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六岁吗？
却是很可惜。”
妈妈缓缓松了一口气，再次清理我面部的疮口。
那些伤口深可见骨，如果不是系统说没到时间，我的身体早就凉了。
妈妈积极参与救治。
只是如果她仔细看上一眼。
就会知道丢到一边的血衣是我刚才穿的衣服。
也正是因为她很少关心我，所以也不知道我身上其实更多的是自残留下的伤疤。
她从来不知道这些，开始平静地说着手术记录。
“患者鼻骨粉碎性骨折，眼球被暴力拆除，面部受损严重，头骨骨裂。”
“双臂断裂，需截肢，体内大量出血。”
“出血量百分之七十五，胃癌晚期，出血大部分来自胃部。”
记录员记下关键信息。
“这个年纪估计是跟家人闹矛盾跑出去。”
“家长要是知道了，指不定多担心，这一辈子都毁了。”
我看向妈妈。
如果算的话，确实是有了矛盾，我跑出去的。
不过她正在给我做最后的处理。
妈妈根本不会担心我。
她依然冷静地交代着接下来的手术。
“赶紧让警方让联系家属，之后的手术要家属签字。”
可是，妈妈。
给我签字的人只能是你了。
如果你知道你加班抢救的人是自己的女儿，不知道是什么心情。
时间到了。
系统的最后一个字落下。
抢救室突然慌乱起来。
仪器上所有波折的曲线变直，血氧也骤然降为0。
妈妈最后将布盖在我的身上，这才出去跟警察说我已经去世的消息。
妈妈遗憾自己没有救下一个患者。
我跟着她回到家，看到她走进书房，掏出了抽屉里的照片。
照片上是我们一家三口。
她伸出手摸了摸照片上的我，随后又塞了回去。
她坐了一会儿才打开手机点到我的微信。
密密麻麻都是我过来的消息。
“明天回家吃饭吧。”
“妈妈给你做饭吃。”
我看着她打完字，点击了发送。
我苦笑一下，为什么刚才就不能答应呢？
系统也有些惋惜。
可惜你现在吃不到了。
她还不知道抢救的人是你。
妈妈关上手机之后，就回了房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