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飞机后，我径直往学校这边来。
正好赶上放学，家长们在门口殷切地等待着自己家的孩子。
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寻找女儿时，我却看见一个脸熟的女孩子被众星捧月地簇拥出来。
可不就是毕业照里那个“季千金”？
我冷眼看着她过马路，随后季川下车出现，上前就给了她一捧娇艳欲滴的花，更是引得周围的同学无限恭维。
季川不来接自己女儿，反而大张旗鼓接亲戚家的孩子？！
我握紧拳头刚要上前，倏然看见了季婉。
她也是被人“簇拥”着出来的。
一群人围着她，不是扯她的书包就是拽她的马尾，嘴里还嘻嘻哈哈。
我一瞬间几乎没认出来自己的女儿。
季婉瘦了很多，面颊带着常年营养不良的枯黄，整个人精神萎靡，被这么欺负也只是低着头不吭声。
和以前的精神面貌完全不同。
“季婉！”
我看得无比心疼，连忙叫出声，一群学生看我走近疑惑几秒后一拥而散。
季婉抬头看我，迷茫地眨了眨眼。
“……妈？
你回来了？”
我撑着她的肩膀仔细看过她，眼眶越来越红，只觉得一阵怒火在心里。
“婉婉，妈妈回来了！
别害怕，我看看谁还敢欺负你！”
季婉愣了很久，似乎也有些想哭，却还是摇了摇头。
“还是、还是别麻烦了妈，没人欺负我。”
看着她懂事又本能回避的模样，我更加生气。
我想都没想就直接带季婉回家，刚推开别墅门，正好季川在和季悦商量晚上去哪吃饭。
“我想去上次的那个空中餐厅，感觉景色很好。”
季悦坐在一边，状似天真烂漫。
季川笑着答应：“行，你想去哪都行，快高考了你说了算。”
我砰的一声关了门，吸引了两个人的目光，冷声询问。
“季川，去哪吃饭啊？
怎么不带上咱们女儿啊？”
季婉在我旁边瑟缩了一下，似乎不太想面对这种场合。
“……吴瑶？
你回来了？”
季川看我带女儿回来微微一愣，随后惊讶地挤出笑容，连忙起身和季悦介绍。
“季悦，这是你吴阿姨，她常年在国外，你这两年在这住没能碰见。”
季悦从看见我开始脸色就不太好看，这会被季川一介绍更是满口敷衍打招呼。
“喔，吴阿姨好。”
看着季悦的穿搭，我脸色阴沉。
十来岁的小姑娘，身上全是高定，怪不得所有人当她是千金。
不过这会我实在没空搭理她，而是扭头问季川。
“你知不知道咱们女儿在学校被人欺负？
还遭受了校园霸凌！”
季川微不可察皱了下眉，不太赞同我的说法。
“说校园霸凌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不过就是孩子之间的玩闹，这个岁数的孩子能懂什么？”
闻言，我火冒三丈。
“季川！
都快高考了，女儿你就这么不管不顾？
我当初走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
现在被忘到狗肚子里了吗？！”
季川还没来得及说话，我的言辞激烈就让季悦不满，她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吴阿姨，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关季叔叔什么事？
都是她季婉自己不招人待见还没事找事！”
我侧头看她，终于对没了忍耐呵斥出声。
“闭嘴！
谁让你说话的？
你在这个家有什么说话的资格？！”
季悦毫不犹豫顶嘴：“你一个靠男人吃饭的，在这个家更没有说话的资格吧？！”
听到这里，我把目光锁定在季川脸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