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宴梁岁岁的其他类型小说《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全局》,由网络作家“沧小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梁岁岁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慢慢掀开沉重的眼皮。光影在视线里晃动,她蓦然撞上了穆宴暗含担忧的眼神。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眸底盛满温柔:“岁岁,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梁岁岁摇了摇头,装作躺久了腰疼,不着痕迹地侧翻了个身,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回。她只是病了,不是瘫了。更不是瞎了。穆宴的作态,她忘不了。正在给梁岁岁做检查的法国医生,抄着蹩脚的国语,笑眯眯道:“感谢上帝,梁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高烧了一天一夜,穆少将急得快要发疯,不吃不睡一直守着你。”梁岁岁闻言,抬眸扫了眼穆宴。看见他眼下的大片乌青,也看见了他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锁骨处的吻痕,格外惹眼。瞬间,她稍稍动容的心冷然成灰。尤其闻到他身上熏染的烟酒味道,混杂梁曼如身上的林...
《嫁纨绔少帅小叔后,渣男为我杀疯了全局》精彩片段
梁岁岁闻到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道,慢慢掀开沉重的眼皮。
光影在视线里晃动,她蓦然撞上了穆宴暗含担忧的眼神。
他摸了摸她的额头,眸底盛满温柔:“岁岁,你终于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梁岁岁摇了摇头,装作躺久了腰疼,不着痕迹地侧翻了个身,把手从他掌心里抽回。
她只是病了,不是瘫了。
更不是瞎了。
穆宴的作态,她忘不了。
正在给梁岁岁做检查的法国医生,抄着蹩脚的国语,笑眯眯道:“感谢上帝,梁小姐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高烧了一天一夜,穆少将急得快要发疯,不吃不睡一直守着你。”
梁岁岁闻言,抬眸扫了眼穆宴。
看见他眼下的大片乌青,也看见了他微微敞开的衬衫领口锁骨处的吻痕,格外惹眼。
瞬间,她稍稍动容的心冷然成灰。
尤其闻到他身上熏染的烟酒味道,混杂梁曼如身上的林文烟香水味,一股子恶心在胃里翻滚。
“去洗澡吧,我刚病愈,闻不得你身上的味道。”
法国医生走到门口,赞同地点头道:“上帝啊没错,感冒发烧过后,确实会对气味更敏感。”
穆宴听了这话,想起丽都歌舞厅的包厢内,梁曼如藤蔓似地缠绕在他身上妖媚扭动,又闻到自己衣服上隐隐约约的香水味,一时神色尴尬,下意识看向梁岁岁。
见她脸色平静,不像是发现了什么,他勾了勾唇,扬起宠溺又自责的笑容。
“对不起,岁岁,我跟那些好友久未见面,一时高兴多喝了两杯,以至于你发起高烧,我却没有守在你身边第一时间发现,你别生气,我都听你的,马上回去洗澡。”
他说完,恋恋不舍地摸了摸她的脸才走了。
偌大的病房,终于安静下来。
梁岁岁耐着性子等了会儿,缓缓从病榻上爬起来,走过去反锁房门,脱掉身上的蓝白条病号服,换上穆宴给她带来的缠枝玫瑰旗袍。
随手把满头青丝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起,拿起手袋拉开门走出去。
她要最后一次去玫瑰公馆,把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走,一件不留。
走出住院大楼,烈日当空,她停下脚步擦了擦额头薄汗,刚好看到穆宴揽着梁曼如的腰从一楼的产科房走出来,十足的呵护姿态。
梁曼如也看到了她,故意摸了摸腹部,惊讶地喊道:“姐姐,好巧啊,竟然在这里碰到你。”
梁岁岁一言不发看向她。
涂了蜜丝佛陀唇膏的两瓣唇,微微有些肿,像是刚被人狠狠蹂躏过。
除了穆宴,还能有谁呢?
