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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不如发癫!仙门男神全员崩人设黎言妩瑶

加强记者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你想要离开我们剑清宗?”流清元不可置信地重复问了一遍,他眼睁睁看着黎言从无知小儿长到现在,说完全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听见这个消息有些失落,好像黎言不该这样的。他好像从来没想到黎言会离开,但是此刻他再也留不住她。“长元剑的事是我冤枉你了。”流清元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说不出口,一下子感觉声音都苍老了。妩瑶一脸震惊,流清元这意思是想挽留黎言。“师尊~”她想要通过撒娇转移流清元的注意力。但是流清元难得的没有理她。男人此刻满脑子想的是,如果不是长元剑的失踪,他不会动了搜魂的念头。黎言也不会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后悔将剑借给妩瑶了。“多谢流漓仙尊,我想清楚我要拜谁了。”黎言用眼神在各宗门扫视了一圈。看黎言不下台阶,流清...

主角:黎言妩瑶   更新:2025-05-17 00:0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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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黎言妩瑶的其他类型小说《修道不如发癫!仙门男神全员崩人设黎言妩瑶》,由网络作家“加强记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你想要离开我们剑清宗?”流清元不可置信地重复问了一遍,他眼睁睁看着黎言从无知小儿长到现在,说完全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听见这个消息有些失落,好像黎言不该这样的。他好像从来没想到黎言会离开,但是此刻他再也留不住她。“长元剑的事是我冤枉你了。”流清元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说不出口,一下子感觉声音都苍老了。妩瑶一脸震惊,流清元这意思是想挽留黎言。“师尊~”她想要通过撒娇转移流清元的注意力。但是流清元难得的没有理她。男人此刻满脑子想的是,如果不是长元剑的失踪,他不会动了搜魂的念头。黎言也不会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后悔将剑借给妩瑶了。“多谢流漓仙尊,我想清楚我要拜谁了。”黎言用眼神在各宗门扫视了一圈。看黎言不下台阶,流清...

《修道不如发癫!仙门男神全员崩人设黎言妩瑶》精彩片段

“你想要离开我们剑清宗?”
流清元不可置信地重复问了一遍,他眼睁睁看着黎言从无知小儿长到现在,说完全没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听见这个消息有些失落,好像黎言不该这样的。
他好像从来没想到黎言会离开,但是此刻他再也留不住她。
“长元剑的事是我冤枉你了。”
流清元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说却说不出口,一下子感觉声音都苍老了。
妩瑶一脸震惊,流清元这意思是想挽留黎言。
“师尊~”她想要通过撒娇转移流清元的注意力。
但是流清元难得的没有理她。
男人此刻满脑子想的是,如果不是长元剑的失踪,他不会动了搜魂的念头。
黎言也不会走,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些后悔将剑借给妩瑶了。
“多谢流漓仙尊,我想清楚我要拜谁了。”黎言用眼神在各宗门扫视了一圈。
看黎言不下台阶,流清元所剩无几的面子彻底没有:
“元灵草我会想办法还你,也会给你补偿你还想要怎么样,你也没受到什么伤害为什么还记仇不肯过去。”
妩瑶在一旁迫不及待的煽风点火:
“大师姐不早点发誓,将事情闹得这么大,不会就是为了搞这一出吧。
大师姐早就看不上宗门了想脱离?还是故意用脱离宗门要挟师尊呢,师姐适可为止吧,别让师尊伤心了。”
流清元冷笑一声: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能找到什么比我们剑清宗更好的宗门。
今天你就是反悔不想退出宗门,我也要将你逐出宗门,以后休想踏入我剑清宗一步。”
黎言安安静静地行礼叩拜道:“多谢流璃仙尊。”
随即扭转跪姿朝向最角落的绝天宗,真心叩拜,大声道:
“弟子愿意拜入绝天宗,不知道师父可愿意收我。”
黎言说出这话,在场众人彻底相信黎言是和在流漓仙尊赌气。
因为没有一个正常人在脑子清醒的时候会放弃第一宗门不要,去一个穷的要捡垃圾的倒数第一宗门。
他们觉得黎言此举就是故意气流漓仙尊的,何必呢,人家给她台阶的时候她端着。
现在流漓仙尊彻底不要她了,就破罐子破摔。
“师姐!你疯了别自甘堕落,没必要为了赌气,去那么差的门派!
混沌灵根本来就极难修炼,他们一帮子废物修为都没你高,怎么可能帮到你一星半点,你这是自毁前途。”
当了许久缩头乌龟的二师弟钰紫声终于忍不住说话了。
“闭嘴智障。”黎言隔空一巴掌打在钰紫声脸上,感觉爽了道:
“想打你已经很久了,下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钰紫声感觉自家大师姐被气疯了,委屈地捂着脸不敢说话。
“这··这,小娃娃你要考虑清楚啊,我们宗门···不太适合你。”
绝天宗的白胡子掌门紧张地抓了抓衣服补丁,连忙将黎言扶起来。
听着那些嘲讽自己宗门烂的话,他怎么能不难受,但是他知道别人都说的是事实,他们宗门不能耽误这样的天才。
“师父不要我吗?”
少女失望地垂下眼睫,声音轻颤带着无尽的委屈,仅仅六个字,让人听得心疼。
黎言之所以选择绝天宗的原因很简单。
因为这是上辈子她死时,唯一没有在旁边袖手旁观、落井下石的宗门,虽然上辈子自己死后
——绝天宗全宗门几乎被女主妩瑶的追求者灭宗,只剩下最后两人,也是惨得不能再惨了。
刚刚她看得很清楚,那个为她说话的小孩子,就是绝天宗掌门推出来的,他们是好人。
流清元表面平静,内心波涛汹涌地看着底下那温馨的一幕,尤其是黎言略带撒娇意味的说——不要她了吗。
让他想起了黎言刚刚拜师进门的日子,她小时候很喜欢撒娇,没有安全感的经常哭唧唧问自己不要她了吗。
但是后来越来越沉迷修炼,和他关系越来越远。
流清元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好像错了,但是晚了。

