
他想起曾经的她,看到他感冒都会紧张的要命,非要把他送到医院,她才放心。
而现在,头部被砸了一个窟窿,她却能做到熟视无睹?
看来,是真的不爱了。
“先生,您别着急,我再帮您叫一辆。”
服务生看顾寒川的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以为他是太着急了。
“没事,我自己来吧!”
顾寒川拿出手机,给自己重新叫了救护车。
医院内,医生帮他包扎好后,把他送进了病房。
刚到病房,一眼看到苏浅浅正在帮谢晨阳削苹果。
那熟练的动作,那温柔的眼神,是顾寒川曾经经常拥有的。
现在都给了谢晨阳。
看到他进来,苏浅浅皱起了眉头,把削好的苹果递给谢晨阳后,来到他面前。
“顾寒川,你怎么这么不要脸呢?我是一秒钟都不想再看到你,为什么又要跟过来?”
顾寒川还想做最后的努力,毕竟两个人曾经那样相爱,爱的甚至连生命都能给对方。
“浅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都想起来了,咱们有过那么多美好的回忆,你不会忘的,是吗?”
顾寒川眼中的深情,让苏浅浅心尖猛的一颤,她甚至有一种上前抱住他的冲动,但一想到他无情的抛弃自己,便忍住了脚步。
“你不要在这里跟我装什么深情?你再怎么说,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感情,识趣的话,就赶紧签了协议,咱们明天就去民政局办手续。”
苏浅浅说完,喊来了护士。
“你把这个人给我赶出去,我们不想跟他住同一间病房。”
护士一脸为难,“苏总,对不起,现在病房紧张,只有这一个床位了,如果您实在不想看到顾先生,你大可带着你的同事回家。”
“你怎么说话的?啥叫回家?我同事鼻子都被他打成这样了,我没报警,就已经对得起他了。”
苏浅浅的一句话,说的顾寒川心中一片洼凉。
她竟然还想报警?
“浅浅,我再最后问一次,你是真的想跟我离婚,是吗?”
顾寒川忍着心痛,说出了这句话。
他才刚刚苏醒,刚刚找回他和苏浅浅过去的回忆,却又面临着她死活不认自己的局面。
他明明无意中听到苏浅浅是故意装失忆不认自己的,难道这也是为了报复他?
三年了,她报复自己的次数,难道还不够吗?
“对,我根本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跟我结婚?而且,明知道我跟晨阳才是相爱的,还死活不肯离婚。”
苏浅浅眼里的厌恶感让顾寒川如坠冰窖。
终于,他拿出笔,在那张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看到他签字的瞬间,苏浅浅的眼神,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有吃惊、有愤怒,也有心痛。
没想到,他还真签了字?
为什么就不能再倔强下去?为什么就不能再坚持一段时间?如果离婚了,她还怎么折磨他?
谢晨阳快速下床从顾寒川手里夺过离婚协议书,唯恐顾寒川反悔。
“早这么干不就好了?”
他把离婚协议书递给苏浅浅,“浅浅,你终于自由了。”
苏浅浅接过离婚协议书,有一种想撕碎了的冲动,不由的瞪了一眼谢晨阳。
“上床躺着去。”
谢晨阳以为她是在关心自己,心里美滋滋的重新躺在床上。
苏浅浅快速的把协议书装在包里,强装笑脸,还特意在谢晨阳脸上亲了一下。
“咱们终于可以结婚了。”
表面上虽是阳光万丈,内心却阴云密布。
顾寒川虽心如刀绞,却也不得不放弃。
第二天早上,苏浅浅为谢晨阳买好早餐来到病房。
经过顾寒川身边时,就跟不认识他一样,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坐在谢晨阳身边。
“老公,这是为你买的爱心早餐,来,张嘴,我喂你。”
说完,苏浅浅当着顾寒川的面喂起了饭。
顾寒川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思绪万千......
曾经,苏浅浅这样笑着给自己喂了多少次饭,他已经不记得了,那时有多美好,现在就有多伤心。
现在护士还没有过来扎针,顾寒川不想再听他们两个人的甜言蜜语,起身走了出去。
前面顾寒川刚出去,后面苏浅浅像变了个人似的,马上停止了喂饭。
“你自己吃,我先去结账,一会回家。”
说完,苏浅浅离开病房。
......
三天后,顾寒川出院,刚走到家门口,一眼看到了自己的行李,孤零零的被扔在别墅外。
他不由的苦笑一声,手续还没有办呢,就已经被赶出家门了,真够快的。
“拿着你的东西赶紧滚蛋,别在这里继续鸠占鹊巢。”
谢晨阳磕着瓜子,依在门里,完全一副小人得志的表情。
“你不要高兴的太早,我能看出苏浅浅并不是真正的爱你。”
顾寒川扬了扬嘴角,拿起行李准备离开。
“顾寒川,我看你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我不爱他,难道爱你哦?”
苏浅浅突然出现在顾寒川的身后。
“最好不是,明天记得去民政局办手续。”
顾寒川说完,提着行李离开。
看着顾寒川离开的背影,谢晨阳把手搭在苏浅浅的肩上,扬起嘴角道。
“这个碍眼的家伙终于走了,太好了。”
苏浅浅拿开他的手,面无表情的转身回屋。
“哎,浅浅,咱们商量一下下一步的婚事呗。”
说到婚事,苏浅浅重新打开房间的门。
“商量什么?”
“南郊不是有一家婚纱设计的很好的店面吗?咱们明天去看看?”
“嗯,你操心就行了,我有点累,先休息一会。”
苏浅浅说完,又关上了房门。
重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的吊顶,她泪流满面。
这栋别墅,是她与顾寒川的婚房,当时的设计,全都是按照顾寒川喜欢的风格来的。
包括结婚前的所有事宜,也是她一手操办。
当时虽然很累,但她内心是充实的,一想到即能占有顾寒川,又能折磨的他身心疲惫,她心里就兴奋。
谁知结婚后,顾寒川竟然不认识自己,她以为他是故意的,就变本加厉的做着他不喜欢的事。
他越生气,她心里越满足。
三年来,她是报复的挺痛快,但痛快过后,总会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帐感。
三年了,她都没有等来他的一句道歉的话,她虽报复他三年,但她一点都不快乐。
第二天一早,他们两个拿着离婚证从民政局门口走出。
一些好事之人,一眼认出了他们。
“你们看,那不是苏总和他老公吗?”