穆宴听到梁曼如那声“姐姐”,骤然松开揽住梁曼如腰肢的右手,一步步走向对面的梁岁岁,唇角悬着笑意,温柔急切地解释。
像是生怕梁岁岁误会。
“岁岁,我下楼的时候,正巧碰见你妹妹,她听说你生病了,想去探望你,结果太心急脚一崴差点摔跤,我刚才就是扶了她一把。”
梁岁岁没说信,也没说不信,目光落在梁曼如刻意挺起的腹部。
梁曼如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又摸了摸肚子,笑得甜蜜。
“姐姐,我刚检查出来怀孕了,刚满两个月,是我和我心爱的男人共同期待的孩子,我们在一起四年了。”
“够了,你怀孕关岁岁什么事?”
穆宴一声断喝,打断了梁曼如的沾沾自喜。
眸子也冷冷地刺向梁曼如,直到她脸色青一阵白一阵摇摇欲坠站不稳,穆宴才牵起梁岁岁的手,将她往怀里抱。
好像生怕她被梁曼如伤到。
梁曼如见他这么护着梁岁岁,心里好似蚂蚁啃噬。
但在穆宴阴冷的目光中,她只能压下委屈和不甘,红着眼眶怯生生道歉。
“对不起姐姐,我没有要刺激你的意思,我就是太高兴了,一时间忘了你跟在穆少将身边四年,到现在肚子还没有一点动静。”
听了这话,梁岁岁脸上没什么表情,倒是穆宴脸色微变,睨了眼梁曼如,目光冷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梁曼如顿时白了脸,幽怨地盯着穆宴,眼泪簌簌滚落。
但穆宴懒得再多说,大掌牵着梁岁岁往前走,温柔地说:“岁岁,我带你一起回公馆,吃了午膳再来法国医院做个检查。”
梁岁岁没有反对。
她确实要回趟玫瑰公馆。
可两人默默吃着午膳时,穆宴接了个电话,就匆匆离开。
“岁岁,军中有重要事务急需处理,你好好休息,我尽量早点回来陪你。”
梁岁岁淡淡嗯了声,起身走向卧室。
他不再是以往那个无条件偏爱她的穆宴,他的心,已经一剖为二,一半在她这里,一半在梁曼如身上。
她血管里流着姆妈的骨气,不再完整的爱,不稀罕。
梁岁岁收拾最后一件旗袍放进朱合盛皮箱里,合拢黄铜卡扣,把皮箱拎在手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没有开穆宴给她买的汽车,而是叫了辆黄包车,去了 1933老场坊花费两块大洋寄存皮箱,又赶去法国医院办理出院手续。
没想到,又碰上了梁曼如。
远远地朝她走过来,一扫前不久的簌簌掉泪委屈模样,高高抬起下巴,得意地笑了。
“姐姐,听说我肚子疼不舒服,孩子阿爸连午膳都没吃完,马上赶来医院嘘寒问暖照顾我。”
这话刚落下,梁岁岁眼角余光就瞥见了不远处脸色大变朝这边走来的穆宴,唇角微弯,淡笑了声。
“孩子阿爸这么在意你,是好事,我认识吗?”
“他呀,是个鼎鼎有名的少将,姐姐你肯定认识。”梁曼如用手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
梁岁岁望着越走越近的穆宴,故意扬声,似笑非笑道:“鼎鼎有名的少将,不会是穆宴吧?”
沪市南京路的王开照相馆。
穆宴财大气粗,把前几天预订的拍照时间,花了笔巨款改成今天,且包了场子。
专门从丽都歌舞厅请来的俄罗斯乐队团,奏响舒缓动听的交响乐。
曼陀罗花波斯羊毛地毯,从进门的台阶,一直铺陈到二楼专门陈列婚服的宽阔大厅。
意大利缠枝水晶吊灯,从屋顶天花板洒下璀璨夺目的光芒。
空气中,飘荡令人迷醉的浮华之气。
楼上楼下几十个伙计,包括王老板,只为梁岁岁和穆宴服务。
梁岁岁眸色沉寂,站在一排排白色婚纱和中式婚服前,浮光掠影地一扫而过。
早在端午节前夕,王老板就把各式各样的婚纱服照片汇总送到玫瑰公馆。
穆宴答应陪她一起挑选心仪的款式,却整天忙于公务,见不着人。
她耗了两天两夜,满怀欣喜地挑挑选选,挑完自己最喜欢的那款,又为穆宴挑了套新郎服。
下月初八的婚宴,她也盼着,一日一日的数。
可惜,一切都结束了。
梁岁岁手里拎了件白色婚纱裙,眸色微冷地笑了:“阿宴,这些款式我都不喜欢。”
身后贴来男人高大热烫的身躯,强势热烈的气息,夹杂着林文烟香水味,瞬时充斥她的鼻尖。
穆宴双手撑在悬挂婚纱的铁架上,俯身从后面把脸侧过来温柔地哄她:“那就换一家,我陪你跑遍全城,直到你找到最满意的。”
梁岁岁没看他,不急不缓地挂好婚纱:“你最近都忙得很,有空陪我?”
