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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任平生小说

沉野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身为刚化成人形没几年的鲤鱼精,任云烟很是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但她此刻还是脸色苍白地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穿的也很是单薄,瘦弱的身体在衣衫里摇晃着。她提着的饭盒也随着她的步子而晃荡着,仿佛随时都要被打翻。而她裸露出来的胳膊上满是淤青。是这几个月来她为沉野捐赠骨髓所留下的痕迹。任云烟无怨无悔,甚至庆幸自己能帮到沉野,一想到沉野不久后就要康复了,她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于是她加快脚步,来到病房门口。里面传来沉野的声音。“阿渡,你再等等,我的病已经痊愈了,很快就可以给你一个名分。”女人不情愿地在沉野胸前落下轻轻一拳,“那任云烟怎么办?你到底什么时候甩了她?阿野,我等你够久了。”“我也没想到她看上去那么瘦弱,结果命这么硬,我的病早就好了,还一直坚持...

主角:沉野任云烟   更新:2025-05-20 15:35: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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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沉野任云烟的其他类型小说《烟雨任平生小说》,由网络作家“沉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身为刚化成人形没几年的鲤鱼精,任云烟很是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但她此刻还是脸色苍白地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穿的也很是单薄,瘦弱的身体在衣衫里摇晃着。她提着的饭盒也随着她的步子而晃荡着,仿佛随时都要被打翻。而她裸露出来的胳膊上满是淤青。是这几个月来她为沉野捐赠骨髓所留下的痕迹。任云烟无怨无悔,甚至庆幸自己能帮到沉野,一想到沉野不久后就要康复了,她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于是她加快脚步,来到病房门口。里面传来沉野的声音。“阿渡,你再等等,我的病已经痊愈了,很快就可以给你一个名分。”女人不情愿地在沉野胸前落下轻轻一拳,“那任云烟怎么办?你到底什么时候甩了她?阿野,我等你够久了。”“我也没想到她看上去那么瘦弱,结果命这么硬,我的病早就好了,还一直坚持...

《烟雨任平生小说》精彩片段

身为刚化成人形没几年的鲤鱼精,任云烟很是讨厌医院的消毒水味。

但她此刻还是脸色苍白地走在医院的走廊上,穿的也很是单薄,瘦弱的身体在衣衫里摇晃着。

她提着的饭盒也随着她的步子而晃荡着,仿佛随时都要被打翻。

而她裸露出来的胳膊上满是淤青。

是这几个月来她为沉野捐赠骨髓所留下的痕迹。

任云烟无怨无悔,甚至庆幸自己能帮到沉野,一想到沉野不久后就要康复了,她脸上是止不住的笑意,于是她加快脚步,来到病房门口。

里面传来沉野的声音。

“阿渡,你再等等,我的病已经痊愈了,很快就可以给你一个名分。”

女人不情愿地在沉野胸前落下轻轻一拳,“那任云烟怎么办?

你到底什么时候甩了她?

阿野,我等你够久了。”

“我也没想到她看上去那么瘦弱,结果命这么硬,我的病早就好了,还一直坚持让她捐骨髓就是为了熬死她,从她身上抽出来的那些骨髓我全都扔了,你再耐心等等,等她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就把她甩了,不然直接分手的话,别人会说你是小三上位的。”

“我不舍得你被人这么说。”

沉野一脸心疼地将女人搂在怀中,指腹轻轻地摩擦着她的发。

而任云烟也看清了女人的脸。

任云烟曾在沉野的钱包夹层里见过这个女人的照片,照片背后,还有她的名字——“岚渡。”

很般配的两个名字。

为此,任云烟还吃了好大的醋。

于是沉野笑着将她揽进怀中,好言好语地哄着。

可即便是那时,沉野眸中的笑意都没有此时此刻面对岚渡时的情真意切。

岚渡就这么被轻而易举地哄好了。

不同于病房内二人脸上的甜蜜,听到了一切的任云烟此刻脸色煞白地靠在墙上,使劲儿地捂住自己的嘴才让自己没有哭出声。

她和沉野在一起四年。

四年间,她以为自己早已和沉野亲密无间,是世界上最相爱的恋人。

甚至在一周前,沉野刚跪在她脚边求过婚。

她到现在还记得当时沉野眸中的眼泪,大滴大滴地落在她手背上,烫的她的心狂跳不止。

如今想来,当初沉野的泪,究竟是因为向她求婚成功而开心,还是因为戒指没能带在岚渡的手上而伤心?

