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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火化时,渣总在陪白月光女儿过生日陆瑾心傅庭渊

季暖儿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医生顿时有些惊讶:“什么?你们是从哪知道的?”话音刚落,他便觉得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合适,这不是变相坐实了他们的说法吗?于是他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咳了咳:“你们不要听别人瞎说,这种小意外偶尔也是会在手术中出现的,但是并不会对病人有什么影响,如果真的有影响的话,我们肯定会告诉你们的......”但家属却听不下去了:“你们怎么知道这有没有影响?万一他只是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之后,突然哪天病发了,那可怎么办?”兄弟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我们为了帮我爹看好病,都已经花了好几十万了,一套房子都砸下去了,现在看病那么贵,每次都要做好多项检查,花了我不少钱。”“现在你们出了这种意外,却不告诉我们,回头要是病发了,我们也不知道,到时候你们又...

主角:陆瑾心傅庭渊   更新:2025-05-16 22:2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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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陆瑾心傅庭渊的其他类型小说《女儿火化时,渣总在陪白月光女儿过生日陆瑾心傅庭渊》,由网络作家“季暖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医生顿时有些惊讶:“什么?你们是从哪知道的?”话音刚落,他便觉得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合适,这不是变相坐实了他们的说法吗?于是他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咳了咳:“你们不要听别人瞎说,这种小意外偶尔也是会在手术中出现的,但是并不会对病人有什么影响,如果真的有影响的话,我们肯定会告诉你们的......”但家属却听不下去了:“你们怎么知道这有没有影响?万一他只是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之后,突然哪天病发了,那可怎么办?”兄弟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我们为了帮我爹看好病,都已经花了好几十万了,一套房子都砸下去了,现在看病那么贵,每次都要做好多项检查,花了我不少钱。”“现在你们出了这种意外,却不告诉我们,回头要是病发了,我们也不知道,到时候你们又...

《女儿火化时,渣总在陪白月光女儿过生日陆瑾心傅庭渊》精彩片段

医生顿时有些惊讶:“什么?你们是从哪知道的?”
话音刚落,他便觉得自己说的话似乎有些不太合适,这不是变相坐实了他们的说法吗?
于是他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然后咳了咳:“你们不要听别人瞎说,这种小意外偶尔也是会在手术中出现的,但是并不会对病人有什么影响,如果真的有影响的话,我们肯定会告诉你们的......”
但家属却听不下去了:“你们怎么知道这有没有影响?万一他只是现在还没有显现出来之后,突然哪天病发了,那可怎么办?”
兄弟也在一旁帮腔道:“是啊,我们为了帮我爹看好病,都已经花了好几十万了,一套房子都砸下去了,现在看病那么贵,每次都要做好多项检查,花了我不少钱。”
“现在你们出了这种意外,却不告诉我们,回头要是病发了,我们也不知道,到时候你们又要说是我们的问题,然后让我们去做检查,吃药,这又是一笔钱!”
他越说越激动,仿佛已经认定了眼前的医生们都是黑心贼:“我知道了,你们是不是就是想用这种方法来圈钱?”
“我说我爹为什么每次都要做那么多检查,开那么多药,原来都是你们搞的鬼!”
医生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忙摆手道:“你们可千万不要胡说八道,我们医院里的医生不管医术如何,医德都是很好的,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家属冷笑一声:“绝对不会做?我看不尽然吧?”
“而且陆瑾心呢?她才是我们的主刀医生,她都没有发话,你一个连手术室都没进去的医生,有什么资格说话?”
兄弟也回过神来了:“就是啊,你又没有参与那场手术,你怎么知道那个究竟是不是意外,又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不行,你让陆瑾心出来!我们要和陆瑾心说话!”
医生顿时有些犹豫了:“这,这不好吧?”
这俩人看着就是要来搞医闹的,他要是真的把陆瑾心的位置告诉了他们,那岂不是助纣为虐吗?
兄弟看出了他的犹豫,冷笑了一声:“你不说是吧?行,那我们自己就去找!”
说着,便带着家属一起去巡查了。他们推开每一间办公室的门,看一眼里面是不是陆瑾心,如果不是就会把门关上,然后继续去搜寻下一间办公室。
在这种情况下,快许多医生都被惊动了,纷纷惊疑不定的跑出来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知情的医生顿时有些欲哭无泪:“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唉,算了,你们不就是想要知道她在哪儿吗?我告诉你们就是了!”
听到这话,两人才终于停了下来,兄弟看了他一眼,冷哼道:“早这么说不就完事了吗?”
最后,医生苦着脸将陆瑾心办公室的位置告诉了他们,然后他们便立刻直奔陆瑾心的办公室而去。
此时,陆瑾心正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检查,这两天来的一些病历突然便被人破门而入。
“陆瑾心,你得给我们个说法!”
“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大出血?而且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这就是你们医院的负责吗?你是不是医术根本不行?”
陆瑾心回过神后,面对这一连串的质问,顿时微微皱起了眉头:“有话好好说。而且你们要问,总得先报上自己是哪个病人的家属吧?”
兄弟冷笑了一声:“陆医生可真是贵人多忘事,这么快就不记得了?”
然后他便报上了自己父亲的名字:“怎么样?有没有印象?”
陆瑾心回想了一下,然后便恍然大悟,这不就是被白沁柔无故闯入的那台手术吗?
兄弟看到她的神色,便猜到她已经想起来了,于是便冷声质问道:“既然想起来了,那就快点告诉我们,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们可是听说了,那天我爹都大出血了,你们为什么没有在事后告诉我们?为什么要隐瞒这个事实?”
陆瑾心声音平静:“因为这场手术并没有什么失误,他的失血量在可控范围内也没有引发什么并发症。”
兄弟立刻情绪激动的说:“你胡说!”
“别人都告诉我了,这个失血是很有可能让病情变得更重,甚至一命呜呼的!”
“你们医院是不是串通好了?就是想故意把手术搞砸,然后让我们好不了,这样就能一直在你们医院里面看病,一直给你们送钱了?”
陆瑾心敏锐的捕捉到了一点不对劲:“别人告诉你的?谁?”
兄弟冷哼一声:“你用不着问这个,你只要跟我说是不是确有其事就行了?”
他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的出卖白沁柔?
况且人家是好心把这些消息告诉了他,他要是这么快就出卖人家的话,那岂不是狼心狗肺吗?
陆瑾心微微皱眉:“既然你不肯说,那我也不多问,但我还是想说,不要轻易听信谣言,告诉你们这个消息的人,可能反而才是真正想坑你们钱的,你们也知道现在有很多那种虚假的保健品商家......”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旁的家属打断了:“胡说八道!人家就是存好心才告诉我们的!压根就没有像你说的那样给我们推荐什么保健品或者是药品之类的!”