穆宴听了这话,神色一僵。
凝神看了几眼梁岁岁,沉默了片刻,才又接着开口轻哄:“对不起岁岁,这段时间大帅忙于攻占徽系军阀的盘子,大战一触即发,我作为少将,需要随时待命,但只要有空闲,我都会赶回来陪你。”
是陪她,还是陪梁曼如以及梁曼如肚子里的孩子?
他不累,她都替他觉得累。
梁岁岁心头窜出一股子恶心。
“军中事务繁忙,你还是不要两边跑来跑去,累得很。”
她眸底闪过寒气,明艳的脸庞却漾开一缕笑意,偏过头看他,清凌凌的水眸幽深似潭,像是要把他灵魂看穿。
“军中事务再繁忙,也比不上岁岁重要。”穆宴轻笑着吻向梁岁岁的脸。
“有外人在场。”梁岁岁垂下眼睫,自然而然地推开穆宴,避开他的吻,走向等候在门口的王老板。
“那些我都不太喜欢,还有没有最新款的婚服?”
王老板大概四十岁左右,是个相貌精干的男人,长了双精明的眼睛。
他下意识抬头,看向照相馆顶楼的某处。
梁岁岁顺着他的目光看上去,雕梁画栋的檀木栏杆,敞开的五彩玻璃窗,男人痞帅的眉眼一晃而过。
像是丽都歌舞厅,有过一面之缘的那人。
梁岁岁微微愣怔。
而王老板像是收到了什么指令,堆起满脸的笑容:“有有有,今天刚到的法国最时髦款,梁小姐您肯定会喜欢。”
梁岁岁若有所思地盯了眼顶楼的五彩玻璃窗:“那就劳烦王老板了。”
“梁小姐您稍等,我去去就回。”
王老板笑眯眯出了门。
梁岁岁回头去看穆宴,却发现他俯身望着窗外,眉角眼梢都含着浓郁得化不开的炽热欲念。
不用问,定是梁曼如在王开照相馆的楼下,用那些风情入骨的手段勾了穆宴。
她扬唇冷笑,朝他不紧不慢走过去。
脚下的玛丽珍高跟鞋发出哒哒声,仿佛敲打在她心上,早就凉透的心脏,似乎又剥离了一大块。
穆宴及时回头,英俊脸廓扬起一抹宠溺的笑。
“岁岁,既然王老板手里还有最新款的婚服,你再等等,楼下附近有俄罗斯蛋糕坊,我去给你买你最喜欢吃的蝴蝶酥和拿破仑蛋糕。”
梁岁岁望着他那双看狗也深情的桃花眼,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她的沉默,在穆宴看来,就是她答应了,脚步轻快地往外走。
但如果他再多花几秒时间认真看看梁岁岁,就会发现她的反常。
那双往日一见到他就发亮的水眸,正直勾勾地盯着他,黯淡无光,一片死寂。
穆宴走后,梁岁岁浑身僵冷站在窗口,望着穆宴穿过宽阔街道,走到对面停车场。
他钻进汽车,心急到连车门都来不及关拢,一把抱紧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梁曼如,低头迫不及待地吻下去。
梁岁岁的眸色逐渐冰凉,寒气逼人。
在法国留学期间,他也时不时找一些恰当的理由从她身边离开。
她陷入他为自己编织的深情蜜网,无条件相信他。
如今想一想,他扯着各种理由离开她的日子,都是忙着去跟梁曼如幽会,享受偷偷摸摸的感觉。
一边深情爱她,一边迷恋梁曼如的娇媚,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还有了两个月的孩子。
现在更是把她当傻子,肆无忌惮地偷到了她的眼皮底下。
她确实听说过,前线压力大,有些军官会在外面娶几房姨太太,玩点正妻受不住的花样,有的还能将人给玩死。