病房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反正她是个孤儿,即便是死了,也没人给她撑腰。”

昔日温柔的声音此刻尤其刺耳。

任云烟甚至没办法将这句话和沉野那双始终含笑的眸子联想到一起。

她握紧手中的饭盒,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

屋内的人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房门忽然被打开,沉野穿着病号服,看到任云烟的一瞬间面上闪过紧张。

“你什么时候来的?

汤熬好了?”

任云烟将饭盒背在身后。

“没有,我身体不舒服。”

沉野顿时黑了脸。

“没熬好来做什么?

你想让我饿着?”

“你快回家熬汤吧。”

男人面露不耐,丝毫没有出轨的心虚,说完就又回了病房。

任云烟站在原地,露出苦笑。

只因为沉野的一句喜欢,她每次都拖着这副呼吸都疼的身子回家为他熬汤,再送过来。

可她的爱人,却在她第三十七次为他抽出骨髓后,计划着她的死亡。

任云烟强行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回了家。

再次踏进她和沉野的家,看着自己精心布置的一切,她只觉得可笑无比。

沉野说的对,她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

沉野说的也不对,她并非人类,而是来报恩的鲤鱼精。

许多年前,尚且年幼的沉野救了搁浅在岸边险些旱死的她,于是她飞升的最后一道关卡,便是偿还此前所有的恩怨,她这才来到了人间,来到了沉野身边。

四年时间,她早已在报恩的过程中爱上沉野。

甚至天真地想过放弃飞升。

可如今看来,她以为的爱像是一场笑话。

任云烟笑着揩去眼角的泪,目光逐渐变得坚毅起来。

还需要四次,她便能彻底了却和沉野之间的因果。

到那时,她会选择死在沉野面前。

她倒是很想看看,这么想让她死的沉野,若真看到了那一幕,是会笑得开心,还是为她落下一滴泪呢?


天色渐晚时,沉野回来了。

他站在玄关处脱下外衣,露出里面的病号服。

自从治病以来,沉野每日都是这么回家的,只要任云烟看到他的病号服,便会心疼的双眼通红,对于他的一切要求更是想都不想地便答应下来。

可这一次,任云烟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沉野有些不悦地蹙起眉,却还是强行压着自己的情绪来到任云烟身边坐下。

“今天怎么没给我送汤,我还饿着肚子呢。”

这话倒是不假。

他口味刁钻,这些年唯有任云烟做的饭能让他胃口大开。

为了给他变着花样的做饭,任云烟学习了不少人类的菜肴,每研究一道新菜,她的手上便总要多出来一个被热油溅到的泡,即便鱼最怕的就是热油,她也从没有拒绝过沉野一次。

后来有一天她起夜,亲眼看到从不进厨房的沉野正在对着手机小心翼翼地切着菜。

任云烟以为是给自己的惊喜,激动的一晚上都没睡好。

可一整天过去,她也没见到那道菜。

沉野只说做失败了就倒了,如今想来,应该是倒进了岚渡的肚子里才对。

想到这里,任云烟不动声色地往一旁坐了坐,避开了沉野伸过来的手。

“我看你气色挺好的,以为不需要了。”

任云烟冷淡的语气让沉野脸上闪过一丝愕然。

相识一年,相恋四年,他从未见过任云烟这么冷淡的一面。

这股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于是下一刻,他忽然俯身将任云烟压在了身下,“又耍什么脾气?”

男人语气缱绻,冰凉的唇落在任云烟的锁骨处。

这是沉野惯用的技俩。

只需要暧昧的一个吻,一些身体接触,任云烟所有的情绪都会烟消云散。

可这一次,任云烟却依旧蹙着眉。

“不行。”

“为什么不行?”

沉野凑的更近了,“既然气色不错,那自然是可以的,云烟,你从来没有拒绝过我,还是说你爱上别人了?”

他语气中的占有欲很是明显,若是放在以前,任云烟倒很是受用。

可此刻她却满脑子都是沉野搂着岚渡的那只手。

趁着任云烟愣神的功夫,沉野掏出了手机。

闪光灯直逼任云烟的眼睛。

“看摄像头。”

面对已经不着寸缕的任云烟,沉野也不再假装,语气中虽然带着别扭的温情,可更多的是不容置喙。

眉眼间也多了一丝别的韵味。

任云烟本想拒绝,可忽然又停止了挣扎。

毕竟只要不违背沉野的意愿,就算是一次因果偿还。

何况等她肉身死去后,即便是留下这些肮脏污秽的东西,也都与她无关了。

看着任云烟的顺从,沉野倏然笑了。

他一只手举着手机,另一只手握在任云烟的腰间。

“任云烟,你还真是贱的可以。”