“就是!你自己思想龌龊道德败坏,不要觉得别人也是这样!”
两人看着陆瑾心的目光越来越不善,仿佛已经认定了她就是一个医术不行,品德也十分低下的医生。
就在这时,突然,一道低沉的嗓音在门口响起。
“够了。”
陆瑾心抬头一看,竟然是傅庭渊。
他快步走了过来,然后沉着脸挡在了陆瑾心的身前,冷冷的扫过了面前的两人:“医生已经向你们解释过了,你们不肯相信,那是你们自己的事。”
“如果有不同意义,可以去找院方反馈,走正规渠道,而不是在这里胡闹。”
“再这样下去,我不介意报警,让警察来处理这件事。”

况且早在好几年前她就已经在医院里面挂名了,只不过除了院长以外,并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而已。
她懒得和这两个人计较,只淡淡的说:“是吗?那就多谢关心了。”
傅庭渊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一副态度皱了皱眉,刚想要开口再说些什么,一名医生却突然不远处焦急的走了过来:“陆医生,急诊室那边需要你过去一趟,刚来了个危重病人,情况特别紧急,只有你才能救得了了!”
陆瑾心点了点头:“明白了,我这就过去。”
然而傅庭渊却突然挡在了她的面前:“不行,你不能去!”
“你从前不过是一名家庭主妇,哪里懂什么医学?万一耽误了病人怎么办?”
“况且,如果手术失败,傅氏的声誉也会受到影响。”
“现在,赶紧和我回去!”
医生看了看他们俩,脸上露出了一丝焦急和犹豫:“这位先生,不管您和她之间有什么误会,但陆医生在我们医院里很有名,她的医术是得到很多病人的认可的。”
“而且她一直都是我们医院里的特聘医生,很多病人也都是冲着她才来的。”
“现在这位病人的情况紧急,只有她能救的了了,就请您不要再胡搅蛮缠了!”
傅庭渊愣了一下,皱了皱眉:“你确定?”
不是她不信,实在是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
陆瑾心什么时候还有这种本事了?
然而就在此时,院长也从不远处走了过来。
看到傅庭渊,他殷切的打了个招呼:“傅先生,您来了,好久不见。”
傅庭渊点了点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陆瑾心什么时候成你们医院里的医生了?”
院长苦笑了一声。
这位神医向来神秘,他们医院也是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好不容易将她留下来的,条件之一就是不能把她的身份透露给任何人。
但傅庭渊也是他们医院的最大股东,这下他算是进退两难了。
片刻后,他重重地叹了口气:“如您所见,陆小姐的确是我们医院里十分有名的医生,医术十分精湛。”
“现在情况紧急,还请您不要再多加阻拦。”
连续被人劝阻,即便是傅庭渊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
等到陆瑾心走后,傅庭渊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头紧锁,脑海中满是疑惑。
他从来没有想过,陆瑾心竟还会有这样的身份。
特聘专家?医术精湛?
这可和他印象中的陆瑾心完全不符。
想起那个曾经对他百依百顺,温柔可人的女人,他的心中隐隐感到有些奇怪。
白沁柔见状,轻轻的拉了拉傅庭渊的袖子,低声道:“算了,事已至此,谁也没有办法。就算失败了,也和你没有关系,相信民众的眼光都是雪亮的。”
她的语气十分的柔媚,心中却已经想象到了陆瑾心手术失败后要买多少水军才能让她上热搜,以便于尽快对她落井下石,彻底搞臭她的名声。
想到那个场景,她的眼中顿时闪过了一抹幸灾乐祸的光芒。
傅庭渊目光微趁,却并没有应声,抬头看着不远处紧闭的手术室的大门。
而此时,手术室里,陆瑾心站在病人床前,眼神专注而冷静,动作游刃有余精准无误。
作为病人的主刀医生,她沉稳的样子,渐渐的也感染到了一旁的助手和护士们,竭力的配合着她的各种动作和指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陆瑾心终于从手术室里走了出来。
此时,整台手术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她的脸上透露出一丝疲惫,但神色却十分轻松。
“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了危险。”
一旁的院长听到后,顿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连声道:“太好了,今天真是辛苦您了。”
听到这话,白沁柔顿时微微瞪大了眼睛,怎么回事?这个女人居然还真的会医术?
傅庭渊微微皱眉,看向陆瑾心的目光里多了几分试探。
陆瑾心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但是却并没有理会,又低声和医生们交代了几句,便直接转头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傅庭渊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陆瑾心居然真的能够顺利的完成这台手术。
想到方才院长的主动维护,他的心中更是多了几分莫名。
他总觉得陆瑾心的身份并不像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简单。
另一边,陆瑾心走出医院大楼后,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
再次看到傅庭渊和白沁柔,她的心中不可能一点情绪都没有。
但她不愿意在他们的面前表露出来。
过去她在他们面前已经丢了太多的自尊,以后她不愿再那样了。
就在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她的面前。
车窗降下,一个男人探出头来,尊敬的对她说:“我来送您回去。”
陆瑾心微微点头,随即便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傅庭渊追出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他的瞳孔微微一缩,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那个男人是谁?陆瑾心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上他的车?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认识的?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她的身边居然还有这种人的存在?
一连串的疑问出现在了他的脑海中,让他的心情变得越发浮躁。
白沁柔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心中有些惊讶。
但她脑子转的更快,立刻便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可能性。
于是她赶忙故意靠近傅庭渊,煽风点火道:“真是没想到,陆瑾心居然还认识这种男人?可她从前一直都只呆在家里,离开这里也不过几天的时间,难道说......他们是早就认识了?”
话里话外都在暗示,陆瑾心说不定早就出轨了。
说完她又赶忙捂住了嘴巴,故作懊恼的说:“哎呀,你看我这张嘴。傅庭渊你不要多想,其实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说......”
可她支支吾吾了半天,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这种半遮半掩的情况反而更引人遐思。
傅庭渊的脸色顿时更加阴沉。

办公室里,看着陆瑾心决绝离去的背影,傅庭渊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白沁柔小心的观察着他的神色,见状微微一笑:“傅庭渊,你别生气,她可能只是心情不好。”
傅庭渊眉头紧皱,并没有回应。
见状,白沁柔又试探性的开口:“要不我们先去吃饭吧,现在都中午了,你饿不饿?”