“还真是,他们手里拿的竟然是离婚证?”
“我的天,他们当年多相爱啊,竟然也走到了这一步。”
“苏总和他结婚的时候,那排场多大啊,都上热搜了。”
“短短三年的时间,这俩人又分道扬镳了,我还能相信爱情吗?”
这时几个记者冲上来,拿着话筒直接对准了顾寒川。
“顾先生,是什么让你想起退出小三的位置的?”
“是啊,顾先生,我们听说苏总心里爱的一直都是谢先生。”
“您当年抛弃了苏总,又想办法与她结了婚,结果,这是没有得到苏总的爱,请问,您伤心吗?”
面对记者的这些歪理邪说,顾寒川脸色一沉。
“你们这些消息都是从哪里听来的?谁是小三?”
顾寒川不经意的一扭头,看到不远处的谢晨阳,正站在一个角落里笑着往这里张望。
他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背地里有人故意摸黑他。
“难道不是吗?现在小三的新定义是,不被爱的那个人才是小三,跟结婚证无关。”
“是啊,你虽然跟苏总有结婚证,但那又能代表什么呢?他们终究是因为你不能走在一起,你不是小三谁是小三?”
顾寒川扭头看一眼苏浅浅,发现她嘴角挂着浅浅的笑意,好像很满足的样子。
顾寒川不想再做过多的解释,匆匆在路边拦了一辆出租车离开。
他直接来到摄影楼。
这间摄影楼是他和朋友一起开的,朋友是大股东,他是小股东。
再加上这两三年都没按时来上班,所以,平时都是朋友张东撑着。
“真离了?”
张东看着他手里的离婚证,一脸的惊愕。
“离吧!既然再也回不去了,还纠缠干什么?”
顾寒川心无旁骛的接了杯水,喝了起来。
“唉,你这刚有了对她的记忆,立马又离婚了,太悲催了。”
张东一脸的可惜。
“不过,离就离了,这些年苏浅浅对你也不咋地,而且与一些男人经常不三 不四,故意折磨你,这样的日子,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可能是她对我当年对她的抛弃,一直怀恨在心,心存怨恨,才那样做的吧。”
顾寒川眼神里看不出半点对苏浅浅的恨意。
这可能就是对一段感情真正的放下!
无爱无恨无纠缠无想念。
“我就不明白了,你为她试药,差点丢了生命,为什么就不能告诉他?”
正说着,一个员工拿着手机走到张东面前。
“张总,您看,有个客户出价一千万让咱们给她设计婚纱。”
“一千万?”
听到数目,张东吓了一跳。
“靠,这是大财主啊,出价这么高!快拿来我看看,是哪家的公主?”
员工把手机递给张东,张东一看,立马怔住了。
顾寒川满脸疑惑的望向张东。
“怎么了?难不成是你的老熟人?”
“不是我的,是你的老熟人。”
张东把手机递给顾寒川,顾寒川看到手机上的名字时,也立马怔住了。
下单者出价真的是一千万,而且是客户名字写的是:苏浅浅。
也对了,他认识的人当中,数苏浅浅财大气粗,也只有她能出得起这一千万。
“这苏浅浅前脚刚办了离婚证,后脚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嫁,寒川,你离开她是对的,我支持你。”
再看备注,顾寒川一张脸阴沉如水。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设计师选顾寒川。
顾寒川在大学学的专业就是设计,毕业生后,就走了设计的路线,这些年,在本地也算是小有名气。
当时,他与苏浅浅结婚时的婚纱就是他设计的,没想到,这次竟然还让他设计?
“寒川,你的意见书呢?”
顾寒川深吸一口气,漫不经心的说,“接吧,只要给钱。”
“好。”
既然顾寒川同意了,张东更是乐意,有钱,谁不想赚呢,况且还是这样一大笔钱。
第二天,按约定,苏浅浅与谢晨阳出现在摄影楼大厅。
苏浅浅扫视了一眼大厅,并没有发现顾寒川。
“张总,我定的人呢?”
张东递给二人各一杯水,微笑道。
“顾寒川吗?他在设计室里呢忙着呢!”
“让他出来见我们。”
苏浅浅脸色一沉,露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态度。
“好好,我现在去喊他。”
张东快步走向设计室。
“别忙了,大财主来了。”
顾寒川放下手中的活,若无其事的来到大厅。
“苏总好,谢总好。”
苏浅浅抬头并未从顾寒川的眼神里看到一丝的疲倦与憔悴,反倒精神了许多。
“我现在给你说一下我对婚纱的要求。”
说完,苏浅浅就质地、款式、与装饰品与细节一一说了出来。
顾寒川一丝不苟的拿笔记下。
“行了,就按我说的做,做成了后,再加一千万。”
一个婚纱两千万?
张东顿时愣在那里。
“不,就按您下单的价格就行,多一分都不要。”
“还挺有骨气,顾寒川,我可听说你爸得了癌症,正在老家的医院做化疗,正是用钱的时候。”
谢晨阳勾勾嘴唇。
他说的没错,他的父亲一年前就得了癌症,他本想把父亲接到这个大城市里来治病,但父亲怕花钱就是不肯来。
期间,他也跟苏浅浅提了多次,让她帮忙找这方面的专家,但苏浅浅就是不肯帮忙。
本来离婚过后,他准备回家看看父亲,还没来得及回家,就接了苏浅浅的单子。
“不用谢总操心。”
说完,顾寒川头也不回的又转身进入了设计室。
苏浅浅瞳孔微缩。
“就这样走了?不用量尺寸吗?”
张东平静的答,“其他人肯定要量的,您的尺寸,他可能熟记在心了。”
谢晨阳听到这句话,一张脸黑成了一条线。
“可我现在吃胖了,肯定跟以前不一样了。”
苏浅浅说完,起身进入了设计室。
“你来干什么?”
顾寒川停下手里的活,抬头问面色复杂的苏浅浅。
“当然是来让你量尺寸了,你不量尺寸,怎么设计?”