分明所有女人都会拒绝的事情,任云烟却像只任人摆弄的小猫般蜷在他身下,一言不发。

她一向是这副逆来顺受的模样,起初沉野还不敢相信,为什么会忽然冒出来一个人,这么不顾一切地爱他,可当他无数次地试探她后,发现这一切都是真的。

自从任云烟毫不犹豫地答应为他捐献骨髓那一刻起,沉野便彻底肆无忌惮起来。

他不怕失去任云烟。

因为任云烟爱他爱的比命还重。

一场男欢女爱的事情,本该是温存且浪漫的,可二人各怀心事,草草了事。


卫生间的水流声哗哗响起。

只套了一件沉野的衬衣的任云烟坐在床头,看向沉野一直在弹消息进来的手机。

她拿起来看,却发现沉野在他们兄弟几个人的小群中,发送了一张视频截图。

截图的内容是躺在沙发上不着寸缕的她。

虽然脸和关键部位都被挡住了,但是个人都知道这视频的内容是什么。

沉野发送图片后,什么都没说,群里的人却炸开了锅。

“任云烟还真是没有底线的舔狗,居然真的让野哥拍了。”

“身材还挺好,想试试。”

“野哥什么时候把视频公布出来啊,抽骨髓抽不死她的话,就让她丢人丢死得了,渡姐可是等你好久了。”

底下还有不断刷新的消息,大多都是在附和着上面的话。

任云烟沉着脸,将这些人的名字一个个记下。

而后关闭手机,放回原处。

纵然已经知道了沉野的目的是什么,可自己亲眼看到这一幕,任云烟还是忍不住心寒。

这不是沉野第一次拍她的视频了。

当初不明真相的她跪在床上,仰头泪眼汪汪地看向自己深爱的男人,低声祈求道:“阿野,你不会给别人看的对吗?”

面对沉野肯定的答复,她居然真的放下心来。

如今想来,只怕是她的那些视频早已传遍了。

任云烟闭上眼,绝望地呼出一口气。

还有三次,这样的屈辱再来三次,她就可以彻底离开了。

浴室的水流声停下,沉野擦着湿发走出来,看到任云烟的那一刻,他忽然一愣。

方才在客厅没有开灯,屋外光线又暗,他居然没有注意到任云烟身上这么多的淤青,眼下看着已经睡着了的任云烟,他觉得心中有几分沉闷。

于是沉野走到阳台,点燃了一支烟。

腾升起的烟灰朦胧了他的双眼,也让他那不多的愧疚烟消云散。

他从始至终爱的人只有岚渡。

任云烟眼下的一切遭遇,都是她愿意的。

与他无关。

次日一早。

任云烟起床时,发现岚渡居然坐在客厅沙发上,她身下的一片狼狈,似乎还残留着昨夜沉野与任云烟暧昧过后的气息。

看到任云烟,岚渡俨然一副任云烟人的样子,双手环胸朝着她挑了挑眉。

任云烟懒得理她,正准备去厨房,却被从书房出来的沉野叫住了。

“阿渡身体不太舒服,她不喜欢医院消毒水的味道,你先照顾她一天,我有工作要忙。”

沉野说完,根本不给任云烟拒绝的机会,便转身进了书房关上了门。

任云烟怔怔地看着书房的方向,没忍住发出一声自嘲的喟叹。

她也讨厌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不仅讨厌,她还害怕。

她害怕一切刺激性的液体,可她分明与沉野说过无数次,他都不记得,偏偏到了岚渡这里,他就记得了。

岚渡叫了任云烟一声,接着扬起下巴朝着水壶的方向点了点。

“给我倒杯热水。”

任云烟忍住心中怒火走过去,弯下腰倒了一杯滚烫的热水,可当她将杯子递给岚渡时,后者却忽然惊呼一声起了身,任云烟手中的杯子一晃,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腾升而起的热雾和溅起的一片烫水扑面而来。

任云烟捂着自己的脸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她最怕热水。

沉野听到声音推开门出来时,看到的便是任云烟捂着脸蹲在地上,而岚渡正好倒在杯子碎片中的画面。


任云烟再次醒来,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带着口罩的医生正站在她床边摆弄着什么。

直到片刻后,她的意识开始模糊,才知道自己被打了麻醉。

在她彻底睡过去前,沉野适时推开门进来。

他沉着一张脸站在床尾,神色复杂地看向任云烟。

“医生,植皮手术越快越好,阿渡不想自己腿上留疤。”

植皮手术?

