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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每天互殴,看谁先死冯婞沈奉完结文

千苒君笑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传说中的西北女霸王“后位空悬,于国无利,望皇上三思。”“嘉贵妃温恭贤良、淑慎其身,性德从容、仁善通达,颇有母仪天下之风范,实乃后位之不二人选。”“臣附议。”“臣也附议。”这时钦天监站出来道:“臣夜观天象,西北辅星与帝星遥映生辉,可使大雍朝风调雨顺,帝星福泽与日月同辉。”这话一出,满朝文武都炸了。“徐来,你什么意思,难不成皇后在西北?”“你说的可是楚西大元帅镇守的那个西北?”“你指的可是楚西大元帅之女?”“那个据说是西北女霸王的楚西大元帅之女?”“又被人称作是西北女流氓的楚西大元帅之女?”“堂堂一国皇后,岂能儿戏!”“臣抗议!”“臣也抗议!”皇帝沈奉坐在自己的皇位上,看着自己的朝堂,天天跟唱大戏似的要搞上这么一出。沈奉思忖着慢声问:“...

主角:冯婞沈奉   更新:2025-05-20 15:4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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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冯婞沈奉的其他类型小说《帝后每天互殴,看谁先死冯婞沈奉完结文》,由网络作家“千苒君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传说中的西北女霸王“后位空悬,于国无利,望皇上三思。”“嘉贵妃温恭贤良、淑慎其身,性德从容、仁善通达,颇有母仪天下之风范,实乃后位之不二人选。”“臣附议。”“臣也附议。”这时钦天监站出来道:“臣夜观天象,西北辅星与帝星遥映生辉,可使大雍朝风调雨顺,帝星福泽与日月同辉。”这话一出,满朝文武都炸了。“徐来,你什么意思,难不成皇后在西北?”“你说的可是楚西大元帅镇守的那个西北?”“你指的可是楚西大元帅之女?”“那个据说是西北女霸王的楚西大元帅之女?”“又被人称作是西北女流氓的楚西大元帅之女?”“堂堂一国皇后,岂能儿戏!”“臣抗议!”“臣也抗议!”皇帝沈奉坐在自己的皇位上,看着自己的朝堂,天天跟唱大戏似的要搞上这么一出。沈奉思忖着慢声问:“...

《帝后每天互殴,看谁先死冯婞沈奉完结文》精彩片段

传说中的西北女霸王
“后位空悬,于国无利,望皇上三思。”
“嘉贵妃温恭贤良、淑慎其身,性德从容、仁善通达,颇有母仪天下之风范,实乃后位之不二人选。”
“臣附议。”
“臣也附议。”
这时钦天监站出来道:“臣夜观天象,西北辅星与帝星遥映生辉,可使大雍朝风调雨顺,帝星福泽与日月同辉。”
这话一出,满朝文武都炸了。
“徐来,你什么意思,难不成皇后在西北?”
“你说的可是楚西大元帅镇守的那个西北?”
“你指的可是楚西大元帅之女?”
“那个据说是西北女霸王的楚西大元帅之女?”
“又被人称作是西北女流氓的楚西大元帅之女?”
“堂堂一国皇后,岂能儿戏!”
“臣抗议!”
“臣也抗议!”
皇帝沈奉坐在自己的皇位上,看着自己的朝堂,天天跟唱大戏似的要搞上这么一出。
沈奉思忖着慢声问:“那传说中的西北女霸王,叫什么?”
钦天监徐来应道:“回皇上,叫冯婞。”
“红杏?”沈奉挑挑眉,“一听就不是个安分的名字。”
钦天监默了默:“......是冯,不是红。”
沈奉口音儿一向有点问题,尤其是冯红不分,满朝文武都习惯了。
沈奉道:“那楚西大元帅......”
有朝臣仿佛故意让他难受似的,接话道:“叫冯飞泓。”
沈奉:“......”
这个名字的每一个字都精准地卡在了他难受的点上,以他的口音想完整而正确地念出这个名字,就跟便秘一样艰难!
沈奉黑着个脸道:“朕问的是他今年多少岁。”
“回皇上,算一算今年应该四十岁。”
武将通常身体康健,才四十,那还有的是活头,想让他自然老死病死不是一朝两朝的事。
甚至有可能,他把沈奉熬死了他都还没死。
毕竟在沈奉之前,那位大元帅可是凭自身本事熬死了两代皇帝。
一个就是沈奉他爹,前两年刚死,还有一个则是前朝的末代皇帝,前些年刚被沈奉他爹给干死。
沈奉又道:“他女儿今年多少岁?”
“二十。”
在大雍,女子通常年满十六可以议嫁,都二十了还没着落那这个人多少有点毛病。
而他们口中的西北女霸王冯婞,此时远在西北之地,正纵马驰骋,逗鹰逐鹿,英姿飒爽,不输儿郎。
只不过这日,她逗的逐的既不是鹰也不是鹿,而是几个仓皇逃窜的人。
放眼望去,西北草原之地,草皮青翠,冯婞骑于烈马之上,手抡弯弓,一箭箭射掉了那逃窜几人的马,惹得冯婞身后跟随的兵将们起哄声哨声一通乱飙,“少丨将军威武!”
那几人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顾不上疼痛,相互搀扶、东歪西扭地继续往前跑。
冯婞身后骑兵见状立刻策马追围,没多久,就断了那一行人的去路。
几人被兵将押解到冯婞面前,冯婞一观他们面相,道:“塞勒人?”