那宛如无底深渊般的地牢最底层,一片漆黑如墨,仿佛是被无尽的黑暗所吞噬。
没有丝毫光亮能够穿透这浓重的阴霾。
一团团黑影如同鬼魅般匍匐在各个角落的地上,悄无声息地窥视着黎言,宛如一群饿狼在觊觎着自己的猎物。
见少女如雕塑般躺在地上久久未动,那些许久没有进食的“怪物们”终于按捺不住,悉悉索索缓缓地围拢上前。
越靠近,那股诱人的灵气香味便愈发浓烈,如同一股无法抗拒的魔力,引得它们一个个垂涎欲滴。
“好香啊!好香这个姑娘!肯定很好吃。”
一个被关的已经不人不鬼穿着黑袍的人,爬在黎言脚边细细端详:“可是这姑娘长得好漂亮啊,吃了是不是可惜了。”
“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她灵气这么旺盛,先吃她的腿呢还是手呢。”
拄拐杖的黑袍老爷爷手中牵着一个八九岁的孩童:
“快别啰嗦了快吃吧,等会等那个家伙醒了,我们连一口皮都吃不到,这里的阵法会吸收人的精血,如果再不吃东西我们都要死了。”
“呜呜呜,爷爷你别死。”他身旁的小孩呜呜呜哭起来,眼泪流到黎言身上。
黎言嫌弃地翻了个身,不悦道:“声音小点,没看见有人在睡觉啊。”
“啊啊啊,爷爷!爷爷她还没有死!”
黑袍老爷子眼露纠结,但是听见自己家孙儿咕噜咕噜响的肚子,露出一抹狠意:
“怕什么反正她看上去毫无修为,在这里也活不长久,不如做件好事让我们填饱肚子。”
老者声如洪钟,中气十足,言语之间透露出一股领导的威严之意。
“小姑娘别怪我们,我们虽然生来就是魔族,但也不想杀害无辜之人,奈何你们修仙之人一直对我们喊打喊杀,将我们子弟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永远囚禁,这是你们该还的。”
老头干枯的手刚准备动手。
地面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牛叫,西南角一座小山般的土堆竟然缓缓站立了起来。
老头双眼瞪得如铜铃,满脸震惊,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残叶,结结巴巴地说道:“他醒了!他醒了!”
修仙之人五感敏锐,黎言慵懒地转过头,目光所及之处,一个巨大的怪物映入眼帘,它宛如一座庞大的肉山,有三分之一地牢那么大,睡觉时巧妙地伪装成了一堵肉墙。
“食物的味道?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那巨大的牛爪犹如擎天之柱,仿佛一脚就能将地面踏碎,令人心悸。
直到它逐渐走近,黎言才仰头看清它的模样,这竟然是一个半人半牛的大妖,其实力不容小觑,已然达到了金丹境。
可能不此,这地牢设置了历经百年的强大法阵,无论修为多么高深的人,都会被压制到金丹,使其无法越狱。
此人的修为说不定在元婴以上,甚至可能是化神的绝世强者。
如此强大的存在都无法逃脱的地方,黎言不禁思考,若是将这里炸毁,那该是多么令人惋惜的事情啊!
没办法狗流清宗抢她草,她就炸他家!
除了黎言,其余所有人皆如潮水般退至安全之地,作壁上观。
黑袍老者怀中的小娃娃惊恐地捂住了脸,仿佛那即将上演的是一幕惨绝人寰的悲剧。
他们害怕目睹那红颜薄命、血溅当场的凄惨场景。
然而,其他人见黎言依旧躺着一动不动,便以为此人已被吓得魂飞魄散、束手就擒。
只见,牛头怪的牛蹄如泰山压卵般直直朝着黎言头顶踩去。
可众人期待已久的黎言身体被压扁爆开的场面却迟迟没有出现。
牛头妖怪只觉得脚下好似遇到了铜墙铁壁,任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再向前推进分毫,气得他怒发冲冠,牟牟叫了两声。
下一秒,他突然感到自己的右腿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瞬间失去了知觉。
一抹耀眼的光亮如毒蛇般从脚底板迅速蔓延至大腿,他的腿仿佛脆弱的冰渣,在瞬间碎成了无数小块,土崩瓦解。
“啊啊啊!我的腿!该死的修仙者,你不是没有修为吗!”
黎言却依旧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无聊地打了个哈欠,仿佛刚刚经历的不过是一场微不足道的小风波。
她将寒冰剑轻盈地挽了个如诗如画的剑花,懒洋洋地说道:
“我有一剑在手,即可斩妖除魔。”
那剑体通体闪烁着令人目眩神迷的光芒,璀璨夺目,宛如一轮炽热的太阳,让那些久久未见过光明的人如痴如醉,难以移开视线。
“刚刚不过是让你偷袭的手罢了,仅凭一把灵器就妄图打败我?若是仙器,我兴许还会对你忌惮几分,我称霸妖界的时候,你恐怕还在襁褓之中嗷嗷待哺呢。”
牛头大妖心中不服,使出浑身解数吸气,然后如巨龙喷吐般用鼻孔将气猛地呼出,鼻息犹如惊涛骇浪般的骤风,似乎要将面前的一切都席卷而空。
黎言在狂风中如一片孤叶般飘荡在半空中,全靠单手死死握住插在地上的剑,才勉强没有被吹走。
就在牛头大妖气焰嚣张时,她头一歪,心中灵光一闪,声音大而缓慢道:“仙~器吗?你等~等......”
这东西她似乎还真有。
旋即,她如变戏法般掏出了一把——长元剑。
“你瞧瞧,是这个吗?”
黎言晃了晃手中沉甸甸的剑,仔细端详,发现这仙品果然不同凡响,握在手中,便让人感觉力量如洪流般汹涌澎湃。
她随手一挥,连牛头怪的飓风都被她劈成两半。
被卷在空中的其他众人才因此得救。
众人见黎言如此厉害,都心有余悸,暗自庆幸自己之前还没有招惹这位惹不起的祖宗,否则第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
“你怎会有剑清宗的镇门之宝长元剑?你是流清元那个贱人的什么人?长元剑绝不可能轻易认他人为主。”
牛头妖怪瞬间吓得屁滚尿流,恨不得原地消失。
“我是他爹,至于我为何能使用长元剑,恐怕你是没机会知道了。”
黎言见人想要逃跑,不紧不慢地追上去。
见已无路可逃,牛头怪再也嚣张不起来,竟无耻地打伤不少人,抢了个孩子挡在身前。
黎言本已心如铁石,对其他人的生死漠不关心。
然而,当她瞥见那个孩子黑袍下的面容时,心中还是不禁泛起一丝涟漪。
上辈子,她曾数次被关押进地牢最底层,这个小家伙嘴硬心软,根本没打算吃她,在别人要对她下手时,还勇敢地挡在她身前。
“放开那孩子,我可以饶你不死。”黎言驻足原地,毅然决然地做出了这个决定,这个恩她要报答。
“我就知道你们修仙之人最是爱装慈悲、善良,想要救人求我啊!”
牛头怪情绪越激动,硕大的两个鼻孔出气就越多。
小孩胆小到被牛头怪的鼻息吓晕过去。
孩子的爷爷在不远处哭得撕心裂肺,他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黎言哀求道:
“你要是能救我孙子你以后就是我的恩人你叫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黑袍魔纹,你们是魔族的人?”
得到肯定的回答,黎言严肃认真道:“我需要你帮我救一个人,很重要的人,你答不答应。”
“我答应!我答应。”
老爷子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别说要他救人,就算是要他的命他也在所不辞。
见自己被无视,牛头怪不满地将手中的力道更加用力,怒喝道:“我还没提条件呢,你们倒是先提上条件了。”
黎言转头缓缓道:“我不和死人讲条件。”
“什么?”牛头怪话还没有说完,顿觉不妙,头顶一阵寒意袭来,想跑已经来不及了。
只感觉全身被冻僵冰封,动弹不得死不瞑目的瞬间倒地。
一位十六七岁长得非常好看,仙气飘飘跟个雪娃娃似的女孩,从寒冰里走出来,抱着小孩来到黎言身边,乖巧道:
“主人,我帮你把他带过来了。”
长元剑剑灵也立马出来了,一脸殷勤道:“寒冰,这样的小事怎么劳累你去做,累了吧,我帮你捶捶腿啊。”
寒冰剑嫌弃的看着一脸正太模样的长元剑灵,她不喜欢这么幼稚的,她喜欢成熟性感的,哼了一声回到剑中。
长元剑不是第一次被拒绝了,还是十分伤心,忧郁地回到黎言手里。
没错,黎言能使用长元剑的主要原因就是
——上辈子她就知道那把色剑看上了自己家寒冰剑,那剑厚脸皮非要死皮赖脸地自己跟着她。