“而且糖糖也很想你,正好我们可以一起去看看她。”
可傅庭渊的脸色却没有丝毫的缓和,冷淡的说:“你先带她去吃吧,我还有事。”
白沁柔的笑容顿时僵在了脸上,但很快又恢复如常:“那好吧,我只是觉得糖糖等会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她的心底仍旧抱有着一丝期待,希望傅庭渊可以看在糖糖的份上,回心转意。
但他却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见状,白沁柔顿时微微睁大了眼睛,心里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的攥紧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他今天来医院就只是为了来找陆瑾心吗?
白沁柔越想心底便越是发冷,忍不住狠狠的攥紧了手指。
然而,她没想到的是,这只是一个开始,之后的几天里,傅庭渊竟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
从前,每当糖糖生病或者稍微撒个娇,他就会立刻放下手头的工作,赶忙来陪着她们母女俩。
然而,这段时间,无论糖糖再怎么吵着要爸爸,他也绝不会过来,每次不是说自己正在开会,就是推脱公司业务太忙。
甚至有一次糖糖高烧不退,她着急的都快要哭出来了,一脸给傅庭渊打了好几个电话,但却迟迟没有人接。
直到最后一通电话时,好不容易被接通了,可还没等她来得及高兴,便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了他冷淡的声音:“我在外面,晚点再说。”
说完,便啪的一声挂断了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忙音,白沁柔顿时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心底一阵发寒。
她不明白为什么傅庭渊能这么狠心,一夜之间,竟连自己最爱的女儿都不肯多看一眼了。
但她仍旧不肯放弃,之后又特意找了他不那么忙的时间,三番五次的试探着:“傅庭渊,糖糖想你了,你今天能不能早点过来?”
傅庭渊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神色平静:“晚上有个饭局。”
“那明天呢?糖糖说明天想让你陪她去公园玩。”
顿了顿白沁柔又补充道:“你也知道的,这几天她一直生病,一直都在医院里面待着,呆的久了,自然就会想要出去透透气,你看你也好久都没去看她了,要不就答应她一回吧?”
可傅庭渊脸色依旧冷淡:“改天吧,公司还有事。”
白沁柔顿时捏紧了手指,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压下了胸口的怒火,露出一个苦笑:“可是傅庭渊......糖糖真的很想你。”
“白沁柔。”傅庭渊的声音低沉,却不容置喙:“公司不是我一个人在管理,有些应酬是推不开的。”
话说到这份上,白沁柔也知道这件事情是绝对无可回转的了。
尽管心中有再多不甘,她也只能勉强扯出一个微笑:“好,我知道了。”
等到傅庭渊离开之后,她的指甲几乎陷进了掌心里。
这几天来他的这种态度转变,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她仔细思索了许久,突然发现似乎是从那天在医院里见完陆瑾心之后,一切才开始变得不对劲的。
白沁柔的脸色不禁有些僵住了。
所以到头来......还是因为陆瑾心?
即便那个女人对他已经冷淡至极,但他却仍旧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想要让她回心转意,为此甚至开始冷淡自己和糖糖。
想到这儿白沁柔的心头涌起了一股浓浓的记恨和危机感。
她恨傅庭渊的无情,但更恨陆瑾心即便已经口口声声要和傅庭渊离婚,已经搬出了傅家,却仍旧明里暗里勾引着他。
这种感觉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在她的心头,让她寝食难安。
最终,白沁柔想了许久,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子坐以待毙下去了,不然这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大好局面,转天就要被毁于一旦了!
于是她开始悄悄的调查陆瑾心。
虽然不知道陆瑾心为什么突然变成了这家医院里的特聘专家,医术极为高超,声望也很高,但是所谓人无完人,只要她能够找到陆瑾心的漏洞,就一定能够彻底将她拉下神坛!
很快,机会便来了。
这天,由于糖糖的感冒还没有好全,医生建议再输液巩固治疗一下。
白沁柔谢过医生之后,转头便特意挑了陆瑾心值班的时间,带着糖糖再次来到了医院里,并且故意指名道姓要陆瑾心来帮忙扎针。
“听说这位陆医生医术特别高超,我知道治疗这种小感冒用不着她出手,但是可能妈妈就是这样子的吧,我是真的很担心我家宝贝。”
她的眼里带着一丝恳求:“所以可不可以请陆医生来帮忙治疗一下呢?”
听到这话,旁边的两个护士面面相觑,原本她们是打算帮糖糖扎针的,却没想到会听到这么一番话。
两人都有些为难:“这,这不太好吧?”
“求求你们了!体谅一下我这个当妈的吧!”
两个护士都是小年轻,脸皮子薄的很,听到这话也没办法再拒绝下去,于是只好勉强点了点头。
她们来到了陆瑾心的办公室里,轻轻的敲了敲门,然后便有些忐忑的将方才白沁柔所说的话转述给了她。
说完之后,她们小心的看着她的脸色,生怕她会感到不高兴:“她说的实在是可怜,我们推脱不掉,所以才只好......”
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陆瑾心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行医这么几年,陆瑾心自然也知道这些带着小孩的父母有多么难缠,如果不答应她的要求,指不定她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看了一眼时间,发现现在还早,便点了点头:“可以。”

陆瑾心一下子便听懂了她的话外之意,她这分明是在对自己炫耀傅庭渊对她是何等的宠爱,即便昨天她做下了那样的事情,傅庭渊也依旧没有对她做出任何惩罚,甚至还在今天特意带她来看伤口。
想到昨晚傅庭渊对自己许下的承诺,陆瑾心的心头不禁一阵发寒。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人?
出尔反尔,薄情寡义!
她咬紧了自己的嘴唇,努力按捺住心中的情绪,尽管有再多不满,再多愤怒和痛苦,她都不想在这个女人面前多流露半分。
因为她不想再让她看笑话了。
于是她反问道:“是吗?既然他这么喜欢你,那他为什么不和我离婚,然后和你结婚呢?”
“难道说他的喜欢,就只是让你做个见不得光的小三吗?”
说着,她露出了一个不屑的讽笑。
白沁柔被戳中痛脚,立刻瞪大了眼睛。
“贱人!你居然敢这么说我!”
“你我之间到底谁是小三还说不定呢?”
陆瑾心听了忍不住笑了起来:“你想表达什么?”
“你不会是想说不被爱的才是小三吧?还是说,后来的才是小三?”
“可惜了,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着你转的,目前,大家对小三的唯一定义就是,插足他人婚姻的人。”
她刻意将婚姻这两个字咬的很重,因为她知道白沁柔最在意的就是她和傅庭渊之间的这层合法关系。
只要没有这层关系,那她永远都只能是个见不得光的情妇。
果然,白沁柔的脸色立刻变得极为难看,她高高的扬起了手:“你个贱人,今天我非要撕烂你这张嘴!”