顾寒川露出一种职业性的微笑,“苏总,真的不需要,我心里有数。”
“不行,我花一千万,肯定不能有半点马虎,快量尺寸。”
顾寒川无奈,拿起量尺,走近她。
熟悉的身体味道,顿时传入到苏浅浅的鼻腔,然后蔓延致到全身。
她不知道她有多久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近过他的身体了,自从有报复他的打算后,她都在刻意的与他保持着距离。
虽与他结婚三年,与他在一起的次数却少之又少。
总共应该有三次,每次都是在她喝醉的情况下发生的。
第二天醒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抬手狠狠打顾寒川一个巴掌,并骂他是流氓,趁她喝醉了故意侵犯她。
弄的顾寒川是有理说不清。
从那以后,顾寒川就尽量躲着她,生怕她再找事。
“先量哪儿?”
顾寒川怕引起不必要的误会,还是先征求一下她的意见。
“胸围。”
顾寒川一愣,随即开始为苏浅浅量胸围。
这时,苏浅浅却故意碰了一下他的手,顾寒川的手立马碰触到苏浅浅的敏 感部位,刚想抽出手,被正好走进来的谢晨阳看到。
“顾寒川,你干什么?”
顾寒川快速抽回手,“对不起。”
谢晨阳却一拳向他砸过来。
“顾寒川,我真没想到你是这种小人,都他妈的离婚了,还占人家便宜,你要不要脸?”
“不是你想的那样,浅浅,不,苏总,你快向他解释一下啊!”
顾寒川把全部希望寄托在苏浅浅身上,希望她能帮自己说句话。
“解释什么?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我只是让你量个胸围而已,你却趁机动手动脚。”
听到苏浅浅的话,顾寒川一下愣在那里。
他没想到两个人都已经离婚了,她竟然还想着故意陷害他?
她不再是以前他认识的那个苏浅浅了,没离婚时,他以为她只是在报复他当初的离开,出出气也就算了。
直到她逼着自己与她离婚,当着他的面一次次的与别的男人示好,而且还故意装失忆,当作不认识他。
现在却又开始故意陷害他。
终于,他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郑重道。
“苏浅浅,你我已经离婚,我这个人向来不是那种纠缠的人,请你以后在我面前也保持应有的自重。”
“自重?”
苏浅浅笑了,笑的很有敌意。
“我只是来找你量一下尺寸,你却趁机占我便宜,还让我保持自重?快向我道歉,不然,我就会报警你非礼我。”
听到吵闹声,张东走进来问,“发生了什么?”
“张总,我没想到你这么大的店面会招收这样的员工,一点素质都没有,我只是让他量个尺寸,他竟然袭胸?”
张东皱了皱眉头,看向顾寒川。
“怎么回事?来我办公室一趟。”
办公室内,张东递给顾寒川一杯水,“先消消气,想想对策再说。”
“你相信我?”
顾寒川喝了一杯水,咽下刚才升起的情绪。
“当然,我不信你,难道信他们?真没想到苏浅浅现在变成这样子。”
顾寒川叹了一口气,“看来,她对我的怨恨还没有消除。”
“估计等她自己不愿意装失忆的时候,才会把怨恨放下吧。”
顾寒川把水杯放在桌子上,“这样吧,你再从外面找个设计师,这个单子,我不接了,不然,她还会千方百计的诋毁我。”
“那不行,合同已经签了,不接也得接,这样,我给你安排一个员工,时刻在你身边呆着,看她还想出什么妖蛾子。”
眼下只有这么办了。
顾寒川本想两人一别两宽,看来,还是自己太小看她了。
最后,苏浅浅提出,想让顾寒川请自己吃一顿饭,然后再向她道歉,这事才算完。
“苏浅浅,我请你吃饭可以,但道歉,我不会。”
没干过的事,为什么要道歉?这是原则问题。
看顾寒川态度坚决,苏浅浅只能做出让步,她的目的又不是惩罚他,只是想故意折磨他,一直折磨到让他主动为当年抛弃她的事道歉为止。
“不道歉也可以,饭店我来选。”
当天晚上,顾寒川和张东一起来到苏浅浅订好的酒吧。
看到张东跟着一起来了,苏浅浅神色一怔。
“看来苏总好像不怎么欢迎我,不过,我会离的很远,不会打扰二位的。”
张东说完,去了另一边。
苏浅浅当然知道顾寒川把张东带来的意思,无非是怕她再使坏。
“我订的包间在302,你先过去,我去打个电话。”
顾寒川一个人先进了包间。
包间内一切都准备就绪,各类酒水、点心等。
一会儿的功夫,苏浅浅走了进来,看到顾寒川了无事事的坐在那里,她笑了。
“你紧张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苏浅浅为两人倒了酒。
“既然你不跟我道歉,那我就跟你道歉,我虽然记不起我们是怎么结婚的,但婚姻存续期间,你对我也不错,很包容,倒是我,经常往家带男人。”
“所以,这第一杯酒,算我为过去做错的事道歉。”
说完,自己先干了,然后,又为自己倒了第二杯酒。
“这第二杯酒,就当庆祝我马上就要结婚了吧!”
说完,她又喝下了一杯,但是眼睛里却流下了泪水。
“苏总,结婚不快乐吗?怎么还哭上了?”
顾寒川疏离的话语,让苏浅浅更加伤心。
眼看着自己曾经所爱的人,就在眼前,他为什么就不能主动道歉呢?只要他道歉了,或者是说一下自己当时是有苦衷的,哪怕是被人逼迫,她心里也会好受些。
但顾寒川好像是忘了一样,就像他以前失忆了,忘记了她,也忘记了那件事。
不可能,他明明已经清醒了。
“谁说我不高兴?我当然高兴了,谢晨阳是我的青梅竹马,他为了救我,还特意为我做了试药者,而且还昏迷了三天三夜。”
“我的命都是他救的,我为什么不高兴?”
顾寒川现在是听明白了,原来自己的功劳全被谢晨阳抢走了。
好啊,既然如此,他更不想解释了。
因为再怎么解释,也是徒劳的,再说,现在已经离婚了,一些旧事就让它随风飘走吧!
“那恭喜你,找到了真爱。”
苏浅浅犹豫一下,启齿道。
“我听他们说,在我生病那年,你好像抛弃了我,是不是真的?我要听你说。”
顾寒川往嘴里送点心的手,顿时停下了。
她这不是在故意套自己的话吗?
