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冷逸慢条斯理扣着衬衫纽扣走出房门,领口还沾着口红印:“别站太久,你的残腿承受不了。”
冷逸顿了顿,继续说道:“今天晚上筱筱准备了个单身派对,你收拾一下。”
不等我拒绝,苏筱筱慢悠悠地从后面出来,指尖勾起我凌乱的发丝。
“冷逸马上就要跟你结婚了,这是最后的狂欢,所以姐姐,你就去嘛。”
我猛地偏头躲开,后槽牙咬得发疼。
“我不想去,你们去吧。”
我死死咬住嘴唇。
“筱筱邀请你,你有什么权力拒绝?”
冷逸不由分说地拉着我走向车库,给我塞到了车里。
派对在顶楼旋转餐厅举行,苏筱筱随着音乐舞蹈,冷逸则在旁边宠溺地笑。
“各位知道吗?”
苏筱筱揽住冷逸的腰:“逸哥哥说,当年追姐姐时,每晚都守在舞蹈室看她练舞呢。”
她忽然转身看向我:“不过现在啊,姐姐连踮脚喝香槟都费劲呢,毕竟,少了半截骨头嘛。”
宾客们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在我腿上,伴随着压抑的笑声。
我透过镜面的反光看见自己现在的样子,身子向左倾斜,每一次试图挺直脊背时,左腿都控制不住地颤抖。
苏筱筱突然蹲下,凑在我的腿边,轻声说道:“姐姐知道吗?
逸哥哥在手术室里说,你的腓骨最适合给 lucky做磨牙棒,又细又脆。”
她指尖骤然用力,碾过疤痕下凸起的钢钉:“医生锯骨头时,他还录了视频呢,要不要给你看看?”
我猛地攥紧拐杖,指节发白到几乎透明,喉咙被酸涩狠狠掐住。
冷逸适时扶住苏筱筱的腰,状似责备实则宠溺:“别闹,筱筱。”
他转向我时,眼中闪过一丝不耐:“去把角落那束蓝玫瑰拿来,筱筱最喜欢这个颜色,用你的右腿单脚跳过去,就当复健训练了。”
我浑身止不住发颤,怒目圆睁,死死盯着二人:“你们把我当什么了!”
见我不为所动,苏筱筱猛地推了我一把:“姐姐,少生点气,容易长皱纹哦。”
我重重摔在铺着碎钻的地毯上,锋利的棱角瞬间划破我的腿,鲜血浸透了裙衫。
我咬着牙,眼眶滚烫,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又再次跌倒。
周围人的哄堂大笑狠狠扎在我心上,抽干我最后一丝力气。
冷逸蹲下来,指尖捏住我下巴强迫我抬头,拇指碾过我咬破的唇角:“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我真该考虑婚后请个护工。”
就在此刻,有人推来蒙着红布的推车走了过来。
“姐姐,这是我送给你的新婚礼物,希望你能够喜欢。”
红布掀开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鸣中碎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