“孩子你没事吧,差点吓死爷爷。”
魔族老爷子利落的从黎言手里接过孩子,心有余悸地害怕地将孩子抱在怀里。
“多谢女仙帮我们杀死牛头妖怪,他在这里称王称霸,吃了不少人。”
地牢所有人从各个角落里走出来,齐齐跪在地上。
其中一半是黑袍人,另一半除了妖竟然还有人族。
因为他们一直隐藏得很好,黎言没有发现。
看出黎言的疑惑,那些人主动开口道:
“我们是一些散修,和剑清宗一同发现了天材地宝,因为分配问题发生了争斗被关了进来。”
黎言点点头让他们各自散了,元灵草被抢走她心情还是不太好,不想和人说话。
虽然她怕元灵草被抢走早就下了毒,只有她才有解药。
“哎,好烦。”黎言颓废地躺回地板,打算继续睡觉。
“不知道恩人是想要我救什么人,实话说我被困在这里出不去帮不到恩人,如果有一天我们能出去,定为恩人唯命是从,恩人如果现在不满意,现在就是拿我这条性命,我也无怨无悔。”
魔族老爷子望着地上继续睡觉的少女,不胜感激道。
“出不去?”黎言坐起来挠了挠头,跟剑清宗那些智障呆久了,她差点把这么重要的问题忘了。
“那不是很简单,我要你的性命干什么,让你出去不就行了,你们想出去吗?”黎言大声问道。
“当然想啊,难道恩人能将我们放出去。”
地牢里的其他人听了又要下跪,魔族老爷子也被这个好消息震惊得一时之间说不出话。
少女能驾驭剑清宗的长元剑,还能一剑杀死牛头妖怪,他们没有一点儿怀疑黎言的话,感觉顿时看见了出去的希望。
即使这地方有剑清宗的百年大阵,黎言看上去才十六岁,他们也相信黎言说能让他们出去,肯定就真的能让他们出去。
“不过你不怕我们是黑心的魔吗?”魔族老爷子的孙子醒了,他害怕不安道。
不懂为什么这个姐姐会帮助他们,明明他们魔族人人喊打,自从魔神陨落,魔族地位一落三丈,被所有人看不起。
“我相信魔也有好有坏,你是坏人吗?”黎言反问道。
黎言不知道他们什么心性,还能不知道剑清宗吗?有什么十恶不赦凶残的当场就杀了。
活不到现在。
“我们当然不是。”小魔族着急的反驳道。
黎言摸着他触感舒服的头,突然想到了什么,语气低落道:
“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他也是魔,但是他很善良,那群道貌岸然的仙君没有他一半好。”
“不过你们要向天道发誓,保证以后不乱杀无辜,不透露长元剑的半点消息。”
为了保险起见,黎言还是选择让他们向天道起誓。
向天道发誓者,违反誓言会魂飞魄散。
“我们当然愿意!其实我们早就发过誓了,但是他们也不愿意放我们出去,还想拿我们的内丹,集体拼死反抗下才被关了起来。”
黎言懒洋洋地甩了一堆符咒给他们:
“想办法将他们布满每一层楼的各个角落,三天后我会让你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仙子竟然是珍稀的符咒师!这也太奢侈了,这么多符咒要几百万上品灵石了。”
其他人再次被狠狠震惊。
等其他人走了,魔族老爷子才面容沉重道:“不知道仙子要我帮你什么忙。”
他有预感这忙不会太简单。
黎言招招手叫他将耳朵附过来:“*#&^*”
“啊?”老爷子听完黎言要帮的忙瞬间吓得冷汗直流。
他做好了天大的准备,但是显然他准备得还不够。
虽然感觉上了贼船,但这贼船即使危险,他也心甘情愿地愿意上。
老爷子双手握拳:“老夫必然不辱使命,拼命都会做好你交代的事。”
黎言就这么睡了三日。
戒律院长老亲自将黎言押送到流清元的朝晖殿。
妩瑶带着粉色面纱一脸柔弱的坐在流清元旁边。
她的脸用完黎言的元灵草后才勉强有个人样,伤口虽然全部愈合,可惜还有不少红色蜈蚣般的疤痕,还无法彻底消失。
她彻底不装了,仇恨的眼神半点不藏,直勾勾的盯着黎言,恨不得将黎言生吞活剥。
仙气飘飘脱凡出尘的大殿内人满为患。
黎言看见不少熟人,第二宗门玄云宗宗主一身红衣风骚浪荡,北冥宗善毒一身黑衣。
九仙大多都是女仙,掌门虽然是半老徐娘的形象,但是风韵犹存衣料轻薄。
华云,丹阳,绝天宗门实力一般,尤其是绝天宗万年垫底。
宗门都快破产了,此番前来完全是第一宗门灵气旺盛,带着一众弟子来打个秋风,蹭一下灵气修炼。
此番仙门百家齐聚的场景,还真是让黎言恍惚了一瞬,仿佛又回到上辈子被压在诛仙阵中痛苦死去的时候。
黎言死死咬紧自己的嘴唇告诉自己要忍。
流清元张口又是听得起茧子的没用的废话。
他呵斥道:“黎言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黎言收起眼底仇恨的目光,一抬头泪如雨下。
“呜呜呜~”
上辈子她连死都没有落过泪,这辈子自以为学聪明了。
——绿茶嘛她也会,多亏跟她师妹学的。
她本以为这一招会很好用,没想到大家都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她。
黎言哭泣假装颤抖的身体一顿。?什么意思,为什么小师妹用就这么有用?她用,就是这个表情?她不服!
二师弟钰紫声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被震惊到结巴:“完了,大,大师姐被妖怪夺舍了。”
之前那个面无表情狠杀一百头妖兽的修炼疯子,走火入魔了?
黎言不管继续哭道:
“师尊抢我元灵草还不够,我的芥子袋都在师尊手里,我现在只有一把寒冰剑了,我跟它相依为命,我不能没有它,求求你不要抢走它送给师妹。”
见其他人都鄙夷的看向自己。
流清元原本被雷的抽搐的脸,顿时暴怒道:
“胡说!本尊什么时候要抢你的寒冰剑,你伤及同门小师妹是事实,偷拿本尊的长元剑才是真,你再不说实话,今日我只能对你搜魂。”
妩瑶闻言装出一副很委屈但努力懂事的模样,怯生生道:
“师姐我不怪你恨我,但是师尊的长元剑是一宗之宝,你还是快点还回来吧,不然师尊真的不会手下留情的。”
但是没人理她。
其他宗门掌门一听搜魂,都激动的站起来,紧张的劝道。
“搜魂!不可啊!她怎么可能拿的了你长元剑!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偏心也不是这么偏的!你脑子是不是傻了,路上就听人说你为了一个小小的极品水灵根昏了头,现在看原来是真的!”
“这可是混沌灵根的天才!这天才你们不要,我们其他宗门有的是人要!没眼光的东西!”
玄云宗掌门金书寒说话最糙,两宗门早已为了第一宗门的名头积怨已久,半点也没给流清元面子。
金书寒手指都快要戳到流清元脸上去了。
“对不起都是妩瑶不好,呜呜呜~”妩瑶在旁边尴尬的插不上话。
“放肆!”
流清元顿时放出威压,他本来就没想要请这些人上门,是这些人知道混沌灵根的事情非要一起过来。
害的他不能私底下对黎言用刑,现在他实在是忍不了了。
他就不相信其他仙门敢因为一个黎言公开跟他们剑清宗作对。
“黎言她是我们剑清宗的弟子,轮不到外人说话,大家看完了的话恕不远送,混沌灵根是稀有,但是大家别忘了,混沌灵根以后修行也会比普通人难上百倍。”
果然流清元说完此话,大家都寂静了,觉得流漓仙尊说话确实有道理。
他们没必要为了一个不知道最后修炼结果如何的人,而得罪面前的第一宗门,而且就算对方以后能成仙又如何。
现在得罪了流漓仙尊,现在捡回一条命,迟早也会死于“意外”。
“咳咳,琉璃仙尊说的对,刚刚是我们冒犯了。”
金书寒能屈能伸抱拳行礼,权衡好利弊之后恢复了理智,刚刚实在是混沌灵根的诱惑太大了,他一时莽撞了。
二师弟钰紫声也满脸失望的看着黎言:
“大师姐你现在交出长元剑还有机会,不然就算是我帮你替师傅求情,也保不住。”