塞勒是与楚西接壤的塞外种族,只是两族关系比较微妙,而今塞勒人出现在楚西境内,难免会引人注意。
几个塞勒人尤其护着中间的那个年轻人,年轻人垂着头,冯婞见不得他样貌,她便自马背上微微俯身,拿手里的弯弓一头,抵住年轻人的下巴,一股强力将他下巴缓缓抬起。
那举手投足游刃有余中又带着十足的轻佻。
年轻人被迫仰起了头,对上冯婞那双微微上挑的眼。
冯婞一笑:“是个漂亮人儿。”
她身边女侍摘桃道:“少丨将军,要不要把他搞回去?你看,他在瞪咱们呢!”
冯婞坦然道:“我喜欢,先弄回去,让他瞪个够。”
另一女侍折柳道:“是要把他豢养起来吗?可前两日少丨将军才威逼利诱哄得那阮家公子点头答应和少丨将军处处看,这人要是弄回去,阮家公子那头估计得泡汤。”
冯婞呲了一声,道:“也不能捡了这个西瓜就丢了上一个西瓜,整片瓜田我都要,先瞒着阮家那头,要是回头阮郎问起来,我再狡辩不迟。”
年轻人听着她如此肆无忌惮的言论,此刻也大概猜到她是谁了,恼羞成怒道:“你就是那恬不知耻的西北女人渣!我宁死也不会从你!”
冯婞眼观鼻鼻观心:她有这么渣吗?她只是想平等地爱护世间每一个好男儿而已。
这时,身后又有马蹄声响起,冯婞回头一看,是她爹身边的人。
来人一脸严肃,翻身下马道:“少丨将军,元帅请您即刻回府!”
冯婞问:“何事?”
“京里来人了。”
冯婞:“哦。”
“还带着婚旨。”
冯婞:“要给我家老冯头纳妾?”
“是要少丨将军去京完婚。”
冯婞有些意外,从来都是她惦记别人,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遭别人惦记,便问:“和谁?”
“当今皇上。”
冯婞身边的人霎时都变了脸色。

要不我们造反吧
冯婞回到元帅府,一进家门,家人们正等着。
大元帅冯飞泓坐在正厅上首,旁边坐着她年仅九岁的弟弟冯韫。
冯家的家将们全都守在厅外,皆一脸凝重的样子。
冯婞踏进厅中,感觉已经很久都没这么严肃了。
冯飞泓开门见山道:“京里传来圣旨,叫你去跟皇帝结婚,当皇后。”
冯婞道:“再怎么说结婚前都得先了解了解对方是个什么人,他要是提前了解过我应该就不会这么冲动了。”
冯飞泓沉吟道:“他可能想娶的不是你,而是楚西四十万大军。”
冯婞沉默了一下,表情慎重道:“我最不喜这种虚情假意、两面三刀之举。爹,要不我们造反吧。”
此话一出,厅外的家将们连连呼应表示赞成。
冯飞泓一抬手制止,家将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他凝着眉头,表情比谁都严肃,思索片刻后问出一个深刻的问题:“造反容易,造完反以后谁来当皇帝?我反正不想,你想吗?”
仿佛只要她点头,当老子的能当场揭竿而起。
冯婞道:“当皇帝大都短命,我也不想。”
父女俩就齐齐把目光投向九岁的冯韫。
冯韫:“......”
冯韫瞬间感到压力很大:“我还小。”
这时,冯婞的母亲抱着尚在襁褓中的冯婞的幼弟走了进来,道:“反反反,一天到晚就想着造反,想当反贼想疯了吗!”
冯飞泓抬头挺胸:“自古以来胜者王败者寇,反贼都是对弱者的称呼。”
冯婞理直气壮:“现在的皇帝他爹不也是造反来的。”
她娘一屁股坐下,道:“你爹自前朝皇帝在时便已镇守这楚西之地,前朝皇帝昏聩,现在的皇帝他爹造反时你爹才没管。
“他爹造反成功以后,又想打你爹的主意,可咱们拥兵在这楚西,不听他使唤,他爹到死都没办法。现在新帝登基两年,还惦记着楚西这块地方,才想娶你当皇后。”
冯夫人继续把话挑明道:“你们以为造反容易吗,得花很大一笔钱算过没有?所以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反贼有什么好当的,冯家乃将门之家,不当那反贼。你要是去当了皇后,最好能有个自己的子嗣,等有了子嗣,这皇帝留不留也就无所谓了,他若是不听话,大可以去父留子、另立新皇,这不比直接造反省事得多吗?到时候家里都支持你。”
冯飞泓和冯婞面面相觑。
这就是她老娘口口声声的不当反贼?多么体面和深刻!
冯婞由衷劝道:“爹,没事别惹我娘。”
冯飞泓给她一个眼神:家有猛虎,当谁惹得起似的。
冯韫问:“那阿姐真的要去京城嫁给皇帝吗?”
