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摔了筷子,打断他的话。
“等等等,程建军,你踏马是不是忘了曾经说过的话!“
“你说等孩子出生就接我们过来,四年了,你连封信都没有,我还以为你死部队里!”
程建军也生气了。
“你现在说话怎么那么粗鲁,一点知识分子的样子都没有。”
我已经很克制了,四年的委屈和辛酸怎是两句狠话能道尽的。
“程建军,你知道我们这四年过得什么日子吗?”
“第一年,我怀着孕操持家里家外,挺着大肚子收庄稼,生孩子差点难产死掉!”
“第二年闹灾荒,颗粒无收,我和妈天天爬山挖野菜充饥,妈生病都不敢去医院!”
“第三年,妈的病拖不住了,我不得不卖血给她看病。”
“现在儿子还生着病,我买不到药,刚来你就想赶我们走,你是想逼死我们吗?”
我说一句,程建军脸色就白一分。
“怎么会吃野菜,怎么会没钱看病,我每个月给你们寄的钱呢?”
我瞪大眼睛反问他:
“你什么时候给我们寄过钱?”
恰巧这时,苏秀娥抱着妞妞回来,浑身湿透,看着楚楚可怜。
她强撑着扯出一丝笑:
“外面下雨了,你们都吃好了吧,我来洗碗。”
程建军像想起什么,拽着她的手腕,问:
“秀娥,我每个月让你给青栀寄的钱呢,她为什么没收到?”
苏秀娥闻言,立马掉下两颗泪。
“建军,是我对不起青栀姐,那个时候我怀着孕,身子重不想动,就想晚两天再寄钱。”
“恰好你又训练受了伤,需要补身体,所以我把钱都花了,后来就,就忘了……”
“是我该死,我这就带妞妞走,不打扰你们一家团聚。”
我越听越气,忍无可忍。
“是给建军补身体还是给自己加餐?是忘了寄钱还是故意不想给,苏秀娥,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程建军受不了我这么说苏秀娥。
“叶青栀,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说话,非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你受了委屈不容易,秀娥这些年把我照顾得妥帖得当就容易吗?”
我气得头皮发麻,身体颤抖。
“程建军你混蛋!”
“她以什么身份照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