可就在此时,她的余光却突然看到傅庭渊似乎正在朝这边走来,于是她赶忙将手收了起来,转而稍稍错了错身子,故意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
然后抱着自己的身体,轻声痛呼了起来:“哎呀!”
看着眼前突如其来的变故,陆瑾心忍不住微微睁大了眼睛。
这又是哪一出?
还没等她想明白,便听到一声怒喝:“陆瑾心,你在做些什么?”
陆瑾心转过身去,便看到傅庭渊正在朝这边快速走来。
此时,他的脸上充满了愤怒和难以置信。
他没想到自己不过离开了片刻,便看到了如此惊人的一幕。
傅庭渊走到白沁柔的身边,低声问道:“怎么样?还好吗?
白沁柔抬起脸来,露出一张苍白又柔弱的面孔:“我没事的,只是,只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和陆瑾心没有什么关系的,你千万不要怪她......”
听到这话,傅庭渊紧紧的皱起了眉头:“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居然还在替她说话?”
白沁柔立刻受惊似的低下了头,只露出小巧的下巴和一串泪珠:“对不起......”
然后她便哭哭啼啼的,什么话都说不上来了。
看到她这副样子,傅庭渊顿时心头微沉。
他俯下身去,将白沁柔扶了起来,然后又将她护在身后,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陆瑾心:“我真没有想过你居然会是这种人!”
此时陆瑾心看了他们的一通演出,渐渐的也明白了过来,听到这话,顿时冷笑一声:“傅庭渊,你是不是没有脑子?”
傅庭渊皱了皱眉:“你做错了事情,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
“刚刚如果不是你的话,她怎么可能会摔倒?”
“看来也没有眼睛。”
“你!”
陆瑾心却不再理他,转而看向了他身后的白沁柔:“你倒是演的一出好戏,不过可惜了,我压根不在意这些。”
她很清楚,白沁柔演这出戏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无非就是想通过这种手段让傅庭渊误会,从而挑拨傅庭渊和她之间的感情。
想到这儿,陆瑾心不禁冷笑一声,这些年来,她对傅庭渊的感情早就几乎被消磨殆尽,而安安走后,更是直接跌破了谷底。
所以她压根不用演这出戏,因为她早就不在意这个男人了。
看着陆瑾心满目的冷然,白沁柔突然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太对,她软着声音试探道:“陆瑾心,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陆瑾心打断了:“你想要这个男人,直接拿走便是了,我早就说过了,如果你能说服他和我离婚,傅夫人这个位置,我随时都可以让给你!”
听到这话,白沁柔心头顿时狠狠一跳!
之前陆瑾心的确也说过一次,但她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只以为是气话,可现在看着她这副决绝的态度,再想到她这两天来的所作所为,她突然觉得,或许陆瑾心说的是真话......
白沁柔心中百转千回,一时间没再说话,一旁的傅庭渊却有些忍不住了。
他冷冷的看着陆瑾心,皱眉到:“陆瑾心,你不会以为你这么说就可以躲过刚刚所做的那些事情了吧?”
“还不快向白沁柔道歉!”
不知为何,刚刚在听到陆瑾心说出那种话的时候,他的心头竟有些抽痛和失落。
但他不愿细想,这些情绪的源头,因为仅仅是存在就已经足够扰乱他的心神了。
此刻,傅庭渊紧紧的盯着陆瑾心,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反悔和慌乱,可是却终究失望了。
陆瑾心的脸上只有一片冷漠和淡然,仿佛眼前的一切都与她无关,自己不过是一个局外之人。
这样的陆瑾心,让他感到有些陌生,也有一些......微不可查的复杂心绪。
陆瑾心冷声道:“我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我压根没有推倒她,凭什么要和她道歉?”
“傅庭渊,你眼睛不好使,就去看眼科,要是脑子不好使呢,就赶紧重开,我没空陪你们两个在这演戏!”
说完,她便毫不留情的转身,打算离开这里。
可是在越过傅庭渊的那一刻,她却猛然被傅庭渊拉住了。
“站住!”
陆瑾心不耐烦的甩开了他的手,可是她的力气太小,不仅没能挣脱,反而让傅庭渊拉的更紧了。
一时不留神,陆瑾心便踉跄着向后倒去。
傅庭渊见状,下意识的伸出手,稳稳的扶住了她的后背。

两人被他强大的气场所镇压到,回过神后都下意识的有些退却,但随即又有些不甘心:“我们不是来闹事的,我们就是想要个说法......”
傅庭渊直接打断道:“既然如此,那就去找院方。”
“反正医生说什么你们也不肯听。”
这下两人哑口无言了。
不多时,医院的保安也赶来了,好言好语的将两人劝走了。
办公室里终于安静了下来。
陆瑾心神色复杂的看向傅庭渊:“刚刚谢谢你了。”
傅庭渊却目光沉沉:“你这又是何必呢?”
“什么?”
“早点和我回家不好吗?为什么非要逞强?做这种高难度的手术,难道你以为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护着你吗?”
他的语气中藏着一丝压抑,刚刚看到那两个大男人站在陆瑾心的桌子前咄咄逼人的和她说话时,他的内心说不出有多么的担忧。
可陆瑾心却误会了他的意思,冷笑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个废物,我只能在你的保护下活着?”
傅庭渊脸色微变:“我只是......”
“你只是想说我是个没本事,还死要面子的人,是吗?”
陆瑾心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傅庭渊,你不会真的以为自己很了解我吧?”
“如果没事的话,就请你离开吧,我还要工作。”
说完,便低下头去,继续开始翻着病历,摆出了一副十足的赶客姿态。
傅庭渊皱了皱眉,还想要再说些什么,但是看到陆瑾心这副姿态,却又失去了所有说话的欲望。
最终,他抿了抿唇,只好离开了。
刚走出办公室,旁边便传来了一道温柔的声音。
“傅庭渊?”
傅庭渊一抬头,便看到白沁柔正从不远处走过来。
走近之后,她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脸上带了一些关切:“你这是怎么了?好像心情很不好的样子?”