冯夫人道:“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路她自己选。”
冯婞决定选择当皇后,并且立志趁年轻尽快升级当太后。
皇帝多短命,活是活不久的。
皇宫。
沈奉的书房里,沈奉批阅折子,钦天监徐来侍奉在侧。
他阅了一阵,放下折子对徐来道:“这其中有一半都是弹劾你的,说你乱观星象,不懂装懂,祸乱圣听。”
徐来道:“微臣惭愧,被他们给发现了。”
沈奉看他一眼,“那下次你就小心一点,不要被他们给发现。”
这时,宫中侍卫统领周正大步走进书房里来,抱拳道:“启禀皇上,据楚西传回的消息,冯元帅正大张旗鼓地替女置办嫁妆,不日应该是要送女进京了。”
沈奉道:“圣旨已下,天下皆知朕要娶其女当皇后,他要是不把女儿送来,便是公然抗旨,乃乱臣贼子。”
徐来道:“他冯元帅要是怕当乱臣贼子,早在当初先帝召他回京时他就该回了。只能说皇上这道恩旨下得适宜,冯氏女二十未婚,封其为后,让冯元帅面上有光,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周正有些迟疑,道:“皇上当真决定娶冯氏女当皇后吗?”
沈奉面容冷淡道:“你当朕的圣旨是下着玩儿的?”
周正连忙道:“臣不敢。只是......冯氏女的风评着实不太好。”
沈奉不咸不淡地问:“让你去弄的红氏女的画像,你弄到了吗?”
周正应道:“弄到了。只是......”
沈奉伸手,手指修长,沾着点点墨迹,他微微一勾手指,示意画像拿来。
周正不怎么爽快地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了上去,“皇上最好有个心里准备。”
“很丑?朕什么丑人没见过。”

谁叫你是皇帝
沈奉一打开画像,然后沉默了许久。
他抬起头,眼神冷飕飕地盯着周正:“丑归丑,可她为什么还长胡子?”
画像上的人,可不就怒发冲冠,毛发浓密,哪里像个女人,分明像个夜叉!
周正:“可据楚西那边的消息,冯氏女就长这样的,比男子还有男子气概。”
沈奉抬手杵着额头,“可她鼻毛都长出鼻子了,你跟朕说这叫男子气概?”
沈奉突然觉得,他这圣旨当真下得跟玩儿似的,属实冲动了。
徐来有些好奇:“有那么不堪入目吗,容臣看看。”
他抻着脖子往书案上瞧了两眼,这一瞧,不由身躯一震,下意识想幸灾乐祸地笑,但又硬生生忍住了。
关键时候不能乱笑,会要人命的。
良久他才表情略显僵硬地憋出来一句:“要不,皇上为了江山社稷,就忍忍?”
周正道:“徐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徐来道:“要知道,皇上将娶的岂是单单一个冯氏女,而是冯氏女背后的整个冯家,以及冯元帅手里的四十万兵马。冯氏女若当了皇后,日后冯元帅定是会对皇上鼎力相助的。”
周正眉头紧锁:“可这样一来,皇后外戚的势力岂不过于强大,到时候皇上仍是处处受制。”
徐来道:“冯元帅远在楚西,冯氏女独身在京,真有什么事也远水救不了近火。倘若皇后不听话,大不了皇上以皇后病重为由,宣冯元帅进京探女。只要冯元帅走进京城这道门,事情就好办得多了。”
言下之意,皇后要是听话还好,冯家四十万大军可慢慢收拢;可要是皇后不听话,解决起来也容易,先让皇后亡故再以此引诱冯元帅进京,让他有来无回,如此也一劳永逸。
周正点点头,觉得有点道理。
两人讨论完,才惊觉沈奉一言不发,抬头一看,见沈奉仍手杵着额头,但抬了双眸,正直勾勾地把他俩瞧着。
他那双眼,着实深不见底。
两人头皮一麻,顿时就跪了。
“是臣妄言,请皇上降罪!”
身为近臣,他俩十分明白君心难测的道理。
沈奉道:“给朕安排得明明白白,朕还多亏有你们两个左膀右臂。”
“臣不敢!”
当然,他们在讨论怎么收拾冯家时,并不知道冯家全家在收到圣旨以后商议怎么造反的事。
是夜,沈奉书房里仍旧点着灯,他的内侍赵太监几经在旁提醒:“更深露重,皇上还是保重龙体。”顿了顿又弱弱道,“嘉贵妃那边在问,皇上几时过去。”
沈奉头也不抬,“这是要朕保重龙体吗?这是巴不得把朕龙体掏空。”
赵太监:“......”
谁叫你是皇帝。
沈奉又道:“都退下吧,朕今晚要彻夜批阅折章。”
宫人们都退下后,沈奉唤了一声:“周正,你进来。”
周正也没个声响,就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沈奉面前。
沈奉提笔蘸墨,他握笔的手就跟他这张脸一样分明好看,乍一看十分柔和,却又暗藏锋芒。
灯影下,他容貌可不就温润柔和,下垂的眼眸投下淡淡剪影,那双眼廓略深,极是好看,仿佛他看什么都是一副专注真挚的眼神。
笔下犹如游龙走蛇,很快写好了一封信,在灯前晾一晾墨迹。
周正见状一脸郑重严肃,知道主子又有重要任务要交给他了。
下一刻,他就见着那信不小心被调皮的灯火火苗窜了一个洞......
沈奉看着那个洞有点心烦,把信纸揉成一团,本来想提笔重写的,顿了顿,又心平气和地把信纸展开,皱巴巴地塞进信封里。
算了,没烧到字,不影响阅读。
周正对此见怪不怪。
主子人格矛盾,又不是一日两日。

你的万一挺多
沈奉把信上了蜡封,递给周正,“连夜送出去,给永安王,请他进京来吃朕的喜酒。”
“是。”周正双手捧过信,顿了顿道,“可永安王未必肯来。”
永安王是沈奉的弟弟,毕竟当初争储失败后好不容易活着逃出京,他比谁都晓得这京中危机四伏。
沈奉道:“他来不来随他,只要他知道朕要娶红氏女当皇后便是了。”
周正一时嘴贱:“是冯氏。”
沈奉看他一眼,他默默垂头。
沈奉又道:“再去帮他把红氏进京的路线弄清楚。”
周正愣了愣,道:“永安王若是知道皇上娶冯氏女,说不定会从中作梗。再让他知道冯氏女进京的路线,万一......”