正当任云烟疑惑时,医生却朝着沉野颔首,语气恭敬,“沉少爷,脸部的植皮并不容易,需要些时间,我会尽快。”

沉野闷闷地应了一声后,走到任云烟床边,看着她缓缓闭上的双眼,轻声道:“反正你也毁容了,但是阿渡的腿上不能留疤,你也算是没白失去一块皮。”

这次任云烟听懂了。

沉野要将她脸上的皮拿过去,植在岚渡的腿上。

只因为岚渡的一句不想留疤,她就要顶着失去了一块皮还有着大片烫伤的脸生活。

与沉野同床共枕四年,她居然从未发现沉野爱岚渡爱的这么深。

爱的这么丧尽天良。

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任云烟默默地算着。

还有两次了。

她只恨自己当初化作人形来到人间时,太过于相信沉野,才主动将自己报恩的时间拉长,次数变多,不然她早就可以逃离了,何必非要等到看清一切,受尽折磨。

偏偏在人间时她又不能使用法术。

只能用这一副凡人之躯,承受一切。

手术进行的很是顺利。

麻药劲过后,任云烟缓缓睁开眼,感受着自己被裹了厚厚一层纱布的脸。

曾经做鲤鱼时,她便是那条江里最漂亮的红鲤鱼。

她爱惜自己的每一片鳞片,看着它们在日光下闪闪发光的样子,她总是忍不住期待自己变成人会是什么模样的。

可如今变成了四肢健全的人,她却反而护不住自己的肉身。

任云烟恨自己,更恨沉野。

偏偏沉野这时候推门进来,他面上带着尚未散去的笑意,想来是为了岚渡手术成功而开心,在触碰到任云烟那双悲怆的双眸时,他下意识地收回好心情。

“既然醒了,就回家休养吧,也不是什么大伤,住在这里浪费钱。”

随着沉野的话,任云烟缓缓看向他。

她盯着男人耳后那一块像是宣示主权的口红印,忽然想到二人在一起的第一年,只因为她的一句觉得海底表演很残忍,沉野便为她豪掷千金,遣散了当地三家最火的海洋馆。

那时的沉野做这一切,只是为了让任云烟能开心些。

可如今面对容颜尽毁的她,富甲一方的男人居然说出了“省钱”二字。

任云烟忽然笑了。

她眸中带着淡然的绝望,轻声说道:“沉野,你让我觉得陌生。”

她认识的沉野,分明是那个会小心翼翼将搁浅的鲤鱼捧回水里的沉野,是会因为路边狼狈的流浪猫而垂怜皱眉的沉野,绝不是现在这个用爱挟持她人,做尽一切恶事的沉野。

沉野忽视了任云烟眼底的情绪,只不耐烦地起了身,轻飘飘地一句话便做了决定。

“就这样,你现在出院回家,做一份清淡的饭,阿渡要吃,我也要吃。”

“对了,你可以让佣人送来。”

如同施舍般的一句话,从她的未婚夫口中说出来。

任云烟更想笑了。

她看着沉野走到病房门口的背影,忽然出声叫了他的名字。


“沉野,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在任云烟开口前,沉野以为她会求他,或者哄他,却万万没想到任云烟会问出这个问题。

于是沉野一时间有些错愕地回过头。

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给出了答案。

“四年前的六月初九。”

“不对。”

任云烟摇头,接着伸出指头掰着,“是十一年前的腊月初七。”

十一年前,沉野还是个心地善良的小孩。

而任云烟,只是条无忧无虑的小鲤鱼。

此话一出,沉野像是看神经病一样地看着任云烟,半晌,他咬着牙丢下一句“你真是疯了”便匆匆离开。

任云烟被沉野派来的人带回了家,并且直接将她带去了厨房。

交代她尽快做好一顿饭。

任云烟冷着脸快速做好,待送饭的人走后,她便在家里四处转着,想看看有什么东西是自己可以带走的,毕竟人间走上一遭,对她来说,也是一段美好的经历。

虽然遇见的人并不那么美好。

正转着,任云烟忽然发现沉野登陆在电脑上的账号没退。

亮着的屏幕上显示着群聊天页面。

正是前一晚她看到的那个群。

“野哥,视频怎么还不发啊?

你该不会后悔了吧?”

“就是啊,说好的先发出来兄弟们帮你保管呢,万一被任云烟发现了怎么办?”

“野哥,你该不会心软了吧?

