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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她坠落沈愿白慧茹大结局

末之未央 著

其他类型连载

29岁,大原科技集团创始人,中禾农业集团执行总裁......往下全是公司发展史,规模,主营方向。至于谢宴生个人事迹,只字未提。手机收到短信,她点开微信,竟是谢宴生发来的。沈愿有种窥探别人隐私被当场抓包的窘迫,心虚得很。到家了吗沈愿回复:嗯又觉得这样的回应过于冷淡,补充: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谢宴生:你亲手做?沈愿懂他的言外之音:谢总金尊玉贵,我可不敢让您以身试毒等了几分钟,没收到回信。她索性走进浴室,往浴缸里放满热水后,卸下身上全部衣物,准备进浴缸好好泡个澡。手机响了。她又披上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随后取下方才放在镜柜抽屉里的手机,点开微信。谢宴生:我会做饭简短几个字,在沈愿心中绽开一丝暖意。刷手机小视频时,她最喜欢看小帅...

主角:沈愿白慧茹   更新:2025-05-15 14:1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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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愿白慧茹的其他类型小说《诱她坠落沈愿白慧茹大结局》,由网络作家“末之未央”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29岁,大原科技集团创始人,中禾农业集团执行总裁......往下全是公司发展史,规模,主营方向。至于谢宴生个人事迹,只字未提。手机收到短信,她点开微信,竟是谢宴生发来的。沈愿有种窥探别人隐私被当场抓包的窘迫,心虚得很。到家了吗沈愿回复:嗯又觉得这样的回应过于冷淡,补充: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谢宴生:你亲手做?沈愿懂他的言外之音:谢总金尊玉贵,我可不敢让您以身试毒等了几分钟,没收到回信。她索性走进浴室,往浴缸里放满热水后,卸下身上全部衣物,准备进浴缸好好泡个澡。手机响了。她又披上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随后取下方才放在镜柜抽屉里的手机,点开微信。谢宴生:我会做饭简短几个字,在沈愿心中绽开一丝暖意。刷手机小视频时,她最喜欢看小帅...

《诱她坠落沈愿白慧茹大结局》精彩片段

29岁,大原科技集团创始人,中禾农业集团执行总裁......
往下全是公司发展史,规模,主营方向。至于谢宴生个人事迹,只字未提。
手机收到短信,她点开微信,竟是谢宴生发来的。
沈愿有种窥探别人隐私被当场抓包的窘迫,心虚得很。
到家了吗
沈愿回复:嗯
又觉得这样的回应过于冷淡,补充:今天谢谢你,改天请你吃饭
谢宴生:你亲手做?
沈愿懂他的言外之音:谢总金尊玉贵,我可不敢让您以身试毒
等了几分钟,没收到回信。
她索性走进浴室,往浴缸里放满热水后,卸下身上全部衣物,准备进浴缸好好泡个澡。
手机响了。
她又披上浴袍,腰带松松垮垮地打了个结,随后取下方才放在镜柜抽屉里的手机,点开微信。
谢宴生:我会做饭
简短几个字,在沈愿心中绽开一丝暖意。
刷手机小视频时,她最喜欢看小帅哥烹饪、修剪花草,上山下河的视频。
秦舒笑她品味老土,放着劲歌热舞,扭腰摆胯的腹肌男不爱,偏爱看男人在烟火尘泥中辗转。
思绪回到12岁那年,她随父亲去沈氏帮助的凤栖孤儿院做义工,看见大楼后粗壮的松树上趴着一个男生,正吃力地向上攀爬。
他动作很慢,又瘦,像猴子似的。腰上挂着一只猫的尸体,随着他上爬时的晃动而甩来甩去。
她跑过去,问他在干嘛。
男生说:“猫死了,挂猫。”
她知道人死要入土为安,猫应该也一样,于是好心提议:“要不你把猫放下来,我们送它去火葬场,再给它买个墓地,把它埋了吧。”
男生动作顿了顿,没说话,只顾往上爬。
夏日酷热,阳光穿透树叶间隙,斑驳的日光洒在他身上。沈愿看不清他样貌,只知他很瘦,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跑。
本想等男生安全落地,但沈煜公司有急事,她只得跟着父亲离开。
后来再去那座孤儿院时,听院长说男生失踪了,孤儿院报过警,最后也不了了之。
也不知道那男生是出了意外,还是去了别的城市谋生。
后来沈氏破产,无力帮助孤儿院,被另一名爱心人士接过继续帮助。
*
来电铃声打断思绪,沈愿低头看来电显示,是张阿婆。
她忙接通电话,轻轻柔柔喊了声阿婆。
张阿婆问:“店里的新机器,是你买的呀?”