沈奉抬起眼眸直直盯着他,“万一什么?万一会忍不住动手杀了红氏女?”
周正被那眼神看得发怵,心下一凛,脑子也被迫飞快地转动起来。
永安王若仍有心觊觎皇位,那么绝对不会眼睁睁看着皇上娶冯氏女当皇后,那无异于如虎添翼,他将更加希望渺茫。
所以若是得知冯氏女的进京路线,永安王说不定真的会动手。
而皇上刻意将消息递到永安王手上,便是想借永安王之手来一招祸水东引,引冯氏大军替他灭了永安王......
想到这里,周正一头冷汗,不能再想下去了。
他应道:“属下这就去办。”
他刚转身,沈奉的声音从背后懒懒传来:“永安王动手后,莫让他把红氏女的尸首弄走了。红氏女还是得送回京来,不管死的活的。”
沈奉边说着,边往后靠在龙椅椅背上,手扶着额头,拇指和无名指分别揉着有些发紧疲惫的太阳穴。
无论如何,冯元帅替女奔丧还得往京城来奔。
周正道:“属下明白。”
他实在有些担忧,脚下稍一停顿,还是转头向沈奉道:“属下是怕,万一......”
沈奉道:“你的万一挺多。”
周正硬着头皮道:“万一惹急了冯家,那冯飞泓不管不顾起兵造反,该如何好?”
沈奉道:“红元帅要是一心想造反,也不会安守楚西这么多年,而是早在当初朕的父皇起兵之时,他就跟着群雄争霸了。谁惹急了他,他只会跟谁急。做干净些,惹急红家的只会是永安王。”
转眼间,冯婞带着浩浩荡荡的嫁妆和一些娘家人,已经在去往京都的路上。
起初还有京中派来的官员随行在列,可走着走着,某日冯婞回头一看,咦,人呢?
冯婞问自己的侍女:“我记得好像有个京官儿跟着我们一起的,是我记错了吗?”
摘桃道:“我好像也记得。”
折柳道:“我没记错的话,他应该是被甩在后面了。”
冯婞眯了眯眼:“什么时候的事?”
折柳道:“应该是六七日前吧。”
她们每天跑马,带的队伍也是骑兵队伍,运送嫁妆所至之处无不掀起一阵灰尘弥漫。
那京官儿和他的差役们被落在后面一路吃灰。
估计也是终于受不了了,干脆放弃追赶冯婞队伍的进度了。
彼时那京官儿已被甩在后方几百里开外,自从被甩下以后,他觉得空气都清新了,肺也舒服了不少。
京官儿暗自腹诽,这楚西地界的人真是野蛮又粗鲁,冯氏女张扬又跋扈,她真要是当了皇后,简直不敢想。
很快,去京的路途就过去了一半。
冯婞跑坏了几匹马以后,怕队伍吃不消,就换乘了马车。
马车里,摘桃递给冯婞一包药粉,道:“知道少丨将军求子心切,只要在新婚夜的时候把这粉粉给皇帝喂下去,保准他浪性大发,少丨将军可趁机把他缴了,才有机会一举得男。”
只要有了子嗣就一切都好说。
冯婞接过来,问:“这是什么粉粉?”
摘桃道:“猛丨男啼泪。”
冯婞:“......”
她一把将药粉塞怀里,“一听名字就是个好东西。”

真是做作
永安王封地。
王府里,永安王的桌面上摆放着两封信。
一封是从京城里送来的,上面有皇家专用的蜡封;另一封则是他的影卫半路拦截来的密信。
他先拆了京城来的那封,看罢后道:“皇兄即将大婚,邀请我进京吃酒,你们说我去吗?”
影卫道:“不能去,此去京城必定危险重重!”
幕僚凝重道:“恐怕邀王爷吃酒是其次,主要是生怕王爷不知道,皇上即将娶楚西大元帅之女为后。大元帅手握重兵四十余万,他的女儿当了皇后,他必站在皇上那边,到时候王爷将会被困死在这封地再无翻身之日。”
影卫劝道:“王爷当早做打算。”
永安王不置可否,又拆了另外一封密信,道:“这是冯家女儿进京的路线详图。”
影卫道:“只要让那冯家女进不了京,这婚事就成不了。王爷,让属下去吧,将冯家女拦下,必要时容属下永绝后患!”说着还做了一个抹脖子的狠辣动作。
幕僚道:“若是让冯家女暴毙于途中,那婚事也就就此作罢。最重要的是,冯元帅必会因此迁怒于皇室,皇上再想招拢楚西大军也就不可能了。”
影卫蠢蠢欲动:“请王爷下令,属下必不会让她活着走进京城的大门!”
永安王思忖良久,吩咐道:“那就遣一队精锐人马去吧。”
影卫抱拳:“是!”
然,他正欲退下,永安王忽然又补充了一句:“仔细保护好冯家女儿的安危,不得有差池。”
影卫:“......啊?”
永安王道:“这密信里的线路图这么巧就到了我手上,冯家女儿要是死了,那才麻烦。”
这厢,周正再次神出鬼没地出现在沈奉的书房里。
沈奉眼皮都没抬,随口一问,“永安王行动了吗?”
