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时年,原来从一开始就是场笑话。
曾经我是众星捧月的苏家大小姐,他是沉默隐忍的保镖。
后来,苏家倒了,所有人都散了。
只有他,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替我赶走那些欺辱我的混混。
他说,“以前你是大小姐,我不敢妄想。
现在,我终于配得上你了。”
我信了。
于是,他送快递,我杀猪。
我们在漏雨的出租屋里抵死缠绵,仿佛这样就能互相取暖。
可原来,这一切都是假的。
这个说要和我共度余生的男人,是京圈赫赫有名的陆家少爷。
洗完澡,我躺在床上,高烧让我昏昏沉沉。
他回来了,掌心贴上我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
他皱眉,却俯身抱住我,“我帮你降温。”
他的体温比我更烫,我烧得意识模糊,像抓住浮木的溺水者,死死搂住他。
我们接吻,纠缠,又一次在情欲里沉沦。
直到他在最动情的瞬间,哑着嗓子呢喃,“嫣然。”
我浑身僵住。
嫣然?!
我的指尖还贴在他背上那道蜿蜒的伤疤,那是他为救我留下的。
当年我被绑架,他单枪匹马闯进来,浑身是血地把我护在身后。
为了这道疤,我心疼得整夜整夜睡不着,总觉得欠他一条命。
可此刻,我突然明白了什么。
他接到的消息只是“苏家小姐被绑架”,他根本不知道被绑的是谁。
他冲进来时,满心想的都是许嫣然。
原来,当年他拼命救的,自始至终都是他心里那个“苏家小姐”。
他豁出性命保护的,从来都不是我。
我下意识想挣脱他的怀抱,却被他更用力地扣住。
多可笑啊。
如果他真的爱我,又怎么会舍得,在我高烧不退的时候,发泄自己的欲望呢。
清晨的阳光刺进眼睛时,陆时年已经穿戴整齐。
他高大的身影挤在破旧的出租屋里,显得格外讽刺。
我蜷缩在被子里,声音沙哑,“我不舒服,想休息几天。”
他明显愣了一下,毕竟我从来都是发着高烧也要出摊的人。
但很快,他瞥了眼手机,随意道,“行,你躺着吧,我去送货了。”
门关上的瞬间,我立刻爬起来打电话给菜场老板,“我的摊位,不租了。”
电话那头传来油腻的笑声,“小姐,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着40万一年,您这是要违约?”
我赶紧翻出合同,打开看了一眼,才发现,这份租赁合同当初居然写着预付定金10万,剩下的30万分期还清!
我跑到菜场想找老板问个清楚,却听见老板正对着电话点头哈腰。
“陆少放心,按您吩咐的,她绝对退不了租!
是是是,她抽屉里的钱都拿走了!
她这辈子都别想逃出这个杀猪摊!”
我死死按住绞痛的心口,踉跄着回到出租屋。
在昏暗的灯光下,终于拨通了那个尘封五年的号码。
“喂?”
顾北城声音透过话筒传来,低沉冷冽,让我的手指瞬间绷紧。
我推开包厢门时,顾北城正倚在沙发上。
杯子里的威士忌正映着他凌厉的侧脸,他抬眼看我时,那双凤眼里充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