“什么啊?我没有,从来没有抛弃过你,也没有想过抛弃过你。”
顾寒川说的是真的,就连眼神都是认真的。
苏浅浅抿嘴浅笑。
自己还等着他道歉呢?看来,门都没有,因为他压根都不承认。
“我就说嘛!像你这么痴情的人,怎么会做那种不要脸的事来,来,干杯。”
两人碰了杯。
顾寒川一杯酒刚刚下肚,就感到一阵头晕,身体内像火烧一样。
很快,他便没有了理智,只想快速燃放身体内的那团燃烧的火。
苏浅浅看他一步步解开自己的衬衣扣子,然后向她扑来,她得意的笑了。
等顾寒川把苏浅浅压在身下时,门一脚被人踹开了。
“你们看,顾寒川已经跟苏总离婚了,竟然还不放过她?”
“太不要脸了,真是当小三当习惯了,人家都不要你了,你还纠缠别人啊!”
“怪不得当初他会抛弃苏总,原来骨子里都憋着坏呢!”
这时,谢晨阳出现,一脚把他踹开。
“王八蛋,表面上装的跟正人君子似的,背后却是哪此小人?”
这时,张东听到这边的吵闹,快速跑过来,一眼看到躺在地上的顾寒川。
“水,水,我热。”
顾寒川满脸通红,不停的喊着热,意识也不够清醒。
张东一眼看出,他被人下了药。
顾寒川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头顶的白炽灯刺得他眼睛发疼。
他试图坐起来,一阵剧烈的头痛立刻袭来,让他不得不重新躺下。
“别乱动。”张东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医生说你中的药剂量不小,需要休息。”
顾寒川闭上眼睛,酒吧里零碎的记忆片段像拼图一样慢慢组合起来——
苏浅浅的敬酒、那杯味道有些奇怪的威士忌、突然涌上的燥热感,以及最后失去理智前看到的那抹得逞的微笑。
“她给我下药了。”顾寒川声音嘶哑,不是疑问而是陈述。
张东叹了口气,递给他一部手机,“看看新闻吧,你已经出名了。”
手机屏幕上,各大娱乐媒体的头条赫然是《知名设计师顾寒川离婚后骚扰前妻》、《小三原形毕露:顾寒川酒吧强暴未遂》等耸人听闻的标题。
配图是他衣衫不整地压在苏浅浅身上的模糊照片,以及谢晨阳“英雄救美“的画面。
“工作室的电话被打爆了,都是来取消合作的。”张东揉了揉太阳穴,“老顾,我们可能得关门一阵子了。”
顾寒川将手机扔到一边,望向窗外阴沉的天空。
三年来,无论苏浅浅如何羞辱他、折磨他,他都没有真正恨过她。
因为他理解她的痛苦,理解她为什么报复。
但现在,这种理解正在一点点崩塌。
“我要离开这里。”顾寒川突然说。
“什么?”
“收拾东西,回老家照顾父亲。”顾寒川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反正工作室也开不下去了,不如趁这个机会离开。”
张东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三天后,顾寒川站在自己租住的公寓里,将最后一件衣服塞进行李箱。
他的手机已经关机两天了——苏浅浅在事发后发了无数条信息,从最初的威胁到后来的质问,最后变成了莫名其妙的“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谈如何进一步毁掉我的人生吗?”顾寒川苦笑着自言自语。
就在他准备合上行李箱时,一本旧笔记本从书架缝隙中掉了出来。
顾寒川弯腰捡起,翻开泛黄的纸页,里面记录的是他失忆前的事情。
其中一页引起了他的注意:
“3月15日,浅浅病情恶化。医生说新药风险很大,需要试药者。我签了同意书。如果有什么意外,请记住,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顾寒川的手指微微发抖。
他继续往后翻,找到了医院的试药同意书复印件,上面清楚地签着他的名字和日期——正是苏浅浅所说的被他“抛弃”的那段时间。
“原来如此......”顾寒川终于明白了自己失忆的原因。
那些药物副作用导致他失去了部分记忆,而当他重新出现在苏浅浅面前时,却被当成了抛弃她的负心汉。
他将这些文件小心地收进包里,决定在离开前最后去一个地方。
他不屑于去解释,但是他总要留一个让苏浅浅能追悔莫及的“雷”
她既然这么不把他当人,那么他也是很期待她如果自己“不小心”知道了真相,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既然要折磨,就互相折磨到底吧。
顾寒川重新回到了曾经苏浅浅待了三年的医院,找到了那个他无比熟悉的护士长。
“顾先生,您怎么来了?”护士长看到顾寒川,有些惊讶。
顾寒川微微一笑,将一张信封递给她,“这个,麻烦您交给苏浅浅,不用主动给她,如果她来了,再给她......”
护士长接过信封,点了点头,“好的,顾先生,我一定转交。”
“不过......她这三年都没有回来过,说并不定她一辈子都不会再回来这个医院。”
护士长的担心其实不无道理,谁都不会愿意再回一个自己躺了三年的医院。
顾寒川平静地抬了抬眼眸:“我也不指望她,能够聪明到明天就来医院。”
离开医院,顾寒川深吸了一口气,望向远方。
他不知道苏浅浅在看到那些文件后,会有什么反应,但他知道,这场由她挑起的游戏,是时候结束了。
他回到公寓,将行李打包好,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充满回忆的地方,然后毅然决然地关上了门。
机场里,顾寒川等待着登机,他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是苏浅浅发来的信息:“顾寒川,你为什么要走?我们之间的事还没完!”
顾寒川冷笑一声,没有回复,直接将手机关机。
飞机起飞,顾寒川离开了这座充满伤痛的城市,他相信,时间会治愈一切,包括他和苏浅浅之间的恩怨。
......
而与此同时,苏浅浅在听私家侦探说顾寒川最近出现的地方是南城医院后,犹豫了一瞬,还是义无反顾地去了那里。
护士长正在核对药品清单时,金属病历车被推得哗啦作响。
苏浅浅踩着十厘米的红色高跟鞋站在护士站前,光可鉴人的瓷砖倒映出她摇曳的珍珠耳坠。
“您就是......”护士长推了推眼镜,目光在苏浅浅的香奈儿套装上打了个转,这才认出来她正是当初那个病怏怏的小女孩。
“苏浅浅?”