周正道:“他派出了人手去,可......我们的人跟了近百里,发现他的人分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反倒像是在暗中保护冯氏女。”
沈奉缓缓放下笔,一点也不诧异,道:“那得看他的人行不行。去把徐来叫来。”
等徐来趁夜来觐见时,沈奉已经更下了龙袍。
他一身黑衣,收了双袖,黑带束发,与平素宽衣广袖时的君王慵懒的气度有很大出入,显得冷清寡薄。
他对徐来道:“自明日起休朝数日,朕对外宣称去你那炼长生不死丹去了,你给朕守好了。”
徐来也不多问,只揖道:“臣尽量。”
周正跟着沈奉一道去了,有主子亲自出马,这事便稳了。
自打冯婞换马车后,队伍的行程多少慢了些下来。
还没走几日,折柳神情有些严肃地道:“少丨将军,那些人暗中跟了一二百里了。”
对此冯婞淡定得很:“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往死里弄。”
折柳和摘桃也都不轻举妄动,渐渐发现那批人好像并没有动手的意思。
只不过这一晚,月黑风高,是个容易出事的天气。
冯婞的队伍在某个荒郊野外落脚过夜,冯婞正在马车里休息,怎想突然来了两个黑衣人。
黑衣人显然是来者不善,只不过还没交上手,夜色里就又窜出另一群黑衣人来。
冯婞听见马车外面兵刃相接的动静,掀帘一看,好家伙,竟是双方黑衣人打起来了。
莫看其中一方只有两个人,可打起架来却丝毫不输阵,对面一群黑衣人都奈他们不何,反倒被那两人处处压制。
那两黑衣人屡次想冲冯婞所在的马车来,但又被那一群黑衣人拼命阻拦。
冯婞和她的两个侍女趴在马车窗头看了一阵,冯婞问:“他们打什么,不都该冲着我来吗?”
折柳道:“估计是两方势力,狭路相逢,不火拼一场说不过去。”
摘桃道:“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还蒙着面,真是做作。”
冯婞道:“关键是大家都一身黑,只露双眼睛在外面,都这样了还能分得清敌我,说明了什么?”
折柳和摘桃齐声问道:“说明了什么?”
冯婞:“说明他们的蒙面多此一举,确实很做作。”
折柳、摘桃:“......”

去弄他们
冯婞又观战了一会儿,道:“不过有可能他们蒙着面是不想被我给看到。”
折柳道:“不是有可能,是肯定。”
摘桃道:“少丨将军,怎么办,那群人打不过那两个啊。好歹他们暗中跟了咱们一路,眼下看起来更像在保护咱们,这样下去他们得被团灭啊。”
说着就摩拳擦掌,又问:“少丨将军,要不让我们出阵?”
冯婞眯了眯眼,盯着气焰正嚣张的那两个人,两人功夫都不弱,大杀四方,要不了多久,那群黑衣人就会被他俩给杀得片甲不留。
折柳亦冷静地问:“少丨将军,可要动手?”
冯婞道:“看清楚没有,那两个应该是主仆。”很显然其中一个武功在另一个之上,可弱的那个还在全力掩护强的那个。
她朝折柳摊开素白的手掌心。
折柳十分心领神会地从怀里掏出一方蒙面巾,递给她。
蒙面巾这种东西,不一定是黑衣人标配,像她们也是随身常备。毕竟在楚西,经常干坏事的时候用得上。
而且眼下暂不知两方黑衣人是何势力,还是蒙着脸干比较靠谱稳当。
折柳递给她以后,和摘桃两个又各自掏出各自的蒙面巾来,系在脸上,就听冯婞说道:“一对主仆,敢单枪匹马来搞我,说明很有自信,我就喜欢跟自信的人打交道。”
而后她又一声令下:“去弄他们。”
随着折柳和摘桃从马车一窜而出,冯婞当即吹出口哨,以哨音命自己的骑兵们原地待命。
不然人多还显得混乱,影响发挥。
两人一冲出去,当即就把那对主仆当中的仆从给缠住了。
原本周正正掩护着自家主子,怎想突然窜出两个蒙面人来,下手又快又狠,一下子把他拖住。他需得全力应付,否则稍一分心,就会被人给干掉。
可不,折柳摘桃一人用剑一人用刀,且都是双手执刃厉害得很,方才周正一分神,就险些给两人挑了脑袋。
于是周正再顾不得掩护主子,硬是被两人给逼得和沈奉拉开了距离。
沈奉一回身,周身杀气凛冽,就听身后有人用一把粗嗓子道:“看你们打了这么久,也该我了。”
话音儿一落,沈奉当即动作飞快地抬剑一挡,就跟迎面而来的一抹矫健如猎豹的身影击个满怀。
对方手挽一杆长枪,那长枪是随手从骑兵那里拔来的,看似平平无奇,可沈奉与之交手一瞬便知,此人内中强悍可见一斑。
两人打得不可开交,周正实在担心,频频望向沈奉那边。
今晚真是失策,以他的武功,在大内高手中算是顶尖的,他主子更在他之上,可万没想到,这冯氏女身边竟还有这等高手!