“嗯,前天在网上下的单,这么快就到了吗?”
“刚刚到,师傅上门安装的,这会儿已经正常使用了。”张阿婆有些愧疚,“又让你花钱了。”
“秦舒帮我介绍业务,就当是感谢你们。这个季节冷,你身体又不好,大晚上守着店,我和秦舒也不放心。”
“新机器不便宜吧?”
沈愿:“二手机器总是出故障,丢了你心疼,一次性买台新的,能用不少年呢。”
浴袍长度只及膝盖,双腿长时间裸露在外,纵使室内有暖气,仍有些发冷。
沈愿把手机放在浴缸边的手机架上,按免提,再才解开浴袍,身体送进温暖的热水里泡着。
暖意渗透毛孔,流入四肢百骸,连脚趾尖都觉得舒爽。
“对了,阿婆,今年过年,我可能没办法和你们一起过了。雇主赶时间,新年那几天我也得留在他家里加班。”
张阿婆心疼道:“那......除夕晚上,能抽空出来吃顿团圆饭么?”
沈愿不忍拂意,“可以,一定来。”
通话结束,沈愿想起还没回谢宴生的微信。
扯了浴巾擦干手上水渍,捧起手机,划拨屏幕回到微信界面,准备回复谢宴生。
刚打出一句‘不麻烦谢总’,屏幕上忽地显示有视频来电,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打字的指尖触点了接通。
沈愿:?
谢宴生的镜头正对书房古画,沈愿这边,胸口往上的部位,只有几缕湿发贴在脖颈间,线条流畅的锁骨窝里,蓄着一汪清水,肌肤上的水滴顺着皮肤纹理滑落,没入胸口的水位线中。
这一切,尽数收入手机前置镜头中,自然也落入视频那头的人眼里。
短暂的寂静后。
手机成了烫手山芋,沈愿忙不迭地掐断视频通话。
浴缸里的水好似突然升高了温度,热得她脸颊发烫,大脑嗡鸣作响,满脑子都在喊——
谢宴生怎么打视频来了。
信息提示音反复响起。
沈愿平复好一会儿,才重新点开手机,看谢宴生发来的消息。
抱歉
你一直没回复,想到你才出院,不免有些担心,所以才打去视频
他那样身居高位的人,平素里都是生人勿近的淡漠模样,愿意多说几句话来解释这场闹剧,无论是出于何种原因,都显得无比诚挚。
更何况,本也是她忘记回信息,又点错手机导致。
沈愿不再纠结,回复他:没关系,是我点错了
谢宴生:明天见

敢情是催她明天去赶工呢。
在医院几天没怎么休息,睡着了也会因一点响动而惊醒。这会儿回到家中,又泡了澡,身体在极度放松后,困意却如山倒,她沾床就沉沉睡去,直到次日清早才起。
简单收拾两套换洗的衣服,乘坐地铁赶去清园。
还有两天就是除夕,在医院耽误这么些天,过年自然要补回来。
赶早不赶晚,她宁可先加班完成修复工作,也不想推到最后几天来赶工期。
谢宴生去了北城,保姆和佣人们都放假,别墅里只有章管家。
章管家见她回来,主动走上前,坦言道:“沈小姐,实在抱歉,古画出了点状况。”
沈愿闻言,前行的脚步加快,章管家紧跟在后面,一直到书房操作台前才停下喘气。
古画右下角,有几滴水珠大小的褐色斑点,斑点边缘浑浊,是被其它液体浸染后留下的痕迹。
章管家解释:“昨天下午,先生的朋友突然来访,我在前厅接待,没注意到另一位进了书房,她手上的咖啡不小心洒了一点在上面。先生昨天本是给你打过视频的,但许是你在忙,视频接通后就挂了,先生便没有告诉你。说等你回来了,再让你亲自看看。”

哈曼酒店的水仙厅内。
郁母白慧茹一身深紫色礼服,与丈夫郁康穿梭在宾客间,推杯换盏,谈笑间解释了郁城白不能出席婚礼的原因。
一轮下来,白慧茹脸都笑僵了,在角落里喝香槟歇息。
“沈愿怎么回事?说好的11点开始,现在都11点15了还没到。”白慧茹看了眼腕表,蹙眉抱怨,
“估计是路上堵车了,再等等吧。”郁康西装革履,不怒自威。
“这沈愿也真是......想到她我就来气,前天晚上在朋友圈里发的是什么东西?还什么我的未婚夫好忙,她这话搞得城白里外不是人。”白慧茹越说越憋屈。
“要不是她三年前闹出那档子事儿,老爷子也不会逼着你应下她跟城白的婚事。看看人家的儿媳,不是各行各业的精英翘楚,就是能为家族提供助益的名媛千金,哪像沈愿,一无是处,整天只会捯饬一堆破铜烂铁......”