“恩。”她不太知道如何和人礼貌地打交道。
只是傲慢地点了点头,然后清了清嗓子,装作不经意开口:“顾寒川是不是在这里,让他出来见我。”
“顾先生已经离开了。”
苏浅浅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紧握着手包,指甲几乎嵌入皮肉。
“离开了?!”她地不悦直接写在了脸上,正想要踩着高跟离开的时候。
护士长还是叫住了她:“顾先生留了一封信给你。”
护士长从抽屉里取出信封,递给苏浅浅。
“谁要他的信,帮我扔了!”苏浅浅说完就转身欲走,护士长不知道如此相爱的男女到底发生了什么。
处于对顾寒川的怜爱,让她坚定地握住信封:“或许你应该看看,他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回来,所以这封信其实他应该没有期望你能看到。”
“有意思。”苏浅浅停住脚步。
苏浅浅挑了挑眉,这几年她倒是有了和顾寒川唱反调的习惯。
他不指望她看到,那她倒是偏要看看,信里有什么内容。
当牛皮纸袋滑出那张泛黄的试药同意书时,苏浅浅指甲上的碎钻在日光灯下折射出细碎寒光。
她死死盯着签名栏上力透纸背的“顾寒川”,突然想起三年前那个暴雨夜,自己躺在ICU时总听见护士说“试药志愿者今天又吐了”。
“患者苏浅浅,26岁,确诊为系统性红斑狼疮伴急性肾损伤......” 病例复印件上的诊断日期让她浑身发冷——那正是顾寒川突然消失的第三天。
半小时后,苏浅浅还坐在医院的走廊长椅上,手里紧握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是年轻的顾寒川站在病房外,透过玻璃窗担忧地望着里面病床上的她。
“你确定是他?“苏浅浅的声音有些发抖,她看向忙完路过的护士长。
年迈的护士长点点头,“当然记得。那小伙子守了你整整三个月,后来为了给你试新药,自己差点没命。醒来后还失忆了,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
苏浅浅感到一阵眩晕。
这和她所知道的版本完全不同——谢晨阳告诉她,是顾寒川在她病重时抛弃了她,是他见死不救,是谢晨阳冒险为她试药......
“那谢晨阳呢?他当时在哪儿?”
护士长露出鄙夷的表情,“那个花言巧语的小子?他来过两次,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女伴,说是你朋友,但连病房门都没进。”
苏浅浅的世界仿佛在瞬间崩塌。
三年来的报复、羞辱、折磨,全都建立在谢晨阳精心编织的谎言之上。
而她真正应该感谢的人,却被她伤得遍体鳞伤。
她颤抖着拨通顾寒川的电话,却只听到关机的提示音。
接下来的一天里,她找遍了顾寒川可能去的每一个地方——工作室已经关门,公寓房东说他搬走了,连张东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最后,她想起了顾寒川提过的父亲。
通过私家侦探,她得知顾寒川已经上了飞机。
苏浅浅不顾外面倾盆的大雨,驱车在城市里漫无目的狂奔。
雨水模糊了车窗,就像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想起这三年来对顾寒川做的一切——假装失忆、带男人回家、当众羞辱、甚至最后这次下药陷害......每一件事都像刀子一样扎在她心上。
她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飞机已经起飞,顾寒川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蓝天之中。
苏浅浅停在机场外,望着天空,心中充满了悔恨和痛苦。她想要大喊,想要追回一切,但一切都已太晚。
她跌坐在冰冷的地上,雨水打湿了她的衣服,也打湿了她的心。
她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顾寒川的面容,他的微笑,他的眼神,以及他最后那决绝的背影。
“顾寒川,我错了,我真的错了......”苏浅浅喃喃自语,泪水与雨水交织在一起,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她不知道自己在地上坐了多久,直到雨停,直到夜幕降临。
她缓缓站起身,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向停车场。
接下来的日子里,苏浅浅像没事人似的。
只有她的助理,看出了自家总裁的不对之处。
她常常独自望着窗外,眼神空洞,也不见谢晨阳。
终于一天,在高强度的工作后,苏浅浅闭目养神片刻后,叫住了轻手轻脚打算离开的助理:“杜成,你如果做了一件错事怎么办?”
杜成愣了一下,轻声回答:“我会尽力弥补,哪怕无法挽回,也要尽力减轻后果。”
“弥补吗?”苏浅浅苦笑,心里倒是松了口气,比起道歉和承认自己的独断与过错,的确弥补更容易些。
毕竟她苏浅浅也只是被误导罢了,没有什么错。
勉为其难的弥补她还是做得到的,思索片刻后,她抬头:“准备去川城分公司,视察。”
杜成一愣,最后点头应到:“是。”
次日。
苏浅浅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不断闪烁的定位红点——顾寒川的老家,一个她从未去过的三线城市。
“苏总,分公司那边的接待已经安排好了。”助理小心翼翼地说道,“不过我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您突然要亲自去视察这个小分公司?”