要是主子出个什么差池,那就全完了。
周正心神不宁,被折柳给划了一剑。
摘桃同样刻意压粗嗓音,兴奋道:“再不专心,可是会丧命的。”
沈奉的剑,直接被冯婞一杆长枪给击断成了两半截。
冯婞见他丢了断剑空赤双手,她打架讲究个公平公正,于是也丢了长枪,赤手空拳地跟他干。
两人疾风劲扫,拳掌相接,身法皆快,最后冯婞几个翻腾,腿力横扫,将他扫落在地。
在打架这件事上冯婞从不怜香惜玉,毕竟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她虽爱护好儿郎,但她更爱护她自己。
她乘势而上,一手便去捏沈奉脖子,幸亏沈奉反应快,及时躲过致命的拧脖一击,但却没躲过冯婞反手往他脸上招呼了两拳,而冯婞也不慎捱了他一掌。
沈奉身形极快往后掠去,才不至于摔得很狼狈。
周正见状,拼命挥开折柳摘桃的纠缠,闪身护到沈奉身前,见今日时机已失、久留无益,于是毫不恋战地转身就撤。
两人跑得比刚刚打杀那群黑衣人时还要痛快利索。

这里肉厚,经打
等冯婞回过头来,见另外那群剩下的黑衣人也已经跑得没影儿了,只剩下满地打斗的残局。
开玩笑,没想到楚西来的人居然这么能打,这还用得着他们保护吗?不跑难不成还留下来过夜?
折柳问道:“少丨将军怎么样?”
冯婞揉了揉被打一掌的胸口,不大意道:“无碍,我躲得比他快,没受几分力,何况这里肉厚,经打。”
折柳、摘桃:“......”
那里再怎么肉厚,也不能随便打吧!
冯婞摘了蒙面巾,让骑兵们收拾一下场面,她则回马车上接着睡。
不过摘桃眼尖,在收家伙时看见地上有东西,弯身捡起来拍拍灰一看,便叫住冯婞道:“少丨将军,我捡到了这个!”
冯婞伸手接过来,竟是一枚玉佩。
折柳和摘桃两颗脑袋都凑过来一看究竟。
折柳沉吟:“这是在跟那两个黑衣人打斗的地方见到的,莫非是他二人落下的?”
摘桃:“只要查清楚这玉佩的来历,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今晚那两个歹人!”
冯婞呲了一声,道:“你见过哪个黑衣人出来干坏事还揣着这么白的一块玉佩的?”
折柳道:“正是,以往我们干坏事时身上所有物件都抹得干干净净,生怕落了东西在犯罪现场。”
摘桃赞同地点点头。
冯婞掂了掂这白玉佩,“现在让我们见到这玩意儿,这说明了什么?”
答案呼之欲出。
只是还不等折柳和摘桃回答,她又道:“这说明了那两个黑衣人不够严谨。”
说罢就转身往马车走去,还顺手把白玉佩塞进了自己怀里。
留下折柳和摘桃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摘桃挠挠头,道:“难道不应该是那两个黑衣人故意落下的吗?”
折柳:“不知道,也别问。”
这厢,沈奉和周正一口气跑出二十余里地,再三确认身后无追兵追来,方才停下歇口气。
沈奉坐在林子里,一把扯下了蒙面巾,周正担忧地问:“主子可有大碍?”
沈奉用舌头顶了顶被打得发木的嘴角,嘴被打破了,吐了一口血水,生平没这般挨打过,他此刻动了雷霆之怒,忍了半晌没忍下这口气,张嘴就爆了句粗口:“个狗日的。”
周正:“......”
当然沈奉也万万没想到,自己来日将会成为他自己口中的那狗。
周正劝慰道:“那人虽不弱,可他也受了主子一掌,没讨着好。”
说那人不弱已经是非常委婉的了,总要顾及一下主子的颜面。
但显然沈奉并不领情,而是阴森森地盯着周正,道:“他打了朕两拳,却只受了朕一掌,你觉得一样吗?”
周正请罪道:“是属下之过,没能事先打探清楚那冯氏女身边人的身手,请主子降罪!”
堂堂元帅之女,身边有几个能打的很正常,但没想到会这么能打。
只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次是他们大意了。
沈奉心情坏到极点,把周正杀了都不足以泄愤。可他又干不出自断臂膀这么自虐的事来。
周正又道:“不过虽没能把冯氏女怎么样,但永安王的玉佩被落在了现场,目的是达到了。”
将来追究起来,冯氏女也只能将永安王视作仇敌。
周正继续宽慰道:“至于冯氏女身边的那三个打手,等他们抵京以后再细细探查,横竖跑不了。他们今晚敢对主子动手,来日再将那三人揪出来狠狠整治也不迟。”
沈奉沉着脸道:“先回宫再说。”
事到如今还能怎么的,不服气再回去也是挨打,他的脸到现在还很疼!
来日方长,他总有机会报复回来。
最终两人不知哪里去弄了两匹马来,快马加鞭,连夜往京里赶。
出来时成竹在胸、势在必得,回去时却灰头土脸、铩羽而归;颇像是两只去别的地盘叫嚣打架但却被打得落荒而逃的野狗。

少丨将军的嘴骗人的鬼
沈奉两三天后的半夜回宫,他换回了龙袍,又把徐来叫来。
彼时徐来一进书房,看见沈奉还有些浮肿的脸,眼神又落在他脖子上,稀奇道:“皇上这是被小花猫给挠了吗,小花猫挺野啊。”
这两天沈奉忙着赶路顾不上,眼下一摸才摸到脖子有两道伤痕,难怪这两天他时不时感觉毛焦火辣的,他还以为是他那该死的自尊心在作怪。
伤痕很明显地斜在他颈侧,一头还挨着他喉结,毫无悬念是前两晚差点被拧脖子时留下的。
当时要是他动作再慢一丝丝,别说拧脖子,可能喉结都得被生抠出来。
想到这里就生气。
沈奉道:“还小野猫?就他也配?”
