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小时后，我抵达公安局。
我安慰的捏了捏妈妈的手，给他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进入审讯室时，我想起了江沅曾经说过的话。
“张芹就是任性了些，她对你没有恶意。”
“张芹，好久不见。”
审讯室的中央，被控制住动作的中年人紧紧盯着我。
在她身上，已经完全看不到当年那个总找我麻烦的姑娘任性的模样。
“你们当我傻还是当我瞎？”
“我要找的是和我差不多大的于妍妍，你们这从哪儿找来的小屁孩儿？！”
我乐了，这么多年过去，她的脾气还是挺火爆。
“我就是你要找的那个于妍妍。”
我捡着几个她找我的麻烦事儿说了起来，又说起那些年和她打架的事。
她瞪大眼睛想贴近我仔细瞧我的脸，被一把按了回去。
张芹不耐烦的瞪了那身穿制服的人一眼，又转过头来看着我上下打量。
“你上哪儿做的美容？”
我没理她，自顾自的问了自己想知道的。
“听说你要见着我才肯配合审讯，为什么？”
在我看来，我和张芹显然还没有这么深的感情，临死前还必须要见我一面。
“我就是帮江沅带句话。”
“你这当姐的也真行，这么多年都没去见她。”
我藏在口袋里的手紧紧地握着，“带什么话？”
“他说，希望你以后平安健康，他有当一个好人。”
说完，张芹先笑起来。
“好人？
干我们这个的哪儿有什么好人？”
我双手握拳把指甲掐进掌心，试图用疼痛刺激我的大脑清醒。
“江沅……是怎么死的？”
张芹停了笑。
“还不是那姜老狗，和我们抢生意，我爸让沅哥去解决，没想到中了计。”
“呵，那条线最后还不是被警察给端了。”
张芹冷笑一声，身子向后靠在凳子上。
“那江沅的尸体呢？
被你们埋在哪儿了？”
张芹沉默半晌，眼中出现一抹愤恨。
“现在知道关心他了，这么些年你去哪儿了？”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我要让你愧疚一辈子！”
张芹因为情绪激动被警察带走了。
我靠在审讯室的墙上，身子因为无力滑落在地上。
我蜷着身子，抱着自己的双腿大哭起来。
如果那年我没有带江沅去那家饭店，便不会碰到张连青。
江沅就可以像普通人一样好好上学，泯然在茫茫人海中，平凡却平安的读过一生。
他不会像现在这样被张连青看中，在毒贩的老巢中一步步走进核心管理层。
他算是张连青看着长大的孩子，张连青足够信任他。
然而，直到张连青去世时也没有想到，江沅会是警方的卧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