苏浅浅锁上手机屏幕,指尖在膝盖上轻轻敲击。
“有些事情需要亲自处理。”她的声音比平时低了八度。
列车到站时,雨下得更大了。
苏浅浅拒绝了分公司派来的车,自己撑着伞站在出站口,目光扫过每一个匆匆走过的行人。
突然,她的呼吸一滞——顾寒川穿着简单的深蓝色衬衫,穿过马路,正走向公交站台。
果然小城市的偶遇机会很高。
三年了,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穿得如此随意。
在记忆中,顾寒川总是穿着她为他挑选的定制西装,领带系得一丝不苟。
现在的他看起来陌生又熟悉,像是褪去了某种束缚。
苏浅浅的脚不自觉地跟了上去。
雨水打湿了她的高跟鞋,但她浑然不觉。
顾寒川上了公交车,她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躲在最后一排,看着他坐在前排的背影。
公交车晃晃悠悠地行驶在陌生的城市街道上。
顾寒川在一个医院站下了车,苏浅浅紧随其后。
她看着他走进住院部,犹豫了片刻,也跟了进去。
透过病房门上的小窗,她看到顾寒川坐在一个瘦削的老人床边,正细心地削着苹果。老
人咳嗽了几声,顾寒川立刻放下水果刀,轻轻拍着老人的背。
那个温柔的动作让苏浅浅的心脏猛地收缩——曾经在她感冒时,顾寒川也是这样照顾她的。
“小姐,你找谁?”一个护士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苏浅浅慌乱地转身,差点撞上护士手中的托盘。
“我......我走错了。”她压低声音,快步走向电梯间。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她看到顾寒川走出病房,朝她刚才站的位置张望。
她的心跳如擂鼓,直到回到酒店房间才慢慢平静下来。
苏浅浅站在落地窗前,望着雨中朦胧的城市夜景,第一次感到如此迷茫。
她打开手机相册,翻到三年前的照片——顾寒川在婚礼上看着她微笑,眼神里满是爱意。
“我到底做了什么......”她轻声自语,手指划过屏幕上他的笑脸。
医院旁的咖啡店。
顾寒川放下铅笔,揉了揉太阳穴。
父亲病情稳定后,他在这家安静的咖啡馆找到了临时工作——为店主设计新的装修方案。
窗外阳光正好,照在素描本上未完成的设计图上。
“一杯美式,不加糖。”
这个声音让顾寒川的铅笔在纸上划出一道突兀的痕迹。
他缓缓抬头,看到苏浅浅站在柜台前,穿着简约的米色风衣,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
她看起来和这座城市格格不入,像是时尚杂志走出来的模特误入了小城镇。
他们的目光在空气中相遇。
苏浅浅的眼睛微微睁大,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惊讶表情。
“顾寒川?你怎么在这里?“
顾寒川合上素描本,嘴角扬起一个礼貌的微笑。“苏总,好巧。”
“我来分公司视察。”苏浅浅接过咖啡,语速比平时快了些,“没想到会遇见你。”
“嗯,这座城市确实很小。”顾寒川点点头,目光平静得像是看着一个普通旧识。
苏浅浅的手指紧紧握住咖啡杯,指节泛白。
她设想过无数次重逢的场景,却没想到会是这样平淡的对话。
顾寒川眼中没有怨恨,没有留恋,只有一种让她心慌的释然。
“我可以坐这里吗?”她指了指顾寒川对面的椅子,不等回答就坐了下来,“好久不见,聊聊近况?”
顾寒川微微颔首,将素描本收到一旁。“父亲病情好转了,我暂时在这里工作。”
“设计工作?”
“嗯,一些小项目。”顾寒川啜了一口已经凉掉的咖啡,“听说你和谢晨阳要结婚了,恭喜。”
苏浅浅的咖啡杯在碟子上发出一声轻响。“谁告诉你的?”
“新闻上看到的。”顾寒川的语气轻松得像在讨论天气,“他在这附近拍戏,你是过来看他的吧?”
“那些都是......”苏浅浅的话戛然而止。
她本想说是媒体乱写,但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解释。
毕竟是她亲手设计了那些羞辱顾寒川的戏码,现在又凭什么期待他会在意?
“你的设计还是那么出色。”她生硬地转换话题,指了指顾寒川手边的素描本。
顾寒川笑了笑,没有接话。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他的侧脸上,勾勒出一道柔和的轮廓。
苏浅浅发现他眼角多了几道细纹,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更加沉稳内敛。
“我该走了,父亲还在等我去医院。”顾寒川站起身,拿起素描本,“祝你工作顺利,苏总。”
那个曾经只属于她一个人的称呼,现在听起来如此疏离。
苏浅浅看着顾寒川推门离去的背影,咖啡杯里的倒影微微晃动——那是她自己扭曲的脸,写满了无法言说的懊悔。
连续一周,苏浅浅都会在同一个时间出现在那家咖啡馆。
每次她都假装是偶遇,然后“顺便”坐下聊几句。
顾寒川始终保持着礼貌而疏远的态度,就像对待一个不太熟的同事。
这天下午,苏浅浅比往常来得早。
她选了一个能看到门口的座位,心不在焉地翻着文件,眼睛却不时瞟向门外。
“在等人?”
苏浅浅猛地抬头,发现顾寒川站在桌边,手里拿着两杯咖啡。
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毛衣,看起来比平时柔和许多。
“给你带了杯拿铁,记得你以前喜欢这个。”顾寒川将其中一杯推到她面前,自己在她对面坐下。
苏浅浅的手指轻轻颤抖。
他还记得她喜欢的咖啡口味,这个认知让她喉咙发紧。
“谢谢。”她小声说,努力控制着声音不要泄露太多情绪。
“我明天要离开这里了。”顾寒川突然说。
苏浅浅的咖啡杯差点脱手。“什么?去哪里?”
“南方的设计工作室有个机会。”顾寒川的目光落在窗外的梧桐树上,“父亲病情稳定了,我也该继续前进了。”
“可是......“”苏浅浅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她想说可是我还在这里,可是我们还没好好谈过,可是我还欠你一个道歉......
但骄傲像一堵墙,堵住了所有真心话。
“分公司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吗?”顾寒川问道,语气轻松得像在闲聊。
“还没有。”苏浅浅生硬地回答,“可能还要一段时间。”
顾寒川点点头,从包里拿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这个给你。本来打算寄给你的,既然遇到了,就亲手交给你吧。”
苏浅浅接过信封,手指触碰到他的指尖,那一瞬间的温暖让她几乎落泪。
“这是什么?”
“离婚时没处理完的一些文件手续。”顾寒川平静地说,“都签好字了,你那边盖个章就行。”
苏浅浅的心沉了下去。原来在他眼里,他们之间只剩下这些冰冷的法律文件。“顾寒川......”她终于鼓起勇气,“关于之前的事......”
“都过去了。”顾寒川微笑着打断她,“我早就不放在心上了。祝你幸福,真的。”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苏浅浅的心脏。
他怎么能如此轻易地放下?
怎么能这样平静地祝福她和别人?
难道他们之间的一切对他来说真的已经毫无意义了吗?
是不是只有不断地和他互相折磨,他才能对她情绪多波动几分。
她压下自己心头畸形的执念,深吸一口气:“我和谢晨阳......”
她艰难地开口,“我们......”