可穆宴从前是那么高傲的人,不屑于与渣滓为伍。
没想到不知何时,他也对此上瘾。
梁岁岁唇角冷勾,右手放进手袋,摸了摸冰凉的勃朗宁手枪。
转过身,踩着高跟鞋往外走。
与迎面进来的王老板差点碰上。
“梁小姐,法国流行的最时髦款,您请试试。”
王老板捧了件乳白色长裙,双手一抖,设计感极强的裸肩收腰洋装裙,映入梁岁岁眼帘。
奢华的顶级丝绸面料,在灯光的照射下,折射出冷莹莹的皓月之光。
袖口部位,镶嵌了一圈用紫罗兰翡翠精心雕刻的祥云图案。
最华贵夺目的是领口处。
一朵娇艳欲滴的帝王绿翡翠牡丹花,镶嵌在领口正中央。
周围簇拥了九枚迷你型的紫罗兰翡翠牡丹花,形成“众星捧月”的好寓意。
顶级翡翠中,绿为尊,紫为贵。
整件婚服集合了绿翡翠的尊贵和紫翡翠的贵气,造价昂贵,价值连城。
梁岁岁瞬间被惊艳到了。
可想起她与穆宴那场注定流产的婚宴,神色淡淡地摇了摇头:“我不喜欢,不用试了。”
“梁小姐,可是......”王老板张了张嘴。
见梁岁岁已经脚步匆匆下了楼,他没有再喊她,双手捧着乳白色洋装裙,抬步沿着楼梯登上顶楼。
推开包厢的雕花大门,没有抬头,只弯着腰毕恭毕敬道:“少帅,梁小姐虽然嘴里说不喜欢,但我观其脸色,看上去很满意。”
“那就留下这件,其他类似的统统销毁,只有独一无二的东西,才配得上她。”
男人咬字慵懒的语调,落在王老板头顶。
王老板神色一凛:“我马上去办。”
男人不置可否,连个眼神都没给他,勃朗宁手枪在指骨间转了几转,嫌弃地啧了声:“穆家一窝蠢货,如今又多了个穆宴,左拥右抱贪得无厌的玩意。”
王老板瑟缩地抖了抖身体。
救命,少帅狂起来连自己都骂,这话是他能听的吗?
这时的梁岁岁,已经走出照相馆,穿过川流不息的街道,站在了穆宴的车前。
“叩叩”。
她伸手轻轻敲击车窗,不紧不慢喊了声:“阿宴。”
穆宴惊得身子狠狠一震,眼疾手快,一把扯过扔在转向舵上的西装外套,从头到脚套住缠绕在他怀里的梁曼如,僵硬地扭过头。
“岁岁。”他挤出深情款款的笑容喊她。
隔着夹层玻璃,梁岁岁与穆宴的目光在空气中交汇。
“不可能是我!”
穆宴急声打断梁曼如的话,目光阴鸷地盯过去。
梁曼如看着前不久把她嘴唇吻肿的男人,当着梁岁岁的面却翻脸不认人,冷言冷语呵斥她,心口酸涩,眼睛渐渐泛红。
苍白小脸微微抬起,眼眸里的泪水破碎欲坠,“姐姐,你别多心,我肚子里的孩子,真的与穆少将无关。”
“既然不是阿宴的,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梁岁岁漫不经心地说。
“我......我没有紧张,姐姐你看错了。”梁曼如忍气吞声道。
梁岁岁抬眸,对上梁曼如脆弱又隐隐不甘的目光,勾了勾唇,转头神色如常地看向穆宴。
“阿宴,你处理军中事务,怎么人却来到了法国医院?”
极其平常的一句话,穆宴却听得心里咯噔一跳。
他仔细瞧了又瞧她的脸色,很平静,无波无澜的平静,迎视他的眸子,清凌如水,没有丝毫的愠怒。
说明他与梁曼如的关系,她并不知情。
穆宴狠狠松了口气。
快步上前握着梁岁岁的手,十指相扣:“跟随我的王副官在会议室突然犯病晕厥,被紧急送到这家医院,我处理完公务后就过来探望他。”
傅安安淡淡问了句:“王副官患了什么急病?”