见黎言领着人朝西南方向渐行渐远,贺渊这才如释重负地松开钰紫声的衣角。
重新站直了身子,昂首挺胸起来。
他伸长脖子望着人远去的背影,奇怪道:
“他们这是要去大师姐原来的殿宇吗?那地方师尊不是已经给小师妹了吗?
她该不会天真地以为自己还能住那儿吧,且看他们没了住所还能嘴硬到何时。”
贺渊瞬间有一种趾高气扬的感觉。
他全然不顾其他宗门鄙夷的目光,盛气凌人地指使钰紫声带人去安排住所。
自己则要带着小师妹去瞧个热闹。
贺渊边走边喃喃自语道:
“也不知道老四那个怪胎何时能出静崖,他不是对大师姐一往情深吗?大师姐都要走了,怎可不让他见上最后一面。”
他们这几个人谁也不服谁,向来都是直呼其名或者序号,从不以师兄师弟相称。
钰紫声临走前,意味深长地瞥了他一眼,面色凝重道:
“你好自为之,若是你胆敢拿四师兄找死,日后定会追悔莫及。”
“四师兄到底在哪儿啊,为何瑶儿一直都未能见他一面。”妩瑶好奇的撅起小嘴,故作天真地问道。
贺渊对钰紫声的警告不以为意,看周围只剩下他们二人,他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
“他被师尊罚了一年面壁思过,算时间应该快出来了,他是个十足的变态疯子,你离他远一点,像你这么漂亮的他最喜欢了。
他竟然没品味的觊觎大师姐,还不满足偷窥,有一天给大师姐下了迷幻药,想要用强。”
妩瑶害怕的捂住嘴:“这样才一年吗?他出来后不会对我这么样吧。”
贺渊拍 了拍胸脯,信誓旦旦道:
“我当然不会让他伤害你,不过他只被罚一年是因为他差点被大师姐打死了,是真的打的没气的那种。
师尊把他关起来不是因为给大师姐做主,是变相保护他不被大师姐打死。”
他继续神秘道:
“你知道他有多么变态吗?都被踩成肉泥了,他还摸大师姐的大腿呢。
大师姐又捅了他整整十八刀,血都流干了,师尊再晚来一秒钟他的头就彻底和身体分开了。”
妩瑶光听就感觉到痛了,疑惑道:“那他还能活吗?”
“活着呢,这就是他的变态能力不管受再大的伤害都会修复,听送饭的说还日日刻画大师姐画像意y呢。
这种变态连我都觉得替他丢人,算了还是不拿这个恶心人恶心黎言了,不然也太恶心了。”
提到某人贺渊都要恶心的吐了,虽然他缺德,但是和那种人联合,简直是缺德到家了。
他光想想就受不了的摇了摇头,算了他还是不干了。
·····
黎言带着人来到自己的殿宇门口。
殿里十分热闹,不少杂役弟子在里面忙进忙出。
一个抱着琉璃灯往外冲的嚣张外门女弟子,没看路不小心撞到黎言身上,哎呀一声将花瓶打碎。
女人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叉腰趾高气扬道:
“那个不长眼竟然敢撞我!知道我这个花瓶有多贵吗?哪里来的穷人你们赔的起吗?”
黎言云淡风轻淡定道:
“上品聚灵琉璃灯,可找寻残魂滋养魂魄,龙城拍卖行的商品价值三千上品灵石。”
听到商品的价格,桃小小顿时心疼的一阵肉疼,随即凶神恶煞道:
“还挺懂货的,你们这一帮穷鬼还不快赔!”
三师兄欧阳炎钦脾气火爆,一个箭步冲上前道:
“看不起谁呢?老子最多的就是钱了,我们龙城拍卖行可是仅次于黎家商铺的有钱人!”
“你是欧阳家的大少爷?”
桃小小假装害怕,随即大声笑出声道:
“全修仙界谁不知道你的庶弟比你优秀多了,看你穿的这破烂样,你爹不会根本不管你了吧,以后的家产说不定都是你庶弟的。”
桃小小眼神轻蔑的看了看他破旧的芥子袋,和粗制滥造的衣服布料,讥笑道:
“你兜里别说三千上品灵石,三百上品灵石都没有吧。”
欧阳炎钦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被一个下等杂役给嘲讽了,偏偏对方说的都是事实。
他现在兜里别说三百上品灵石,三块上品灵石都没有。
他尴尬的僵在原地,脸似火烧。
黎言上前安抚的拍了拍他肩膀,将他护在身后道:
“一个外门弟子,一年的月钱也没有三千上品灵石吧,摔烂了我的东西,还让我赔你?”
“你的东西?”桃小小想到了什么,嚣张道:
“你就是剑清宗的前大师姐黎言吧,这房子流漓仙尊已经答应给我们家瑶瑶了!
里面的东西自然都是我们瑶瑶的,你算什么东西。”
她心底嘲笑又是一个强要面子、说大话的破落户。
黎言嗤笑一声,就说什么人敢这么嚣张,原来又是女主的人,她刚想教训一下对方。
阴魂不散的女主妩瑶来了,身边还有个傻大高个贺渊。
“瑶瑶你快点来教训这个贱人,她欺负我。”
桃小小眼神一亮,这帮破落户没钱赔她,妩瑶那么有钱风光肯定能重新送自己一个好东西,她可得好好表现,抓住机会。
妩瑶姐妹情深般走到她身边,假惺惺劝说道:
“小小不可以这么跟大师姐说话,大师姐肯定也很难过。”
说着她看了一眼面积巨大低调奢华,连地板都是白玉铺的住所,粉色面纱下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我是真的很想要邀请大师姐进来坐坐的,但是师尊说了,不让你们有地方住,对不起师姐。”
她假装担心的捂住嘴,大声道:“你们今天晚上没住的地方可怎么办呀。”
“瑶瑶你怎么这么善良,你和这个恶毒的女人说那么多干什么,他们就是觊觎你的房子赖着不走,还打碎了你送给我的琉璃灯不肯赔。”
桃小小说完被贺渊瞪了一眼。
贺渊面色不好,“这琉璃灯不是师尊送给黎言的生日礼物吗?你一个外门杂役倒是会挑,就你也配拿?”
黎言觉得贺渊疯了,怎么会下妩瑶的面子来帮自己说话。
贺渊完全是觉得送出去的东西就是黎言的,再怎么样也是他曾经的大师姐。
自己可以欺负,怎么能让一个外门杂役欺负了。
听出贺渊话语里的埋怨,妩瑶委屈道:
“师兄桃小小是从小伴随我长大的丫鬟,师尊说里面的东西凭我处置,我也不知道那东西对黎言师姐那么重要。”
“贺渊。”黎言懒得看他们继续废话,冷声道。
贺渊被这一声冷漠的连名带姓叫得心中一颤。
紧张得如寒风中的落叶般瑟瑟发抖,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随时准备如受惊的兔子般后退,道:
“干,干什么?我还没开始欺负你呢,骂你的是他们,你喊我干嘛?”
黎言无语地看着他那副怂样,缓缓道:
“你们难道忘记我姓什么了吗?就算我离开剑清宗,这住所也依旧是我自己的。”
“大师姐,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剑清宗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你的?”
妩瑶以为她是受刺激了,开始胡言乱语。
但贺渊那诡异的沉默,却如巨石般压在她的心头,让她陷入了深深的恐慌。
“剑清宗前几年大翻新,剑清宗大部分的一砖一瓦、一树一木,除了地基,甚至连那大门都是我家出钱盖的。”
“你竟然是首富黎家的人!这怎么可能?那你为什么从来没有说过?”
贺渊深知他们剑清宗能成为第一大宗门,少不了首富黎家的大力相助,他的吃喝玩乐几乎都得益于黎家。
然而,黎言却从未提及这是她的功劳。
“师尊又怎么可能傻到将财神爷赶出门。”贺渊一个不小心,将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贺渊知道他的师姐向来不说谎,瞬间如热锅上的蚂蚁般慌了神。
羞愧地摸着自己身上那价值不菲的衣服,嘴硬道:
“就算是你家出的又怎么样,给出去的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
“我就要!其他的暂且不论,这琉璃灯可不是那狗屎流清元送我的,这是我爹托他转交给我的生日礼物,你们不赔,我就揍死你。”
贺渊心中不服,气得手舞足蹈:“又不是我打烂的,凭什么揍我?”
“妩瑶可是流清元的宝贝,我不敢打,难道我还不敢打你吗?”
黎言的笑容阴森恐怖,如来自地府的恶鬼。