郁康低声呵斥,“行了行了,有时间发牢骚,不如去招待客人,另外,等下有贵客到场,你把小愿守好了,别让她乱来......”
有人高声喊,“沈小姐来了!”
夫妻俩止住声。
众人目光齐刷刷望过去。
惊艳、探究、审视——
沈愿踩着九公分的高跟鞋从容入场,一身红色丝绸苏绣旗袍,完美贴合出腰臀的曼妙曲线,纤薄的背脊衬得前胸更加丰盈,肩头的白色披肩又多几分温婉清冷腕间的翡翠玉镯泛着莹润的光泽。
长卷发用桃木簪绾起,水晶灯的柔光倾洒下来,如黑色绸缎。
白慧茹的不忿在全场安静的瞬间,稍微平息了些。
沈愿样貌出众,圈在郁家当交际花,也是一种贡献。
又在看清沈愿手里拎着的大公鸡时,沉下脸来。
宾客们交头接耳,不知闹哪出戏。
白慧茹强撑着笑容,等沈愿走近后,低声斥问:“订婚宴你抱一只鸡来做什么?”
沈愿浅淡一笑,水晶灯的光璀璨闪耀,映在她的黑眸里,好似盈着潋滟水光。
她属于典型的骨相美人,面部轮廓线条柔和流畅,一双眼眸净澈透亮,不笑时清冽如高山白雪,疏离冷淡。笑起来眉眼弯弯,犹如春雪初融。
“今天我的未婚夫,因为要照顾前女友,缺席了自己的订婚宴。作为他的未婚妻,我为他的缺席向在场来宾深表歉意。”沈愿声落,全场哗然。
白慧茹想上前来阻止,又惧怕沈愿怀里的公鸡,只能硬着头皮说,“沈愿,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沈愿把绑缚双腿的公鸡放在地上,不慌不忙拿出手机,点开苏芜悠朋友圈,将前天晚上那条内容做成的视频投屏到宴厅主屏幕。
“古人成婚时,新郎如果无法到场拜堂,可以用公鸡代替,那么我想,订婚也是一样的。”
她音色清越,穿透力极强。
白慧茹顿觉颜面扫地,指挥保安,“还愣着干什么,快去阻止她!”
沈愿忙俯身抱住公鸡举过头顶,围着宴厅边跑边喊,“郁城白,快给在场宾客们打个招呼。”
她用力捏公鸡的腿脖子,高悬半空的大公鸡引颈长鸣。
声音响彻整个宴厅。
“沈愿!你疯了!你疯了!”白慧茹气得发抖。
沈愿跑了半圈儿,眼看保安就要追上来,她手一松,公鸡顺势落地。
鸡挣扎两下,绑翅的红绸轻松散开,大公鸡“咕咕”叫了两声,扑棱起翅膀飞向白慧茹。
紧接着在宴厅内四处逃窜。
尖叫声此起彼伏。
香槟美酒洒落一地。
玻璃酒杯和桌上的瓷器碰撞出锋利的裂痕......
布置精美的宴厅转瞬间变得面目全非,遍地狼藉。
沈愿目光扫过角落宴厅,与一名女生互比了个“ok”的手势,随后转身心满意足地离场。经过在酒店门庭前,她看见郁康的秘书在整理西装,似乎准备过去迎接轿车里的人。
她睨了眼车牌号。
巧了。
竟然是昨天搭乘的顺风车。
能让秘书亲自下来迎接,想必车里的人对郁康而言很尊贵。
沈愿心念一动,赶在秘书之前跑过去拉开后座车门,径直迈腿上车。
宴厅内一片狼藉。
酒店出动安保团队才将公鸡捕获,但因它造成的损失,却不可估量。
满堂宾客看尽了笑话,白慧茹顶着乱糟糟的头发,强撑笑脸给宾客赔罪。郁康脸色铁青,好似下一刻就要提刀大开杀戒。
偏又接到门口秘书打来电话汇报,“董事长,谢总被沈小姐拐跑了。”
郁康气得胸口发紧,匆忙挂断电话,呼出几口浊气后,才拨打谢宴生助理手机。
副驾驶的助理看着震动不止的手机,回头询问,“谢总,盛华集团董事长打电话来了,您看......”
