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扑进她怀里,将这些年的委屈尽数倾泻。
温情过后,姨母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虽说我常年在外地,但城中还有些人脉,唐景然这厮敢如此对你,我绝不轻饶!”
我摸着腹部的伤口,沉默应允。
当初沈曼婷横插一脚,我闹过无数次。
心灰意冷之际,却发现因早年替唐景然挡酒,体内积了慢性毒。
唐景然或许念及旧情,对我态度稍缓。
我以为这场病痛能修补我们的裂痕。
可他终究为了一个外人,彻底忘了我们的夫妻情分。
窗外晚霞染红天际,我想,是时候放下这段孽缘了。
唐景然那日罕见地对沈曼婷发火。
他红着眼,逼问道:“你是不是给婉清下了毒药?
还放毒蝎去蜇她?”
沈曼婷死咬着唇,脸色苍白,装出一副柔弱模样。
“我没有……景然,你怎能不信我?”
“婉清死了!”
唐景然咆哮着,甩出他派人查来的证据。
买毒药的账本上,分明写着沈曼婷的名字。
还有她与药贩的书信,确认药性是否致命。
“未必非要死,只要让她卧床不起便好。”
她早知我会毒发,故意抢走大夫。
借着唐景然的偏心,轻而易举将我困在府中。
甚至还放出那只毒蝎。
铁证如山,沈曼婷面如死灰。
唐景然看她的眼神像要将她生吞。
“医馆说她是毒死的!
都怪我,当初允你养那毒物,若我早些处置,婉清就不会死!
都怪你这歹毒的女人!
我竟被你一再蒙骗!”
我听到这些,只觉得可笑。
从前我百般证明沈曼婷的恶行,他却对我嗤之以鼻。
那些显而易见的证据,他从不在意。
虽说沈曼婷罪大恶极,可若非唐景然的纵容,她怎敢对我下此毒手?
沈曼婷慌了神,连声道歉,求他放过自己。
“婉清已不在,你再难过也无用,你说过要与我共创未来。”
可唐景然这次铁了心要让她为我赎罪。
“你不是说腹痛无妨?
我也让你尝尝婉清最后的绝望!”
他不顾沈曼婷的尖叫,命人将她拖上牛车。
李婶在一旁吓得魂不附体,扑通跪下。
“唐大人,您明察,我只是个管家,全听曼婷姑娘的吩咐。”
“若非你从中作梗,我怎会对婉清如此狠心?
她本有活命的机会,你却放任毒蝎蜇她,还隐瞒实情!”
唐景然气得目眶发红,直接将李婶送官,告她蓄意害人。
在李婶的哀求声中,她被判五年监禁。
至于赔偿,自是倾尽家底。
沈曼婷被关进我曾待过的柴房,被人强行灌下她买来的毒药。
她绝望哭喊,每日乞求唐景然放她出去。
可唐景然只关心她是否还活着。
三日后,沈曼婷养的那只毒蝎从角落爬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