你可不能爱上任云烟啊。”

艾特沉野的消息无数,他却一条都没有回。

正当任云烟也禁不住开始思索沉野是不是心软了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是沉野打来的电话。

他报了一个地址,让任云烟二十分钟内赶到。

并且交代道:“处理好你的脸,别让我觉得恶心。”

任云烟气的恨不得将手机扔出去,可在飞升前,她对沉野的话必须言听计从,于是她只好忍着疼拆下了绷带,看着自己触目惊心的伤口,她强行憋着泪。

用最薄的纱布为自己重新包扎后,她戴上口罩出了门。

准时到达了沉野说的地方——一个酒吧。

烟雾缭绕的环境中,任云烟止不住地蹙眉。

她不喜欢这种场所,沉野便在二人在一起的那天承诺再也不来,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便忘记了自己承诺过的事情,每隔几日便要满身酒气地回家。

直到后来他得了癌,这才消停了一些。

可他只是不喝酒了而已,酒吧还是照去不误。

每次回家时,身上不仅有酒气,还多了一点香水味儿。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香水。

任云烟一路来到沉野所在的包厢,推开门果然看到正搂着岚渡的沉野。

他眉眼深邃,此刻透过彩光和烟雾,戏谑地看着任云烟,“我是病人,你力气比较大,帮我把她送到楼上房间吧,记得动作要轻一点,阿渡喝了不少。”

任云烟站在原地沉默了许久。

就在沉野以为她要拒绝自己的时候,任云烟才忽然开了口。

“好。”

按照沉野的指示,任云烟一路将岚渡带到了楼上房间。

准备离开时,却被沉野拦住。

“我没让你走。”

“任云烟,你就像个木头一样无趣,既然如此,我不介意教教你应该怎么取悦男人。”

说着,沉野俯身吻上岚渡的唇,而原本还醉意朦胧的岚渡却忽然清醒过来。

二人相拥在一起缠绵。

任云烟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沉野这是,要让她看着他们做那种事。


沉野丝毫不避讳任云烟的存在,三两下便将段晚秋扒了个干净。

看着女人白皙细嫩的皮肤,任云烟又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手臂,虽然被长袖挡住了,她也知道自己的身上究竟有多少处乌青的针眼,那都是为了沉野留下的。

就连自己现在这张脸,都是拜沉野所赐。

看着岚渡卖力地迎合着沉野的样子,任云烟忽然就觉得很是无趣。

无论是她,还是岚渡,都只有巴结讨好沉野的份儿。

说到底,这个男人爱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房间内响起起伏的暧昧持续了很久,任云烟始终站在墙角。

灯光昏暗,照不亮她眼底的失望与哀伤。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的粗喘声淡下来,灯光也亮了起来,沉野靠在床头,淡然地点燃了一支烟,岚渡则面上带着旖旎的红色,笑着瞥了任云烟一眼后起身去了浴室。

“任云烟,你又刷新了我的认知。”

沉野吐出一口烟雾,带着讥讽的眸子藏在一片烟雾后,他再次说出了那句话:“你还真是贱的可以,这都不走。”

任云烟倔强地看着沉野,手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她当然不能走。

因为算上这次,只需要最后一次,她就能彻底还完和沉野之间的因果,完成飞升了。

“你不是让我学习吗?

我学完了,现在就可以走。”

留下这句话后,任云烟转身开门关门一气呵成,倒是让半躺在床上的沉野愣了一下,他居然在向来爱自己如命的任云烟眼中看到了平静。

她不吃醋?

她应该吃醋的。

恋爱多年,任云烟跟在他身边,有时甜蜜,有时卑微,无论是何种,她向来都是情绪鲜活的。

从未像此刻这般冷静的像个局外人。

思及此,沉野烦躁地蹙了眉,将还剩下大半截的烟头按灭,即便是面对赤裸着湿身从浴室出来的岚渡,也提不起兴致来。

任云烟出了酒店后,一路往家的方向慢慢走着。

微风拂过她脸上的伤,冰冰凉凉的,让她的疼痛缓解了不少。

只要飞升成功,她到时候就可以任意化形,这点伤自然是不在话下,到时候她要换一副全然不同的面孔,让沉野永远找不到她。

想到这里,任云烟愈发地期待最后一次的到来。

原以为还要等些日子,没想到当晚,她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

是急诊科打来的。

挂了电话后,任云烟第一时间赶到医院,发现抢救室的灯亮着,岚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衣服凌乱,脖颈上还隐约可见的暧昧的吻痕。

见到沉野,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任云烟自然也懒得和她费什么口舌,她接过医生递来的病危通知书,再三强调了自己和沉野尚未领证的关系,医生还是让她签了字。

不用想也知道,有了沉野的交代,医生根本不在意签字的人究竟是谁。

只是走个形式而已。

一个半小时后,昏昏沉沉的沉野被推到了高级病房。

医生站在床头唉声叹气。

“沉先生的病症尚未痊愈,甚至因为最近的不节制饮食和不规律生活,还有加重的趋势,继续再次捐骨髓。”