流清元强行闯上台,触碰了阵法,所有元素攻击饿狼扑食般转向朝他袭击。
“长元剑!”
他本能想召唤佩剑,打破面前的雷劫,可是他的佩剑早就不知所踪,任他如何召唤也没有感应不肯现身。
没了法器感觉哪哪都不顺的流清元,再也维持不了自己那副得道高人、高贵自持的样子。
眼前的雷劫跟不要钱似的,噼里啪啦比人间过年的鞭炮还要响得快,他法术抵挡不及,狼狈地躲着各种大雷团小雷团。
“该死!”流清元常年不染一点脏污的白衣变得破破烂烂,仿佛随时都会化为灰烬。
“这阵法怎么会这么难缠!变换多端叫人根本摸不着头脑。”
流清元心急如焚因此露出不少破绽,被土里突然长出的藤蔓如毒蛇般紧紧缠绕。
那藤蔓如无穷无尽的潮水般,源源不断,密密麻麻令人心悸,流清元感觉自己第一次那么狼狈。
发誓等他救回妩瑶,黎言死定了!
普通人连阵法边缘都不敢靠近,流清元倒是确实有实力,毕竟是第一宗门的掌门人。
终于在妩瑶咽气前如拔河般将人从土里艰难地拉了出来。
“瑶儿你没事吧!”
神情紧张、焦急模样,感动的黎言都想为他们的真爱鼓掌。
妩瑶的脸色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里还有不少黄泥土,仿佛刚刚从地狱中走了一遭,差点就彻底没了呼吸。
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差点不能蔽体,黄色的泥巴和她的伤口混合,很难看出是个人的模样,怎么叫也叫不醒。
流清元气愤地就想来踢旁边不远处的黎言一脚。
但刚萌生出这个念头,身边的藤蔓就开始暴动,摇摇晃晃的样子好像在说,流清元敢动,今天就别想轻易出去。
流清元只得暂且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当他眼睁睁地看着罪魁祸首黎言却束手无策,气得脸色如熟透的苹果时。
头顶那刚刚还凶猛如虎的雷电云团,却突然像被戳破的水袋一般,下起了瓢泼大雨。
由于这并非攻击,流清元一时之间毫无防备,警惕地注视着其他方位,还以为是阵法声东击西,故意要偷袭自己。
待到他回过神来,想要施展法术阻挡时,已然为时过晚。
雨水如倾盆而下的瀑布,将他和他怀中的人淋成了落汤鸡,从里到外凉透了心。
虽然流清元的衣服不是一般材质,但是雨水也不一般,流清元的白衣服变得透明,腹肌若隐若现。
现场先是一片寂静,随即不知道是谁先发出的第一声尖叫,在场所有的女弟子都吓得后知后觉捂住双眼:“啊!”
流清元妩瑶两人就这么暧昧地在台中央抱在一起,连戒律院长老都看不下去,觉得有伤风化的皱起眉。
“成何体统啊!成何体统!”丹峰长老捂着心口,真想和黎言一起气晕过去。
流清元不知道是不是被尴尬冲昏了头脑,许久才想起将储物袋的衣物罩在妩瑶身上。
装晕的黎言趁机将眼睛偷偷张开一条缝,差点偷笑出声,流清元这下面子是彻底丢完了。
其他几门长老一边尴尬得不行,一边一起运功从外将阵法破开个口子。
流清元才能在抱着个人的情况下平安离开阵法。
不然他们剑清宗今天还能更丢脸。
“今天的事情大家都不许说出去!”
戒律院长老严厉警告,但是警告并没有用,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妩瑶的名声今天是彻底毁了,流清元也是。
黎言心中还是觉得可惜不解气,没彻底弄死那两个人,还是她现在太没用了。
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妩瑶和流清元身上,没人注意到黎言被硌得慌得扭了扭腰。
没关系这次没弄死他们,来日方长。
台上,流清元着急地将人交给医师,转身和戒律院长老狂怒道:
“她肯定是装的,她就是故意害瑶儿的,看我杀了她,她还能不能装不醒。”
“不可!”戒律院长老看了一眼人多眼杂的环境,低声道:
“就算我们是第一大宗,如果我们宗门敢毫无理由的杀混沌灵根的天才,百家仙门不用讨伐我们,光一人一道口水就能淹死我们剑清宗。
隔壁玄云宗作为第二宗门不会放弃这个机会抹黑我们的,他们觊觎第一宗门的名头已久。”
流清元为了发泄,犹如一头愤怒的雄狮,一拳狠狠地打在那价值不菲的琉璃柱上:“那怎么办,难道就任由她这般肆意妄为?”
不等戒律院长老回答,广场上的琉璃柱仿佛多米诺骨牌一般,一根接着一根地接连坍塌,整整十八根琉璃柱瞬间全倒了。
原本就混乱不堪的广场此刻更是乱成了一锅粥。
“·····”
流清元再一次呆若木鸡,尴尬地紧握着拳头,说话的声音犹如蚊蝇一般,却还在嘴硬道:
“不就是几根破柱子吗?我们剑清宗何时变得如此小气了?”
“败家子啊败家子!”副掌门犹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崩溃地拍着大腿。
戒律院长老则附在流清元耳边,轻声道:
“我觉得她说失控未必是假的,毕竟她天赋再高,也不过只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片子,又怎么可能掌控得了如此强大的阵法。
如此强悍的阵法若是一直不停歇,将会如饕餮一般,吸干她的所有灵气,吞噬她的精血。
照目前这阵法的疯狂程度来看,她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刚重生不久,一腔怒气的黎言哪能受这种委屈,丝毫不惧怕对方的视线,挑衅地翻了个白眼。
流清元没有看清楚,还以为黎言在对自己抛媚眼,吓得手抖了一瞬。
他久久震惊,那个比他还面瘫的冰块脸徒弟竟然有表情了?
肯定是他看错了......
流清元嫌弃地定了定心神。
嫌弃不是因为黎言不好看。
但在流清元眼里只觉得黎言无趣得像是一块木头,甚至是硬邦邦的石头。
莫名的与之没有话题,满是疏离。
“清元你在想什么?”
流清元的久久沉默,让众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被其他长老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差点因为黎言忘了正事。
流清元轻咳一声,恢复镇定模样,瞥了一眼黎言在内六个徒弟。
黎言跟没事人一样,冷冰冰的在发呆,好像刚刚的猜测,都是他的自恋幻想。
首先他自然不可能放弃黎言的天赋,将人逐出师门,其他五个弟子虽然比不上黎言,但也和妩瑶一样是极品灵根的翘楚。
身份也是他们宗门不好轻易得罪的,第一个方法自然不可能实现。
于是他眼神示意道:“瑶儿你就在他们之中选一个人打吧。”
说是随便,但是目光却放在年龄最小
——才十一岁的小六身上,小六刚刚筑基正好适合妩瑶。
到时候放水放的没有那么明显。
“是,琉璃仙尊,瑶儿一定会努力的。”
妩瑶紧咬下唇,回答说话的一瞬间一滴泪非常有技巧地从眼角流出。
垂眸掩盖住眼中的埋怨。
她可是极品灵根的天才,不过是拜个师而已,竟然这么麻烦,不好言哄着她就算了。
现在让她和一个才十一岁的娃娃打,不是故意羞辱她吗?说她连个奶娃娃都不如!
别的小门小派可是抢着要她,她都没有去呢。
“我…我想清楚了。”
妩瑶终于做好了决定,她眼中闪烁出得意的神情,假装天真道:
“我选黎言大师姐。”
众人被她的勇气震惊到了,一个筑基竟然要挑战金丹?简直是痴人说梦。
但是在场大多数都是明白人,知道流漓仙尊认定收这女娃娃为徒了,黎言不可能不给流漓仙尊面子。
到时候金丹竟然输给了一个筑基,被那些爱以谣传谣的凡人知道了,黎言这辈子的名誉都毁了。
妩瑶静静等待黎言回答,眼里充满了野心,她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就算是最强的又怎么样,还不是要听师尊的话,输给自己。
凭什么黎言比她还耀眼,她要成为师尊唯一最宠爱的女徒弟。
来了来了,还是和上一辈子的剧情一样,她又要被迫当大冤种了。
黎言奇怪这人怎么偏盯上自己了呢?
“我不要。”
成为所有人视线焦点的黎言,嫌弃的翻了个白眼。
这种出力不讨好的事情,她才不干。
上辈子她顺他们的心意,同意了这场比赛。
本来她只想走个过场就认输,没想到小师妹不知道哪里学的邪门歪道,尽用一些阴毒的法子。
收着力的她,好几次差点被暗器偷袭要害,受了不少伤节节落败。
除了长老们以外的其他人,竟然还真以为妩瑶是能跨级打败金丹的天才了。