如果不是来的时候,她在半路上瞥见了王副官从霞飞路的DDS咖啡厅出来,她还真信了穆宴的鬼话。
“天气太热,中暑了。”穆宴随口扯道。
五月的天,梅雨季节雨水多。
虽然气候闷热,但空气也潮湿得很,怎么也不至于把人热到中暑。
真应了那句话,扯了一个谎,后面就需要无数个谎言去圆。
穆宴现在,都能面不改色心不跳对着她说谎了。
“哦,是吗?那王副官体质挺虚的。”
梁岁岁从穆宴手里抽回自己的手,把落在脸颊旁的一缕长发挽到耳后,沉默地往前走。
“岁岁,等等我。”穆宴快步追上去。
经过梁曼如身边,被她一把抓住他的右胳膊,泪眼婆娑望着他:“阿宴,我肚子好疼,你明明答应过今天会陪我和孩子一整天。”
“放手。”穆宴很不耐烦,毫不怜惜地用力甩开梁曼如,低沉的嗓音充满狠戾。
“在岁岁面前,你最好乖乖听话懂事,配合我装出跟我不熟的样子,否则,我能捧你,也能毁了你。”
梁曼如眼圈一红,泪水顺着脸颊滚滚掉落。
“阿宴,我爱你,这些年我一直听话懂事,从来没有闹到姐姐面前,可现在我怀孕了,难道你希望我们的孩子也躲躲藏藏,像只阴沟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得光吗?”
她颤着指尖把身上的白色洋装裙子往下一拽,露出小巧的锁骨,大片白皙莹润的肌肤。
冰肌玉骨,看得穆宴眸色深了深。
梁曼如清瘦娇小,却喜欢在床上穿张扬绚烂的红色旗袍,学着梁岁岁明艳大气的模样,讨好他。
想着姐妹共侍一夫,他每每都食髓知味。
穆宴冷硬的心顿时软了两分,脱了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你先回病房好好休养,我办完岁岁的事就去找你。”
梁曼如柔柔地嗯了声,在穆宴给她披上外套的时候,顺势一头扎进他怀里,又抬起头看向远处的梁岁岁,嘴角弯起一抹得意的弧度。
梁岁岁似有所感,倏然转身扭头。
在梁曼如越来越灿烂的笑容中,缓缓扬起唇角:“阿宴,你们两个抱在一起干什么?”
梁岁岁的声音不大,听在穆宴耳畔,却像是晴天霹雳。
他脸色微变,猛然推开怀中楚楚可怜的梁曼如。
“肚子疼,就赶紧去找医生。”
“我是医生吗?”
穆宴拧眉,阴冷的目光扫过梁曼如,唇边的笑泛着凉薄冷意。
梁曼如被看得心头一颤。
跟了他多年,没人比她更清楚穆宴的脾气。
这是他暴怒的前奏。
梁岁岁冷然看着他们演戏,实在觉得可笑。
“她啊,毕竟是我的妹妹,阿宴你就好人做到底,先把她送到妇产房找医生问诊。”
“我扶她一把,正是看在她与你是姐妹的份上,更多的,就没必要。”
穆宴压低声音轻哄:“岁岁,我心里只有你,如果她不是你妹妹,我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你也说了,她是我妹妹,一笔写不出两个梁字。”梁岁岁笑了笑,笑意不及眼底。
“她怀孕了,孩子阿爸是个赫赫有名的少将,答应陪她一起去看医生却缩头缩尾爽约了,也是可怜,你看在军中同僚的份上,去帮帮她。”
梁曼如厌恶梁岁岁浑然天成的大气风范,那是她怎么也学不来的嫡出千金大小姐的气度。
却又高兴地顺着梁岁岁的话往下说,眼波流转望向穆宴:“阿......穆少将,我肚子疼得厉害,麻烦你陪我去趟妇产房。”
穆宴眼神轻蔑道:“能让我一起陪着看医生的,只有岁岁,你一个姨太太的女儿,算个什么东西。”
梁岁岁闻言,没有再开口,清冽目光扫向摇摇欲坠的梁曼如。
梁曼如被呵斥得脸色惨白,腿软得快要跪了下去。
但她咬牙。
抖着腿,啜泣着跑了。
穆宴眼角余光看着梁曼如踉跄跑走的背影,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头,在梁岁岁看过来时,紧皱的眉头瞬间松开。
