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南溪眼见形势不妙,眼泪说来就来:“曼婷,你怎么能这样想我?我真的是为你好......”
“够了!”席曼婷打断她,“以后你别来找我了,我们家不欢迎你!”
说完转身就走,留下姜南溪站在原地,脸上的泪痕还没干,眼神却已经阴沉得可怕。
席曼婷一路小跑回家,心里乱糟糟的。
她想起姜瀛玉每次被她刁难后都不计较,还总是温声细语地跟她说话。
想起自己故意把姜瀛玉做的饭打翻时,对方默默收拾的样子。
更想起今天姜瀛玉给她留的那碗鸡蛋羹,说是看她最近脸色不好。
她跑进院子时,姜瀛玉正在晾衣服。
夕阳的余晖洒在她身上,给她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
听到脚步声,姜瀛玉转过头,看见席曼婷气喘吁吁的样子,连忙放下手里的活:“曼婷?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席曼婷看着眼前这张关切的脸,突然鼻子一酸。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憋出一句:“对不起……”
姜瀛玉愣住了,随即温柔地笑了:“好端端的道什么歉?”
她伸手想摸摸席曼婷的头,又怕对方反感,手在半空中顿了顿,最后只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晚上没吃饱吧?锅里还热着饭,我去给你盛。”
看着姜瀛玉匆匆走向厨房的背影,席曼婷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她抹了把脸,跟了上去:“我、我来帮你……”
第二天一早,大队部院子里挤满了来领任务的知青。
姜南溪穿着一身崭新的列宁装,两条麻花辫梳得油光水滑,在人群里格外显眼。
“姜南溪同志!”大队长站在台阶上喊她的名字,“你负责三队的玉米地除草工作。”
姜南溪脸色一变,这活又脏又累,太阳底下晒一天能脱层皮。
她眼珠一转,趁着休息时间偷偷溜到大队会计室,从挎包里摸出一包大前门香烟塞给会计老李。
“李叔,我这身子骨弱,您看能不能......”
她声音娇滴滴的,手指有意无意地碰了碰老李的手背。
老李推了推老花镜,咳嗽一声:“记分员小王这两天病了,你先替她几天吧。”
姜南溪眼睛一亮,记分员可是好差事,不用下地干活,只要记记工分就行。
她千恩万谢地出了会计室,得意地扬起下巴。
第二天清晨,姜南溪哼着小曲来到记分处,推开门却愣住了。
席砚南正坐在桌前整理工分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
“砚南大哥?”姜南溪惊喜地叫道,“你怎么在这儿?”
席砚南抬起头,眼神淡漠:“我是大队记分员。”
说完就低下头继续工作,仿佛她不存在一样。
姜南溪哪肯放过这个机会,立刻凑上前:“真是太巧了!我也是记分员呢!”
她故意把凳子往席砚南那边挪了挪,“我第一次干这个,砚南大哥教教我好不好?”
席砚南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往旁边让了让:“工分簿在这里,记分规则在墙上贴着。”
“哎呀,这么多字我看不懂嘛~”姜南溪拖着长音,伸手就要去拉席砚南的袖子,“砚南大哥你亲自教我呗~”
门外传来窃窃私语声,几个来交工分的社员聚在一起指指点点。
“这新来的女记分员是谁啊?怎么跟席同志这么亲热?”
“听说是城里来的知青,昨天还在玉米地干活呢,今天就成记分员了。”
“啧啧,你看她那眼神,恨不得贴到席同志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