“黎言你可知罪?”
冰冷刺骨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
一血衣女子狼狈地被无数锁链吊在诛杀大阵之中,这人正是名绝修仙界的白衣仙子。
修仙界第一宗门大师姐黎言。
但此刻她身上白衣被染成血衣,墨发胡乱地披在肩头,曾经绝色荣光号称修仙界第一美人的面容也尽数被毁,让人一看就恶心的能做噩梦。
哪有当初清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的半点模样。
“徒儿不知有何罪,”黎言虚弱不解的抬起头,眼中看不见一丝希望。
流清元义正词严道:“还在嘴硬,嫉妒同门勾结魔族,害我们在秘境之中的修仙弟子尽数被屠。”
“明明是小师妹非要将魔族少主带在身边,与我何干!”
黎言闻言眼底彻底灰暗,失去了光亮,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竭力吼出声。
“没有证据的事,不要诬陷你小师妹,秘境之中属你修为最高,我本来以为你会带好大家的队,没想到出了这种事,竟然让比你柔弱的师妹背锅,我对你真是太失望了。”
流清远低头俯视她,仙风道骨威风凛凛像是在看一只蝼蚁,与黎言此刻的狼狈模样形成了鲜明对比。
“哈哈哈哈!”
黎言不敢相信的疯狂笑了起来。
小师妹妩瑶楚楚可怜地被师尊和师弟们亲密的护在身后。
用口型挑衅:师姐你的金丹和灵根可太好用了。
临死前,黎言声嘶力竭吼道:
“流清元,妩瑶你们所有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
“头好疼,这里是哪里?”黎言痛苦地捂住头,发现自己竟然重生了!
黎言眼中顿时爆发出掩藏不住的恨意,没想到她竟然重生到了妩瑶刚刚进宗门的这一天!
死过一次她才知道,原来自己只是一本小说里的炮灰女配,是女主妩瑶的垫脚石。
妩瑶犯错她背,妩瑶作死她殿后,她的至亲朋友最后都会偏向妩瑶,自己落得死无全尸,遗臭万年。
一朝重生她要他们一群贱人的命!
突然,她听见长老席台上传来激烈争吵。
“胡闹!剑清宗门规矩,一个人收徒不能超过六个,修仙界天才稀少,就算你是掌门,你一个人把天才都收完了,让别的长老干瞪眼看怎么回事。”
副掌门情绪激动道。
原来又一届收徒典礼举办,已经有六个徒弟的掌门流清元,宣布又要收徒。
剑清宗原本洋溢着喜悦朝气的热闹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尴尬得众人不敢言语。
“流清元!别以为你是掌门我们就怕你了,什么意思啊!连续六年了!天才全被你给收入囊中,我们那么多峰一个都没有捞着,现在这个你还不放过。”
脾气火爆的炼器峰大长老忍不了了,虽然今年这个天才女娃娃是水灵根,怎么也到不了他们炼器峰,但是他就是看不下去。
“妩瑶仰慕流漓仙尊已久,只愿意拜入流漓仙尊的门下,求仙尊成全。”
台下跪拜的少女声比人娇,她的脸型是柔和的倒三角,脸小下巴尖是标准的幼态脸。
大眼睛凄凄怨怨似有水波流动,身着娇嫩的粉色十分甜美可人。
正是善良可爱易推倒的本书女主。
“宗门规定,如果想收第七个徒弟,要么逐出一个徒弟,要么这个女娃娃就得挑你其中一个徒弟来一场比赛,她赢了就可以作为你的徒弟。”
剑峰长老打了个哈欠,不在意懒洋洋的出来解围道。
他是一个剑痴,除了天生剑体没有人能吸引他的兴趣,可惜上一个天生剑体的天才已经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
身着奔丧死人白的流清元,不知道多少岁的脸,依旧保养得年轻俊俏,风度翩翩一副装b样。
常年没有表情的脸难得黑了,流清元声音不悦冷冷道:
“瑶儿身体羸弱,还是没有攻击力的水灵根,她如何能打过我那帮皮比铁硬的皮猴子徒弟们。”
丹门长老不认同地摸着胡子笑盈盈道:
“什么呀,你家大徒弟黎言不也是个女孩子,年龄跟她一样刚满十六,就她比呗。”
不知道是不是黎言的错觉,感觉流清宗那狗贼脸都快气炸了,之前没有人敢这么忤逆过他,露出一种怨毒神色。
流清元感受到黎言的视线,竟然用一种埋怨的眼神剜了黎言一眼:
“黎言不仅是天品冰灵根,还早已经进入金丹期,跟瑶儿这个还没有筑基的人比不是欺负人吗?”
天赋分为低等,中等,高等和极品,天品,极品已经是万里挑一,天品更是绝无仅有的唯一。

她最后实在忍无可忍刚一掌打伤妩瑶,流清元瞬间迫不及待亲自下场,用法术将她打伤,抱着妩瑶转身离去。
大声谴责:“我没有你这么恶毒的徒弟,瑶儿要是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其他师弟也争相指责道:
“师姐你一向如此不近人情不识好歹,她可是你的亲师妹啊,你怎么可以如此欺辱她!”
简直......一群脑残。
“黎言!小师妹找你是看得起你,你如此傲慢,可有一点同门情谊。”
流清元护犊子的拍案而起,手下昂贵的白玉麒麟扶椅差点被震碎。
黎言晦气的翻了个白眼,还没进门呢,就小师妹,小师妹了。
“你确定选择的是我吗?我不擅长放水。”黎言并不好心的最后问了一遍。
“师姐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不需要放水,妩瑶父母双亡,只有师尊了,求求师姐不要因此讨厌我,我一定会努力不给师尊丢脸的。”
妩瑶越说越沮丧,被欺负哭般,眼眶红晕一副强忍泪水。
柔弱又坚韧的模样,声音说到最后变得哽咽。
但她嘴角一闪而过挑衅的笑,黎言离得近并没有错过。
她此番话将黎言说成了一个仗势欺人,欺负弱小胜之不武的人。
其他原本嘲笑妩瑶自不量力的弟子,顿时面露不善的看着黎言。
不过是比人家先进入修行而已,就这么看不起人,欺负人家父母双亡的孤儿!
太狂了,修仙界自古天才多少陨落,仙缘靠的是心境,以后还指不定谁比谁厉害呢。
“那好吧,那我答应。”
黎言只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
眼底玩味,她想玩她就陪她玩玩,这次流清元的宝贝小徒弟,再想平安无事的从她手里出去可就难了。
突然她眼神一凝,察觉到空气中一道隐蔽的术法精准的朝她袭来。
黎言不动声色的侧身躲开台上某人下的暗手,碧蓝的衣角飘扬被那道法术划破。
狗屎小儿流清元竟然下作偷袭她。
她抬头直直往流清元所在的地方看去,双眼微眯,眼中凶光闪了闪。
挤出一抹假笑,心道:迟早杀了他。
流清元厌恶的移开脸,躲开黎言的视线,转过头对着妩瑶倒是温柔的一匹。
跟变脸大师一样温柔道:
“瑶儿好志气,但是比赛没有彩头怎么行,如果瑶儿赢了,黎言作为大师姐得把元灵草给她当入门贺礼。”
三言两语就做好了决定,丝毫没有问过黎言愿不愿意。
黎言下意识摸了摸芥子袋,这元灵草可是好东西,不仅可以医死人肉白骨,还能让人突破筑基。
是她误入魔渊拼死得到的机缘,她一直舍不得用,上辈子也被流清元以别的名义强势要走了。
如果上辈子她的一株仙草没有被抢走,一定能治好墨闫的眼睛,他也不会一辈子看不见了。
黎言紧紧的捂着芥子袋,这辈子不可能再让任何人抢走墨闫恢复光明的希望。
“我不要,除非她能出长元剑当彩头,不然什么东西也不值得我用元灵草当赌注。”
长元剑乃是快接近已经灭迹神器的仙器,剑清宗的镇宗法宝,现任掌门流清元的本命剑。
流清元自然不可能同意拿它当赌注。
黎言身姿挺拔,生机盎然鲜活,像是护食的小兽。
如果有人要强抢她的东西,今天她就是拿剑拼出一条血路,也在所不惜。
原本看黎言看得有些失神的流清元,很快清醒过来。
“你不愿意自然就算了,不过比试可以,但有两个条件。”人多流清元也不想闹大,摆摆手让事情过去。
不过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一棵元灵草虽然珍贵为,他的徒弟也从来不是这么看重身外之物的人,这次的反应怎么会这么大。