傅庭渊没有说话,只是神色越发难看了。
“你不会是和陆小姐吵架了吧?”白沁柔试探着问道:“刚刚我好像路过这里的时候,听到你们两个在吵些什么,只是没有听清。”
“不过虽然我不知道你们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听说做医生都是很累的,也许她只是太累了,所以才会和你吵架,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呀。”
傅庭渊却微微皱了皱眉,心底有些不耐烦:“这和你无关。”
说完,他便直接转身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白沁柔的笑容顿时僵在了嘴边,脸上那副关切和温柔的神色也逐渐褪去。
其实刚刚她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在那两个人怒气冲冲的从病房里出去之后,她便偷偷的跟在了后面,想要看看他们究竟会怎样对待陆瑾心。
而在看到他们真的和陆瑾心吵起来之后,她更是满心期待,希望他们能够狠狠的揍陆瑾心一顿,好好的教训她一番。
然而,最终她还是失望了,因为傅庭渊突然出现阻挡了这一切。
当时她还以为今天这出戏就到此为止了,可是没想到之后两人居然吵架了,这让她心底又燃起了一些希望。
于是在看到傅庭渊要出来之后,她便赶忙装作偶遇的样子喊住了他,希望能够再次从中挑拨离间,让两人的关系更加分崩离析。
可是没想到,即便陆瑾心那样子对待他,他却仍旧不愿意对陆瑾心说一句重话,反而把火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想到这儿白沁柔顿时攥紧了手指,长长的指甲,几乎要陷进掌心里。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最后留下来的人是自己,可为什么陆瑾心即便不在家里,却也依然能够占据他的全部视线?
白沁柔越想越觉得记恨,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按照这样的趋势下去,指不定哪天陆瑾心就要王者归来,然后彻底将她驱逐出这个家庭了。
这可不行,她苦心钻研了这么多年,可不是为了给别人当手下败将的!
于是第二天,她便悄悄的再次联系到了之前闹事的那些病人家属。
她知道这些人虽然已经被警告过了,还被保安给劝走了,但是他们内心的怒火却绝不会这么简单的消失。
为了避人耳目,他们约好了在外面的一家咖啡馆碰头,刚一落座,她便有些歉意的说:“昨天的事情我都听说了,真的很不好意思,如果不是我把那件事情告诉了你们,恐怕你们也不会被副总如此斥责了。”
这次她所联系到的不仅仅是昨天的那两名家属,还有近期其她几个刚被陆瑾心看完病的病人家属。
原本这些病人家属都对陆瑾心十分信任,但当昨天的那两名家属说出自己的遭遇之后,他们便立刻动摇了,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以及究竟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
所以当白沁柔联系他们的时候,他们才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此时听到这话,他们赶忙摆了摆手:“怎么能这么说呢?如果不是你昨天好心告诉了他们这些,那我们也不可能知道还有这么一件事啊。”
其他人也附和到:“是啊,是啊,这么大的事情,医院都敢瞒着不说,谁知道我们几个家属在做手术的时候,有没有出什么意外,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呢?”
“我们之前来的时候都是特意冲着这个陆医生过来的,谁知道居然会摊上这种事情,唉,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谁说不是呢?现在我就想知道我妈当时那场手术情况究竟怎么样?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症状?唉,我这两天都快愁死了!”
听着他们的抱怨,白沁柔嘴角的笑意顿时又加深了几分。
“是吗?能听到你们这么说,那我心里就好受多了,我还想着我要是给你们添麻烦了,那可就糟了......”
昨天的那名病人家属赶忙否认道:“没有没有!你是帮了我们大忙呢!我们昨天结束之后就立刻决定要赶紧给我爸再找个别的医生看一看了,好确认一下会不会有别的什么问题?”
“这都是你的功劳啊!所以你今天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们都是很信任你的!”
其他人也都赶忙点了点头,然后急切的看着白沁柔。

车内,傅砚辞坐在驾驶座上,双手紧握着方向盘,时不时的透过后视镜注视着陆瑾心的侧脸。
暖色的灯光为她的面颊打下一层温柔的光晕,光是这样看着就足以让傅砚辞的心变得万分柔软了。
“师傅,今天的手术还顺利吗?”半晌,他开口道:“听说今天来了个危急的病人,不过我想有你在,一定没有什么问题的!”
说着,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崇敬和温柔。
陆瑾心微微合着眼,整个人靠在后座上,脸色有些苍白。
这两天来太多的杂事已经消耗了她大量的心力,所以即便今天的那场手术对她而言,不过是小菜一碟,从技术上来讲,没有任何难点,但却仍旧让她感到有些身心俱疲。
闻言,她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嗓音平静:“嗯,还好。”
傅砚辞似乎早已习惯她的冷淡,丝毫不介意,反而弯了弯唇角,语气里带着一丝掩藏不住的关切:“师傅好像累了,不过也是刚做完手术就走,估计也没有休息够吧。”
“要不等会儿我去帮你买点吃的?你喜欢的那家粥铺应该还在营业......”
他说了许多,可陆瑾心却始终没有反应。
直到过了许久,傅砚辞才察觉到了她的反常,毕竟在以往的时候,即便陆瑾心再怎么疲惫,也绝不会如此冷落他。
他微微往后撇了一眼,却发现虽然她的面色仍旧十分平静,可是眉宇间竟透出了几分恍惚与落寞。
这让他不禁有些担忧。
“师傅,你怎么了?”
陆瑾心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
刚刚一提起那台手术,她便忍不住又想起了傅庭渊和白沁柔在一起的画面。
两人像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一般,温馨又合称,反倒衬得她像是一个局外人。
那一幕幕的场景像是刀刃一般慢慢的凌迟着她的心,让她连呼吸都仿佛带着一丝痛楚。
见到她始终沉默,傅砚辞不禁放缓了车速,眉头微簇:“师傅,你到底是怎么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
陆瑾心缓了缓神,闭上眼睛,声音轻飘飘的,却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这段时间我想先在你那儿住一阵子。”
车内瞬间安静了一秒。
片刻后,傅砚辞才猛然缓过神来,他微微睁大了眼睛,语调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惊喜:“真的吗?您真的要住我那吗?”
陆瑾心点了点头,语气依旧平静:“如果方便的话。”
“方便!当然方便!”傅砚辞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尾音里甚至带了一丝无论如何也藏不住的激动。
生怕陆瑾心变更主意,他又赶忙补充道:“您放心,你想在这儿住多久都可以,我这房间很多的,您可以随便挑!”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似乎有些太过于急切了,脸颊忍不住微微泛红,但目光却仍旧热切而坚定。
陆瑾心看着窗外,听到这话,只淡淡的应了一声。
车内沉默了一会儿,傅砚辞突然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
虽然从前陆瑾心也偶尔会在外面住,但是她向来对傅庭渊十分依赖,可以说自从结婚之后,她的整个人生几乎都以傅庭渊为支点了,在这种情况下,她是绝不可能离开傅庭渊太久的。
那她为什么会突然要往他那住?