“接不接?”
车厢后座的男人突然开口,嗓音清冷而凛冽,如自雪山之巅淌下的溪流,清洌透彻,扣人心弦。
沈愿坐在副驾驶后面的位置,肩膀紧贴车门,意识到对方在问自己,她也不客气:“可以不接吗?”
谢宴生勾唇,示意助理接电话。
沈愿无语。
助理划拨屏幕接通。
电话里,郁康态度和善,言辞客套,诚恳致歉,末了才说正事儿,“张特助,你看谢总哪天有时间,我亲自登门拜访。”
张特助,“我会转告谢总,到时再与郁董约定时间。”
“好好好,静候佳音。”郁康干笑两声,“听门口的保安说,我侄女儿沈愿在谢总车上。她精神有些失常,行事乖张,我怕会惊扰了谢总。可否请谢总稍等片刻,这边马上派人去接。”
张特助捂住手机,回头,看谢宴生没有指示,再回复,“我们会在下个路口将沈小姐送下车。”
通话结束,车厢内寂静无声。

郁城白清润黑眸里跳跃着无法隐藏的挣扎痛苦,眼眶湿润,几乎要滴出泪来。
沈愿怔怔盯着他,真相即将揭开的激动,郁城白逐字逐句看似滴水不漏的解答,各种激烈情绪交织翻涌后,又归于平静。
“郁城白,你当我是傻子吗?”沈愿声音冷静得近乎没有温度。
“我以前确实酒量不好,但每次喝醉后,我只会蒙头大睡。别说缠着你要你抱我,亲我,就算让我揍你都没力气。而且,人在喝醉后的行为,即便不受控制,但第二天醒来也会有记忆碎片,绝对不会一点印象都没有。”
“郁城白,你在说谎。”
“那天晚上,我根本不是喝醉酒,而是酒里被人下了东西,导致昏迷不省人事,对不对?”
按在肩膀上的手掌力度减弱。
意识到郁城白想退开,沈愿立马抬起手臂,绕过郁城白后颈,细白修长的手指抠在郁城白脖颈上的大动脉处,迫使他无法起身逃避。
看似亲密无间,暧昧缠绵的动作。
实际却是针锋相对的博弈。
“郁城白。”她唤他名字,如刀锋剑芒的眼神直看进郁城白眼底,字字铿锵,“以前我以为下药的人跟你有关,但听你刚才那番话,我确定下药的人不是你。你之所以那样做,是为了掩护另一个人。”
郁城白眼瞳震颤,想直起身退开。
然沈愿也不知哪来的蛮力,硬是捏着他命运的脉门不放,指尖抠进他脖颈皮肤里,好似下一刻就要扯断他的颈动脉。
她再次逼问:“那个人是谁?”
郁城白谎言被拆穿,索性顺着她的力道俯身压下,薄唇贴上沈愿温软的唇。
想以此来终结这个话题。
突如其来的触碰让沈愿愣了一下,又很快反应过来,厌恶感涌上,惊慌中去揪住郁城白的头发。
男人头发短,她抓了好几次才抓到,随后用力往上提,顺手甩给他一记耳光。
郁城白吃痛翻身,手肘撑着床,笑看着沈愿。
她用力擦拭嘴唇的样子,好像亲到猪圈里刚吃完猪食的猪。
嫌弃又委屈。
男人素来温雅的脸爬上阴冷的笑,“现在的你,比当沈家大小姐的时候有趣多了。”
“有病吧你。”沈愿气得胸腔发胀,擦了很久都觉得不干净,索性到浴室用水冲洗。
她摔上浴室门,反锁后,打开水龙头,哗哗水流掩盖了她因害怕而急促的喘气声。
缓了几秒钟后,才用力拍拍额头,让大脑保持清醒不要乱。再回到卧室时,又是一副还能再杠三千回的模样。
“你要是想让我不追究那件事也行,去劝你老爸老妈同意解除婚约,再把我爸爸的遗物还给我,我就吃下这大亏,从此以后,不再提三年前的事。”沈愿站在离床最远的窗台前,进入谈判最终环节。
郁城白恍然大悟地点头,“原来你旧事重提,不断刺激我,就是为了这一步?”
沈愿瞥他一眼,“反正你也不想跟我结婚,我们取消婚约,你能光明正大地娶芜悠进门,郁苏两家强强联姻,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三全其美,何乐不为?”