“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百泽的徒弟,就算我拼了这条命我也不会让别人伤害你的。”

绝天宗掌门百泽满脸感动道,如老父亲般,心疼的扶起黎言。

激动的模样让不知情的人看见了,还以为是他在拜师呢。

“这便是你的大师兄瑞孙潺,他受了伤,腿部略有不便。”

百泽掌门指着那位坐在轮椅上、气质出尘的年轻男子,耐心地向黎言介绍道。

黎言颔首示意,此人她自然知晓,乃是书中的大反派。

如今他经脉尽断,金丹破碎,全因不久前为从魔族手中护女主妩瑶周全而致。

瑞孙潺一直坚信,只要自己不懈努力修炼,终有一日能重结金丹,却不知魔族术法中竟掺有魔族秘毒。

上辈子,他不仅终生无法再修炼,还一辈子与轮椅为伴。

然而,妩瑶却毫不犹豫背弃了救她性命的绝天宗,转投第一仙门剑清宗的怀抱。

“这是你的二师兄韩令,他幼时遭受刺激,导致无法言语。”

掌门继续指着一个蒙面束发的黑衣男子说道。

黎言依旧乖巧地点头,心中暗自补充。

——二反派,比大师兄更为癫狂,天生灵根有缺,心狠手辣冷酷无情。

绝天宗宗最终仅余此二人,他竟以永生永世的灵魂为祭品,唤醒上古魔神。

上古魔神应他所求,诛杀了魔族少主,和妩瑶的其他舔狗。

只可惜妩瑶和流清元得天道庇佑,在命悬一线之际,竟双双成仙,飞往仙界。

“三师兄欧阳炎钦,龙城拍卖行的小少爷。”

——纨绔子弟一个,一头火红的发色略显风流,是最为无用的三灵根,俗称杂灵根,亦是女主的追求者之一,没什么好下场。

“四师兄丹子阳,中品炼丹师兼中品炼器双修师。”

——双修师实属难得,虽都只是中品,但已然是极为出色了,如此人才加入绝天宗,全然是因其心善。

见绝天宗众人可怜都吃不起饭了,遂成了绝天宗供起来的宝贝疙瘩。

“这是我们今日前来途中捡到的娃娃,名叫华凌,尚未举行拜师仪式,权当你的小师弟吧。”

掌门捏着先前替黎言说话的小孩的脸颊,“快些叫师姐。”

小孩像一只害羞的小兔子般躲在掌门身后,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说道:“师姐好,我竟然有如此貌若天仙的师姐,真是太好啦!”

“小师弟的嘴可真甜,像抹了蜜似的,等出去了,师姐给你买糖吃。”

黎言记得上辈子并没有这个人,难道是她的重生改变了剧情?

等掌门最后将内门弟子的腰牌郑重地交给黎言,这场简陋的拜师仪式才算是圆满结束。

绝天宗掌门潇洒地转身,向其他那些恨得牙痒痒的宗主们抱拳告辞:“既然事情已经说清楚了,那我就带我的徒弟们回宗了,宗门里的菜还没有浇水呢。”

众人也没有想到黎言就这么真的加入了绝天宗,而且看表情高兴又迫不及待没有一点儿不愿意。

反而怕是被什么垃圾缠上一般,师父和师兄们都还没动。

她已经走到大门口等着了,不忘回头催促绝天宗的人快点走:“快走啊,还等什么呢,饿了孩子三天没有吃饭了。”

眼看人真的要完好无缺的轻松离开,妩瑶将指甲嵌进肉里,差点把后槽牙咬碎,“师姐好无情啊,好歹在剑清宗生活了六年,竟然连和师尊打个招呼都不愿意,如此迫不及待就要走,以后在外就再也没有以前剑清宗一样好的待遇了,师姐你可千万不要不习惯后悔回来求师尊啊~”妩瑶尚欲纠缠不休,剑清宗西南角蓦地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连这大殿都随之震动了数下。

流清元眼疾手快,一把扶住险些跌倒的妩瑶,怒目圆睁,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没事,师尊,都怪瑶儿伤势过重,竟然连站都站不稳了。”

二人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旁若无人地秀起了恩爱。

待二人说完,绝天宗全门早已逃之夭夭,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们也先行一步了。”

其他几宗掌门见天色已晚,也纷纷心急如焚地一同辞别,他们还着急追上黎言多挖一会墙角呢。

流清元刚要挥手让他们都赶紧走,殿外的弟子慌慌张张跑了进来,他跪地大声道:“不好了流璃仙尊!

关押魔族犯人的地牢炸了!

连同一旁的戒律院一起成为了一片废墟,还有···还有什么?!”

“关押的人都跑了,还有戒律院旁边的藏书阁一起烧了···”流清元捂住心口,“那些修炼功法,炼器,炼丹!

符咒!

的书呢?

藏宝阁不是有阵法吗?

怎么可能轻易被火烧了!”

“那不是普通火,虽然书全烧成灰了,不过好消息是书架还在,掌门你说不会是魔族进来救人了吧,毕竟我们那里关了一个魔族长老。”

流清元气急败坏的指挥戒律院长老,“快点!

开启护山大阵!

给我把逃走的人全抓回来!

不能放过一个魔族。”

另一边,黎言帅气的御剑飞在最前面,眼看着还差一步就彻底离开剑清宗的地盘。

突然乐极生悲等撞到空气墙被弹飞出去。

“我去!”

才发现原来剑清宗豪气十足的开启了护宗大阵,开启此阵法一小时消耗上万上品灵石,黎言狼狈的从自己砸出来的大坑里爬出来。

看着头顶这流光溢彩金碧辉煌的大阵结界,呸了一声:“真是不是他们的钱一点也不节省啊。”

一身红衣的玄云宗掌门金书寒,自认为摆出了最为迷人的姿势,用那低沉得仿佛能滴出油来的嗓音,伸出手道:“哎呀呀,小美人儿,你可还好?

听闻那剑清宗好似有魔族潜入,放走了不少犯人,流清元那个大傻瓜,气得暴跳如雷,所以财大气粗地开启了护宗大阵,这剑清宗啊,现在怕是连一只苍蝇也休想飞出去咯。”

跟上来的二师兄韩令,沉默着如同一堵墙般,稳稳地立在二人中间,阻挡住了金书寒的“咸猪手”。

黎言毫不留情地扯住金书寒那高级仙品衣服的衣角,借力站了起来。

这衣服在修仙界可是每年仅出十件的稀罕物,不仅能抵御法术,还能防御刀剑,此刻却被黎言当成了擦手的抹布。

“多谢啦。”

黎言那手上黑漆漆的泥巴,混合着草的残骸,宛如某种令人作呕的不明物体。

黎言却仿若未见金书寒那扭曲的面容,还想继续擦拭。

“你这是作甚!

快住手!”

金书寒狠狠地扯回自己的衣服,一脸心疼地施展起清洁术。

“师兄他可真小气。”

黎言撅起小嘴,转头朝着韩令撒起娇来。

没曾想,二师兄竟也嫌弃地侧了侧身子,脸上露出一副“别碰我”的表情。

“呜呜呜,没爱了,这世界都没爱了,那我们现在出不去怎么办啊。”

黎言声音扭捏道。


“倘若她侥幸挺了过去,即刻将其押入戒律院地牢,听候发落,她最好祈祷瑶儿安然无恙。”

流清元气得直甩衣袍。

要是其他人做出今天这样的事,骨灰都早被流清元给扬了,偏偏是这祖宗般的人,流清元感觉自己抑郁了。

流清元原本准备离开的脚步戛然而止,突然回头破防咆哮道:“别忘了!

还有我们宗门的镇门之宝长元剑快点给我找到!”

他不知道黎言使用了什么妖法,竟然让他的长元剑不见了!