想到刚刚陆瑾心脸上那副恍惚又疲惫的模样,傅砚辞顿时心头一紧:“那您能不能告诉我,您为什么会突然想要搬出来?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陆瑾心沉默了片刻,原本她并不想把自己家里的私事到处往外说,毕竟这件事对她而言实在算不上光彩,反而是心底的一道长久的伤疤。
但是对上傅砚辞那双关切的眼睛,最终她还是轻声开口道:“安安死了。”
“什么?”傅砚辞蓦然瞪大了眼睛。
片刻后,他猛然停下了车子,急切的转过头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前安安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突然就出事了?”
听到这话,陆瑾心仿佛一下子又回到了那个血色的一天。
心底的悲痛一下子涌了上来,让她忍不住落下了一行清泪。
她做了个深呼吸,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他。
傅砚辞这才终于知道,在他不在的这几天里,究竟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当听到傅庭渊带着白沁柔和他们的孩子一同去了陆瑾心的家里,毁掉了安安的遗物时,他不由得攥紧了手指,骨节甚至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
陆瑾心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她眼圈微红,声音颤抖:“......他还护着他们,说我太小题大做,不应该生气。那我的安安呢?我的安安怎么办?”
傅砚辞猛的抬起头来看到她这副模样,顿时觉得一阵心痛:“师傅,您别太难过了,如果安安看到您现在这样子,一定也会很难受的。”
想到傅庭渊做的那些事情,他不禁咬紧了牙关:“他们凭什么这么对你?平时你对他那么好,安安还是你们之间的孩子,他居然忍心做出这种事情来?”
陆瑾心摇了摇头,喉头梗塞,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傅砚辞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如此难过,悲愤之余,竟还有些手足无措。
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想要将她抱入怀里,却在下一秒又想起来他们之间不过是师徒情分而已。
而那个唯一有资格这样安慰她的男人,却也是狠狠伤害了她的元凶。
想到这儿,他再也忍不住了,攥紧了双手:“我这就去找他!”
可陆瑾心却一把拉住了他:“别去。”
“师傅?”傅砚辞有些不解的望着她,他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她还要拦着自己。
陆瑾心缓了口气,淡淡的说:“你现在去又能做些什么?跟他打一架,还是骂他几句?”
傅砚辞顿时双唇紧抿,半晌,他咬牙切齿的说:“可我不能就这么算了,他对你和安安做出了这样无可饶恕的事情,我没办法放过他。”
陆瑾心闭上了眼睛,声音里带着疲惫:“会有办法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几个小护士都是年轻姑娘,自然看不下去这种事情,当下便立刻露出了有些气愤的神色。
白沁柔暗自观察着她们的神色,见状顿时露出了一丝满意的微笑。
果然,很快医院里面便掀起了一轮新的传言。
“你们听说了没?那个陆医生居然是个小三!”
“什么?真的假的?我一直以为她是傅总的夫人,原来不是吗?”
“当然不是了!这几天傅总一直陪着的都是白沁柔,而且他对白沁柔和她们的孩子可温柔了,我都见过的!”
“是啊,那个白沁柔人可好了,居然还主动替她说话,真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做出这种事情的!”
“哦......那我明白了!所以说那天压根就不是她医术太差,而是她是故意这么做的,对吧?天呐,她可真恶毒!”
所有人都义愤填膺,觉得陆瑾心不仅做小三,而且还光明正大的挑衅原配,实在是太过分了!
“而且她为什么要把火往孩子的头上撒?孩子那么无辜,她怎么忍心呢?”
“是啊,这种人实在是太过分了!枉我之前还一直很喜欢她,以后我再也不要喜欢她了!”
白沁柔在听到这些传言之后,心里顿时满意极了。
她就是要让所有人都觉得陆瑾心是个道德败坏的女人,然后孤立她,让她也知道那种被人抛弃的滋味!
但是光这样还不够,毕竟这些人再怎么传也只是在私下里偷偷的说一两句罢了,谁也不敢真的闹到陆瑾心的头上去。
因为陆瑾心越是过分,她们就越觉得,既然她都这么坏了,傅庭渊还愿意护着她,那就说明傅庭渊对她爱的深沉啊,这种情况下,她们要是敢去触她的眉头,那不是往枪口上撞吗!
所以她们越是生气,反而越不敢做些什么,这让白沁柔心中也有了一些不满。
“一群胆小鬼,看来还是得我出手!”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她一直找着各种机会,想要给陆瑾心来一次重击。
直到这天,她突然在医院的走廊上看到陆瑾心,走近了之后才发现她正在低头翻看着一个病人的检查报告,她偷偷看了一眼,上面有很多专业的名词术语,压根看不懂。
但她不甘心就这么退却,于是故意和她打了个招呼:“哎呀,陆医生,咱们又见面了。”
陆瑾心这才发现了她。
她的眉头微不可察的皱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你来这里做什么?”
白沁柔笑意浅浅,仿佛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糖糖,今天复查,我想带她来做个检查,正好路过这里,没想到居然碰到了你。”
就在这时,一名护士走过来,对陆瑾心说:“陆医生,我们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协助您开始手术。”
白沁柔听到之后,顿时眼珠子转了转:“怎么了?你要去做手术吗?”
“是什么手术啊?难不难?”
陆瑾心没有理会,只是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我还有工作,你请自便。”
说完,她便转身离开了这里。
白沁柔的脸色一下子便沉了下来。
装什么装,不就是会做手术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想了想,干脆找到了几个熟悉的小护士,装作不经意的问道:“今天你们这儿有什么手术吗?我刚刚看到陆医生好像很急的样子,说是要去做什么手术?”
小护士想了想:“哦,这个时间点的话,她好像是有一台,关于胰腺癌的手术吧?”
白沁柔的眼中划过了一丝惊讶:“胰腺癌,那不是癌症吗?难度一定很高吧?”
小护士点了点头:“确实挺难的,不过之前她做这些手术的时候没有失手过,应该这次也没什么问题吧?”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确定,因为这段时间来医院里的种种传言,让她对陆瑾心也生出了一丝怀疑。
白沁柔听出了她的动摇,顿时在心里得意的笑了笑。
但她面上仍旧是那副温柔的样子:“原来如此,陆医生可真厉害啊。”
她又打听清楚了陆瑾心做手术的具体手术室,随后便找了个借口,离开了这里。
半个小时后,她悄悄的弄来了一身无菌服,带了个大大的口罩,尽可能的把自己的面部特征都给遮住,然后便悄悄的跟在了那群助手和医生的身后。
由于接下来她们要面临的是一台高难度的手术,所以所有的人心情都很紧绷,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队伍中居然多了一个人。
白沁柔低着头,心中有些紧张,但好在最后还是蒙混过关,成功的混进了手术室里。
她悄悄抬头看了一眼,立刻便见到了正在一旁做准备的陆瑾心,顿时心里一惊,又赶忙低下头,心里算计着一会儿要做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手术终于开始了,陆瑾心稳稳的握着手术刀,眼神专注而冷静,一旁的助手和医生们也配合的极为默契。
一切都按照预期进行着,直到过了一会儿,一个负责递器械的助手突然手一滑,剪刀差点掉落,险些碰到敞开的伤口。
好在陆瑾心反应极快,迅速的在半空中握住了那只剪刀,将它放在了一旁。
然后她转身,冷冷的看着那个助手:“谁让你现在递这个的?”