郁城白没有回答。
沈愿心中忐忑。
郁城白盯着沈愿看了许久,忽而笑说,“如果我说——我现在想跟你结婚了呢?”
沈愿,“我不想。”
“但怎么办呢?”郁城白今天尤其反常,更或者说是表面那层和善的面具撕开后,终于露出内里隐藏的獠牙,“于外,沈叔临终之前把你交给郁家,我们就有护你到死的职责,三年前老爷子没生病时,当众定下我们的婚事,而在年前,我们又在南城最豪华的酒店举行了订婚仪式。在你亲手操作下,那场订婚宴可是火遍全网呢。”
沈愿无话可说。
郁城白慢悠悠起身,迈着轻缓脚步,走到沈愿跟前,“于私,你不跟我结婚,就永远也拿不到沈叔的遗物,找到你妈妈的下落。难道你就不想见见你妈妈?”
“你们拿遗物控制我三年,却从未让我见过那东西。”沈愿轻嗤,“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什么遗物,一切只是你们控制我,让我心甘情愿留在郁家任你们拿捏的谎言!”
郁城白不慌不忙慢慢道来,“你妈妈叫原歆,结婚之前是某国际邮轮公司的高管,结婚后转行做了国际翻译,因长期出国,你很少见到她。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5岁的时候,那天她说要去完成领导派下来的工作,这项工作完成后,她就辞职回来陪你和沈叔。”
沈愿垂眸,掩饰心底慌张,“你怎么知道?”
“你爸爸遗物里有相关记录。”
详细的时间,没有一处错漏。
沈煜从不向外人透露原歆的情况,沈愿对原歆也知之甚少,更莫说原歆的工作性质,又或者在哪里工作。
沈愿眉心轻颤,心底涌上的疼痛蔓延开来,眼里很快泛起水光,“郁城白,你确定,是爸爸遗物里的?”
郁城白笑着默认。
沈愿擦掉即将掉落的眼泪,吸吸鼻子,妥协,“我知道了,结婚的事,等我回去考虑两天,再给你们答复。”
她转身想走,虚浮的脚步出卖她现在有多紧张。
但刚走出两步,胳膊被郁城白抓住,只听男人冷邪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沈愿,我不会让你走的。”郁城白轻声细语地说:“我们这段时间都留在别墅商量结婚的事。等结了婚,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在沈愿抗拒的目光中,郁城白将她扯进怀里,禁锢住双手,手伸进她衣兜,摸出里面躺着的手机。
点开屏幕看了眼,他嗤笑,“果然在录音呢。”
沈愿满脸都是目的被拆穿的惶恐,“还给我。”
郁城白不屑一笑,删掉录音内容,把手机揣进自己兜里,又宠溺地摸摸沈愿头发,“我先帮你保管,你乖一点,会还给你的。”
说完,转身离开。
在门外将门上锁。
撕心裂肺的哭声从门缝渗出,郁城白眼里有短暂的挣扎纠结,但很快又被决然替代。
屋里的沈愿越哭越大声,骂得也难听。
“郁城白你个浑蛋,疯子,你放我出去,把手机还给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呜呜呜呜呜......”
“你个脚踏两条船的渣男,狗男人,你这么想结婚,去找你的心上人啊,找我干什么。”
......
等卧室门没有动静,干嚎的沈愿才慢慢收住声,双眸盯着房门,手伸进衬衫内,摸出绑在内衣带上的另一部小手机。
谁还没个备用机。
手机尚有体温,她吼间哼着低声的呜咽,再点开手机屏幕,保存录音,又转存复制到网盘账户。
以此确保这份文件万无一失。

沈愿先回公寓拿了早前给郁家人准备的新年贺礼,再打车前往郁家。
郁家别墅在南城往东的富人区,现代风的独栋别墅,奢华的装修无处不透着金钱气息。
沈愿到时,郁家人都在客厅围着郁老爷子看电视。听见保姆说沈愿来了,白慧茹没搭理,郁康不冷不淡的:“来了找地方坐吧,等会儿就开饭。”
郁城白起身走向沈愿,柔声问,“中午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沈愿:“我都行。”
郁老爷子坐在轮椅上,苍老的面容茫然地看向沈愿:“这女娃娃是谁呀?”
郁康提高音调:“爸,她是沈愿,你不记得了吗?”
