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第三年,我在陈默的西装里发现了两张用过的威海车票。
时间是半月前,我产检那天。
我发疯似的冲到他面前质问,却被他一把推开。
[宋慈,能不能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整天疑神疑鬼,我要赚钱养你很累的!]晾晒衣服时掉出来的两张车票安安静静躺在茶几上。
我看着花瓶里的蔷薇久久没有回神,直到眼泪砸在手背上我才发现泪水已经打湿了衣襟。
车票是从苏州到威海的,时间正好是半月前我产检那天。
那天我高高兴兴收拾好,等着陈默回来陪我一起去产检,谁知道他突然打了一个电话回来。
说公司临时出差,不能陪我去医院了。
隔着手机他的声音有些失真但里面的歉意十分真切。
我忽略了心里的不舒服自己一个人去产检。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
当我躺在医院冰冷的仪器上担忧孩子是否安康时,他正带着别人去我们约定的地方甜言蜜语。
“吧嗒”泪水成串往下掉,我只觉浑身发冷,仿佛掉进了腊月的冰窟一般,冷得没了知觉。
“哗啦!”
我一把打掉花瓶,红的发黑的蔷薇倒在破碎的碎片里颤抖。
一股恶心反胃的感觉突然上涌,我跪在地上闻着浓烈的蔷薇花香呕吐不止。
突然往家里带蔷薇,是因为那人喜欢蔷薇是吗?
“陈默,你个混蛋!”
我崩溃捂脸,任由泪水打湿掌心,心脏传来痛意差点将我折磨疯。
陈默,你忘记十八岁那年的话了。
你不是说会爱我一辈子的吗?
晚上,楼下传来汽车引擎熄火的声音。
我坐在沙发上,用薄毯裹着身体。
没过一会儿,房门“咔”的一声被人打开。
陈默拎着一堆东西,惊讶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我。
“阿慈,这么不开灯?”
他腾出一只手,把家里的灯都打开,一边碎碎念靠近我。
“你身体怀着孕呢,不开灯摔了怎么办?”
见我不说话,他顿时有些紧张。
蹲在沙发前,拉着我的手轻声道:“是不是孩子闹你了?
我明天陪你再去看看医生吧。”
“陈默,我想吃菠萝炒饭。”
陈默一愣,皱眉看着我:“没吃晚饭?”
“没有,我想你了。”
他叹了口气,揉揉我的脸,站起身撸起袖子往厨房走去。
“真是拿你没办法,你先看会儿电视,一会儿就好了。”
走到一半,他突然折身回来拿起带来的一堆东西。
“我查过资料说孕妇多吃水果对身体好,我先洗点水果给你垫肚子吧。”
“好。”
毯子下的手攒紧两张硬壳车票,尖锐的四角刺进肉里疼痛慢慢蔓延开来。
我看着厨房亮起的暖黄色灯光,有些茫然。
既然出轨了为何还要装成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呢?
陈默,我有点看不懂你了。
或者说,我从来没看透过你。
我和陈默是高中同学。
他是意气风发的篮球队队长,我是沉稳理性的辩论社社长。
两个人的性格南辕北辙,毫无共通之处,从未有过交集。