医生说这话时,任云烟和岚渡都站在病房里。

而沉野也悠悠转醒。

不知为何,他这次鬼使神差地将目光落在了岚渡身上。


岚渡不可置信地看着沉野,接着往后退了几步。

“阿野,我和你的骨髓可能不匹配……”岚渡瑟缩着身子,拒绝的意图很是明显。

沉野眸中一闪而过的失望。

想到自己这几天对任云烟做的事情,他莫名有些心虚,可下一刻,一直没说话的任云烟却站了出来,“抽我的吧,我匹配。”

说着,她撸起袖子,露出满是针眼的淤青后,自己挑选了一处勉强下得去针的。

“抽这里的血。”

每次抽骨髓前,都需要抽血检验一下身体的健康情况。

任云烟的双臂上,几乎找不到好的位置了。

接着她又将衣领下拉,露出惨不忍睹的胸骨,这便是抽骨髓的地方。

大片大片的青紫,有些地方还有淤血,惨不忍睹。

医生欲言又止,却还是点了头出去做准备工作了。

沉野没想到任云烟居然爱自己的爱的这么深,安下心来的同时,也升起了一股复杂的感情。

“烟儿。”

他喉结滚动,叫了一声任云烟的名字。

任云烟没有理会,只是熟练地配合着医护人员躺在床上,剧痛感很快袭来,她闭上眼,脑海中回想起那天沉野说的话。

“从她身上抽出来的那些骨髓我全都扔了,你再耐心等等,等她半死不活的时候,我就把她甩了。”

沉野,我的确半死不活了。

可还轮不到你甩我,这次是我不要你了。

任云烟默默地想着。

等到这次抽骨髓结束,她的最后一次恩怨也偿还清楚了吧。

意识逐渐模糊起来,任云烟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似乎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么踏实的觉了。

刚来到人间时,她生怕自己找不到沉野,无法了却因果,因此夜不能寐,后来和沉野谈起了恋爱,二人甚至一起装修了一套新房子,任云烟又开始日日纠结自己究竟要继续飞升还是留在人间,依旧夜夜睡不安稳。

她既怕自己无法飞升,又怕哪日因果忽然了断,她在睡梦中迎来天雷。

直到后来二人感情愈发地稳定,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为沉野留在人间时,却又在他的钱包夹层中看到了岚渡的照片。

回首她这人间须臾几年,居然就这么蹉跎而过了。

任云烟再次醒来时,自己正躺在沉野挨着的病床上。

沉野靠在床头削着苹果,虽然脸色依旧惨白,却也不难看出状态好多了。

“烟儿,你醒了,谢谢你。”

沉野这句话是由衷的。

这是他第一次和抽了骨髓后的任云烟躺在一间病房里,也是他第一次看到任云烟那么苍白脆弱的一面,小小的一只躺在床上,长睫一颤不颤,安静的像是永远不会醒来。

任云烟没说话。

她沉默着拔了手臂上的针头,又拔了自己身上所有的管子。

接着在沉野震惊的目光中掀开被子,光着脚走下床。

“沉野,我再问你一次,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沉野也沉默了。

良久,任云烟露出一抹笑。

“是十一年前的腊月初七。”

“再见了,沉野。”

话音落下时,她已经靠在了半开着的窗户上。

这里是十三楼,外面冷风习习,吹的任云烟宽大的病号服衣角飞扬着。

下一刻,她盯着沉野的眼睛,猛地向后倒去。

整个人越过窗户直直的下坠。

任云烟闭上眼,脸上露出满足的笑。

终于还清了。

从此她和沉野,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亲眼目睹任云烟跳楼的沉野愣在原地。

几秒钟后,他忽然剧烈颤抖了一下。

没有尖叫,没有崩溃。

他只是目光呆滞地掀开被子下床,几次想抬脚都因为双腿发软险些摔倒,最后他扶着床沿,一点一点地挪到了窗前,他扒着窗户向下看去,只见下面人头攒动。

他没看见尸体,却看到一地的鲜血。

沉野不知道愣了多久,直到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溢出,豆大的泪滴坠落十三楼,与任云烟的血迹融为一体。

“任云烟!!!”