郁老爷子念了两遍名字,浑浊的眼忽然清明,颤着双手伸向沈愿,“是小愿呐,小愿,快过来,来爷爷这里。”
沈愿走到轮椅前半蹲下,握住老爷子瘦到皮骨分离的手,眼眶泛红,“爷爷,是我,我来看你了。”
老爷子高兴地直点头,和蔼地问:“你跟城白的孩子几岁了?”
沈愿一愣,勉强笑,“爷爷,我......”
“爸,小愿跟城白最近忙,没时间生孩子。”白慧茹说。
郁老爷子似懂非懂,拍拍沈愿手背,“你们年龄也不小了,早点把孩子生下来,我给你们带。”
说着又看向郁城白,“你可别欺负小愿,她这孩子,太可怜了。”
郁康眼神一凛,慌忙打断,“爸,我们再看会儿电视,让城白和小愿去花园走走。”
郁城白牵住沈愿手腕,带她走出客厅,到花园的阳光棚下。
阳光穿透顶上的玻璃,直直洒落下来,照在沈愿脸庞,白皙的肌肤清透细嫩,郁城白黑眸紧盯她黑亮的眼眸,“听江阔说,你除夕夜那天和谢宴生陆怀慎在一起?”
沈愿后退两步,拉开距离,淡声说:“那江阔一定有告诉你,我打了苏游。”
“江阔把事情从头到尾跟我说了。”郁城白嗓音温润,“是苏游有错在先,不怪你。”
“我还以为你会为了芜悠斥责我。”
“我是是非不分的人吗?”
沈愿轻挑眉,“谁知道呢。”
保姆过来喊他们吃饭,郁城白在前走,沈愿没跟上,郁城白回头问:“怎么了?”
沈愿敛回视线,犹豫几秒,才笑着说:“城白,不管怎样,我都要感谢你在沈家落难时,选择出手帮助。”
郁城白偏头看她,只觉她今日过分安静顺从。
“我们之间,说谢岂不见外?”
沈愿没回答,保姆再次催促,两人只得先回餐厅。
老爷子无法自主进食,需要保姆喂,其他人自然吃得也慢。老人家没吃几口又嚷着要睡觉,像婴孩似得喜怒无常。
郁康吩咐保姆推老爷子上楼休息,白慧茹低声念叨:“我看,还是早些把爸送去康养山庄吧,那里清净,空气又好,还有老伙伴陪他聊天说话。”
郁康不答,算是默认白慧茹的做法。
老爷子一走,餐厅氛围瞬间变得压抑,沈愿斟酌着如何开口,郁康率先放下碗筷,对沈愿道:“你的房间已经让张婶收拾干净,今天就别回去了,留在这里过完年再走,刚好和城白商量一下婚礼细节。”
沈愿愣怔,疑惑的目光投向郁城白。
对方没看她,低头喝汤盅里的虫草鸡汤。
白慧茹以为沈愿是高兴的忘了反应,细长的柳眉高高挑起,嘴角勾着不屑的嘲讽,“终于能跟城白结婚,高兴傻了吧?”
郁康说:“结婚是迟早的事,趁老爷子还健在,也算全了他的心愿。”
沈愿深呼口气,有条不紊地放下筷子,双手放在餐桌下,掌心贴着大腿,纤薄的背脊挺得笔直,澈净的眼瞳里是一眼看到底的决绝。
“郁叔叔,很抱歉,我不同意结婚的事。”
她嗓音清润和缓,偏偏字字郑重,落地有声。
郁城白喝汤的动作顿住,偏头看她,眉心皱起深痕。
郁康率先反应过来,笑着打个哈哈,“瞧你,激动的都说胡话了。你先缓缓,等想清楚再说。”
“我想的很清楚。”沈愿怕他们听不懂,又简单直白的说一遍,“我要取消和城白的婚事。”
客厅安静无声,针落可闻。
瓷器碰撞的声音打破寂静,郁城白放下汤匙,转身去拉沈愿的手。
沈愿抗拒躲避,郁城白粗暴扯退她的餐椅,木制椅腿在大理石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刮蹭声。
“郁城白!”沈愿想喝止他的行为。
郁城白单手握住沈愿胳膊将她提起,弯腰倾身把人扛在肩头,大步一迈,径直朝楼上走。
郁康夫妇不为所动,默认郁城白的一切行为。
任凭沈愿如何捶打呼唤,郁城白都充耳不闻,直到惊天震地的关门声响彻整个楼房。
被郁城白摔倒在床时,沈愿大脑是懵的,清醒过来,又被气得发抖。
这间卧室,是她三年前住在郁家时睡的房间,屋内摆设没有改变,床单,纱帘,就连香薰也是她最爱的小苍兰。
郁城白站在床尾,居高临下看她,恰如三年前那个混乱的夜晚,他也站在那个位置。
“郁城白,你疯了!”沈愿翻身想起床。
郁城白单手按住她肩膀,单膝跪在床上,不让她起来,温润的桃花眼不似往日柔和,甚至有几分狠厉,“你说的没错,我疯了,三年前就疯了。”
力量悬殊太大,沈愿挣扎不开,索性深呼吸冷静下来,“逼疯你的人是你爸妈,不是我。”
“是,他们逼着我跟你定下婚约,逼我放弃芜悠。可你难道就没错吗?明明可以早点表态,为什么现在才说?你是不是觉得有了谢宴生撑腰,就能毫无顾忌为所欲为?”郁城白嗓音压抑,眼眶被情绪激得泛红。
“我早说过的,只要你们把我爸的遗物还给我,告诉我妈妈的下落,我可以马上消失在南城。”
“你孤身一人能去哪里?转投谢宴生的怀抱?”