顾寒川的手机突然响起。
他看了一眼屏幕,露出歉意的表情。
“抱歉,医院的电话,我得接一下。”
苏浅浅点点头,看着他走到咖啡馆外接电话。
透过玻璃窗,她能看到他说话时关切的表情和偶尔露出的微笑。
那个笑容如此自然,如此真实,让她想起很久以前,他也是这样对她笑的。
当顾寒川回到座位上时,苏浅浅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送你吧,”她说,“明天去机场。”
顾寒川略显惊讶,但还是礼貌地摇头:“不用麻烦你了,分公司那边应该很忙。”
“不麻烦。”苏浅浅的声音突然坚定起来,“我......我有话想对你说。”
顾寒川静静地看着她,目光深邃得让她心慌。
次日,川城机场。
苏浅浅站在安检口不远处,目光不断扫过入口处涌动的人 流。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包带,指节泛白。
杜成站在她身后,欲言又止。
“苏总,登机时间快到了,我们......”
“再等等。”苏浅浅打断他,声音紧绷。
终于,她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顾寒川推着行李箱,身边跟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应该是他的父亲。
他们正朝安检口走来。
苏浅浅深吸一口气,快步迎了上去。
“顾寒川!”
顾寒川闻声回头,看到苏浅浅时明显愣了一下:“苏总?你也今天走?”
“我是来送你的。”苏浅浅直接说道,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顾寒川的父亲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苏浅浅,识趣地说:“我先去那边坐着等。”
只剩下他们两人时,气氛突然变得凝重起来。
苏浅浅的手心冒汗,那些在酒店排练了无数遍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
“有什么事吗?”顾寒川打破沉默。
“我去了那家医院。”苏浅浅突然说,“我看到了试药记录。”
顾寒川的表情凝固了。
片刻后,他轻轻叹了口气:“都过去了。”
“不,没有过去!”苏浅浅的声音突然提高,引来周围人的侧目,“我这三年对你做的那些事......那些折磨......都是建立在谎言上的!谢晨阳骗了我,他根本不是......”
“苏浅浅。”顾寒川平静地打断她,“我不在乎谢晨阳说了什么。重要的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你不需要感到愧疚,我也不需要任何道歉。”
“可是我需要!”苏浅浅的眼眶红了,“我需要你知道,如果早知道真相......”
“知道真相会改变什么吗?”顾寒川的眼神突然变得锐利,“你会相信吗?还是又会认为这是我编造的另一个谎言?”
苏浅浅哑口无言。
她知道顾寒川说得对——即使当年有人告诉她真相,被仇恨蒙蔽双眼的她也不会相信。
广播里响起登机提醒,顾寒川看了看手表:“我该走了。”
“等等!”苏浅浅抓住他的手臂,“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求你了。”
顾寒川轻轻挣脱她的手:“有些事无法弥补,苏浅浅。我们......就这样吧。”
他转身走向安检口,背影决绝。
苏浅浅站在原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绝望。
就在这时,她看到顾寒川的脚步突然踉跄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向前栽倒。
“顾寒川!”苏浅浅尖叫着冲过去。
顾寒川倒在地上,面色惨白,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周围的人群骚动起来,有人大喊叫救护车。
苏浅浅跪在他身边,颤抖的手抚上他的脸:“寒川?寒川!”
顾寒川的眼睛半睁着,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让一让!我是医生!”一个陌生男子挤 进人群,迅速检查顾寒川的情况,“可能是脑部问题,需要立即送医!”
救护车的鸣笛声由远及近。
苏浅浅紧紧握着顾寒川的手,泪水模糊了视线。
在这一刻,她终于明白,比起骄傲、比起仇恨,她更害怕永远失去他。
“坚持住......求你了......”她低声哀求,声音破碎得不成样子。
救护人员赶到,迅速将顾寒川抬上担架。
苏浅浅跟了上去,在车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挤 进了救护车。
“我是他妻子!”她对试图阻拦的医护人员喊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救护车呼啸着驶向医院,苏浅浅握着顾寒川冰凉的手,第一次虔诚地祈祷——不是为了报复,不是为了胜利,只是单纯地希望他不要有事。
医院的灯光惨白得刺眼。
苏浅浅坐在ICU外的长椅上,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已经六个小时了,顾寒川还没有脱离危险。
医生说是脑部血管瘤破裂,需要立即手术。
“苏小姐。”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医生走过来,摘下口罩,“手术很成功,但顾先生的情况比较特殊。”
苏浅浅猛地站起来:“特殊?什么意思?”
老医生翻开病历:“我们在手术中发现,这个血管瘤的形成与某种药物副作用有关。根据记录,顾先生三年前曾参与过一项新药临床试验......”
“是给我试药。”苏浅浅打断他,声音嘶哑,“他是为了我才变成这样的,对不对?”
老医生点点头:“这种药物确实有类似的副作用报告。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观察,如果24小时内能醒来,预后会比较好。”
苏浅浅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墙壁。
她想起顾寒川在咖啡馆里偶尔揉太阳穴的小动作,想起他有时突然的蹙眉——原来他一直都在忍受疼痛,却从未表现出来。
“我能看看他吗?”她轻声问。
ICU里,顾寒川安静地躺在病床上,脸色几乎与床单一样白。
各种仪器连接在他身上,发出规律的“滴滴“声。苏浅浅站在床边,颤抖的手指轻轻碰触他的手背——冰凉得不似活人。
“寒川......”她的声音哽咽,“对不起......”
“苏小姐。”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苏浅浅转身,看到顾寒川的父亲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一个旧笔记本。
“叔叔......”苏浅浅慌忙擦去眼泪。
老人走进来,将笔记本递给她:“这是我儿子生病期间写的日记。我想......你应该看看。”
笔记本很旧了,边角已经磨损。
苏浅浅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上面是顾寒川工整的字迹:
“今天是试药第三天。头痛得厉害,但想到浅浅能因此好起来,一切都值得......”
苏浅浅的眼泪砸在纸页上。
她快速翻动着,每一页都记录着顾寒川试药后的痛苦,以及对她病情的担忧。
最后一篇日记的日期正是他失忆前一天:
“医生说药物可能影响记忆。如果我真的忘了浅浅,希望这本日记能帮我记起她。我爱她,胜过生命......”