“岁岁,你高烧了一天一夜,我还是不放心,让医生再做个全面检查,确定没事了,我才放心给你办理出院手续。”
梁岁岁淡淡点了下头,没有等穆宴,率先往前走。
白底染蓝的缠枝玫瑰旗袍掐得她身段袅娜,步步摇曳生姿。
还是那个法国医生,仔仔细细给梁岁岁做了检查:“感谢上帝,梁小姐的身体很好,完全没有后遗症。”
有了这句话,梁岁岁顺利出院了。
她想去1933老场坊取出寄存的朱合盛皮箱,穆宴却拉着她走向另一边。
烈日当空,他那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豪车,是刚从大平洋彼岸的美利坚国家空运而来的最新款。
豪华的镀铬车窗,车身线条流畅凌厉,非常显眼地停在路边。
却没有人敢张望。
“岁岁,答应了你去拍婚纱照,已经耽搁几天了,我今天有空,我们现在就去。”穆宴微笑道。
梁岁岁抿着唇,默不作声。
她脸上的表情,跟平常没什么不同,可穆宴的心口一阵阵发慌。
莫名冒出这次不和梁岁岁一起拍完婚纱照,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的错觉。
他下意识从后面揽着她的细腰,拉开副驾驶的车门,两条结实的手臂微微用力,要把她搂上车。
梁岁岁在他揽紧她腰肢的那一瞬间,闻到他身上沾染了梁曼如最爱的林文烟香水味道,忍不住想呕。
她捂住嘴,单薄的背脊僵得笔直,白生生薄韧的眼皮却在抖,控制不住地抖。
穆宴见状,俯身过去,薄唇擦过她的脸颊,急切地问:“岁岁,你怎么了?”
梁岁岁忍住呕意,静静地看了他很久,“我没事。”
她曾经满怀期待与他一起拍摄婚纱照,如今,没必要拍了。
他太脏了。
她不要了。
梁岁岁深吐了口气,正要找个理由拒绝。
却听见身后衣裳摩擦的窸窸窣窣声响。
梁岁岁微不可察地扭头去看。
高大的梧桐树后,梁曼如的白色裙摆一晃而过。
梁岁岁眼尾微挑,改了主意:“走吧,去王开照相馆。”
“姐姐,岁岁和曼如是亲姐妹,一家人本该和睦相处。”
“可岁岁不知好歹,总是针对曼如,昨晚上还持枪恐吓曼如,把曼如吓得不轻,回来说了一晚上的胡话。”
姨太太苏雪媚穿着细云锦繁花旗袍,娇媚的脸上,挂着冷笑,带了几个身材粗壮的老妈子,来势汹汹闯入佛堂。
她的曼如被梁岁岁那个贱人欺负了,她就在温媛这个病秧子身上讨回来,连本带利。
原配夫人又如何?
现在梁家被老爷掌控,老爷又最怜爱她。
而被老爷轻贱厌恶的温媛,只能龟缩在这破破烂烂的佛堂里,缺衣少食,吃药比吃饭还多,活得不如一条狗。
“姐姐病的快要死了,没教会岁岁识大体懂规矩,今天妹妹就好好教导姐姐,什么叫做姐妹情深。”
“都愣着干什么,姐姐睡久了,赶紧给她松松骨头,再拖到太阳底下跪着为老爷祈福。”
两个粗壮老妈子立即如狼似虎地扑向温媛。
“老实点乖乖听夫人的话,你也能少吃点苦头。”
温媛这个原配,在苏雪媚带来的这群人嘴里,连句“夫人”都不配喊。
苏雪媚这个后面进门的姨太太,反而成了她们嘴里尊称的“夫人”。
一群尊卑不分的玩意!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谁是夫人,谁是姨太太。”
王妈气炸了,咬着牙,手里抓了把扫地的笤帚,上下挥舞,把温媛牢牢护在身后。
“谁敢动夫人,我跟她拼了。”
苏雪媚被王妈一句“姨太太”刺得气血翻涌。
嫁进梁家后,她被老爷捧在手心里怜爱多年,顶着梁夫人的名头,出入各大社交场合。
梁家上上下下,包括外面有头有脸的太太们,也都捧她一声梁夫人。
如今却被一个低贱的佣人踩她脸皮子......