他终于迸发出一声嘶吼,接着整个人瘫软在地。

医生是一分钟后赶来的。

先是朝着窗下看了一眼,派了人下去查看情况并报警,而后两三个医生合力将浑身虚脱的沉野拖到床上,他因为受了巨大的刺激而陷入惊厥,医生展开了紧急抢救。

沉野的眼皮轻颤,只觉得浑身轻飘飘的,跌进了什么漩涡中。

而漩涡深处,是任云烟的笑脸。

沉野从未想过任云烟会自杀。

更准确地说,是他从未想过任云烟居然舍得离开自己。

分明任云烟从见到他的第一眼起,就疯狂大胆地向他示爱,恋爱的这些年更是对他的要求无所不应,他以为任云烟爱惨了自己,便从起初对她的好转变成了漠不关心。

直至后来,越来越大胆。

直到任云烟坠楼的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都不跳了。

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也是在乎任云烟的。

医生的抢救声在耳边忽远忽近,沉野始终闭着眼,脑海中关于任云烟的记忆却是愈发清晰起来。

她会在意沉野早上醒来第一眼看的人是不是她,也会在意沉野的眉头为谁而蹙起,尤其是在沉野确诊了癌症后,她更是对他无微不至,哪怕自己已经很虚弱了,也会满足沉野的一切要求。

可最近她好像变了。

她看着穿着病号服的沉野时,眼中不再流露出心疼。

与沉野男欢女爱时,眸中也不再是幸福和娇羞,而是一片淡然与失望。

再次回想,沉野才发现自己原来早就察觉到了任云烟的异样,只是因为自己对她的爱过于自信,才选择了装聋作哑。

这是沉野第一次,为任云烟落泪。

沉野再次醒来时,医院的气氛都变得奇怪起来。

他挣扎着要去看任云烟,却被医生按回床上。

进进出出的护士不再笑着聊八卦,而是沉着脸匆忙完成工作再匆忙离开。

沉野察觉到不对劲,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和任云烟有关,她还没死?

还是死了?

无论如何,他都要知道结果才是。

于是沉野冷着脸拦下其中一个护士。

“说,发生什么事了?”

护士不敢得罪沉野,犹豫再三只好解释道:“病人家属在医院坠楼死亡,本就是影响极其严重的事情,沉先生,您别为难我了。”

“死亡?”

“那她的尸体呢?”

沉野呼吸沉重起来。

“在太平间。”

护士说完后,急忙捂着脸跑了。

沉野忽然觉得心中空了一片,他不断地喘着粗气,心却越来越疼。

最后他摇摇晃晃地来到了太平间,找到了任云烟的尸体。


沉野亲手火化了任云烟的尸体。

并且给她买了一块风水最好的墓地。

安葬好任云烟后,沉野的最后一次透析也结束了。

他拖着病弱不堪的身体回了家,精神状态肉眼可见的萎靡起来,医生说他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可眼下却没有相匹配的骨髓可以治疗,需要等合适的资源。

沉野便安排了自己的助理去做这件事。

到家后,他下意识地朝着卧室门看去。

从前每一次他回来时,任云烟都会从卧室蹦蹦跳跳地窜出来,再拉着他说一堆大大小小的口水话,可现在卧室方向安静的吓人,再没有半分任云烟的身影。

沉野只觉得眼眶酸涩,于是他又朝着厨房看去。

任云烟的手艺很好,除了不会做鱼外,其他的任何食材都上手的很快。

即便是挑食的沉野也无法拒绝任云烟的厨艺。

可现在厨房也是寂静一片,没有了半分烟火气。

沉野很不适应,他缓缓走到沙发上坐下,发现茶几上任云烟精心养护的花不知何时居然枯萎了,此刻正蔫蔫地耷拉着,没了气息,就和任云烟一样。

沉野有些烦躁地将花抽出来丢进垃圾桶里。

正准备点烟时,敲门声忽然响起。

沉野忽然脑子一片空白,接着他站起身,开门的同时居然下意识地喊了一声“烟儿。”

门口站着的岚渡笑容僵在脸上。

“阿野,是我。”

沉野回过神来,看向岚渡的目光第一次不再那么热切,而是侧过半边身子,让岚渡进来。

岚渡拎着大大小小的袋子,轻车熟路地走到厨房,开始整理自己买来的食材,顺便将一条鲜活的鱼摔进水池里,她一边洗手一边说道:“你刚出院,我给你做顿大餐补补身子。”

沉野盯着那条鱼,眼见着岚渡就要去拿刀了,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我不爱吃鱼。”

任云烟也不爱。

他将后半句话咽了进去。

只瞥了岚渡一眼就去了客厅。

他叹口气坐下来,点燃方才没来得及抽的烟,烟雾缭绕间,岚渡捂着口鼻从厨房出来,用沾了水的手抽走沉野手中的烟,“你现在的身体不适合抽烟。”

这句话让沉野有一瞬的失神。

任云烟就总会在他抽烟的时候抽走他的烟,再剥好一颗糖过去。

岚渡摁灭烟头,在沉野对面坐下来。

她叹了口气,脸上带着愧疚说道:“我知道因为我不愿意给你捐骨髓,你心中对我有气,可我是有苦衷的。”

沉野没接话,只默默将视线移到别处。

浑身都是针孔淤青的任云烟尚且愿意在那种时候站出来,这么多年口口声声说爱他的岚渡却往后退,他想不出是什么原因。

可下一刻,岚渡就抚上了自己的小腹。

“因为我怀孕了,是你的孩子。”

“什么?”