大家都正在忙着缝合,这时候哪里用得着什么剪刀?
助手顿时满脸慌张:“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刚刚有个人突然提醒我说该递剪刀了......”
她还是头一次参加这种高难度的手术,自然有些慌张,一听到别人催促,立刻想也不想的就递了出去,没想到却差点闹出大麻烦来。
想到这儿,她急得眼泪都快要落下来了。
陆瑾心皱了皱眉:“谁说的?”
助手往后看了一眼,正看到白沁柔鬼鬼祟祟的往人群后面缩着。
她一下子便认出了她,因为所有人当中,就她裹得最严实,她老早就觉得奇怪了,只是当时大家都很紧张,没有一个人说话,她也不好再说些和手术无关的内容。
于是她立刻便抬手指着白沁柔:“就是她!”

傅庭渊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只一把将陆瑾心抱起来,“她情况不对,我先送她去医院,等会再联系你。”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留在原地的白沁柔看着两人的背影,眼神像淬了毒一般。
“陆瑾心!我一定要让你好看!”

傅家的私人医院里。
“他怎么样了?”
傅庭渊语气清淡,仿佛并不在意,可是一旁的顾清却半点不敢怠慢。
“夫人是低血糖犯了,我给她挂了水,等会醒过来吃点东西,再给她做个全面的检查。”
他是傅家私人医院的院长,家里世代都是为傅家做事的,因此知道的事情也比旁人多一些。
傅庭渊十五岁那年去参加一个野外夏令营的时候出了意外,在一处危险的深林里失踪。
当时带队的人几乎都已经断定,傅庭渊活不了了,还是傅老爷子不放弃,花了大力气在那深林周边的县市乡村里找了半年,终于找回了半失忆的傅庭渊。
他刚回来那会,他父母刚好出车祸去世,傅家急需一个接班人,傅老爷子便让他们用刺激的疗法,让傅庭渊尽快恢复记忆。
可完成治疗后,傅庭渊虽说是恢复了从前的记忆,性格却变得阴沉封闭,还一直想找一个人。
直到五年前陆瑾心嫁进傅家,傅庭渊才好了许多。
所以不论他们现在的关系如何,顾清都不是不敢小觑陆瑾心的。
听了顾清的话,傅庭渊微微颔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松了口气。
他看着床上几乎了无生气的陆瑾心,心脏不自觉的揪紧。
他伸出手,缓缓描摹了一下陆瑾心的轮廓,发现她当真是瘦了许多。
仿佛回到了他们刚结婚那时的样子。
那时候陆瑾心每次看着他的神色既期待又紧张,她的瞳孔要比旁人黑一些,眼睛又大,看着他的模样更显得认真专注,
傅庭渊神色也有些怔愣。
自从白沁柔回来后,他的确对陆瑾心不怎么上心了。
他心里清楚两人的婚姻绝不是陆瑾心的错,婚后两人也有过一段称得上和谐的时光,可是五年前的事情…他实在没办法原谅,陆瑾心也无从抵赖。
正想着,床上的人突然有了些动静。
她仿佛极痛苦的样子,眼角都渗出泪来,口中还含混不清地喊道,“不要…不要走…”
“不要离开我…”
傅庭渊眸中露出些动容,他俯下身,破天荒的语气轻柔了些,“我不走。”
他还细细的吻了吻她眼角的泪痕,又不自觉地含住了她的唇,心中难得地想到,倘若陆瑾心以后能够乖一些,他也会对她们母女俩更好的。
就当是这段时间的补偿了。
陆瑾心睁开眼,发现自己站在悬崖上,面前站着安安。
她有点害怕,想要抱住安安,可安安却不停后退,眼里还流着血泪。
眼见着安安就要靠近悬崖边,她心下焦急,喊了两声安安的名字后却仿佛被人捂着嘴一般,再也发不出声。
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安在她眼前纵深跃下。
她心脏处传来撕裂般的疼痛,猛的睁开眼,发现原来是个梦境。
可是现实的情况也并没有比梦境好多少,她看到自己身上的傅庭渊,只觉得厌恶,当即重重挣扎起来,又狠狠抬起手。
“啪!”
傅庭渊被狠狠扇了一巴掌推开时,整个人都懵在原地。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刚醒过来的陆瑾心,几乎是怒吼着出声。
“陆瑾心,你疯了吗?”
陆瑾心神色冰冷,“你不要碰我!”
她压下心头一阵阵作呕的感觉,毫不畏惧地对上傅庭渊震怒的眼神,“你让我感觉到恶心!”
傅庭渊何曾被人这样侮辱过,他上前一把握住陆瑾心的手腕,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你从前在我床上的时候怎么不这样说?现在倒装起贞洁来了?”
说着,他余光又看到陆瑾心眼尾的红色,顿了顿开口道,“陆瑾心,欲擒故纵也要有个限度,我没工夫成日里跟你纠缠。”
“你这段时间感觉到委屈,我说了会补偿你,你也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我没有什么身份!”
陆瑾心眸中满是屈辱的恨意,“我只恨不得马上跟你离婚!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当初嫁进了傅家…”
她说到后面,声音又不自觉的带上了些颤抖,而听到这话的傅庭渊,神色更是愤怒到了极点。
刚好这时周秘书过来送饭,傅庭渊将那包装精美的饭盒重重地摔到地上。
还冒着热气的海鲜粥和一些清爽好入口的小菜都泼了出来,撒的到处都是。
一地狼籍。
房间里一下子静下来。
周秘书被吓得手足无措,半晌后才颤着声音开口道,“傅总,白小姐打电话过来了。”
傅庭渊冷着脸接过手机,那头响起白沁柔温柔可人的嗓音,“庭渊,陆小姐的身体怎么样了?要不我带着糖糖过来看看她?”
那头的糖糖也撒着娇开口道,“爸爸,我想你了,我现在过来好不好?”