苏雪媚越想越气,亲自冲上去对准王妈的脸,呼呼两巴掌狂扇过去。
“你算个什么东西,老爷尊我是夫人,我就是名副其实的梁夫人。”
“你嘴里的夫人,早就被老爷厌弃,连条狗都不如。”
苏雪媚修剪尖细的指甲,刚刮到王妈脸上。
眼前蓦然一阵掌影闪过。
紧接着,“啪啪”!
两声脆响。
苏雪媚两边脸颊红肿一片,火辣辣地疼。
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梁岁岁:“你,你打我?”
“一个姨太太而已,打的就是你!”
梁岁岁扬了扬手,作势还要接着再打苏雪媚一顿。
苏雪媚脸色一变,吓得往后退。
慌乱地瞧了瞧梁岁岁后面,没发现穆宴的影子,微微松了口气。
梁岁岁不足为惧。
可怕的,是那个把梁岁岁往死里宠的穆宴。
她这边得罪了梁岁岁,穆宴回头就能手撕她的曼如。
苏雪媚在心里权衡了利弊,勉强挤出笑容,顶着那张青肿不堪的脸,滑稽又可笑。
“岁岁,回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吩咐厨房做你最爱吃的菜。”
“你吩咐厨房做的菜,我不敢吃,怕你下毒。”梁岁岁眼里划过一抹冷意。
“怎......怎么会呢?”
苏雪媚脸上的尬笑一僵,紧接着,又笑得春风满面,语调轻柔,听上去格外的宽容大度。
“岁岁,你难得回家一趟,多陪陪我姐姐。”
“她呀,身体虚弱,又总是惦记你,这么些年,时好时坏,咳嗽不断,病情总断不了根。”
“老爷刚收购了一批强身健体的滋补中药,回头我让丫头送过来。”
苏雪媚边说边转身走人。
梁岁岁看似温柔大方,实际上狡诈诡辩,心肠冷硬,又护短得很。
有梁岁岁在,她现在动不了温媛。
但她也不能白白挨了梁岁岁两巴掌。
苏雪媚摸了摸肿胀的脸,疼得“嘶嘶”抽气。
走到梁富昌的书房门口,神色阴冷,撕烂旗袍一角,让自己看上去狼狈又可怜。
然后,又咬了咬牙,尖细指甲往两边脸颊狠狠刺进去。
嫣红的血珠子,一滴滴顺着指尖往下滚落。
整张脸顿时血色糊糊,凄惨无比。
苏雪媚眼眶一红,抬脚踹开厚重木门,脚步踉跄往里面跑。
“老爷......!”
刻意拖长的抽泣,含着浓浓的痛苦和委屈。
鲜血顺着她的手指,淌满了一脸,又滴了一路。
梁富昌坐在书桌旁,看到苏雪媚的凄惨模样,手里记账的毛笔差点拧断。
小心翼翼把苏雪媚搀扶到软椅上,一边喊大夫给她疗伤止血,一边暴跳如雷骂道:“哪个不长眼的,把你打成这样?我非要扒他的皮,抽他的筋不可。”
苏雪媚顺势软在他怀里,含着泪水摇头:“老爷,听说姐姐又病了,我特意去佛堂那边看望她,好心好意想把她挪到太阳底下,多晒晒太阳,强身健骨。”
“没想到岁岁一声不吭回来了,曲解我的好意,抬手就扇了我两个耳光。”
“老爷,岁岁年纪还小,姐姐又放养她,性子难免有些骄纵,你也别怪她。”
“真要论起来,我也是岁岁的长辈,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听到这番话,梁富昌越发火冒三丈。
“这个孽障!曼如比她还小一岁,可比她懂事多了。”
“回家没有通报,反而变本加厉,欺负到你头上,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我非抽死她不可!”
梁富昌随手扯了根黑色长鞭子,带着几个管事伙计,怒气冲冲赶向最偏僻的北院佛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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