流清元住所朝辉殿。

“医师为什么喂了瑶儿那么多极品丹药,人还不见醒。”

流清元在床前焦躁地来回踱步。

“这位姑娘全身经脉尽断,面部也毁容严重,恢复倒是好说有天材地宝就行,但是好像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那东西吃了本来就有损修为。

本不该这么严重,但她娘胎带有弱症先天不足,而且现在又受伤,身体遭遇重大损伤精血流失过多,灵气耗竭,将副作用大大增加,如今修为受损再想修炼难。”

男医师收回诊脉的手,无奈地摇了摇头:“人是很快就会醒,可若是没有奇遇,她这副残破的身躯,以后最多也只能修炼到金丹,成仙之路怕是无望了。”

流清元对医师所言的修为并不在意,他面色冷峻,如寒潭之水,冷冷道:“那就好。”

妩瑶被吵得悠悠转醒,她那如娇花般的面容上写满了可怜,轻声说道:“师父,瑶儿好怕,咳咳咳咳!”

妩瑶感觉自己一开口,嘴巴里便弥漫着一股土味。

她强忍着恶心,继续追问:“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成仙无望?”

“不会的,瑶儿一定会成仙的。”

流清元看了医师一眼,眼神坚定如磐石。

医师顿时结结巴巴道:“恐怕只有换丹才有一线生机......而且这丹绝不能普通,必须是天赋比她还要高的人,才有那么一丝可能换成功。”

流清元那张不苟言笑的脸,宛如冰雪初融般露出了些许柔和。

“听到了吧,你之后就在床上好生将养身体,换丹的事情无需挂心,女孩子脸上万一留疤了,日后可就不好看了。”

妩瑶这才察觉出异样,疑惑地用手抚上脸庞,这才惊觉自己的脸上竟布满了纱布。

“什么?

怎会如此严重?

我的脸!

我的脸不会有事吧,师父,瑶儿是不是要死了,瑶儿不想离开师父,呜呜呜。”

流清元有些反胃地看着那张令人作呕的脸,语气却温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不会的,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妩瑶哭得撕心裂肺,手指紧紧抓握床单,怨毒无比道:“师尊,杀了黎言!

我只要她的丹!

杀了她为我报仇!”

流清元犹豫了片刻,不紧不慢道:“好,不过不知她如今是否还活着。”

......另一边的黎言自然不可能死,但也着实不好过。

戒律堂内,黎言被五花大绑,如畜生般跪坐在冰冷阴暗的地牢里。

戒律院长老问她后不后悔。

黎言满不在乎地说:“后悔。”

后悔自己没能力将那两人永远困死在结界之中。

“还没有人能进了我戒律院还能安然无恙出去的,快点说长元剑被你藏在哪里了!

你现在装乖也没用,别怪我啊,这都是你师父吩咐我这么做的。”

戒律院长气急败坏地往黎言的脸庞狠狠甩了一鞭子。

在即将碰触到黎言脸的一瞬间,他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力改变方向,鞭子如毒蛇般落在了黎言的肩上。

原来的黎言,戒律院长老倒是无所畏惧,只是如今黎言混沌灵根的消息想必已经传遍了整个修仙界。

各宗门过几日就将全部来剑清宗拜访。

这宝贝疙瘩,他如今可真是不敢像以往那样肆意妄为地动手。

“嗯哼”黎言伤口处瞬间皮肉翻飞,血水如决堤的洪水般浸透了半个肩膀。

戒律院的每一样刑具都非同凡响,灵鞭上下了特殊禁咒,被打上一鞭,那感觉何止是万分疼痛,简直是要在身上留下永恒的伤疤。

黎言上辈子身上几乎布满了这样的疤痕,就算用再好的灵丹妙药也无法抹去。

“什么长元剑?

本命剑怎么可能会丢呢?

其他人都看得真真切切,我自始至终都没有碰过那剑,你们不去质问妩瑶,反倒来责问我。”

黎言一脸倔强无辜,不明所以,说着说着,脸上带上了被冤枉的怒意。

本命法宝别说是被别人藏起来,哪怕是被陌生人碰一下都绝无可能。

更何况那是仙品灵剑,已有了自己的意识,被别人偷走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戒律院长老也清楚这种怀疑是多么荒诞无稽。

倘若他真的和其他人说,将修为压制到筑基的黎言偷了他们掌门的本命灵剑,恐怕全修仙界的人都会笑掉大牙。

戒律院长老烦躁地往地面上吐了一口唾沫,虽然在心底暂时选择相信黎言的话。

但是一日找不到仙剑,流清元就不会放过他。

“怕你逃跑,你的修为可是宗门十大长老亲自合力封锁的,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虽然不会动你,但最底层的那些老鼠,还有关押的穷凶极恶的犯人,也够你好好‘享受’一番了。”

他语气威胁道。

但黎言依旧冥顽不灵,看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只得无奈放弃。

“嘴硬也没用,三日后你师父将会召开审判大会,审判你意图谋杀同门之罪,到时候是生是死,就看你的造化了。”

就在黎言即将被人像扔垃圾一样丢进地牢一层时,流清元如鬼魅般出现了。

他一露面,就像那吃了屎的狗,嘴里吐不出半句好话。

“黎言,将那能生肌续骨的元灵草给我交出来!”

男人的眼神中充满了失望,苦着一张脸,仿佛死了亲娘。

“凭什么?”

即便知道这个问题毫无意义,黎言还是想替上一世的自己问一句凭什么。

“凭这是你欠瑶儿的,就算你费尽心思,不想让我收妩瑶为徒,破坏宗门规矩,我也定会收她为徒。

如今,她已是我流清元的徒儿,我劝你那龌龊的心思,还是趁早藏好。”

黎言厌恶地翻了个白眼,嘲讽道:“师尊,你不是说生死不论吗?

如此出尔反尔,就不怕遭天谴吗?

还有,你收谁为徒,与我何干!”

倘若今日在比赛台上死去的是她,她这位“好师尊”恐怕绝不会满嘴仁义道德,去追究妩瑶的责任。

“早知道你是如此天生的恶种,当初就是打死我,也绝不会收你为徒!”

见黎言油盐不进,流清元也懒得再与她废话,直接动手抢夺。

芥子袋如流星般从黎言腰间飞出,落入流清元手中。

男人冷袖一挥,强大的威压如泰山压卵,迫使黎言下跪。

黎言宁愿将嘴唇咬得鲜血淋漓,也绝不愿向流清元这头畜生低头。

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充满不甘地骂道:“呸,无耻的强盗!

我是你爹,你给我记住!

谁想当你徒弟,谁就是狗!”

“砰”的一声巨响,黎言如炮弹一般被罡风狠狠地拍进了墙体。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黎言,你以下犯上,莫非是想欺师灭祖吗?”

流清元只觉得头痛欲裂,恨不得将黎言碎尸万段,觉得再和黎言多说一句,自己都能气得少活几年。

“黎言别以为你有了混沌灵根就可以狂了,我现在不动你,不代表以后不会动你,杀你对于我来说跟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任何区别。”

黎言闻言没有半点害怕,反而觉得可笑地勾起嘴角,嘴角溢出的鲜血将她的唇染得更红,妖艳非常。

给人一种极致疯狂的美。

今天她笑的次数格外多,比前六年在剑清宗的日子还要多,却让流清元觉得格外的刺眼让人讨厌。

流清元临走前问戒律院长老自己的剑呢?

戒律院长老还是如实说出自己的猜测,差点被流清元打飞出去。

“没用的东西。”

张师奇也感觉很委屈,剑又不是从他手里弄丢的,问他干什么,有本事去问他的宝贝徒弟妩瑶啊。

流清元心中跟明镜儿似的,长元剑绝无可能在黎言手中,但黎言的嫌疑却是最大的,他的声音冷得仿佛能掉下冰碴子:“若是三天之后仍一无所获,那我们也只能对她搜魂了。”

“可是强行搜魂会让人变傻的。”

因为怀疑就损失一个混沌灵根的天才吗?

张师奇总觉得对方在妩瑶毁容,和剑丢了的选择上,后者更生气认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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