苏浅浅再也控制不住,跪在病床前痛哭失声。
她终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一个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放弃她的男人。
第三天清晨,苏浅浅在病房外的长椅上醒来。
她揉了揉酸痛的脖子,准备去洗手间洗把脸。
走廊尽头,她看到谢晨阳正在和护士长低声交谈。
“......确定是这样吗?”谢晨阳的声音隐约传来。
“千真万确。”护士长点头,“顾寒川给我钱让我修改的病历。”
苏浅浅僵在原地。
她悄悄靠近,躲在转角处。
“这种药他是自愿打的?不会真的对他造成伤害吧?”谢晨阳又问,目光看向墙角投下的影子,语气里隐隐有些兴奋。
“放心,只是让他多睡几天。”护士长冷笑,“他这么做足够让苏小姐......”
苏浅浅的血液瞬间冻结。
她后退几步,转身冲回ICU。
顾寒川依然安静地躺着,但床头不知何时多了一瓶新的输液。
“你在干什么?”一个护士正在调整输液速度,苏浅浅厉声质问。
护士吓了一跳:“苏、苏小姐?我只是按照医嘱更换药物......”
“什么药?谁开的医嘱?”苏浅浅一把抓住护士的手腕。
“是......是王主任。”护士结结巴巴地说,“说是帮助脑部血管修复的特效药......”
苏浅浅松开手,头脑一片混乱。
谢晨阳和护士长的对话,这瓶突然出现的药物......一切都不对劲。
到底谁说的话是真的?顾寒川给她的这么多资料是伪造的?还是这些都是谢晨阳的又一次谎言?
她冲出ICU,直奔医生办公室。
王主任正在查阅病历,看到苏浅浅进来,露出职业性的微笑:“苏小姐,顾先生的情况......”
“我要看他的全部病历和用药记录。”苏浅浅打断他,声音冰冷。
王主任皱眉:“这不符合规定......”
“我是他法律上的妻子。”苏浅浅一字一顿地说,“我有权知道。”
半小时后,苏浅浅抱着一叠复印的病历回到ICU外的休息区。
她仔细翻阅每一页,眉头越皱越紧。
根据记录,顾寒川的血管瘤是先天性的,与药物无关。
而且他入院时的症状与血管瘤破裂并不完全吻合......
“这不可能......”苏浅浅喃喃自语。
老医生明明说过......
“浅浅?”谢晨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他手里拿着一杯咖啡,脸上是恰到好处的关切,“你看起来糟透了,喝点咖啡吧。”
苏浅浅抬头看他:“晨阳,你认识这里的护士长?”
谢晨阳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自然:“哦,你说李护士长?她是我表姐的朋友,我托她多关照一下寒川。”
“是吗?”苏浅浅盯着他的眼睛,“我看到了你们在说话。”
谢晨阳的咖啡杯差点脱手,兴奋地抿了抿唇,但是为了不让苏浅浅感受到异样,还是淡淡开口:“我们是在说医院的伙食问题。”
他放下咖啡,握住苏浅浅的手,“浅浅,你是不是太累了?出现幻觉了?”
苏浅浅抽回手,突然不确定起来。
难道真的是她太疲惫?如果是谢晨阳想要陷害顾寒川,现在不应该直接告诉她护士和他说的话么......
“王主任!”谢晨阳突然招手。
那位主治医生走过来,谢晨阳说,“能不能请你向苏小姐解释一下顾寒川的真实情况?她好像有些误会。”
王主任推了推眼镜:“苏小姐,我理解你的担忧。但顾先生的病情确实比较特殊。他的血管瘤是先天性的,所谓药物副作用导致的说法并不准确。”
“可是手术医生明明说......”
“张医生年纪大了,有时候会先入为主。”王主任打断她,“我们做了全面检查,发现顾先生入院时的症状更像是......某种自我暗示的结果。”
苏浅浅瞪大眼睛:“什么意思?”
“意思是,“王主任压低声音,“他的昏迷可能并非完全由生理因素引起。考虑到他的病史,不排除有......表演成分。”
“胡说八道!”苏浅浅猛地站起来,“他差点死在手术台上!”
“冷静点,浅浅。”谢晨阳按住她的肩膀,“医生只是提出一种可能性。毕竟......寒川以前就有过假装失忆的前科,不是吗?”
苏浅浅如遭雷击。
是啊,她曾经坚信顾寒川是在假装失忆......难道这次也是装的?为了博取她的同情?
“而且,“谢晨阳趁热打铁,“你不觉得太巧合了吗?刚好在你追到机场的时候,他就突然晕倒?”
苏浅浅的心一点点冷下来。
她看向ICU的方向,眼神逐渐变得冰冷。
ICU里安静得可怕。
苏浅浅站在顾寒川床边,俯视着他苍白的脸。
各种念头在她脑海中厮杀——该相信谁?是相信那本发黄的日记,还是专业的医疗报告?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她低声问,声音颤抖,“假装生病?假装快死了?就为了让我愧疚?”
顾寒川当然没有回答。
心电监护仪上的绿线平稳地跳动着,证明他至少还活着。
苏浅浅的目光落在床头那瓶可疑的输液上。
一个疯狂的想法突然冒出来——如果这真的是谢晨阳安排的“特效药“,如果顾寒川真的是在装病......
她伸手握住输液管,手指微微发抖。
“苏小姐?”一个护士走进来,“需要帮忙吗?”
苏浅浅松开手:“不,没事。”
护士检查了一下输液,转身离开。
苏浅浅的视线再次落在那瓶药上。
她必须知道真相。
当病房里再次只剩她一人时,苏浅浅果断地关闭了输液开关,然后按下呼叫铃。
“怎么了?”护士匆忙赶来。
“这瓶药输完了。”苏浅浅平静地说,“需要换新的吗?”
护士检查了一下:“奇怪,应该还能用几个小时......”她看了看苏浅浅,“我去问问医生。”
护士离开后,苏浅浅紧盯着顾寒川的脸。
如果这药真有问题,停止输入后他应该会......
顾寒川的眼皮突然颤动了一下。
苏浅浅倒吸一口冷气,后退几步。
他真的在装?这个念头让她既愤怒又心碎。
顾寒川的眼睛慢慢睁开,目光涣散了片刻,然后聚焦在苏浅浅脸上。
他的嘴唇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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