沈愿喉间紧涩,偏头避开郁城白冷锐的注视,“不是。”
郁城白掌心覆上沈愿脸颊,带着灼热的温度,稍一用力,就将她的脸板正过来。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三年前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吗?”
郁城白眼底的疯狂让她感到不安。
“你喝醉了,缠着我进你房间,对我表白说你喜欢我,喜欢了好多好多年,哭着求我不要和芜悠在一起,让我抱你。我心志不坚,不忍心看你难受,接受了你的表白。我们在这张床上拥抱,接吻,脱对方的衣服。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发生关系,就能成为彼此生命里最重要的人——是芜悠突然闯入,唤醒了意乱情迷的我们。”

谢淮安走后,管家领着沈愿继续往前,穿过圆形拱门,步入后院花园。与前院亭廊荷塘不同,后院栽种着不少花木。
院中有几棵玉兰,光秃秃的枝梢在冷风中摇摆,等待春风一度。
管家最终在林园中一间书房前停下,打开门,引着沈愿进去。
书房是典型的中式风格,色调沉稳,紫檀木卯榫结构的桌椅书架,庄重又雅致。
“原心师傅,这就是需要修复的古画,您请看。”管家将桌上木盒打开。
原心是沈愿工作室的名字,工作中署名也习惯用这两个字。
沈愿打开工具箱,里面整齐摆放着放大镜微型显微镜等工具和材料。再戴上橡胶手套,小心取出盒中画轴平铺在桌面,轻缓仔细地展开。
近半小时的检查辨认,沈愿才直起身。
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脖颈处有些酸痛。
管家上前来,“原心师傅,有难度吗?”
沈愿将画卷细细收好,放回木盒中,取下手套。
“可以。”语气笃定。
管家追问,“最快多久能完成?”
“古画破损严重,又是绢本画,补缺用到的材料我这里暂时没有,需要去外地购买,可能要过两天才能开始做修复工作。加起来差不多一个多月能全部完成。”
古画修复,程序繁多,每个步骤都需要耗费好几天。
管家算算时间,“稍等,我问问我家先生。”
沈愿立在原地,环视整间书房。
管家在角落拨打电话。
“先生,淮安少爷介绍的古画修复师已经来过了,确认能修复。”
“什么时候能弄好?”电话里,男人嗓音低沉。
管家说,“师傅还需要一些材料,要去外地购买,会耽误几天时间,修复好至少要一个多月。”
“需要什么,要多少,让师傅列个清单,尽快让人送去。省掉这些时间,酬劳翻倍,一个月内能不能弄好?”
“好的。”
管家将主人的条件转述给沈愿,没提酬金翻倍。
沈愿有些为难。
再有二十几天就过年了,如果接下业务,过年还得加班。
加班就没法去疗养中心探望郁爷爷了。
管家看她沉默纠结,才抛出筹码:“先生说,您可以住在这里,我们会将这间书房作为您单独的工作室,需要什么我们会全力配合,另给您安排单独的卧室,提供三餐,酬金再添一倍。”
沈愿想说并不是钱的事。
转念一想,有了这笔钱,她存钱目标也就达成了。
“好,材料就交给你们了。”她并不想跟钱过不去。
管家颔首,转身从书架取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写上补充协议:
30天内全面完成修复工作,另加5万酬金,共计15万。
“这是雇佣协议,师傅可以看看,如果没其它条件,请在上面签字。”
沈愿拿过文件,大致扫了眼内容。
不能将古画带离别墅,不能向无关人员透露等......