白沁柔马上说了句,“糖糖要懂事,爸爸现在在忙呢,咱们不能打扰他。”
“没关系。”
傅庭渊冷至冰点的目光仍盯着床上的陆瑾心,对着那头讲话的声音却是温和的,“你们不用过来,她不重要。”
“晚上不是还订了餐厅吗?我马上过来。”
“你们等我。”
那头自然是喜不自胜,忙连声答应。
傅庭渊放下手机,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的陆瑾心,“这是你自己不识好歹。”
“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和周秘书联系吧。”
他大步出去,又重重摔了下病房的门。
房间里还充斥着一股食物的味道,让陆瑾心更是反胃。
她倚在床上,慢慢平复着呼吸,还渗着泪的眸中满是麻木。
三天后。
陆瑾心站在丽湾的别墅前。
这是她和傅庭渊名义上的婚房,也是她呆了五年的牢笼。
如今安安没了,她对傅庭渊最后一丝爱意也已经消耗殆尽,她对这里也已经没有什么可留恋的了。

闭了闭眼睛,陆瑾心深呼吸一口气,才又开口对出租车师傅道,“走吧。”
去公安局做完关于车祸的笔录,回到家时已经是深夜。
在玄关处看到门内的亮光,陆瑾心还有些发愣。
毕竟这里虽然名义上是她和傅庭渊的婚房,可自从白沁柔回来以后,她就很少再看到傅庭渊了,这里也基本上是她和安安两个人住。
想到安安,陆瑾心心里又是一阵刺痛,一进门便看到了沙发上坐着的人也装作视而不见。
男人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剪裁得宜的西装包裹着常年锻炼的身体,一双长腿随意交叠着,整个人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听到动静,他抬起眼,深邃的眸眼中透出几分不高兴,“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去给我倒杯蜂蜜水。”
他方才喝了些酒,现在脑子还有些不舒服。
本来白沁柔还让他去她们那里陪沐沐,他犹豫了下,还是拒绝了。
可能是有些想念陆瑾心泡的蜂蜜水了。
原本以为陆瑾心会像从前那样予舍予求,谁知道她竟然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抱着她的包进了房间。
傅庭渊皱起眉头,声音也加重了些,“陆瑾心,你没听见我说话吗?”
见后者还是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他心中的烦躁加剧,站起身来也进了房间,在陆瑾心放下手中的包后一把抓起她的手,正要开口,却突然看到了陆瑾心的眼睛。
里面满是绝望和悲伤。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傅庭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也被什么捏紧了一样。
他放松了些手上的力道,也放缓了语气,“我知道今天也是安安的生日,我会补偿她的,你不要再跟我置气。”
“再说了,上次她把沐沐推倒的事情毕竟也是沐沐受了委屈,我必须要给她一点惩罚。”
听到这话,陆瑾心面上露出冷笑。
上次明明是沐沐故意跑过去要和安安玩,又趁着傅庭渊过来的时候自己摔倒,最后却把所有的责任推到安安身上。
安安刚想解释,沐沐就已经嚎啕大哭了起来,她想帮着辩解两句,也因为傅庭渊冰冷的眼神戛然而止。
她知道,即便她说了,傅庭渊也根本不会相信她。
见她不开口,傅庭渊愈发不悦,“你今天怎么回事?一定要跟我怄气吗?安安人呢?”
闻言,陆瑾心的愤怒达到顶点,她狠狠地甩开傅庭渊的手,看着他道,“补偿?你怎么补偿她?安安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你要去地下补偿她吗?”
傅庭渊也彻底恼了,“陆瑾心!你就算发疯也应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安安也是你的女儿!”
真是笑话,安安怎么可能死?
虽然这段时间他一直陪着沐沐,但他其实也挺喜欢安安的。
她长得和陆瑾心很像,平常也很安静乖巧,每次他回家都会很开心,却又害羞地躲在陆瑾心身后朝着他笑,露出唇角两个浅浅的酒窝。
他这次回来还打算好好抽出几天时间来陪陪她作为补偿。
一定是陆瑾心自己怄气,故意不让他见到安安。
思及此,他神色也冷下来,“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把安安带回来。”
说完,他转头离开房间。
陆瑾心疲惫地闭了闭眼睛,却彻夜难眠。
翌日一早,她便接到了警局的电话。
安安出事的时候那辆车肇事逃逸,她当时记挂着安安,也没太细想。
如今到警局又看了监控,才发现原来是一辆没有牌照的车。
而且那辆车一开始撞到安安时,安安还没有死,小小的身子躺在地上挣扎着。
如果这个时候有人能发现她把她送进医院,说不定她还有一条生路。
可不等有人经过,便来了一辆面包车,将安安的身子挡得死死的。
陆瑾安看着屏幕上的画面,指尖几乎陷进肉里,整个人都开始发抖。
安安该有多疼啊......她还那么小,还只有五岁,凭什么要让她承受这些?
那辆面包车上下来的人也没有看到安安。
那是来给沐沐送生日蛋糕的工作人员,他们穿着华丽的制服,戴着兔子玩偶的头套,小心翼翼地搬下来一个很大的蛋糕,宴会厅里的沐沐还跑出来迎接她的蛋糕,傅庭渊和白沁柔护在她身后,生怕她磕着碰着。
三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而安安就在离他们半米不到的距离,一点点没了呼吸。
甚至还是听着爸爸对沐沐的关心关爱话语下,生命一点点流逝。
或许安安也曾试图向爸爸呼救,可没能被听见。
她的安安该有多绝望啊,临死前看到的最后画面是爸爸对另一个孩子疼爱有加的画面......
每一帧画面都像刀子一样割裂着陆瑾心的心,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但她已经哭不出声来,内心的悲痛与愤怒交织成一股难以言喻的力量,几乎要把她撕裂。
她从来没有这么憎恶过傅庭渊他们。
安安生前傅庭渊对她的忽视,白沁柔每次看到她们的冷嘲热讽,沐沐的伪装......她们每一个都是刽子手,陆瑾心没办法不恨他们。
她要和傅庭渊离婚,彻底了断这一切!
“肇事的司机我们会尽力寻找的,不过那司机经过那个路口以后走的都是没有监控的路,所以我们也不能保证......不论如何,陆小姐,请您节哀。”
陆瑾心没有开口,只缓缓点了点头,整个人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了出去。
不知是不是老天的安排,警局附近就是傅庭渊的公司,不过陆瑾心从未真正进去过。
即便结婚五年,她也从来都没有被傅庭渊向外界承认过。
就连将白沁柔她们带回来,在媒体上大加渲染,也从没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从前总想着为了安安再忍一下,如今也是没有必要了。
进了大厅,前台领她去了傅庭渊办公室,陆瑾心坐在沙发上等着,没过多久面前突然出现两道熟悉的身影。
傅庭渊正和白玉柔一起走过来,后者正靠着他撒娇,前者也是一派放松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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