周正也气道:“分明是豺狼虎豹!”
徐来看着二人的狼狈样,实在有些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豺狼虎豹竟敢在皇上面前嚣张成这样?”
沈奉道:“那个畜生,且让他再嚣张两天。”
徐来心想,能让这君臣二人如此吃瘪,这得是遇到多大的劲敌。
沈奉又问:“朕不在的这几日,百官有没有闹事?”
徐来道:“没有闹事,就是百官在商议,皇上如此痴迷炼丹术,无心国事,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倘若再执迷不悟,届时又该立谁为新君。”
沈奉:“一群畜生。”
而他口里的那个畜生此时正入住客栈,打水洗澡,一脱衣服,折柳和摘桃两个就沉默了。
冯婞很莫名,随着她俩的视线也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口,然后也沉默了。
只见她雪白的胸口上,直剌剌地现着一个无比醒目的青紫青紫的手掌印,就好像是画上去的一般清晰。
摘桃十分愤怒:“那杀千刀的,敢伤少丨将军至此,要是让我逮到,定将他生剥活剐!”
冯婞道:“你打算怎么逮到他?”
折柳道:“这不难,只要谁的手掌与这掌印契合,谁就是那杀手。”
摘桃震惊:“难道要让人挨个来合少丨将军胸前的掌印吗?那岂不是人人都要摸一把?”
冯婞道:“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摘桃:“哪里不错了!”
冯婞让折柳去拿笔墨来,而后摘桃才明白,她是要将手掌印给拓下来。
冯婞边拓的时候,折柳在旁有些担心,道:“这掌印一时半会恐怕消散不了,再有两天我们就进京了,到时候与皇上大婚当晚,被看见了怎么办?”
摘桃道:“就是,总不能让他知道少丨将军这里被人拍过。”
冯婞道:“这简单,那就不让他看见便是了。”
摘桃认真地问:“怎么才能不让他看见?把他打瞎吗?”
折柳语重心长道:“进了京就是别人的地盘,别总是这么直接,收敛一点。”
冯婞赞同道:“折柳说得对,你得听。我不脱衣服不就成了。”
摘桃道:“可新婚夜少丨将军不是还要一举得男吗,不脱衣服怎么办他?”
冯婞觉得不可思议:“一定要脱衣服吗,光脱裤子是犯法吗?”
摘桃恍然:“这好像也行。”
折柳还是有些担心:“可要是皇上不小心还是看见了呢?”
冯婞想了想,不大意道:“那就只能告诉他这是我的胎记了。”
折柳、摘桃:“......”
皇上有这么好骗吗?
摘桃道:“谁的胎记会是一个手掌印啊。”
冯婞道:“怎么不会,上辈子投胎的时候被阎王一巴掌打来人间的,他要是不信,自己问阎王去。”
摘桃有些被洗脑了,道:“少丨将军的话听起来总是很有道理。”
少丨将军的嘴跟骗人的鬼没什么区别,想在西北的时候多少儿郎被她诓得团团转,还怕诓不了一个久居深宫、不谙世事的皇帝吗?
思及此,折柳和摘桃不由放下心来。

还好他没去
沈奉回宫后休整了两日,至少得让脸不那么肿了,脖子上的挠痕不那么红了,方才去早朝。
否则让百官看见了还以为他被人打了。
早朝上,沈奉往他龙椅上一坐,又成了那个气度斐然、君威天下的皇帝。
先聊了一阵国事,然后沈奉开口问:“听说朕炼丹的时候,诸卿商量着另立新君?”
百官沉默片刻,然后坚决否认。
有朝臣站出来,言辞凿凿、先发制人:“钦天监屡进谗言、离间君臣,理应将他革职去官,马上问斩!朝堂上之所以君臣不和,全赖有这等小人从中作梗!”
徐来:“......”
徐来头上突然被扣这么大口锅,道:“这还成了我的错喽?”
谁叫他是皇帝的屁丨眼虫。
然后又有朝臣苦口婆心地劝:“皇上,世上哪有长生不死术,只有短命作死法,少炼丹少吃丹,方可龙体康健。该尽早取缔了钦天监炼丹的星辰殿。”
徐来道:“骂人就骂人,砸人饭碗就不对了。”
他替沈奉招揽了绝大部分的仇恨,而沈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似的,坐看他们唱大戏。
不过有大臣尽职尽责地提醒:“皇上,西北的冯氏成亲队伍就快抵京了,该如何安顿?”
如何安顿?要是能够随便安顿,他就叫他们去睡大街可还行?
沈奉一提冯氏就心烦,“着礼部安排便是了。”
几日后,冯婞的队伍如期而至,礼部把人迎去了皇城边上的别馆里。
是夜,周正在沈奉跟前道:“他们既已抵达,属下今晚就派人去试探那三人的踪迹,一旦查探清楚,立马绑来皇上面前发落。”
沈奉挥挥手,示意他大胆去。
于是乎,周正召来大内高手,并从中点了十余人拔尖的,让他们去办这差事。
大内高手领命就气势汹汹地去了,一路飞檐走壁奔走出皇城,身手十分敏捷。
周正心想,上次他和主子两个人没做好充足的准备才吃了亏,现在派了这么多大内高手出去,还怕探不出那区区三人的底吗?