都是些常见条款,沈愿确认没隐藏条件,签上名字,列了材料清单交给管家。
管家拍照扫描,点击发送。
总经理办公室,巨大的落地窗前。
谢宴生靠坐在墨色真皮沙发上,衣着是纯黑的毛衣西裤,让他整个人都透着暗黑幽冷的冷厉气息。
手机收到短信,他点开,屏幕上,扫描出的照片里,工整地列着清秀小楷。
横平竖直,字迹端正。
执笔人一定是个性格温和,极有耐心的人。
谢宴生指尖在屏幕跳跃,女生?
管家回复:是的先生。
谢宴生眉宇敛紧,若有所思。
敲门声响起,得谢宴生应允后,张特助才推门而入,开始汇报工作。
“谢总,科技展览馆开馆庆典定在年后的2月12号,邀请名单已经发在您的邮箱上,您的时间也预留出来。盛华集团郁康第三次留言想上门拜访,您看......”
谢宴生说:“给他发张开馆庆典的邀请函就行。”
“好的。”
建设东方最大的科技展览馆——是谢宴生母亲的心愿。
谢家百年世家,祖上扎根北城政商两界,到谢宴生这一脉却退政从商,接下母亲产业,远离家族,迁居南城,经营的科技公司和农业集团已是业内翘楚。
近年来,国内科技行业发展迅猛,诸多领域的企业均想分一杯羹,包括以房地产发家的郁康。
谢家的科技公司拥有一流的科研团队和设备,也舍得花重金培养科研人才,给他们创造优良的科研环境,加上谢氏家族势力庞大,很快就在科技领域独占鳌头。
郁家想攀上谢家,好借东风省力。
可谢宴生又岂是良善之人。
将清单转发到张特助手机上,谢宴生淡声说:“清单上的东西,务必在后天早上之前,送去清园。”
张特助,“好的谢总。”
*
沈愿刚走出别墅,手机就收到转账提醒。
预付款:30000.00
余额:880000.00
金钱激活她的斗志,回到家就开始收拾工具箱。
22寸的拉杆工具箱,里面摆满了修复古画所要用到的各种器具,她逐一清点整理,又收拾个人用品,打包好,忙完已经是深夜11点多。
闹铃在次日7点准时响起,沈愿洗漱完拉着箱子出门,乘上出租车,前往北山望。
外来车辆无法进入小区,沈愿在别墅门口下车,拉着两个大箱子往里走。
一辆黑色轿车驶出别墅大门。
沈愿认出是谢宴生的车,低头假装没看见。
车子却停在她脚边,她只得堆起笑脸。
后座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极好看的脸。
沈愿感觉体内的困虫都被帅死了。
“谢总,早上好。”她笑得敷衍。
谢宴生目光停驻在她的拉杆工具箱上,思绪飘回数日前的雪夜。
他轻笑:“沈小姐业务开展得倒挺广泛?”
“熟人介绍。”
“不打算改行?”
“谢总想替我规划职业?”
谢宴生似笑非笑,“那就祝你,工作顺心。”
他说完,车窗缓慢升起。
“也祝谢总,万事顺意。”沈愿客套回应。
车子驶离出去。
沈愿步行入小区。
15分钟的路程,她又拖着两个大箱子,走得并不轻松。
到了清园,管家安排的房间是离书房最近的客房,房间内设施完备,有单独的浴室和洗手间。
沈愿安顿好后,便开始着手修复工作的第一步——
对古画进行清洁。
这是一幅明代山水绢本画,作者不详,画作霉斑污渍随处可见,折痕处的绢丝纤维断裂严重,整幅画破损的几乎只剩意境。
既要清理干净,又不能损坏原作。
沈愿忙了一天,才将原画作的装裱拆除。
管家来看了几次,沈愿都没有察觉,直到手机传来电子门锁报警的声音。
她放下镊子,掏出手机,打开监控的app软件。
镜头里,郁城白拖着行李箱进入她的公寓。
“郁城白,你干什么?”沈愿按住麦克风,压低声音问。
“搬东西。”
“我没让你来搬东西。”
“不是搬你东西,是搬我东西。”郁城白隔着监控与她对视,“前天在墓园不是说了么?我们这段时间住一起。”
沈愿想起,郁康确实提了一嘴,她当时明确拒绝过。
“我没同意,你不......”
回应她的,是一片漆黑。
郁城白把监控电源拔了——
沈愿暗骂一声‘狗男人’,把手上的工作快速收尾,整理好工具箱,向管家说明情况,匆忙套上羽绒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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