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望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有妻如此,夫复何求?他放下手中的毛笔,拉过甄宓的纤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柔声道:“宓儿辛苦了,这些琐事,本该由我来做。”
“夫君为国为民,日理万机,妾身能为夫君分担一二,亦是妾身之福。”甄宓嫣然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里最明媚的阳光,瞬间驱散了林凡心中的疲惫。她拿起汤匙,亲自舀了一勺莲子羹,送到林凡唇边,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只有两人才懂的娇羞与情意。
林凡含笑饮下,只觉得一股甘甜清香沁入心脾,连日来的疲惫仿佛也消减了许多。他握着甄宓柔若无骨的小手,感受着那份难得的温馨与宁静,心中却不由自主地开始思索起下一步的战略。
“元皓先生来了吗?”林凡问道。
“田先生已在偏厅等候多时了。”甄宓答道,随即乖巧地起身,“夫君与田先生商议军国大事,妾身先行回避。”
林凡点了点头,目送着甄宓袅袅婷婷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这才收回目光,脸上恢复了往日的沉静与威严。
片刻之后,田丰步入书房。
“主公。”田丰躬身行礼,神色间带着一丝凝重。
“元皓先生不必多礼,请坐。”林凡示意道,“可是邺城那边,有消息了?”
田丰点头道:“正是。据我等安插在邺城的细作回报,袁绍听闻麹义兵败卢奴,粮草尽焚的消息后,雷霆震怒,当场便将麹义削职为民,险些将其斩首。如今,袁绍正在邺城大肆征兵,并传檄冀州各郡,言主公乃‘国贼董卓之余孽,假仁假义,包藏祸心’,号召各方势力共同讨伐我等。”
林凡闻言,冷笑一声:“袁本初黔驴技穷,只会用这些栽赃陷害的卑劣手段了么?他以为,凭借这些虚言,便能动摇我中山、上党之民心?”
田丰正色道:“主公威名在外,仁政深得民心,袁绍此举,不过是自取其辱。然则,我等亦不可掉以轻心。据报,袁绍长子袁谭,已率兵数万,进驻赵国邯郸,与其弟袁熙所部成掎角之势,似有南下侵扰我上党之意。其麾下大将颜良、文丑,亦在积极整军备战。更令人忧虑的是……”
田丰顿了顿,声音压低了几分:“有消息称,袁绍正秘密派遣使者,前往北方,与……与幽州公孙瓒接触,意图……议和,并许以重利,欲使其放弃与我等联盟,转而共同对付我等!”
“什么?!”林凡闻言,眉头猛地一挑,眼中闪过一丝寒芒,“袁绍竟想策反公孙瓒?”
这确实是一个出乎他意料的消息!他本以为,袁绍在遭受如此惨败之后,会先稳固内部,再徐图报复。却没想到,他竟会如此果断,不惜放下与公孙瓒的宿怨,也要先除掉自己这个心腹大患!
“公孙瓒此人,反复无常,唯利是图。”田丰忧心忡忡地说道,“袁绍若许以重利,例如割让部分冀州北部郡县,公孙瓒未必不会动心。若幽冀联手,我等将面临两线作战,腹背受敌之危局!”
林凡沉默了。田丰的担忧,不无道理。公孙瓒与他的盟约,本就建立在利益的基础之上,并不牢固。若袁绍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公孙瓒背盟倒戈,也并非不可能。
书房内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压抑。
就在此时,一名亲卫匆匆入内,神色激动地禀报道:“启禀主公!阳安格物院,八百里加急信使,有重大祥瑞呈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