等着就是了,大内高手肯定很快就会带消息回来。
沈奉也等着,一直等到后半夜,派出去的人方才回来复命。
彼时,一行大内高手在沈奉的书房里排开,屈膝跪地,把头埋得低低的,恨不能怼到地上去。
沈奉一看就晓得他们没能完成任务,道:“一群饭桶,都抬起头来。”
高手们顿了顿,满是踟蹰地慢吞吞地抬起头,“是属下无能!”
这一抬头,叫沈奉看清了他们的脸,真是生动活泼、精彩纷呈。
只见那一张张平日里不苟言笑的脸上,满是被人殴打的痕迹,无一不是鼻青脸肿。
没想到一群大内高手都挂彩而归,周正震惊愤怒之余,不免暗搓搓地想,还好他没去。
一边想着,他一边义愤填膺地说了一句:“岂有此理!”
高手们有几个脸上是火辣辣的五指印,有几个脸上是清晰的鞋印,还有几个......
沈奉问:“拳脚印子能理解,可为什么你们脸上还有蹄印?”
可不是,那几个的脸上,都角度不同地留下了一个半个的蹄印。
高手惭愧回答:“被踢的。”
沈奉又问:“是怎么被蹄子踢的?”
高手答曰:“被其中一人策马扬蹄所踢。”
周正道:“有几人?可看清他们的真面目了?”
高手道:“有两人,都蒙着面,没看清丨真面目。”
周正狐疑道:“只有两个吗,确定不是三个?”
“与我们交手的只有两个。”
周正不死心:“就没有旁的人了?”
“旁的人,就只剩下屋子里未曾露面的冯元帅之女了。”
周正凝眉严肃道:“这不应当,冯氏女身边明明有三个人才对。”

男人熄了灯都是一样的
沈奉一直盯着几个高手脸上的印子看,忽而淡淡开口道:“你几人脸上的鞋脚印倒是小巧,像是女人的脚。”
高手当即否定:“不可能是女的。”
沈奉:“何以见得?”
高手道:“听他们的声音是男的。”
沈奉眼里锋芒暗转:“声音是可以伪装的。”
高手道:“可他们不仅力气大很能打,还很会骂,而且骂得非常脏,女的骂不出那么脏来。”
此时,别馆里,冯婞正说教她的两个侍女:“以后骂人不要骂那么脏。”
折柳和摘桃刚收拾完一伙来路不明的人,摘了蒙面巾。
摘桃道:“可我们在西北的时候一直就是这样骂人的啊。”
冯婞道:“那是在西北,西北人人都晓得我们是个什么人,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的了。可这里是京都,我们初来乍到,不要让人觉得我们不好相与。”
摘桃挠挠头,好像有道理,毕竟她家少丨将军是来这里当皇后的,又不是来拉仇恨的,首先得给这里的人留个好印象。
于是摘桃问:“那下次遇到有人夜闯,还打吗?”
冯婞道:“都欺上门了,为什么不打?”
摘桃道:“可动手打了还是显得我们不好相与。”
冯婞道:“你可以打完以后,再跟他们做朋友嘛。”
摘桃认真地问:“那他们要是不肯呢?”
折柳道:“那就再打一顿。”
冯婞摸摸下巴,咂道:“等进了宫,还是克制一些,不要轻易在人前暴露,毕竟宫里人多眼杂,防不胜防。”
摘桃有些不理解:“什么意思?不暴露,难道我们还要蒙着面进宫吗?”
冯婞:“......”
折柳道:“少丨将军的意思应该是不要轻易暴露身手,不要随便展露功夫。”
冯婞道:“你们只当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后,你们是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手下,先熟悉了环境、站稳了脚跟再说。”
摘桃问:“少丨将军,那要是有鸡送上门来了,我们缚是不缚呢?”
冯婞道:“缚什么缚,直接放血拔毛、起锅烧油不香吗?”
冯婞抵京安顿下来以后,这封后的婚仪大典便按照步骤章程准备起来。
空置的中宫,由宫女太监们打扫装点,皇后的一切礼制也都在紧锣密鼓地筹备。
每日宫里都有人送这样那样的东西来,别馆的住所就是再简单,也被渲染得有几分喜庆。
冯婞瞅着这些婚仪物品,道:“就是不知道皇帝貌美与否。”
折柳道:“不管貌美与否,少丨将军都已然来赴婚了。”
冯婞道:“这话是不假,只是貌美更惹人爱。”
摘桃就比较直接:“没关系少丨将军,要是长得丑,男人熄了灯都是一样的。”
冯婞呲道:“那可不一样,猛丨男和弱鸡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摘桃自告奋勇道:“不如我找个机会去帮少丨将军探一探。”
这机会说来就来,这日钦天监派了个小道童来传话,让把冯婞的庚帖送去他那里合一合,以趋吉避凶、择个良辰美日吉时,尽量圆满顺遂地完成婚仪大典。
摘桃揣了冯婞的庚帖,拍拍胸脯道:“少丨将军放心,皇上是美是丑,我定去打探清楚了。”
冯婞摆摆手,“大方去吧。”
于是乎,摘桃就跟着小道童去往钦天监的公署——星辰殿。
这是徐来办公的地方。
殿里一层是用来炼丹的,二层则是用来观星象堪吉凶的。
徐来正在殿上拿个刷子刷他的丹炉,小道童上前道:“大人,冯皇后的庚帖送来了。”
徐来抬起头看见摘桃,一张圆脸配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起来很是机灵的一个丫头。
他抖抖衣袍,道:“你是冯皇后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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