沉野蹙眉。

他分明每次都做措施的。

“是意外,任何措施都没办法做到百分百的避孕,阿野,你要相信我,我只有你一个男人。”

岚渡看出了沉野的怀疑,急忙解释道。

接着她嘴角一撇,眼睛便红了起来。

“那种时候要我怎么说出真相?

我只能把自己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阿野,如果没有这个孩子,我一定不会退缩的。”

岚渡说的情真意切。

沉野也没再怀疑,只是深深地看着岚渡的小腹。

他是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的。

可如今这孩子来了,他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与激动。


岚渡顺理成章地搬进了沉家。

因为岚渡肚子里的孩子,二人迅速地领了证,又办了一场婚礼。

曾经梦想中的生活已经得到,可沉野并没有感到几分幸福,从前任云烟总是起的比他早,会在他洗漱的时候就帮他搭配好衣服,在他临出门前为他系上领带,再给他一个吻。

可现在岚渡每日都在躺着休息,甚至沉野临出门前,还要为她做好早饭。

沉野回头看了一眼正躺在床上玩手机的岚渡,抬手搓了一把自己的脸。

不禁问自己是只怀念自己被任云烟照顾的感觉吗?

似乎也不是的。

任云烟喜欢摆弄花草,布置小摆件,家里的每一处都被她打理的仿佛有了生命般鲜活,她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每日说说笑笑,蹦蹦跳跳,像个小太阳。

有时伤心了也像头呜咽的小兽,把头埋在他的臂弯里,软软糯糯的撒着娇。

可岚渡不是。

她强硬,蛮横。

二人结婚不过半个月,吵架就已经有了三次。

沉野不喜欢这样的日子。

于是他开始借着岚渡怀孕的由头,搬去了书房。

可住进书房的第一晚,他就做了一场梦。

梦里,他变回了十来岁的模样。

而他周围的景象,变成了到处都是几乎被雪压弯的大树。

“小鱼?”

年幼的沉野歪着脑袋看着搁浅在岸边的小鲤鱼,先是在原地思考了一会儿,接着小心翼翼凑近,双手捧起那条红色的鲤鱼在脸前端详。

“你长得好漂亮。”

小沉野咯咯地笑。

观察够了就捡起路边的小石子,将结了一层薄冰的湖面敲开,又将小鲤鱼放回水中。

“小鱼快游,你要活过来。”

沉野站在岸边,朝着水中逐渐恢复生机的小鱼打着招呼。

紧接着画面一转,电闪雷鸣。

沉野吓得随手拽了一片大叶子挡在头上。

只见天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悬挂,沉野呆呆地盯着看,忽然,他变成了成年沉野的模样,脸上的神色也从茫然转变为焦急。

“烟儿!”

“烟儿,你怎么在天上?

快下来!

要打雷了!”

下一刻,滚滚天雷划破乌云,一条条打在任云烟身上。

沉野吓得惊醒过来。

在醒过来的前一秒,他在梦中看到了任云烟飞升成仙的模样。

沉野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接着顺手打开了灯。

这个房间是从前任云烟待的最久的地方,她总说自己小时候没上过学,很多东西都不了解,便一头扎进书房,什么书都看,从最初的连电脑都不知道是什么,到后来熟练的上网。

一开始沉野并未将这些放在心上,可如今结合这个梦,他的心中忽然有了微妙的想法。

他想起这几日任云烟连续问了他两次的那个问题——“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什么时候吗?”

“是十一年前的腊月初七。”

十一年前。

沉野喃喃自语。

接着他猛地掀开被子下床,开始翻箱倒柜地寻找相册。

五分钟后,他找到了自己十一年前跟着家人在雪色极美的深山里拍下的合照,而他们的身后,就是梦里那条河。

他都记起来了。

自己那时救了一条搁浅的鲤鱼,甚至放生它时,总觉得那条鱼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因为觉得太过恐怖,年幼的他回到家里就发起了高烧,痊愈后便忘了这件事。

怪不得……怪不得初见时任云烟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怪不得她从不吃鱼,怪不得她说二人第一次见面是是十一年前的腊月初七,怪不得她那么毅然决然的跳楼……沉野将一切都串联了起来。

最后,他无力地跌坐回床上。

原来,任云烟就是当初那条鲤鱼。

她来找他,是报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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